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1.第四十七章 改變 文 / 芳寒

    「小語，你變了。」

    「嗯？」

    我抬頭疑惑地看著菩冥。菩冥臉色微變，語氣裡卻有些淡淡的欣慰。

    「你變得比以前開心多了，眼神裡也不再是死水一潭，總覺著這個世界上的東西都不在你眼中，誰也沒辦法將你留下，你隨時可以放棄一切離開。」

    「我有嗎？」

    「看來這八年的時間秣陵霜把你照顧的很好！」

    聽到菩冥提到秣陵霜，我沉默低頭，心中狠狠一痛，胸口有止不住的難過。

    「可能你自己都沒有察覺，你會笑會鬧了，不在像以前那樣只能靠著復仇才能生存下去。最重要的一點是你變得不再把所有的想法都悶在自己的肚子裡，而是肯與別人交流了。」

    「傻姑娘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發怒就發怒，有什麼想法可以大膽地說出來，只要有我在，你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你想做的事情。」

    耳邊不自覺地迴響起陵霜的話，記得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是在山村裡剛剛建起書院的時候，我在家中閒的沒事，聽說學院裡正在招代課先生，就毫不猶豫地跑去應徵，那個時候我才剛到村子裡沒多久，很多村子裡的人我都還不認識。他們一見我是個女人，有些看不起我，連考試的機會都不肯給我，我心情陰鬱地回了家，一直悶坐在二樓不肯說話。那幾天陵霜剛好在家，他對我總是十分瞭解，看到我不高興的樣子，也沒有問我緣由，就跟我說了那些話。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跑去學院，直接跑去找學院長單挑，結果我贏了，成了學院裡第一個女先生。

    若不是陵霜，以我那悶葫蘆一樣喜歡將所有事情都憋在心裡，優柔寡斷，猶豫不決的性子，可能就算是把自己憋死了，也不可能再跑去學院，更何況是找學院長單挑這件在村子裡也算有些驚天動地的事情。

    是的！想做就做，不要躊躇，這就是陵霜教給我的，所以這次我選擇決不後退。

    陵霜我知道你不在了，但是這次我依舊會選擇我想做的！

    「是的！」我猛地抬起頭，眼神沒有絲毫躲閃地看著菩冥，「你說的對，陵霜教會了許多東西，為了他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再輕言生死，我會好好糾正自己過去的錯誤。既然夜雪是因為我才變成現在這樣殘暴扭曲的性格，那麼我一定會留在他身邊，讓他變成一代賢明的君王。」

    不錯，這次我是真的下定決心了，既然已經回到了宮中，萬事已經由不得我，與其消極躲避，不如積極面對，反正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而且也是行將邁進死亡的人，我還有什麼可以害怕的東西呢？

    「菩大人，請你繼續與蘇丞相籌備本宮與皇上的大婚慶典，另外將本宮在綠裳宮的所有東西搬到皇上的寢殿去，從今往後本宮會親自照顧皇上，幫助他恢復記憶，在他恢復記憶這段時間裡，如果朝堂之內有什麼事情發生，請菩大人你第一時間通知本宮。」

    我知道自己一旦承認了自己的位置，那麼接下來的一切我都要堅強面對，首先就要先把自己放在那個位置上，不能再心軟任性。

    「屬下遵命！」

    「還有那些被軟禁的太監御醫，若有人敢洩露皇上的情況半句，你知道該怎麼做！」

    「屬下明白。」

    菩冥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那一剎那我竟然覺著自己好像回到八年前，他跟在我身邊的那些日子。

    「菩大人，在皇上醒來之前，本宮想請你帶我去見見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

    「公主，你去見他們做什麼！現在皇上還沒有醒，你去那裡並不安全。」

    菩冥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剛毅的臉上帶著不贊同。

    「菩大人，皇上下命令的時候，你也會多方阻攔嗎？」

    我臉色一沉，心裡不知為何有些不悅，一股凌厲之氣便從身上蔓延而出，菩冥看到這樣的我下意識地怔了怔，待看到我暗沉的臉色後，這才攬衣單膝跪在我身前，聲音低沉的響起。

    「屬下不敢！」

    「那很好，從今天開始，只要皇上一日無法處理朝事，你便將我的命令當做是皇上的命令一日，你可能做到？」

    「屬下謹遵公主懿旨。」

    「那就好，你在此等候本宮片刻，本宮要先去梳洗打扮一翻，否則怎麼能去見那位對我『寵愛有加』的姑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