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紫衣傾城 文 / 曲墨封
水悠揚靜靜地在這一池靈液中浸泡著,雙眸緊閉,神魂飄渺,竟是漸漸進入了一種極為微妙的境界。
似仙似凡,妙處難說。神魂彷彿要被一陣風刮散了去,偏偏自己又能明確感受到它的增強,其中滋味美妙,非親身經歷者不能體會。
恍惚若夢,披雲御風。
一個時辰之中,水悠揚才緩緩醒來,週身如飲仙漿,愜意百端,卻看熾夜竟是將這泉池當做了泳池,一刻不停地在其中游來游去,拍得水花亂濺,似乎壓根就沒停過。
水悠揚笑了笑,起身走到更衣室,擦乾身軀,換上衣衫,走到門外,登覺一股涼風撲面而來,乍時遍體飄然,恍若遺世**,其快無窮。
好一會之後,熾夜才打著哈欠,一步一搖地走出來,這個貪心的傢伙都快把自己泡暈了。
當所有人都出來之後,杜九絕引著幾人出了地下城,這時,幾人才知道這裡是在冀州的邯鄲城。乘上飛機,眾人直飛回到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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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日,二處大院中。
熾夜手拿大喇叭,拿腔捏調:「各位同志們!有女同志前來參觀,大家做好圍觀準備,務必謹記『三個凡是』『六榮六恥』,樹立『講政治,顧大局,守紀律』的美好形象……喂喂,各位同志,請勿用磚頭投擲本人……」
一群男性城防正一擁而出,卻見一道紫影橫空而過,掠入辦公樓中,隨即燕臨風被那道紫影牽著帶了出來,落在一座花壇正中。
這時,眾人這才看清那道紫影,卻是一位樣約十九歲上下的妙齡少女,只見她顏凝皓月,膚欺冰雪,一雙剪水雙瞳,靈氣流動,一頭披散的秀髮,淡籠輕煙,櫻唇潤澤,猶如丹朱,貝齒晶瑩,清光動人,曼妙婀娜的嬌軀,飛凌半空,教遍地繁花都有幾分失色,背後一雙紫色光翼,光暈浮動,更映得她猶如夢幻中的仙子一般。
但少女雪面上表情,卻是冷若冰霜,腰間懸著兩把短劍,一為赤紅,一為碧綠,璀璨晶瑩,光華流動,雖尖頭折斷,卻以絕品紫色水晶鑲之,更顯明麗。
少女轉頭向燕臨風,貝齒一咬,略帶恨意道:「陳逸楓那廝,怎麼能讓你來這裡廝混?」
一眾男性城防看清少女容顏,只覺清光滿目,一時都看呆在那裡,也未曾多想,只有布丸美和水悠揚這時才走了出來,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水悠揚見少女容色雖美,眼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傲氣,那句話更是明明白白地對城防署的輕蔑,就差沒把「朝廷鷹犬」這四個字說出來了,不由心中不喜,而布丸美瞧見這女子美貌絲毫不在她之下,又和燕臨風在人前牽著手,毫無忌憚,更是隱隱不快,冷哼一聲,聲如冰水道:「誰家的姑娘,這麼沒教養。」
少女聽得此言,霎時面色由雪白轉作微青,眸光也越發冰冷,直視著布丸美,彷彿要將她斬為齏粉一般。
這時,燕臨風也是尷尬無比,纖薄的嘴唇顫動個不休,卻是小臉漲紅,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道:「姐姐……給我點面子好麼……」
聽了這話,水悠揚等人不由暗地驚異:這少女竟是燕臨風的姐姐?怎麼看起來就沒相像的地方?
少女聽了燕臨風軟語央求,面色微微一緩,卻是隨即斬釘截鐵道:「我是你親姐姐,陳逸楓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什麼歷練,不必了,現在你便跟我回去!」
「可是……水大哥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啊,為什麼要回去?表哥讓我在這裡,也是為我好啊……」
少女聞言冷哼一聲:「你認他這個表哥,我可不認!游手好閒,不管門內事務,只知道和幾個武林敗類廝混……」
水悠揚聽到她又說陳逸楓短長,不由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道:「在下荊州城防署二處處長水悠揚,敢問燕姑娘尊姓大名?」
「燕臨嵐,字傾城,以字行世。」燕傾城的聲音比起布丸美更加冰冷,更隱隱帶著一股毫不掩藏的傲意。
「幸會。」水悠揚淡淡道,神色古井無波。
「水悠揚……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在下深感榮幸。」
「那麼……」燕傾城眸光如寒潭流轉:「我想向你提一個要求。」
「燕姑娘但說無妨。」
「聽說閣下曾誅殺扶桑『明日之星』龍崎寺慕銘,聲威赫赫,可否與我戰上一場,如果你輸了,就讓我把臨風帶回去,如何?」
水悠揚心頭一凜,卻是隨即明白其中關竅。
不用說,燕傾城和陳逸楓有些不對頭,這不對頭,無非是掌門之爭。
讓燕臨風跟著他歷練,是陳逸楓的意思,對她來說,如果擊敗了他,也就是削了陳逸楓的面子,讓陳逸楓下不來台!
「姐姐……真的,沒必要……」燕臨風在一旁小聲囁嚅著道,輕輕扯著她的衣袖。
「我意已決。」燕傾城淡淡道:「水悠揚,可願接受我的挑戰?」
只見她身形修長,紫衣飄飄,於一叢芙蓉花中端然而立,氣質清傲,恍若仙靈。
「鋒芒太露,不是好事啊……」水悠揚歎息一聲,輕道。
「你是什麼意思?」燕傾城神色一冷。
「沒什麼,燕姑娘,這裡不是戰場,跟我去地下室罷。」
燕臨風
看向水悠揚,又望向燕傾城,臉色好像吃了苦膽一樣難看。
一襲黑衣的布丸美卻是少有地露出了一絲笑意,似是很輕鬆地吸了一口氣,悠閒地飄到一邊。
水悠揚打開了大院正中的暗門,一道階梯,螺旋式延伸而下,走到盡頭,竟然是一個高達上百米,寬大得望不到邊的地下室。
這裡便是荊州城防署的決鬥場了,其中沒有任何光線——當需要使用這個大決鬥場的時候,參戰者的神識必然能夠看清其中的一切,而這樣大的場地,如果要照明的話花費也實在太大。
水悠揚冰翔劍已然在手,與燕傾城相對而立。此地,已然是一公里深的地底,只是靜立,亦覺寒意襲人。
紫衣少女手提雙劍,赤碧光華流淌,照亮了暗黑無光的地底,淡淡的流華映在玉容紫衣之上,明滅不定,顯出一種幽魅之美。
「燕姑娘,請。」水悠揚伸出左手示意。
這時,燕臨風細不可聞的聲音也隱隱傳入他耳中:「水大哥,別和姐姐計較,她看起來可能凶了點,但其實心地是很好很好的……」
燕傾城見水悠揚似是要讓她一招,不由眼現銳芒,卻是身姿毫無停頓,化為一道紫華,凌空而起,雙劍齊劈,劍芒湛湛,分上下兩路向水悠揚激射而來!
劍氣凌厲,竟是帶著一種孤絕之意,彷彿天地之間,唯有劍氣,無你無我!
水悠揚感受到當中的無匹殺意,不由心神凜然,這才冰翔劍蕩,鬥氣如同冰山崩雪,傾瀉而出,流銀滾滾,化為漫天洪流,如同鐵騎縱橫,有碾破蒼穹之威,正是維爾京一族戰技——崩雪劍!
卻見燕傾城的劍氣凌厲劃空,卻又帶著幾分詭異難以捉摸,竟是凌空分分合合,軌跡不定,當與水悠揚的鬥氣遭遇之時,兩道赤碧劍華倏然豪光大作,以斬破虛空之威,崩裂了水悠揚揮出的冰雪洪流,直取水悠揚當胸而去!
水悠揚大驚,急忙一個疾空咒,抽身飛退,劍氣卻如同附骨之疽,追襲而來。
不過,刺穿那重休利特寒冰鬥氣之後,燕傾城的劍芒也消耗了大部能量,此時水悠揚勉力舞劍,凌空一擋,卻也教兩道劍芒如火焰入水,湮滅無形。
這是,只是這一擊,便讓水悠揚不由憋得胸口氣悶起來。他原來只以為是尋常比鬥,不想燕傾城出手毫不留餘地,竟如同生死相搏一般!
但他轉念一想,便已明白。燕傾城和燕臨風的先祖燕壘生生平曾有一段時間心神不寧,戾氣極重,卻創出了一系列狠厲無方的法門,她所修功法,只怕就是以絕殺為意,一旦出手,便不可能留情,也難怪是那樣生人勿近的性格。
只是,燕傾城畢竟是燕臨風的親姐姐,水悠揚既要擊敗她,又不能傷了她,這下難度就大了!
轉瞬間,燕傾城已然再次出手!
只見她口中一聲清吟,猶如鶴唳,背後光華閃爍,竟是浮現一對紫色光翼,澄澈如同水晶,卻有比烈日還璀璨的光華,瑰美絢麗,難以言說。
光翼之上,有無盡奇異符流淌,猶如滿天星辰,似含無窮道韻。
這正是太上妖祖黃蟻所創紫青雙翼中的不死天翼,被記載於《天魔策》當中,施展之後,飛天極速,更能以此攻敵!水悠揚在苗寨之時,曾經看到圖邪骨對決刀竹過程中,使出了戰神之翼,沒想到能在燕傾城身上看到紫翼——不死天翼。
「太上紫皇斬!」
燕傾城顏如嬌花,卻是聲如冰雪,雌雄雙劍相並,龍吟鳳唳之聲,一時而起,無匹的破碎之力,浩蕩而出!
一斬之下,一種無匹天威自她身上煥發而出,燕傾城好似成為了天道的化身,冷漠如千仞天山,神聖如紫薇帝星,氣勢有若九重天闕!無窮變化,在這一斬之中歸一歸元,化為一個殺字!
這一式,乃是燕壘生研究無情之道之時所創。傳說燕壘生曾得到一本天界奇書,名為《太上忘情錄》,卻不知為何並未修煉,卻在觀摩之後,創出兩大絕殺招式——太上紫皇斬、斷裂殺!
水悠揚曾經聽起燕臨風說起過這一招的厲害,自然不敢小覷,眼中神光爍爍,似要化入冰翔劍瓦藍色的劍芒當中。
只是,水悠揚嘴角處,卻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這笑,略帶著幾分溫柔。
劍氣噴薄而出。
無盡水波,聚集在虛空之中,藍水漣漣,海濤激盪。
只是,這水波不是洶湧的,沒有驚濤駭浪,沒有滾滾怒潮,只有柔軟和平靜。那如真似幻的波濤當中,有魚兒跳波,有海藻浮動,更有鷗鳥的影跡自其上飛掠而過。
水波向前湧去,而燕傾城的劍光,如同紫電穿空,撕破黑暗,貫穿而來!
無盡水幕,被轟地斬成了兩半,海藻斷裂,游魚化血,鷗鳥在驚天殺意下,轟然崩碎,毛羽紛飛!
水悠揚卻是燦爛地笑起來。
深紫色的劍氣穿透水幕,重重地擊在了水悠揚胸口,與他護體鬥氣相擊,化為十色光華,崩流而去!
水悠揚身軀一顫,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燕臨風頓時驚叫起來,而後目光看向燕傾城,竟是帶著幾分憤怒:「姐姐,為什麼要這樣?!」
然而燕傾城橫波雙眸中,竟似有水氣浮動,帶著幾絲迷茫。
水悠揚以左手捂胸,卻是笑得更加燦爛,如同陽光:「燕姑娘,你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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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燕傾城似驀然驚醒,寒聲道:「什麼?」
「有人曾對我說過,一盤棋不必等到終局,很多時候中場便能由棋勢判定勝負。接下來,還要下嗎?」
水悠揚說的這人,自然便是寧孤行了!
「當然!」燕傾城聲如斷冰切雪,但水悠揚卻能聽出她隱隱的猶疑。
方纔那一式浮浪劍,來自他母親的家族,來自他的德魯伊血統。
德魯伊之心,是為自然。當燕傾城斬滅那美好的一切,那自然之聲,卻會迴盪在她心中!
有情之人,又怎麼能駕馭無情之劍?三萬多年前,燕壘生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斷裂殺!」
燕傾城雙劍劍華凜冽,寒光漫宇,蓄勢待發!
頃刻間,天發殺機,紫衣麗人雙瞳凝冰,雙劍齊揮,卻只有一道劍氣,迸發而出,森冷如北極的霜風,削空了歲月,吹老了年華,唯余天道之下,一股劍意直衝九霄!
劍氣長達數丈,已非深紫,而是化為了一片帶著慘烈之意的亮白,所過之處,彷彿能吞噬一切!
但水悠揚卻依然笑著。
冰翔劍輕輕一舞,那無匹劍氣,便霎時間如被封凍住了,凝固在了空中。
這實在太過不合理,無形的劍氣,如何能夠被冰凍?但事實便是如此!
轟地一聲,冰花萬千,爆散開來,而那道劍氣,卻也消湮無蹤!
燕傾城驚恐地發現,她竟似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不死天翼在剎那間消失虛無,自百丈高空之上,向下墜去!
水悠揚疾飛過去,一手抄住了她,燕傾城不由大驚,正要尖叫,卻見水悠揚已然落地,直接將她放在了堅實的地面之上。
「道是不可能被冰凍的,但如果道心已經被破,道便徒具其形了。」水悠揚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面色蒼白,話音卻沉穩如山。
燕傾城這時才感覺到被抽空的力量,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回想起方才墜落的那一幕,她還不由心有餘悸。
她知道,如果現在讓她對決重傷的水悠揚,勝算在七成以上,但以她的傲氣,決然不至於已經敗了,還提出再戰。
且不說方才水悠揚不接住她,她早就摔了個半死,她怎麼也該明白,水悠揚之所以拼著重傷,是因為在燕臨風面子上,不願傷著她所致。
水目望向水悠揚,燕傾城歎息一聲,斂衽道:「水處長果然名不虛傳,之前小覷,是傾城之過。」
水悠揚正要說話,卻見一道金色劍光,穿空而來,不由大喜!
「傾城妹子,我聽人說你又說我壞話了,不知是也不是?」陳逸楓話音清朗,背負軒轅劍,一襲白衣飄飄,如神似仙。
燕傾城見了陳逸楓,不由面色再次轉寒,冷聲道:「誰是你妹子?」
陳逸楓當空攤了攤手,水悠揚卻是大喜問道:「逸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我在下面看了一小會了,你沒發現而已……本來是看看臨風這小子,沒想到……」
另一個飛揚不羈的聲音打斷了他:「傾城小姐,我聽說有人說什麼『狐朋狗友』,不知是指的……」
「那肯定不是本少爺了,只有你才喜歡養狐狸養狗的……」
燕傾城看到這三個傢伙,登時面色大變,似乎仇恨值已經到了一定程度,竟是一句話不說,飛空而去。
陳逸楓御劍而起,正要追上去,卻又聽下方風雲刀歡和唐落雪咕噥道:「到底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還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呢……」
一時間陳逸楓的臉色也變成了青色:「你們兩個混球胡說什麼?」
「喂,胡適之是我們學校許多代前的老校長,只有他才敢胡說,我一個小小學生,怎麼敢胡說……」風雲刀歡道。
「本少表示圍觀。」唐落雪背起手。
「我很想抽你們知道嗎?」陳逸楓哼了一聲道。
「那就我們兩個揍你一個吧,劍人陳。」唐落雪與風雲刀歡異口同聲。
水悠揚雖然不久前剛和風雲刀歡一直執行任務,但任務當中,根本沒機會說話,此時見三人都來了這裡,不由大喜過望。
「對了,我在唐家堡請了你們,這次你做東,所以……」唐落雪很熟練地勾了勾手指,目測是從經常敲詐他的醫仙幻緋羽那兒學到的這個動作。
「沒問題!」水悠揚拍了拍胸脯:「吃完我請你們去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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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風雲刀歡霸著話筒:「紅樓飛雪,一時英傑,先哲曾書寫,愛國進步民主科學。憶昔長別,陽關千疊,狂歌曾競夜,收拾山河待百年約。我們來自江南塞北,情繫著城鎮鄉野;我們走向海角天涯,指點著三山五嶽。我們今天東風桃李,用青春完成作業;我們明天巨木成林,讓華夏震驚世界。燕園情,千千結,問少年心事,眼底未名水,胸中黃河月……」
這幾個傢伙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倒也罷了,水悠揚請死黨吃飯卻也不肉疼,但此刻他是真的耳朵痛起來了……
「能不能不要這麼糟蹋你們學校的校歌……你這破鑼嗓子,我xxxxx……」唐落雪
再也沒法如往常一樣,作陽光般燦爛的微笑,怒吼道。
風雲刀歡置若罔聞,繼續引吭高歌。
唐落雪忍無可忍,直接衝上去給他一拳打中他的鼻頭,劈手奪過話筒,然後一記旋風腿把風雲刀歡踹了下去。
唐落雪的歌聲是極不錯的,水悠揚當初在唐家堡便曾聽過,如今他站在台上歌了幾曲,果然是蕩氣迴腸,聽得幾人如癡如醉。
「對了,這位兄弟還沒唱呢……」唐落雪目光望向了熾夜。
熾夜笑了笑,卻是露出了一絲眾人從未見過的靦腆:「這個……我不會唱歌的。」
「沒事,魛獾這種公鴨嗓都敢當麥霸……」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啦……」
熾夜拿起話筒,立刻來了精神,手舞足蹈地吼了起來:「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
包廂裡面的盤子都彈跳了起來。
這回輪到風雲刀歡捂著耳朵,眼中冒著星星。
「這是鋸木頭嗎?還是彈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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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生死朋友相聚,自然少不了寒暄,風雲刀歡等三人在水悠揚這裡住了幾天,方才離開。自然,絲薇塔的事情熾夜等人都知道,也不可能瞞得住他們,水悠揚自然又被調笑了一番,他不由暗自慶幸瑪利亞已經走了。
不過絲薇塔對於這幾人的胡說八道,陳逸楓和唐落雪的還能忍受,風雲刀歡的嘴卻實在太臭了,因此他正拿水悠揚大開玩笑的時候,一隻雪白色的蝙蝠從天而降,咬掉了他耳朵上一片肉,讓他頓時如同殺豬一樣慘叫起來。
水悠揚知道,現在既然已經閒下來,他必須去找一個人了。
絲薇塔的那張地圖,只有南宮仙兒能夠破解,而且感情的事情,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該拖延。
儘管未必靠得住,但他作為一個成年的男人,終究希望有異性的懷抱給予自己幾分溫暖,在這個遠離親人和教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