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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落雪無瑕人奇秀 文 / 淺籐

    飛白驅散了伺候她的丫鬟,自個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原本髒亂不堪的臉也白淨起來,簡單的挽了個髮髻推門而出。

    剛洗過澡被風一吹,身子骨微微打顫,可誰都沒注意到這點,管家見飛白出來了急急忙忙的想帶著飛白去前廳見納蘭睿炎。

    出來的時候迎面就碰上了準備溜圈的花望樓,兩人眼神交流間,就是一陣電光火石。

    花望樓不喜歡飛白,甚至有些怨恨她:要不是這丫頭惹師父不高興,自己會那麼慘的溜圈麼!

    飛白看著花望樓同樣的不爽,不,應該說,從門口第一眼看到他就不爽!一個大男人長著一雙勾魂的狐狸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花望樓不知道此時此刻飛白的想法,狐狸眼一轉,快速朝飛白靠近。第一時間更新嘻笑著與飛白打招呼,「師妹,一起賞個雪怎麼樣?」狐狸眼勾魂似的彎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飛白看著面前這個笑的毫無節操的人,墨色眸子裡帶著嘲諷,聲音卻清朗乾脆,「沒興趣。」

    再說了,賞雪就該去雪域平原,這兒,一方閣院何以看這大好雪景,實在是俗氣。

    其實納蘭府的庭院很別緻精巧,假山小橋錯蹤但絕不雜亂,雪後的庭院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只是飛白討厭這個府裡住的人,連帶著把這的地方一併討厭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一開口便吃了閉門羹,花望樓倒也不在意,繼續搭訕:「師妹,可是去前廳,咱們正好同路。」

    飛白淡掃一眼少年,悠哉開口:「你敢再叫聲師妹試試,信不信我讓你抱憾終生。」天生的毒舌,況且對方又是自己厭惡的人,飛白更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花望樓看。

    花望樓微微愣神,轉眼就來了興致,湊近飛白,恬不知恥道:「那我可要試試。」

    飛白看了眼身後的管家再看看花望樓,歎了口氣,勉為其難道:「那我也就只好成全你了。」

    花望樓滿頭霧水,看著那小丫頭衝著自己勾手,他越發的靠近飛白,甚至聞到了她髮絲上傳來的淡淡香氣,似寒梅冷香。

    還未反應過來,右腳就被重重踩了一腳,沒來得及驚呼,又一陣暈眩襲來,頭重腳輕,花望樓的世界開始顛倒……

    隨即管家聽到了讓人牙酸的關節錯位聲,偷偷瞄一眼,誒呦,簡直是太慘啦!

    「呦,怎麼這麼不小心!」飛白整理衣服,低頭看著鞋尖,「以後再敢叫我師妹,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放完狠話,飛白朝正欲準備攙扶花望樓的管家道:「老頭兒,不是要去見納蘭睿炎麼?」雖是詢問,但管家卻是聽出了警告:不許管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於是,雪地裡只餘下半個身子埋在雪裡,半個身子沒入矮灌木中的花望樓,他好不容易從雪裡抬起臉,吐出口中的碎冰渣,望著飛白的背影出了神。

    「有意思。」花望樓狐狸眼半瞇,咬著牙將左手骨節接回原位,忍痛從雪地爬起,此刻,他就想扇自己一個巴掌,吃飽了沒事做來惹這煞星做什麼,本是要在雪地裡戲弄她,沒成想,自己反倒啃了滿口雪,這賬他先記下,畢竟來日方長!

    飛白的彪悍管家看在眼裡,飛白是以前老主子的孫女,若是這小姐一出生就在府裡生活理應由自己盡心照顧。第一時間更新

    飛白看著迴廊上休憩的麻雀歎了口氣,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了,管家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陪在飛白身後。

    飛白回到納蘭府是這樣設想的:既然來了就必定要將納蘭府鬧他個雞飛狗跳,不為納蘭府找些不痛快,怎麼對得起她十四年受到的冷落。

    遠處有個穿著粉色小皮襖的姑娘端著酒盞朝前廳走來,好看的裙擺為這冰雪天地帶來一點生氣。哪想腳底打滑,那姑娘直接就往正在看麻雀的飛白胸口撞,驚飛了麻雀。

    飛白好心想拉她一把,可惜還沒等得及她伸手,那姑娘就栽倒在地,以及飛白停落在半空的手臂,帶著杯盞嘩啦碎地的聲音。第一時間更新

    「喂,你沒事吧。」飛白懶散的開口,收回半空中的手,「你自己起來吧。」

    「呀,酒!」女孩並沒有起身,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飛白就那麼直挺挺的站著也不幫忙,管家歎了口氣蹲下身子一同隨那姑娘撿碎片。

    裡屋的納蘭睿炎聽到動靜走了出來,他所見到的就是,飛白冷眼旁觀他的另一個女兒納蘭善婉撿碎片。

    納蘭睿炎目光掃至飛白身上帶著寒意。他認為一定又是納蘭飛白幹的好事。

    「爹,酒全都撒了,都是婉兒不好。」納蘭善婉滿臉歉疚。

    「婉兒你先起來,讓下人收拾,酒沒了就沒了。」納蘭睿炎的聲音是柔和的,但僅僅只對著納蘭善婉。

    飛白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突然就覺得心裡酸酸的,他是她的父親,可他從未對她露出那樣憐愛慈祥的表情,一次也沒有。

    十四年後的第一次見面就施捨給她一個不屑與厭惡冷漠的眼神。

    飛白從未奢望過可以得到父母的疼愛,也從未奢求可以得到父母的肯定信任,但納蘭睿炎對婉兒的溫柔就是讓她難受了,心裡就跟長了刺似的,連帶著語氣也帶了刺,「喂,我說你們沒必要在我面前上演什麼父女情吧,真噁心。」

    「納蘭飛白!」納蘭睿炎連名帶姓的叫,這個丫頭真讓他頭疼!

    納蘭善

    婉聽到飛白的名字後手裡動作一頓,娘交代的話在腦子裡一閃而過,一個走神,手上襲來鑽心的痛,驚叫一聲扔下手裡的碎片。

    納蘭睿炎心裡一動,忙檢查善婉的傷口,還好傷口極淺,血一會就止住了。

    善婉朝飛白微微笑道:「原來是姐姐回來了。」她上前一步牽飛白的手。

    「別碰我。」飛白甩開納蘭善婉的手,無視她的示好,「你不希望我回來吧,笑這麼假做什麼,別亂認親,姐姐?我可不認識你呢。」笑的真實與否,飛白看的出,她不傻,她明白納蘭府裡的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希望她回來,更沒人瞧得起她。

    「姐姐這話什麼意思?」善婉的眼神有些閃躲,但依舊保持著笑意,十四年的良好教育使得這個名門小姐連笑容都是格式化的。

    「你聾了麼,我說了不認識你,亂叫什麼!」飛白的嘴皮子著實厲害,帶著一股子的潑辣勁。

    納蘭飛白就是討厭京城的納蘭家,就是討厭納蘭家的每一個人,就是覺得納蘭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假惺惺的,帶著虛偽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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