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毀容 文 / 芳寒

    絮絮叨叨的又與小夜說了好久的話，我這才將夜陽也交到了房間裡。

    看著站在我面前，由我一手養大的孩子，心裡真是感慨良多，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走在一起，這就是緣分啊。

    「夜陽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鄭重地將小夜托付給你，請你從今往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對她不離不棄。」

    「是，小姑姑，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夜陽臉上一喜，拉過還站在一邊捏捏扭扭的小夜垂在身側的手，聲音猶若誓言。

    「很好，夜陽我要放你和小夜離開，但在你們離開之前必須有件事要做，否則宮裡的暗衛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小姑姑，我明白。」夜雪平靜地看著我。

    「母親，師父需要做什麼，小夜可以替師父做嗎？」

    小夜不解地看著我們兩個凝重的神情，聲音裡有些不安。

    「很好。」我從袖子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遞給夜陽，夜陽慘淡一笑，沒有絲毫猶豫地拔出匕首，在小夜的驚呼聲中劃向左臉，一道長長的血痕立馬從嘴角延伸至左眼下方，將他那張完美精緻的臉完全破壞掉了。

    「趕緊給他擦藥。」

    我將手裡上好的金瘡藥遞給小夜，小夜淚意漣漣地給夜陽上了藥，嘴唇氣鼓鼓地嘟著不肯看我，在生我的悶氣。

    「小夜，不要願你母親，我若是不毀掉這張臉，別說離開皇宮，就是連命都會丟在這裡。」

    夜陽臉色煞白地看著我，臉上猙獰的傷口血肉外翻，分外嚇人，他卻顧不得自己，雙手握住直流淚的小夜，柔聲安慰著。

    「夜陽記住我今天對你說的話，若是有朝一日在戰場上遇到不要手下留情，你們走吧！」

    「是，小姑姑。」

    夜陽拉著小夜對著我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拉著她的手轉身就向房外走去。

    「等一下。」小夜突然停住腳步，把手從夜陽手裡抽出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幾步走到我面前拿起我的手放到我的掌心裡。

    「這是在村子裡的時候，蒼憂叔叔交給我的，他說這是父親常吃的藥，讓我隨身備著，萬一父親病發就給他吃上一顆，就可以緩解他的病情。現在父親不在了，小夜把它送給母親，也好讓母親留個念想。」

    小夜說完，對著我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這才拉起夜陽的手，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外面的守衛早就已經得了我的明亮放他們出宮，相信毀了容貌的夜陽已經對夜雪構不成威脅，他既然已將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應該也不會出爾反爾地再去追殺他們。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心裡有些苦澀，毀了夜陽的容貌，小夜嘴上雖然不說，終歸心裡還是存了怨恨，她將陵霜的藥瓶給我，說是給我個念想，其實還是想它時時刻刻提醒我不要忘了陵霜，這丫頭不愧是我養大的，該心狠的時候一點都不心軟，一點都不瑪麗蘇。

    我瞧著手裡的小瓷瓶，無意識地伸手撥開瓶塞到了一顆在手心裡，細細地看了半晌。

    記得當初陵霜只要一犯病，蒼憂或是蒼鬱就會餵他一粒這種丹藥，他也總是清醒的很快，我早就想知道他吃的是什麼神奇藥丸，他卻總是不讓，現在我倒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了。

    黑色的藥丸，從外表看不出什麼不一樣，我湊到鼻端細細地嗅著，濃郁的草藥味，也聞不出什麼來。

    正在我專心致志地研究手中藥丸的時候眼前突然被一片黑影覆蓋，我剛想抬頭呼叫，又想起這是在皇宮內院，夜雪留下的黑衣人將皇宮守成了鐵桶，閒雜人根本進不來，於是心靜下來抬頭，剛一抬頭，一襲火紅色的長衫就熱烈地燒進了我的眼睛裡。

    是他，墨千形，他來得到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