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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文 / 淺籐

    御花園中佳木蔥翠,奇花燦爛,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洩於石隙之下,再進數步,兩邊飛流插空,雕甍繡檻,皆隱藏在蔥鬱的古樹中。從上往下看去,上有冷月清灰,下有清溪洩雪,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

    大家一邊走著一邊欣賞御花園中這難得的景致,飛白漸漸與大批的人員拉遠距離,靠近錦繡,問道:「有心事?」

    「沒有。」錦繡直接否認,「納蘭飛白,你幹嘛老跟著我?」事實證明,在一個女人心煩意亂的時候最好不要圍著她亂轉,不然就算之前你和她的關係有多好,這女人也會煩你。第一時間更新

    飛白倒是臉皮厚慣了,對方越是不理自己,飛白就越喜歡迎難而上,嘻笑道:「公主,你這翻臉不認人的速度略快啊,當初是誰死活賴著要和我去益州的,你是偷跑出來的吧。」飛白一語道破。

    錦繡歎了口氣,「你都知道了?」如果當初沒有去益州,也許後來的事都不會發生吧。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身為局外人我看的比較清楚而已。」飛白拉錦繡坐下,「你喜歡韓瀟。」是肯定的語氣。

    錦繡沒想到飛白會這麼直接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臉色一紅,但沒有否認。

    「公主,別傻了,你們不可能。」飛白拍拍錦繡的肩,一本正經,飛白正經的樣子不多見,但一旦正經起來,你會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就是事實,無法更改。

    就是飛白這樣的態度,錦繡一把推開飛白,心裡憋著的一口氣全部衝著飛白髮出來,「我和他怎麼就不可能了,男未婚女未嫁,本宮要的人還沒有得不到的。」這些話一說出口,心裡倒是舒坦多了,但再看飛白那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又著了飛白的道了。

    飛白邪兮兮的笑著,歪頭打量錦繡,曖昧的扶上錦繡的腰肢,「你承認嘍。」得意的笑爬上眉梢,嘴角邊小小一點的梨渦讓飛白英氣的臉多了邪氣。

    「你,納蘭飛白,一天不看我笑話你會死啊!」錦繡扒拉開飛白纏在自己腰上的手,一臉嫌棄,還帶著暴躁。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會無聊死啊。」飛白朝錦繡發笑,點著錦繡的腦袋,「之前就告訴過你了,別對韓瀟動心,現在可好了,得不到心裡難過了吧。」

    「你還好意思開我的玩笑。」錦繡低垂眼眸,語氣沒了之前的生龍活虎,如果感情真的可以控制,那自己也就無需這麼煩惱了。

    飛白抬頭看月亮,「你知不知道,韓瀟心裡不會再裝下其他女子的,以前有個叫蘇瑾璃的姑娘佔據了他生命的全部,可惜,那姑娘死了,韓瀟的心也就跟著死了。」提起那段往事,飛白感覺自己的肩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錦繡聽飛白講青州的事,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蘇瑾璃那樣的女子換做是自己男子也會喜歡她。

    錦繡歎了口氣,苦笑道:「韓瀟是那樣的人,他重情,可我又何嘗不是。」第一次知道韓瀟只是在父皇的書桌上,韓瀟的一篇賦讓自己想要更的瞭解這個人。

    第一次在金鑾殿上,偷偷摸摸的藏在屏風後去觀察那個年輕的狀元郎。

    韓瀟是個弱的書生,但他有其他書生沒有的骨氣,好多人已經丟了書生的傲骨,變得趨炎附勢,見誰都一副拍馬迎虛的奉承樣,可韓瀟不是這樣的,他平日裡看起來不苟言笑,做什麼事都是嚴嚴謹謹的,不去刻意的奉承誰,一直在做自己本分的事,甚至可以說他迂腐,可是就是他的迂腐一點一點的吸引了錦繡。

    在益州與韓瀟相處的每一點一滴錦繡都記得。

    錦繡記得韓瀟對自己說:我輩豈能與貪官同流合污。他那時的表情是憤怒的,離開的背影雖然瘦弱但卻堅毅。

    錦繡覺得雖然這個男人手無縛雞之力,但他所說的所做的,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浩然正氣,與習武多年的男子比起來絲毫不差。第一時間更新

    錦繡記得韓瀟對自己說:女子應當賢良淑德,不可冒冒失失。他那時候的表情氣急敗壞,但好脾氣的他口氣仍是溫潤的如璞玉。

    錦繡記得韓瀟對自己說:男女授受不親。他慌慌張張的神情,和手忙腳亂躲開的動作讓這個平時不苟言笑的書生多了幾分可愛之處。

    錦繡記得韓瀟對自己說:對不起。無奈的表情,雖然懷裡抱著錦繡,但眉宇間皆是生疏與恭敬。

    「你即使知道韓瀟心裡有其他女子也不想放棄?」飛白問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錦繡淡笑:「韓瀟能如此執著記一個人,我為何不能這樣愛一個人?」

    「其實,放手未嘗不是放過自己。」

    「韓瀟不能放下,我也不能放下,我想走進他心裡,讓他不要再拿蘇瑾璃的死折磨自己,禁錮自己。」錦繡吐露心扉,但她卻知道這些也許自己一輩子也做不到。

    「你不想放,那我幫你。」飛白握住錦繡的手,飛白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她希望韓瀟可以走出蘇瑾璃的陰霾,只有韓瀟生活的更好,自己心裡對蘇瑾璃才會更少一點愧疚,飛白一直固執的認為,蘇瑾璃的死是自己造成的。

    「真的?」錦繡朝飛白看去,原本黯淡的眸子瞬間來了光彩,「我知道你鬼主意多,而且你和韓瀟關係很好,他很信任你,你說幫我那一定可以,咱們拉鉤」錦繡伸出手指,被飛白推開了,「幼稚,我說幫,但不一定能成,你知道韓瀟那傢伙迂腐的要命!」

    「嗯,我知道,謝謝你。」錦繡拽飛白的袖子,笑的有些靦腆,說了這麼多,才覺得現在看飛白的眼睛有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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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天涯何處無芳草。」飛白懶散的靠在白玉欄杆上,「你怎麼就看上了那書生,你怎麼不在看看身邊,說不準有更優秀的人。」飛白拿錦繡打趣。

    錦繡看著飛白,很久很久,飛白感覺大事不妙,朝後退去,「你幹嘛用這麼炙熱的眼神看我?」

    沒想到錦繡居然對飛白上下其手,食指勾勾飛白的下巴,「是啊,可惜這麼優秀的人是女的。」

    飛白摸摸自己的下巴,看著錦繡,意識到:自己這是被調戲了麼?

    飛白故意哭喪著臉,抱著錦繡哭訴道:「這,我哪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吶,我爹媽生我的時候也沒和我商量我要作男作女啊。」這種反調戲的戲碼讓錦繡噁心的無以言表,好不容易才推開飛白。

    「真是可惜,你看看你,武功比武將高,才智比官強,嘴比貪官會說,男裝穿起來,樣貌比潘安好,點子比小人毒,你怎麼就是個女的呢,你看你今天穿的,你穿什麼女裝啊,不知道的人以為你是女裝下的漢子吶!」錦繡打量飛白,這樣的飛白若是男子不知道會傷多少姑娘的心。

    飛白能聽出錦繡的反諷,「你的意思是,我穿錯衣服了,你的意思是我不像女的?」飛白挑眉。

    「不是我的意思,你問問認識你的人,誰把你當女人看,搞不好長此以往下去,男的對你只有兄弟之情,女的對你心生愛慕。」錦繡的嘴很毒,飛白到今天才知道,她很想看看錦繡到底還能再說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但老天沒給她這個機會。

    「抓刺客啊!」「保護皇上!」一聲驚呼讓飛白眉頭一皺,拉著錦繡往錦鑰帝那趕去。

    夜深,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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