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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陳魚頭(下) 文 / 行年

    但是腦海裡,卻反覆的回想著那晚在陵墓裡發生的事情,他的心情不安,差點生出一絲後悔的念頭來,可是木已成舟,即便他現在想要反悔,也沒有機會了。

    時間一去三天…

    許多人像是赴約一般趕到他住的地方,而陳魚頭這幾日精神也恢復了些。他便恪守了承諾,答應把發生在陵墓裡的事情講給大家聽。

    你們可聽好了!正當我們沉浸在這個故事裡的時候,祖父說了這麼句話,我們精神一震,同時反應過來。

    接下來要講陳魚頭的看家本領,鬧盤子了,要聽這個故事,若是不把鬧盤子這項本領摻和進去,那這個故事就索然無味了。

    老爺子,快講吧!馬胖子迫不及待的催促著。

    祖父笑了起來攢起精神頭繼續往下講:

    鬧盤子的意思我先前已經和你們講過了,這點我就不在重複了,話說陳魚頭等大家都聚攏的時候,就開始講那晚發生的事了。

    那晚,陳魚頭獨自一人扛著箱子,在眾人吃驚的目光裡下了陵墓裡之後,他的噩夢也就開始了。越是手法老練的能手,打的盜洞就越靠近陵寢,而更加厲害的人能直搗黃龍,一鏟子就能打穿盜洞,下到陵寢裡但是這種人畢竟是少數的,而最先發現這座陵墓本來也不是等閒之輩,他所打的盜洞已經很接近墓葬陵寢的位置了,但是離的還是有一段距離,後來下去之人,為圖方便,也沒有自己打盜洞,一來不差那幾步路,而來盜洞打多了會有不確定的因素存在,比如是可能塌方。

    所以在陳魚頭下去之前,這座陵墓死了已經有幾十號人了,說來也是個可怕的數字。

    陳魚頭也是和先前的人一樣,通過原來的盜口下到陵墓裡,可是當他一下地,面色刷的一下就變成慘白了,忍不住往喉嚨口裡嚥了一口口水。

    但是陳魚頭的判斷是沒錯的,因為下來後,通過手電筒就能看到陵寢裡面大概的狀況,雖然距離很近,但是陳魚頭卻是一步也不敢邁動。

    他抬頭看了眼遠在天邊的月亮,要說著陳魚頭也是能掐會算的,雖然不敢說能必上盜洞外的陰陽先生,但是本事也是不可小覷的,他下到墓地後,當即掐指一算,約莫了一分鐘後,他深吸了口氣,此行恐怕不會順利了,他把目光放遠,眼前的屍體四處陳列著,似乎是走一步就死了一個人,最遠的那具屍體就是快要靠近陵寢的位置了。

    陳魚頭把手電筒光柱移到離自己最近的那具屍體看去,屍體是仰躺著,看起來僵硬無比,而且臉部的眼神已經是烏青色了,死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更甚的是屍體的表情,他保留了死去前的最後一個面部動作,那就是驚恐,極度驚恐,難道是被嚇死的,想到這,陳魚頭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這些下到這裡的人都是有些本事,平時趟山下地的時候,眼睛不眨一下的人有之,而親手收過粽子的人也有之,但是居然被嚇死了,這點任陳魚頭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但是陳魚頭既然敢一個人下來,就必定有其過人的本事了,這裡就要說到鬧盤子了,鬧盤子的前提就是得先穩住本性,若是自己亂了,那這個小九九也就玩不轉了。

    所以儘管陳魚頭有些害怕,但還是盡量的讓自己平穩下來。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亂了,那下場就可能和躺在眼前的屍體一樣結果,那就死亡。

    接著說鬧盤子,鬧盤子這項絕活是好的壞的都能接住,這裡好的壞的,可不僅是指明眼能看到東西,因為墓葬本來就是用來埋葬死人的,而這些大陵墓,更是長年累月,裡面積聚下來的煞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度量的,不止如此,墓葬裡封存的東西,遠遠不是我們用常規思維能想到的。

    祖父說到這點,我是打心眼裡認可的,因為下到墓葬後,情況是變化多端的,不過分的說,下去後,就是生死未卜了,命大命小,一方面要靠自己過硬的本事,另一方面也和運氣有關。

    祖父剛要開口往下講,不識趣的是店裡的夥計走了過來說:「幾位爺,小店要打烊了。」

    胖子聽到這句話後,一臉的不樂,差點說出老子今晚包場了,但是最後想想還是忍了下來。

    祖父把筷子放下,緩緩起身,馬胖子眼尖,一溜煙的就跑過去扶住了祖父,我跟著夥計去櫃檯把帳給結了。

    祖父年事已高,加上了喝了些酒,差點就站不住腳了,但是此時卻笑的很開心,因為飯館離家裡並不遠,所以我們打算走路回去。

    走了幾步,祖父推開胖子道:「我還沒老到那個地步。」

    馬胖子趕忙接話:「那是,老爺子身體好著呢!」

    這死胖子見縫插針,拍馬屁的功夫羽翼漸豐,越來越厲害了,我在一旁目睹著,差點不禁油然生出一股崇敬之情,最後我在心裡呸了一聲,頓時靈台清明,一切煙消雲散。

    來,我們接著講,祖父正了正顏色。

    此時,恰好天邊也掛著一輪明月,由於時間有些晚了,路上的行人和車輛變的寥寥無幾了,昏黃的街燈,映襯著暖白色的月光,讓人影分離成了兩道。

    看著眼前一地的屍體,饒是陳魚頭本事再大,也不敢去趟這趟渾水,當然陳魚頭也可以選擇現在退出去,但是他不會這麼做的,這樣做還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而且此時他心裡已經有了些底氣了,他在下來之前已經吞下了『黑泥巴』,這裡的黑泥巴也不是指普通的泥巴,而是從陰氣極重的地方取來的,比如說從古墓的棺材底下取出來的泥巴或者是從萬人坑那種地方弄來的,前者居多,但是知道這個方法的人極少,是非常少,當時可能除了陳魚頭可能就沒有幾人知道了。

    陳魚頭不僅藝高人膽大,而且心細如髮,一眼掃過去,便對這座陵墓有了大概的瞭解,雖然不能準確的判斷這座陵墓的年代,但是卻能看出這座墓葬不是常人之墓,這裡的常人也不是指平民或者和大富大貴的區分,而是指可能是那種會佈局之人,古代對他們有個統稱為術士,術士者求仙問丹者有之,卜算陰陽者有之,觀天命者有之…等。雖然古代帝王之墓也有加以利用此術。

    但是敏銳的陳魚頭第一時間就斷定這不是帝王之墓,因為陵墓裡沒有一絲靈氣在遊蕩,捕捉到這一信息,這讓他不得不加倍小心。

    如果這裡儘是陰煞之氣,就棘手了。想到這,陳魚頭忍不住心頭冷冽,強制定了定神,撫平了胸口,因為胃裡有黑泥巴,這東西雖然能活命,但是對於身體機能來,卻是在受罪。

    故事講到這裡,我們三人已經步行到家裡,雖然很想把這個故事聽完,但是由於天色已晚,怕祖父的身體吃不消,所以讓祖父早點休息。

    馬胖子在這點上也沒有勉強祖父。

    臨睡前,馬胖子問道:「老孫,你說我要是學會了鬧盤子,那下地都要橫著走了。」

    「別胡思亂想,那都是假的。」說完我帶上門就出去了。

    由於馬胖子來了,我把自己的睡覺的房間騰給他了。而我睡到我父親的房間,父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家裡的,那時候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經記事了。

    我忽然想起我上回在都江堰看到的那張報紙,報紙上印有的相片,其中就有父親在裡面,記得當時的標題是,李家村人勤勞致富什麼的,具體的標題我想不起來了,但是那件事我現在都記憶猶新,當時李家村致富的傳奇,我現在想起來都是覺得詭怖異常,現在仔細回想起那張照片,當時父親的模樣似乎很年起,如今時間一去,不知多少年月了。

    我躺倒床上,沒有關燈,睜大瞳孔看著天花板的斑斑點點,腦子此時是空白的,陳魚頭此時已經被我忘的乾乾淨淨了。

    忽然,從天花板掉落些灰塵,迷了我的眼睛,我用手使勁的擦著眼睛,等回復過來後了,我側躺著身子,打量起這間房間的陳列,雖然看過的次數不止一次兩次了。

    父親的書房和臥室是並在一起的,面積還是相對寬大,雖然他藏了許多書,但是我從小就沒有看書的習慣,所以我從來沒有去翻過那些書架。

    被書架圍在中間的有一張古樸的書桌,和一張同樣的椅子,不過也是無人問津。

    祖父基本不怎麼踏足這間房間,他說:眼不見為淨。所以無形中父親的這間臥室,成了整棟房子的荒地了。

    躺在床上半天了我都睡不著,我眼睛直愣愣的對著那些書架,和那張書桌。

    忽然,某種驅動力讓我起床朝著那那間書房走去。

    父親的藏書還是不少的,整整陳列滿了幾個大書架,整合起來,可能有上千本,遠處看去,也是琳琅滿目。我隨手抽了幾本翻了幾下,就放了回去,實在是對書本提不起興趣。

    我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去,書桌正前有三個抽屜,我隨手把一個抽屜拉了出來,裡面整齊的擺放著草稿紙,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眼,而且還有塗改的痕跡,怎麼看都像是手稿。好奇心使然,我把手稿拿了出來,一眼瀏覽過去,發現是父親的一篇寫景的章,我一時無語,但也仔細看了起來,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還是想通過任何途徑去獲取我父親的信息,不管是過去的還是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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