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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初入城防 文 / 曲墨封

    自古修者出中夏,然。

    我天朝乃有二十餘萬年悠久歷史的明古國,雖經清風一族之亂,曾敗落不堪,修煉界也隨之衰頹。但本朝太祖腳踏英招山,提三千勇士橫掃天下,恢復十萬年前大夏國號,正應驗道祖夢入神機留下的推背圖預言,標誌著巨龍的再次崛起。

    創建以來,本國修煉異能者兵鋒所向,無往不克,暴熊、星吉利皆聞風喪膽,以中夏為異能者禁區。我國修煉界的再次崛起,正是天命所歸,讓我們一起再次見證狂獅怒吼,讓偉大的中夏帝王帶領我們一起走向輝煌!

    ——摘自《美麗的中夏我的家》,中夏軍方異能者,御用人瘋滑爵士著

    「這…」水悠揚囁嚅道。

    那小夜見他愕然,只是斯地一笑:「小兄弟,你該是誤會了——你以為我們城防署便是專務打砸搶,行魚肉黎民之事?」

    水悠揚探手擦了擦滿是瘡疤的臉上方才戰鬥流出的汗水,暗思道:問題是這身體的原主人記憶裡面就是這麼認為的啊——雖然他自己也是個混混,不過貌似他可認為這些城管比他惡劣得多。

    小夜伸出右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爽朗地笑道:「小兄弟,你果真誤會了,雖然外圍城防署人員中確實有一些不莨分子,不過他們只不過是掩蓋城防署真正意義的擺設而已…」

    說到此處,他突然一肅,站直身軀:「中夏城防署組織是我國秘密發展的准軍事化異能組織,平時管理城市,鍛煉游擊戰術;戰時可編入正式軍。是一支可衝鋒,可偵察,可游擊,能吃苦,能忍耐,能奮戰的優秀後備軍。米利堅六角大樓秘密報告稱:中夏城防隊伍是一支具有強大潛力,能單靠一輛破麵包車或皮卡就能全天候作戰的可怕准軍事組織(我國莊嚴承諾對外不首先使用城防署力量)。」

    「以上內容,出自中夏異能檔案,第三章——小兄弟,你該知道我們城防署是幹什麼的了吧?」小夜淡然道。

    水悠揚瞪著眼睛,有一種腦袋想冒煙的感覺。

    「果然,這個世界確實是有修煉者的,不過,竟然是——怎麼感覺跟我們維爾京的檢蔬官差不多,這——這就是這個叫做中夏的國家的修煉者組織?」

    「能不能給我證明一下,幾位?」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望著幾人,一臉結了血口的瘡疤,顯得十分猙獰,不過那幾名城防署工作人員似是目光沒有半點異樣。

    「ok!」那叼著煙的九哥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縷煙氣,煙氣在空中輕輕飄轉,鑄成一個骷髏形狀——如果這可以解釋為一般的魔術的話,隨即,他刷一下,在右手袖章上狠狠一抹,一道紅光乍起…

    水悠揚還未反應過來,便如石化了一般,已動彈不得。

    彈了彈煙灰,九哥露出一口被熏得微微發黃的牙齒:「小哥兒,怎麼樣?」

    見水悠揚仍是猶豫不決,他道:「小兄弟,是道上混的吧?打打殺殺,還得受瓢把子欺壓,一個不好就會丟了頂瓜子,一個風吹草動便擔驚受怕,哪裡有咱吃皇糧來得安穩?咱城防可不比龍組那些破地方,雖不如外國異能組織還有美女服侍,但待遇卻也夠你花銷,你想逛紅燈區,上迪廳玩正點妞兒,可是沒人管你的。何況,當個官兒,總比做平頭百姓來得暢快,有啥事兒可以找上頭,你看是不是這個理兒?」

    言畢,他一揮手解了悠揚身上的禁制:「我杜九絕也不是那般逼迫人的戇漢,不過見小哥兒你身手不錯,起了愛才之心,話說到這,要走要留,悉聽尊便,如何?」這套話說得有板有眼,語出之時,週身勁風鼓動,他那張痞裡痞氣的臉竟帶上了幾分瀟灑。

    水悠揚一時苦笑不得,對自己功力大跌,一下被這人制住也是無奈,又想自己哪裡是那種尋花問柳之人,一時卻也奇怪自己改造這身體時竟發現這小混混竟然還沒破身——倒不是水悠揚煉的功法不能碰女人,只是要是這具身子玩過野雞的話,可得把有潔癖的他噁心到死了。不過轉念一想這杜九絕說得也挺有道理,那記憶中混混水兵住在個又悶又黑的小屋子裡頭,整天到處幫著老大收保護費,然後上交,得的點餘錢去抽煙喝酒吸粉,沒事找一群下流之輩幹架,這種日子自己肯定是不肯過了的…

    關鍵是:他若想變強,就必須和這個世界的修煉界取得聯繫,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原因靈魂穿過空間壁障來到此地,但他很明白,實力是回歸的首要保證,只有實力增強到一定層次,才可能找到回去的門路,繼續為民族戰鬥哇!

    此時,杜九絕心中也是那個急啊。城防署一貫被看作朝廷鷹犬,與古時的啥錦衣衛東廠一類,有門有派的修士基本上都看不起他們,決不肯加入進去的,今日好不容易有個這麼好的苗子送上門來,可不要——畢竟倘若用強的話,對方未必肯賣力,一下跑了還偷走城防署的機密的話,豈非得不償失?

    不過杜九絕之擔心卻是多餘的,水悠揚本來就是在一個教權大於君權的地方當狂信徒,經常在神殿旗下各帝國幹事,與杜九絕等「朝廷鷹犬」卻也差不離,只是他一下放不下架子而已。果然,片刻後,他一拍手,道:「既然杜長官如此抬舉,那好,干了!」

    杜九絕哈哈大笑,道:「不敢當吶,哥這個荊州城防署總管雖是個廳級幹部,卻不比軍隊裡頭那些實權,哪裡敢稱長官,我癡長你幾歲,你叫我九哥就行,如何——額,還沒問小兄弟你名諱呢?」

    「水悠揚。」悠揚簡單道,如今剛剛融合時,他的性格也有些紊亂,有幾分水兵的爽朗俚俗,有時卻仍如悠揚·薩穆羅的冷傲孤標。

    「好名字!」杜九絕擊掌道。他轉身對那小夜說道:「熾夜,天色都污漆麻黑了,既然有小揚兄弟加進來,今天訓練就到這兒,你先把車子弄出

    來,大家提前回去,給他辦好登記,咋樣?」

    熾夜點了點頭,從背後抽出一塊——

    一塊紅色板磚!

    但讓水悠揚更瞠目結舌的還在後面,熾夜將板磚一抖,立馬出現了一輛黃色鐵殼東西——「額,好像就是那種叫汽車的東西,這種叫皮卡…」

    熾夜跳上車去,坐上駕駛位,杜九絕坐他旁邊,水悠揚及一眾城防人員上到車廂後頭,只聽杜九絕又轉身對水悠揚道:「小兄弟,有一條不知你是否曉得,在有普通人的地方,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是不能飛的,見到別人亂飛,咱還得把他們捅下來…不知你是不是玄界裡頭跑出來的,便跟你提下…」

    「捅下來?」

    水悠揚覺得自己的神經有點發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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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城防署總部,杜九絕便讓熾夜為水悠揚處理一系列事情(實際上他去訓練基地也不過視察而已,堂堂總管又如何會參加訓練)。熾夜先給他弄了一套城防署制服換下那身破爛衣衫——據說中夏城防署的制服乃是仿製的巴羅歐大陸條頓民主共和國的軍服,因此曾引起多次抗議——又找了一罐古怪的藥膏,讓他自己搽上,一小會兒後,他滿頭滿臉的傷疤癒合了大半,那張清秀的臉面復現出來,引得熾夜連聲誇讚。

    辦一應手續之時,對身份證卻是對不上號,且發現其戶口也還在恭州渝都而不是這荊州主城江夏。但熾夜打了個電話,改名、換戶口的事情不過半個鐘頭處理完畢,民政局親自派人開車將新身份證送上門來。從水兵記憶中得知這種事情一般至少要半個月的水悠揚不禁感歎:有組織果然就是方便啊!

    作為內部成員而非外圍那群「鐵血為國砸小攤,殺聲嚇破乞丐膽」的普通城管,水悠揚自然直接就被安排了個小隊長職位,分了套兩室兩廳的房子,一應事務處理好後,他便與熾夜在一間辦公室中閒聊。

    閒談之中,水悠揚瞭解到熾夜並非全名,其真名是呼延熾夜,只不過太過拗口,因此大家一般都這般稱呼他。熾夜確實是個干政治工作的好料子,口若懸河,講了一大堆水悠揚不知道的奇聞軼事,也讓他瞭解這個世界修煉界的許多。

    「記得兩年前益州那邊那場大地震嗎?死了好多人啊!就是幻魔宮的三個散仙太上長老為了順利渡過天劫,竟然躲到龍脈下面,結果…特勤局和城防署聯合出動,他們倒是渡過了天劫,不過飛昇之際被打下來轟成渣了。」

    「幾年前,南荒那邊的大海嘯,你猜是啥?是一個仙武之境的高手把一頭法克魷神獸轟到火山裡頭去了,那傢伙為了避免被各國聯合追殺,竟然飛昇逃命了——死的都是那群黑皮猴子,關咱們屁事!」

    (水悠揚暗想道,一開始以為你滿正經,竟然這麼沒同情心)

    「這些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幽浮,是半島那邊那群沙漠法師玩潮流,把他們的飛毯都改成圓形的了…」

    「幾十年前北邊暴熊帝國的核電站爆炸,聽說是因為一個仙人下界為了避免被雷劈上,飛得太快了,一下撞到了,當然他自己也炸沒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西邊大洋上那個飛機輪船進去就完蛋的地方,聽說是那個古代的奧特蘭帝國壓根沒沉,只不過設了個啥迷蹤領域魔法陣在那,咱們的衛星之類都探測不到,那地方不是有地位有實力的修煉者得到許可不准上去的…」

    「至於啥佛光就更無聊了,其實是倚劍閣鑄劍冒出來的煙氣…」

    說了一大堆,熾夜才總結性的加了一句:「由於修煉界應該淡出凡人視野的,所以我們平時沒特殊任務時候,就負責讓這些破事不被凡人發現,哎,煩啊…」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水悠揚立馬起身打開了辦公室門。

    一個同樣身穿制服的人抱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這位是新來的水悠揚同志嗎?」

    水悠揚點了點頭。

    「我是後勤處的,這是杜總管叫我送來的裝備。」

    水悠揚謝過後,接過那個包裹——他的魔杖失落在以前的世界,現在的修為又不能凝冰成劍,是該弄一套新裝備了。

    打開包裹——這是…

    一塊板磚、一根電棒、一條袖章。

    水悠揚眼睛發瞪地看著這堆東西。

    熾夜忙道:「啊哈哈,小揚,先別暈,這都是咱這些城防人員的基本裝備,可是用中夏的鎮國神器症斧的神光照射過,神力充盈啊。就說這板磚吧,吸星換月,可以裝大堆東西在裡頭,而且拍起人來,一個比一個瓷實。這警棍上打九重天,下劈十八幽冥,擰出的初始最高電壓可達2000萬伏特,隨著你修為提升還能再加。還有這袖章,你倘若選修法術這條道,真是無上至寶啊…」

    不管怎麼說,熾夜費了一大堆口水,總算讓水悠揚接受了以後要靠這堆東西來幹架的事實。

    當晚,水悠揚躺在自己的房間中,拉了燈,望著天花板,久久無眠。

    思念如風,嚮往那坎多斯冰原,思念如水,渴望那鈕爾頓河谷。回想著父親的嚴厲,母親的溫柔,回想著一個個親人與朋友(縱使由於他當時凜若冰霜的性格,實在沒有太多朋友),甚至敵人…縱使不是夢中,原來世界的一幕幕也不斷回放,從小到大,魔武學院的成長,雪域高原上的歷練,茫茫大洋上的搏殺,突入聖域後的輝煌,一場場戰鬥的激烈,還有那最後的鮮血。

    他不由歎出了一個僅僅存在於中夏語中的詞語—

    —

    「往事如煙啊!」

    也許,最幸運的是,這具肉殼竟然與他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星相命理相合,他以後的修煉,便不會受到身體上的半點滯礙,「或許,這能讓自己回到故鄉多一點希望吧…我曾以為我不畏懼任何東西,原來我還是害怕孤獨啊…」

    水悠揚嘴裡突然冒出了一句當初水兵很喜歡說的話。

    「賊老天,我干你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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