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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只是未到傷心處 文 / 淺籐

    黯淡月光。

    飛白歎息,「那麼,你還是決定離開麼?」她的聲音毫無波瀾,她將關於司馬昭蘭的七年一點一點的說與徐少清。

    徐少清低頭,掩不住內心的掙扎。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徐少清苦惱的抓了抓頭髮,他為什麼要知道這些,只要能和九酒在一起不就好了麼?

    她司馬昭蘭給他的愛,他徐少清就必需要接受麼。

    即使不能心安也總好過不能與慕九酒長相廝守吧,只要能與九酒在一起,他就能什麼都不在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徐少清絕不辜負慕九酒。」徐少清看著飛白一字一頓,認真無比,「納蘭飛白,你是希望九酒幸福的吧,那就當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好。」飛白挑眉,她並不驚訝徐少清聽完司馬昭蘭對他的愛後而無動於衷,因為徐少清的心裡有比司馬昭蘭更重要的人。

    至此,飛白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唯有為司馬昭蘭惋惜,望慕九酒幸福。第一時間更新

    飛白轉身,在離開前她淡淡道:「徐少清你永遠不該忘記你欠一個女子七年光陰,但我仍祝你與慕九酒白頭偕老。」月光下,飛白漸漸走遠,轉而模糊。

    徐少清對著飛白的背影行禮,「徐少清謝納蘭姑娘成全。」

    回身,他見一臉淚痕的慕九酒站在冷月清輝下,表情哀切。

    徐少清擔心迷藥會對慕九酒造成傷害,所以用量並不多,故慕九酒在馬車行駛一半的時候便醒了,只是貪戀徐少清懷抱的溫暖不願轉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她想:就那麼算了吧,與徐少清一走了之,不管不顧,即使背負罵名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和徐少清一起。

    所以她不願轉醒,寧願一直沉睡,也許逃避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

    可當她聽到徐少清下車與飛白交談的內容後,慕九酒咬著唇哭了,她以為自己是最愛徐少清的人,可她沒想到居然有個女子比自己更熱切的愛著徐少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知道了這些,如果慕九酒還能心安理得的與徐少清離開的話,那她就不是慕九酒。

    「回去吧。」慕九酒走近徐少清,對他淡淡的笑,為他理好髮簪,理好衣領,又蹲下身子彈拂他腳尖的灰塵,從上倒下,仔仔細細。

    起身,冰涼指尖觸屏徐少清的臉,藉著月色,她細細端詳徐少清的臉,這張臉她會用一生去記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徐少清眼裡一片晶瑩,睫毛輕顫,淚瞬時劃過慕九酒的手背,溫潤卻淒涼。

    慕九酒咬著唇佯裝笑意,「回去吧……」喉頭是哽咽的,再也說不出下,這笑比哭泣更讓人心痛。

    「好。」徐少清瞇眼,抱著慕九酒,「你讓我做的我都聽……」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第一時間更新

    徐少清,慕九酒,司馬昭蘭在這段感情裡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他們從不願傷及彼此,可結果呢,這三人全部遍體鱗傷。

    天意作弄,情傷人,是否只有不懂不看不想才不會痛才不會受傷?

    徐少清是三更天回的府。一臉的陰鬱,同樣徐老夫人臉色也很難看,但思及明日的大婚也就陰沉著臉沒再責備什麼,只在臨走前不冷不淡道:「記住你是誰,將來偌大的徐家得靠你養活,司馬家的姑娘哪點配不上你,偏偏去外面找什麼野花野草,那種小賤人成了婚之後你要多少有多少!」

    那樣不屑的語氣,在她心裡慕九酒就是個低賤而卑微的第一時間更新徐少清這樣想,心中鬱結之氣使得他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出門外,衝著自己的母親低吼:「出去。」

    第一次孝順的徐少清頂撞自己的母親,因為,慕九酒由不得任何人評說。

    「哼,我看你是迷了心!」徐老夫人將門使勁合上,門外的老夫人靠著冰涼的牆壁獨自垂淚,她只想自己的兒子擁有更好的姑娘,更大的家業,更大的後台,難道有錯麼?

    商人最是提心吊膽的,商場中財富來的快,同樣也散的快,沒有夠硬的後台如何在殘酷多變的商場中走下去,商場如戰場,名利一息間。第一時間更新

    徐府張燈結綵,昭示著紅火的喜事,可徐少清卻抱著酒壺酩酊大醉。

    司馬家燈火不息,大紅的燈籠在大門前招搖晃動,可在司馬昭蘭看來卻幼稚的可笑。

    終於要嫁給他了麼,終於要如願以償了麼,真的開心啊。銅鏡中倒影出一張哀戚的臉,司馬昭蘭用手指將嘴角的弧度推開:笑啊,你怎麼不笑呢?兩行清淚落下。

    五更天的時候,丫鬟帶著嫁衣來為司馬昭蘭換裝,鮮紅的嫁衣襯得司馬昭蘭的臉愈加蒼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坐在銅鏡前,丫鬟開始為她上妝,只是紅妝已成又添淚痕,丫鬟手忙腳亂的處理被淚弄花的妝,妝花了,司馬昭蘭索性哭的更厲害。

    站在門外的司馬越連連歎氣,今日蘭兒大婚,可她的父親仍在京城處理軍機要事無法脫身回來,一定覺得苦悶吧,固執的想嫁給一個自己最愛卻不愛自己的男人更覺辛苦吧,誒,傻丫頭,何苦呢,早早脫身不好麼,可是,不論你做什麼爺爺都會站在你這邊。

    一大早的忙碌等來了徐家迎親的隊伍,在拜別了司馬越之後,司馬昭蘭在媒婆的攙扶下進了花轎。歡快的嗩吶聲隨著花轎的離去慢慢淡去。

    滿城飛花,懵懂無知的男孩女孩在飛舞的花瓣下嘻笑打鬧,司馬昭蘭掀開紅簾一角,看街上的百姓露出好奇的張望和彼此交頭接耳時歡愉的笑容。

    放下簾子,司馬昭蘭忽然覺得可笑,她一個快成婚的人居然沒那些看熱鬧的人笑的開心。

    一路的喧嚷一路的顛簸,終是到達了徐府,花轎緩緩停下又輕微的晃動,是徐少清踢了轎門,媒婆小心翼翼的將司馬昭蘭扶出,將她的手交給徐少清。

    徐少清能明顯感受到司馬昭蘭的顫抖,微微皺眉,她的手怎這般涼。

    跨過了火盆在賓客的簇擁下來到了內堂,堂內上首坐著徐老夫人和司馬越,他們面帶笑意,可其中的勉強有幾分,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媒婆尖銳的提醒,「一拜天地。」

    徐少清彎腰行禮:慕九酒,我愛你。

    司馬昭蘭彎腰行禮,淚低落地面,轉眼消逝。

    「二拜高堂。」徐少清攜司馬昭蘭行禮。

    「夫妻對拜。」眾賓客齊齊祝福這對璧人。

    是夢吧,我終究是嫁給徐少清了,七年了,終於如願以償。司馬昭蘭這樣想著,淚又流下,握緊了手裡的紅綢緞。

    納蘭飛白靜靜的站在一旁觀看,微微歎息:他們三人終究是以這樣的結局而收場麼?轉眼又瞥見了角落裡的慕九酒,她咬著唇卻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迎娶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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