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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婚約解除情難止 文 / 淺籐

    就在所有人互相道喜的時候,司馬昭蘭揭開了紅布喜蓋,用那樣哀切的眼神看著徐少清,隨後,揚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徐少清的左臉。「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娶我,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徐少清你就不能真真正正地做一個你自己的決定麼,真窩囊!」

    徐少清怔怔地看著司馬昭蘭,臉上的火辣讓一直處於渾噩狀態的他瞬間清醒。

    不稍片刻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徐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司馬昭蘭,臉色鐵青,但仍強忍著沒有說話。

    司馬昭蘭將手裡的紅蓋頭隨手一扔漫不經心,她走到徐少清的跟前,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將唇貼上徐少清的側耳,「是夢終究會醒,徐少清我將你還給慕九酒。」說出這番話後的司馬昭蘭轉身又換了副表情,對著賓客道:「我與徐少清的婚約解除。」

    婚約解除,這四個字如一把刀,字字剜在心口,最後深深看了眼呆立的徐少清,司馬昭蘭直直向門外走去,紅衣舞動,最終鮮紅的嫁衣遺落在徐府的大門口。第一時間更新

    屋內的殘局便留給徐府的人解決吧,就算是他徐少清欠司馬昭蘭的。

    飛白歪頭,感受著屋裡尷尬的氣氛,徐老夫人已經氣的渾身顫抖,而一旁的司馬越的表情至始至終都只是淡漠的,他孫女想做什麼他都不會有任何不滿,因為他只要司馬昭蘭能感到快樂。

    飛白退出了徐府,撿起被遺落在大門口的嫁衣,看著遠處若有所思。

    是低估司馬昭蘭了麼,飛白這樣想,一個生性醇弱的大家閨秀怎麼會有勇氣做出當場毀婚的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當飛白找到司馬昭蘭的時候,司馬昭蘭正蹲在湖邊掩面哭泣。

    「司馬姑娘今天真是厲害吶。」飛白很想安慰司馬昭蘭,但很顯然她是個不會安慰別人的人,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冷嘲熱諷。

    司馬昭蘭抬起臉,冷笑:「你滿意了,徐少清可以如願了,你的朋友慕九酒會很幸福?」

    「你……」飛白沒料想司馬昭蘭有朝一日也會對自己如此咄咄逼人,但隨即又好脾氣的笑了,「司馬姑娘若不嫌棄,我同樣願意做你的朋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司馬昭蘭起身,「我不需要。」

    「納蘭飛白,你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對不對?」司馬昭蘭走近飛白,「從你第一次來我府,你就料想到了結局,對不對?」司馬昭蘭忽然就想到了,那天飛白來她府上,最後離開時那抹瞭然於心的笑意。

    「是,我在賭司馬昭蘭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還好我賭對了。」飛白舒了口氣。

    「你憑什麼有這樣的自信。」司馬昭蘭皺眉。

    飛白勾唇,「就憑司馬昭蘭是個好姑娘,就憑司馬昭蘭是真愛徐少清。」是啊,一個人若真是愛對方,怎麼忍心讓對方不開心呢。

    司馬昭蘭嗤笑,「納蘭飛白,你懂什麼!」氣氛少許有了些融洽。

    「以後怎麼辦呢,怕是沒人敢娶司馬姑娘嘍。」飛白搖頭,既然早就有毀婚何必不早早瞭解還要當著青州百姓的面。

    「我……」司馬昭蘭欲言又止,隨後搖頭輕輕說:「離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離開不是逃避是放手是讓步,只有這樣,三個人裡至少有兩個是幸福的,若不退出,三人皆傷。

    「要去哪?」

    「京城。」

    ……

    壬辰年夏七月初一

    司馬昭蘭離開已有四月,飛白有去送昭蘭,但並沒有露面,只在半山腰吹著玉笛,一曲送別嗚嗚咽咽,黯然神傷。第一時間更新

    她相信司馬昭蘭一定知道她來過。

    慕九酒已經懷有徐少清的骨肉,徐老夫人儘管對慕九酒不滿,但喜愛孫子的心是不會變的,隨意找了個借口讓徐少清把慕九酒接到了徐府。

    慕九酒與徐少清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吧。

    但飛白覺得,在這場三人的世界裡,司馬昭蘭始終是受傷最多,忍讓最多付出最多的。

    情,怎麼就不能純粹些呢,就像蘇堇璃與韓瀟那樣,平平淡淡順理成章。

    還記得那日,韓瀟在長亭裡留住蘇堇璃笑得溫柔,細細道來對蘇堇璃的情愫。

    飛白在一旁看著蘇堇璃漲紅的臉,識趣的離開。

    不到三日便有人來山莊提親,蘇堇璃遠遠的躲到了梅林,但飛白看的出蘇堇璃臉上滿載的幸福。

    日子定在了七月七·七夕。

    這日,蘇堇璃拉著飛白與她一起選首飾,飛白也樂的下山遊玩。

    「飛白,你說這個怎樣?」那是一支碧綠的簪子,樣式古樸但不顯寒磣,反而有種沉穩的大氣。

    「不錯。」飛白一向對飾物不是很考究,但不得不說她喜歡這碧玉簪子。

    蘇堇璃將簪子插上飛白的髮髻,「嗯,果然,飛白適合這樣的。」

    蘇堇璃上下打量著飛白,那年飛白剛來山莊是不過是個坐在樹上調皮笑著的十四歲孩童,如今,一年過去,飛白倒是越長越俊俏多姿。

    是俊俏,是驕傲,是艷麗。

    俊俏是她的英氣,蘇堇璃想再沒有一個女子比飛白還要英姿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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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驕傲是飛白與生俱來的氣質,是永遠不會消磨的性格。

    艷麗是墨色眼眸下的一點淚痣,稍稍側目,女子該有的秀美雋永一覽無餘。

    蘇堇璃甚至可以想像飛白日後的絕代風華。

    飛白挑眉,「給我?」

    蘇堇璃點頭,「一年裡我倒是一直讓你叫我姐姐,就是沒送過你一樣東西。不過飛白,這簪子倒真是適合你。」

    飛白摸摸髮髻,轉而笑了,「謝謝。」飛白倒是不常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一年裡,飛白的沉著冷靜與日俱增,恐怕是與齊君莫相處久了,飛白倒也有了齊君莫身上八分儒的氣質。不過這種氣質僅限於她安安靜靜的時候,一旦動氣手來,那便是動若猛虎。

    這次下山,蘇堇璃與飛白逛了許多商舖,不論生處何處,女人總有用不完的精力用來購物,蘇堇璃亦是如此。

    回山莊時已是晚上了,偏還遇上了小雨,一道閃電一個驚雷炸響轉而是傾盆大雨,飛白與蘇堇璃只好隨意找了個避雨的地方等雨停歇。

    閃電將黑色的天幕撕裂,光線忽暗忽明,有雨落地聲,濺起水花。

    不知為什麼飛白感到了殺氣,濃烈的殺氣。

    飛白皺眉,將蘇堇璃掩至身後,蘇堇璃不如飛白警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一支飛鏢被飛白的劍打偏,她才知道她們似乎遇上了麻煩。

    藉著閃電的光亮,蘇堇璃看清了那枚飛鏢,一聲驚呼丟了手中的包袱。

    一隻梅花鏢赫然釘在木欄杆上,一段往事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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