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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七年情愫慢慢升 文 / 淺籐

    初春的淡綠色已經爬上蘺牆,點點嫩綠,透過一闋閣樓的小軒窗,那兒坐著個溫柔的女子。

    飛白坐在樹上,安靜的看著那女子,司馬家確實是個書香門第,司馬家的小姐渾身透著一股書卷氣,恬靜溫婉。

    她與蘇堇璃不同,蘇堇璃是安靜的,但她安靜的氣質下有著不同尋常的堅毅。

    可司馬小姐從頭到腳都是溫婉的,知書達理,果然司馬家將她呵護的很好。

    司馬家唯一的女兒司馬昭蘭左手正執著一卷書,可明顯她的目光不在書上,嘴角還有淺淺的笑。

    她在想未來的夫君麼,她知不知道她未來的夫君再想著另一個女子呢,她始終是個悲劇。飛白歎氣,敏捷的從樹上跳下,沒有驚動任何人。

    飛白端著杯盞,吹著茶水裡的茶葉,司馬越揪著自己的山羊鬍,紅光滿面,朝飛白微笑問到:「家父可好?」曾與納蘭睿炎同朝為官,但因年事已高,辭官回家,由自己的兒子繼承自己的官職。第一時間更新

    現在回到老家,與自己的孫女整日下棋吟詩倒也是一種享受。

    「他很好。」飛白不鹹不淡的回答,「老爺子我想和你聊件事。」

    飛白本以為司馬家族的人會是氣焰囂張的,但她錯了。

    相反司馬家的人很好相處,沒有任何的官腔,府裡的擺設都很簡約,彷彿一個普普通通的書香門第。這倒讓本想直截了當說明的飛白不得不變了一種說辭。

    「什麼事?」老爺子是溫和的。

    「你希望你的孫女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麼?」飛白猶豫不定,這樣說出來真的好麼,大婚在即,她居然是來阻止人家成婚的,會不會過分了。

    老爺子是個聰明人,早就聽出了飛白話裡的意思,「丫頭,你懂什麼,感情是可以磨合的。」

    飛白還欲辯解些什麼,從屏風後就走出個姑娘來,打斷飛白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是納蘭飛白。」語氣肯定,此人便是司馬昭蘭。

    飛白仔細打量司馬昭蘭後,點頭默認。

    「或許我該這麼說,如果你結識的是我而不是慕九酒,你會站在我這。」司馬昭蘭與納蘭飛白面對面站著,氣氛一下子就尷尬起來。

    「蘭兒,不可對納蘭姑娘無理。」司馬越有些不大高興,平時她的孫女可是溫婉的,可今日怎麼竟咄咄逼人了。

    飛白被司馬昭蘭一問,反而愣住了,是啊,若沒和慕九酒認識,她是決計不會管這種事的。第一時間更新

    「納蘭姑娘,你覺得慕九酒與徐少清相愛,他們就應該在一起,那我呢,我愛徐少清整整七年,好不容易盼來了與他成婚,你憑什麼讓我放手?」司馬昭蘭閉眼,臉上有淚劃過。

    那七年,歷歷在目。

    十歲認識徐少清,從那時起就有意無意的注意他,儘管那人並不認識自己。

    她是個大家閨秀,從不會露骨的表露出自己的心意,甚至也許徐少清根本不知道曾有一姑娘七年來對他念念不忘,看到他開心,心裡便開心,看他躊躇她便擔憂,見他與心儀的女子在一起,她便心中酸楚。

    七年的執著終究等來得以與他白頭偕老的機會,憑什麼要她放棄。

    她相信她能給徐少清的東西會比那個女人給徐少清的要多的多。

    「若是你早認識我,會不會也幫助我讓徐少清與慕九酒斷了聯繫?」司馬昭蘭這樣問,飛白低頭沉思,默不作聲。第一時間更新

    「納蘭姑娘,我司馬昭蘭請求你不要插手此事。」司馬昭蘭的目光是直接的,那堅毅的目光彷彿可以穿透一切,「不錯,旁觀者清。可旁人永遠不會懂得當局者的感受,一旦失去,便是切膚之痛。」

    司馬越從沒想過自己孫女有朝一日會如此熱切的想要一樣東西,可他又擔心徐少清不會真心待她,假若這樣,不如不強求,找個真心待蘭兒的人。第一時間更新

    飛白低頭,許久才道:「如果徐少清悔婚呢?」

    「那我便與青燈古佛長伴一世。」如此直接的回答,給了飛白很大的震撼。

    「再問一句,若徐少清當著都有人的面悔婚呢?」這樣的大家閨秀大概不能承受眾人的嘲諷吧。

    「那我便三尺白綾結束一生。第一時間更新」如此決絕的回答,大概這種想法早就在她的心中滋生了吧。

    飛白佩服這樣直接的女子,輕笑,「我不會插手。」旁人的情事,終歸與她無關,何況自己的事還一團糟吶。

    司馬昭蘭欠身,「謝謝納蘭姑娘,昭蘭先回房了。」不緩不急,不算冷漠但又不熱情,這樣的距離,拿捏的正正好,不愧是大家千金。

    「老爺子,那飛白也先回去了。」飛白微微頷首,此事一了,大概自己也要回京城了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齊君莫說將該教的教與自己了,接下來便要靠自己融匯貫通了,前不久納蘭府又來了信,信中說:等君歸來。

    司馬越點頭,將飛白送至大門口,「待我像你父親問好。」

    飛白拱手,默許。

    走在青州的街道上,飛白有些感慨,自從來了青州,自己似乎變了許多,人也比之前開朗了,也許這裡並沒有人知道自己曾是個災星吧。

    要離開這回到京

    城有些不捨但更多的是期待,她將回去徹底的將災星的頭銜摘去。

    呵,這裡的人還把她當做除惡揚善的少俠吶。

    什麼少俠,什麼白公子,什麼英雄,呵,她的過去還只是個災星啊。

    「喂,小姑娘。」痞裡痞氣的聲音讓飛白有些厭惡,抬頭卻見酒樓二層窗邊正坐著上官城,而他的對面卻是公子冥。

    那人安安靜靜的坐著,卻比誰都冷漠。

    飛白朝那人淡笑,轉身離開。

    不是早就說了不要見面麼,不是早就爛在心裡了麼,不是不該再有瓜葛麼,那麼見面時,便相逢如陌路吧。

    見到納蘭飛白要離開,上官城倒是急了,直直從二樓墜下落在飛白面前,攔住飛白的去路,「小姑娘,不上去喝杯酒水麼?」

    飛白偏頭,「你是誰啊!」認識這種人,真是侮辱了她的記憶。

    上官城一哂:「你可真太傷我心了,前幾日我們還見過。」

    「我忘了。」飛白神色不變,面容平靜。

    上官城忽然湊近飛白,在她耳邊輕吹一口氣,「你怕見他?」一語中的。

    飛白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掙脫開上官城的胳膊,「別靠我太近。」嫌棄的拿手拍拍肩膀,「還有,我討厭他,很討厭。」無視上官城的喋喋不休直徑離去。

    此話真心與否,飛白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恨之切愛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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