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 069 偷雞不成蝕把米 文 / 路嚴

    「悠塵也是這般認為，可皇上執意如此，悠塵又怎敢抗旨不遵！」洛悠塵風輕雲淡，望著她變化莫測的臉孔：「皇后娘娘若不信，可直接去問皇上！」

    葉飛雪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堆積於胸的怒氣：「悠塵妹妹真是好手段！」

    「皇后娘娘說笑了！倘若皇上心中沒有悠塵，那麼縱使悠塵有再多的手段也是枉然；倘若皇上心中有悠塵，悠塵又何須去多此一舉！」

    「你、你……」葉飛雪剛壓下的怒火，再次騰升而起：「……想不到三年不見，你的口才倒是精盡不少！」

    洛悠塵笑：「悠塵就權當這是您對悠塵的誇讚！」

    望著你來我往的二人，穆橙忍不住一陣寒顫：『女人的戰場，果然可怕，絕對有殺人於無形的氣勢！』

    「大膽！你竟敢對皇后娘娘不敬！」麗妃狗仗人勢冷喝。

    洛悠塵笑容不改：「悠塵愚昧！還敢請問麗妃娘娘，悠塵何時對皇后娘娘不敬？」

    「就在方才！」

    「是嗎？」洛悠塵柳眉微鎖：「悠塵怎不記得，還請麗妃娘娘給悠塵提個醒！」

    「你、你……」麗妃啞然，回想她與皇后對話，每句都恰到好處，既能惹怒皇后，又不至於以下犯上！

    「怎麼不說話了？」洛悠塵明知故問：「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還是在尋思悠塵先前所說話語！」

    「……」麗妃。

    『二小姐！真是好樣的！總算扳回一局！』穆橙暗中豎起大拇指，心情大好偷瞄麗妃吃癟神情。

    隨著彼此沉默，四周氣氛陷入僵滯。

    良久……

    「既然二人位娘娘沒有其他吩咐，請恕悠塵先行告退！」話音落，便欲偕同穆橙轉身離去。

    「站住！」麗妃疾步上前，擋住他們離去步伐。

    洛悠塵挑眉：「怎麼？麗妃娘娘還有事情吩咐？」

    「你還未向皇后娘娘道歉！」

    「道歉？」洛悠塵彷彿聽到天大笑話般，嬌笑出聲：「不知悠塵該向皇后娘娘道哪門子的歉？」

    「見到皇后娘娘不行禮，這乃大不敬之罪，光憑這一點，你就該向皇后娘娘道歉！」

    「哦？是嗎？」洛悠塵嬌笑不止：「若是憑這一點定了悠塵的罪，那豈不是連皇上的罪也一併定了！」

    「你休得將皇上扯出……」

    「夠了！」葉飛雪倏然出聲喝斥，打斷麗妃未說完話語。

    麗妃一驚，委屈望向葉飛雪。

    葉飛雪壓低嗓音，用只有倆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別忘記，給予她特殊權利之人是誰！」

    麗妃聞言，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識摀住櫻唇。

    「下次說話，用點腦子！」不冷不熱的嗓音，威嚴十足。

    麗妃頭顱低垂，懦懦點頭：「是！」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洛悠塵眼底劃過一抹別樣的笑：「不知皇后娘娘與麗妃娘娘，打算將我們主僕二人留到什麼時候？」

    「如若悠塵妹妹有事情要忙，那就回吧！」葉飛雪一改常態，令人看不出喜怒。

    洛悠塵笑的高深，頭顱微點：「那悠塵先行告退！」話音落，便偕穆橙轉身離去。

    「皇后娘娘！您就這麼讓她們走了？」麗妃見狀，不由急了。

    葉飛雪神情淡然：「那你還想如何？」

    「這、這……」

    「既然說不出，就給本宮閉嘴！」葉飛雪自始至終都未拿正眼瞧麗妃，眸光始終注視著慢慢離去的身影。

    麗妃被喝斥的敢怒不敢言，心中熊熊怒火不由燒向身側丫鬟：「一群狗奴才，要你們何用？只會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被別人家的狗奴才羞辱！」

    洛悠塵前行步伐猛然頓住，臉頰染上一層寒霜：「麗妃娘娘有話不妨直說，何必指桑罵槐，拿那些無辜之人撒氣！」

    「她們是我的丫鬟，我想怎麼打，怎麼罵，應該還臨不到你來管吧！」

    「的確！她們是你的丫鬟，想如何教訓是你的事，悠塵不想管，也管不著；但是……」洛悠塵話鋒倏然一轉：「……你指桑罵槐，教訓我的丫鬟就是不行！」

    「呵！」麗妃冷笑：「如此說來，你是想為一條狗，而與我結怨到底！」

    洛悠塵慢慢回身，下巴微揚：「這句話問麗妃娘娘應該更合適吧！」

    望著她那冷艷出塵的容顏，麗妃不由怒火騰升：「別拿你這張狐狸臉對著我，皇上會被它迷住，我可不會！」

    「麗妃娘娘的意思是說，皇上將悠塵接入宮中，只為貪圖悠塵的美色？」

    「……」

    「若真是如此，悠塵必當如實稟報，免得皇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攤上個昏君之名！」

    「你休

    得胡言，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那麗妃娘娘是何意？」

    「我、我……」麗妃方寸大亂，一時找不到合適借口。

    穆橙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冷笑，附和：「奴婢看，她就是這個意思！二小姐！我們待會就如實稟報皇上！」

    「好！」

    望著一唱一和的主僕二人，麗妃心中混亂，被怒火取代：「真看不出，你調教身邊的狗，倒是挺有法子！」

    「聽麗妃娘娘的語氣，好像很嫉妒悠塵的法子……」洛悠塵笑，話鋒再次一轉：「……俗話說的好，打狗看主人；先前有人讓悠塵失了面子，它日悠塵必讓她失去裡子！」

    「你在威脅我？」

    「是！」

    四周氣氛，再次陷入僵滯，任誰都不敢出聲，生怕熱火繞身。

    良久……

    「皇上每日日理萬機，本宮想悠塵妹妹還是不要用這些小事去煩他的好！」葉飛雪看似和藹的語氣，實則警告意味十足。

    洛悠塵自然聽得出她的弦外之音，淡然淺笑：「既然皇后娘娘都發話了，悠塵又豈敢不聽！」

    「皇后娘……」

    「娘娘！皇上！」麗妃剛欲出聲，便被翠竹的提醒聲打斷。

    葉飛雪柳眉下意識擰起，犀利眸光射向麗妃：「見到皇上，言行舉止給本宮注意些！」

    麗妃咬唇：「……是！」

    說話間，皇上已行至眾人面前。

    「悠塵參見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

    「謝皇上！」

    「怎麼出來了？讓我一陣好找！」墨凌鋒緩步邁向洛悠塵，待瞧見她臉上神色，心中不由一緊：「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沒有！皇上多慮了！」洛悠塵溫婉搖頭，唇畔扯起一抹牽強笑意。

    墨凌鋒自是不信，眸光微掃，最終停與穆橙紅腫臉頰之上：「說！怎麼回事？」

    穆橙砰然跪地：「回稟皇上，是麗妃娘娘派人打的！」

    墨凌鋒眸光一寒：「說！為何動手？」

    「皇、皇上……」接觸墨凌鋒冰冷目光，麗妃竟嚇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說！為何動手！」墨凌鋒重複著先前所說話語：「不要讓朕問第三遍！」

    「皇、皇上！臣、臣妾……」

    「皇上！一些小誤會而已，您何須動怒！」葉飛雪出聲解圍，對麗妃此刻的表現，不滿意到了極點！

    「朕讓她說！」

    葉飛雪識趣退至一側，對麗妃使個眼色。

    麗妃微微吸了口氣，壓下心中驚亂：「皇上！臣妾之所以會動手，全因這奴婢以下犯上！」

    「哦？她如何以下犯上？說來與朕聽聽！」

    「臣妾與皇后娘娘出來賞花，正準備回去之時，恰巧與悠塵妹妹碰見，便上前閒聊幾句……」麗妃怨恨掃視穆橙一眼：「……誰知這奴婢，卻突然出言不遜，臣妾便對她小作懲處，以免她將來犯下更大的錯誤！」

    「看來麗妃還真是用心良苦！」

    「為皇上分憂，乃臣妾的職責！」

    「說的比唱的好聽，明明是你一再出言譏諷我家二小姐，奴婢才會……」

    「穆橙！」洛悠塵喝斥，示意她住口。

    墨凌鋒又豈會不知，平日裡各位嬪妃之間的爭鬥，但他決不允許，這些事情波及到自己所愛之人！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墨凌鋒不怒而威的眸光，掃過一干人等！

    葉飛雪怕麗妃胡言，先行開口：「回稟皇上！起因乃是悠塵妹妹見到臣妾與麗妃不行禮而起！」

    「不行禮而起？」墨凌鋒眼底劃過一抹危險意味：「這是朕給她的特權！怎麼？你們想連朕一塊打？」

    「臣妾不敢！」麗妃慌忙跪下，打皇上乃是死罪，借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想。

    「朕看你敢！」墨凌鋒彎腰，勾起麗妃下顎，強迫她與之對視：「悠塵性子向來溫婉，你若不出言傷人，她又豈會縱容奴婢頂撞？」

    「皇上！臣妾冤枉啊！」麗妃淚眼婆娑，神情好不委屈：「臣妾自知她乃皇上心愛之人，又怎敢對她出言不遜，還望皇上明察！」

    「你倒是將責任推卸的乾淨……」墨凌鋒唇畔劃過一抹冷笑，話鋒驀然一轉：「……悠塵的性子如何，朕比你清楚！」

    「皇上……」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麗妃瞳孔猛然放大：「皇上……」

    「朕罰你月俸三

    月，閉門思過一月！」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

    「若敢再多言一句，懲罰就不只如此！」

    麗妃聞言，下意識收回即將出口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