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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唸唸難忘往昔情 文 / 淺籐

    巨大的黑幕這樣整個山脈。透著涼氣的山洞裡,錦繡蜷縮在火堆邊上,明黃的火焰映著錦繡蒼白的臉。左肩透著絲絲血跡。

    韓瀟守著錦繡,沒由來的一陣心疼,她是堂堂的一國公主,她是個女人,她本該在宮中享受的錦衣玉食,可是現在她卻在跟著自己逃命,性命有可能朝夕不保。可她一路上從未抱怨過。

    自己身無武力,在這一路上自己是最沒用的一個,所有人都在保護他,可韓瀟認為:自己何德何能讓這麼多人護著。第一時間更新

    火堆旁的錦繡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皺著,大概她從未在荒郊野外露宿過吧,韓瀟起身,將身上的外袍披在錦繡身上,山洞裡是周定山與小虎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回想起昨日的那一幕,韓瀟還是覺得心有餘悸,錦繡生生為自己擋下了那一箭,從馬上跌落……

    從昨日到現在錦繡已經昏睡了九個時辰了,幸好飛白的第一個錦囊,才有辦法甩掉了大批的追捕,以及離開前飛白給的那塊玉珮,那塊玉珮是古玉,將它放在水中浸泡一個時辰後,那水可解百毒,否則錦繡真的會命喪於此。

    「水、水……」錦繡的聲音帶著沙啞,韓瀟一驚,立馬起身,將水送到錦繡面前,錦繡睜開眼,看到的是韓瀟通紅的眼睛,那雙眼睛隱隱帶著擔憂,她咧開乾澀的唇笑了:「我還活著啊。」帶著劫後餘生的僥倖。

    「對不起。」韓瀟不知道該對錦繡說些什麼,問她你好點了沒,明眼人都看得出現在她很不好,錦繡掙扎著起身,韓瀟急急忙忙去扶著,就這樣,錦繡靠在韓瀟的胸口,臉上帶著絲絲笑意,反問:「現在,怎麼不和我說男女有別了?」

    韓瀟的臉漲得通紅,身子僵著,手也不知道該往哪放,錦繡看出韓瀟的窘迫也不點破,只道:「韓瀟,你又何必對我說對不起,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出了什麼事,對我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韓瀟為錦繡擦擦嘴唇,「韓瀟恐怕受之不起。」韓瀟是個聰明人,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錦繡對自己的情意,一個姑娘敢豁出命去救你,難道還看不出明白麼。

    錦繡看看韓瀟,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韓瀟慌了,「疼?」

    錦繡窩在韓瀟懷裡沒動,只道:「不是傷口疼,是心疼。」韓瀟唇動了幾次可是沒在說一句話,公主對他的情他受不起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心從來只屬於蘇瑾離一個女人,韓瀟的心太小,除了蘇瑾離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

    寂靜的夜裡,唯有蟬鳴相伴。

    「韓瀟,講個故事給我聽吧。」錦繡的聲音有些虛弱,「我覺得太安靜了,我怕我醒著,你們都睡了,沒人陪我。」韓瀟點頭,「好,我給你講故事,一直講到你睡著……」

    冗長的夜漫漫無邊。

    飛白從夢中驚醒,又是那樣的夢,擦擦額頭上的汗,飛白起身趴在地牢的牢門前,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韓瀟他們怎麼樣了。

    回頭看看牢房裡睡著的女子,飛白緊了緊手,不知道這一劫是否能度過,不知道顏青寒現在在哪裡,那字條是顏青寒寫給韓瀟的,他知道自己有難,可他現在又在哪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他知不知道楚碧瑤就是幕後黑手,他知不知道自己被困在了這裡,他知不知道……

    天已大亮,楚碧瑤如約出現在了地牢,飛白被帶了出去,楚碧瑤手裡玩弄著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她朝飛白笑的開心:「你瞧,這是醉生夢死,喝了它你就可以忘記一切,最近你是不是在做一個夢,夢見自己身穿紅妝,是不是自己從未這般美麗過?」

    飛白沒有答話,楚碧瑤也不氣,掩唇笑道:「你不是很能說麼,怎麼變啞巴了,不過不要緊,過了今天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告訴你。」

    「為什麼你會做夢,因為我在你吃的東西裡下了藥,從我第一次和你喝茶時我就決定要你痛苦一輩子,你憑什麼能得到顏哥哥的關注,至於所有收到狐狸面具的姑娘,不是快要成婚了就是找到了自己心愛的人,我不喜歡看到有情人成眷屬,所以我要讓她們痛苦。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楚碧瑤的臉上寫滿狠戾的笑意。

    「你說的不錯,那個大家族就是我楚家,我爹娘都死了,可是那又怎麼樣,我隨便找了對夫婦,給他們銀子,讓他們做我的爹娘,只要看著做個樣子就好像我爹娘還活著。」執念越深,看到的東西也就越假,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只要能騙過自己,讓自己好受些,自欺欺人都是好的。

    飛白低著頭,依舊保持沉默,楚碧瑤抓著飛白的衣領搖晃著飛白,「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納蘭飛白我讓你說話……」

    「楚碧瑤收手吧。」飛白抬頭看著楚碧瑤,目光灼灼,「你很怕孤獨對不對?你經常自言自語,其實你是害怕的對不對,你拿別人的痛苦來醫治自己的孤獨,呃……」

    「你住口!」飛白被楚碧瑤狠狠的掐住脖子,楚碧瑤嘶吼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你說的不對,不對,我不怕什麼都不怕!」鬆開飛白的脖子,看飛白狼狽的喘氣。

    「你這人真好笑,又要讓我說話,我說了你又生氣。」飛白揉揉頸脖,這個女人真是瘋了,簡直就是心理變態!

    「那是你說的不對。」楚碧瑤坐回椅子上,「你不是對顏青寒很好奇麼,那我告訴你他的事吧,明明我和顏哥哥很早很早就認識了,你算什麼?」

    飛白再次沉默,如果有的選,飛白寧可自己從未認識過顏青寒。

    「顏哥哥和他的母親是在我十二歲那年來到益州的,他的母親很漂亮很漂亮,

    我從來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不透露出優,即使他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娘,仍舊掩不住她的絕世之資。」

    「他的娘在益州開了一個閣,那個地方很致,有書有畫還有各種樂器,我很喜歡閣,經常去那玩,一天一大堆的地痞流氓在閣鬧事,還要帶走顏哥哥的娘親,顏哥哥敵不過被地痞圍在角落裡拳打腳踢,可他一聲不吭一直護著他娘,是我讓下人回去報信搬來了救兵趕走了地痞。」

    「從那次以後,我才算真真的與顏哥哥熟絡起來,他的話真的很少,他每次只要主動和我多說說話我都會高興好幾天,他的娘很喜歡我,顏哥哥練武的時候,是我陪著顏夫人聊天,顏夫人說等我長大了就讓顏哥哥娶我……」這時楚碧瑤的臉上滿載著笑意,飛白看的出那段時光是楚碧瑤記憶裡最美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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