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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0 母親河,腳下土 文 / 潘小賢

    昨天晚上,雖然忙得昏天暗地,但是柳漢田還是抽空,給他大哥柳漢山,打了一個電話。

    本來柳漢田,只是抱著一個知己知彼的心思,想詳細瞭解了一下陳浩然的情況。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瞭解的越多,他心裡對陳浩然這個後生晚輩,就越忌憚。

    能打,有背景,心思縝密。

    這樣的人,並不少見。

    但是如果再加上無恥,和不按常理出牌的話。

    這個人,可就恐怖的多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柳漢山最後說的話,柳漢田後背就發緊。

    「……他是幾年前傭兵界的戰地之王,憑借一己之力,滅了太陽籐傭兵小隊……高遠海的大兒子,算是間接死在他的手上,可是最後高遠海卻屁顛屁顛的,認他做了乾兒子……所以,漢田,記住,寧惹閻王,不惹陳浩然。」

    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

    而柳漢田也最瞭解自己的大哥。

    能讓自己大哥,說出這樣的話來,並不是在重複強調陳浩然背後的能量,而是再說陳浩然自身的能力。

    這種人,只能交好,否則後患無窮。

    當然,現在的柳漢田最忌憚的還是,陳浩然招惹是非的能力。

    說直白點,他就是一個掃把星,就是一個禍害。

    平常人,只要不去惹事,基本很少有麻煩上門。

    可是這貨,除非把他一個人關在小黑屋裡面,否則他就是一個麻煩接收器,走到哪,禍害到哪。

    臨安就不說了,禍害完警界,禍害政界,禍害完政界,禍害商界。

    這不,剛到他這兒,沒兩天的功夫,就已經捅破了半邊天,這要是再讓這個禍害呆下去,柳漢田十分懷疑,這個禍害會不會把天給捅下來。

    所以,柳漢田才臨時推掉所有的事情,帶著人趕了過來,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甚至恨不得請一個鑼鼓隊,只要能把這禍害送走,怎麼都行。

    柳漢田和一群經常上電視的大官,出現在斌家寨,要是往常早就炸鍋了。

    神經已經被磨粗的標老爺子,和標家寨的漢子們,卻表現得很淡定。

    在一眾官員驚歎的時候,柳漢田就找到了陳浩然,牽著陳浩然的手。

    左一句「你臨安很忙吧?」

    右一句「聽說你在臨安開了飯店,現在怎麼樣了?」

    緊接著又看向魏鎖,「你們報社的工作怎麼樣?是不是需要很多採訪,很多報道,年輕人已經改以事業為重。」

    好——嗎!

    你聽聽這話,就差沒說,你趕緊走吧!這裡不歡迎你了。

    陳浩然嘴角抽搐個不停,魏鎖和黃毛他們笑聲不斷。

    就連雙胞胎姐妹,這一次,都沒有幫陳浩然,躲在一邊看戲。

    最後陳浩然實在受不了了,直接讓雙胞胎姐妹,把他的包拿出來,然後對著柳漢田晃了晃,說道:「你看看,我都收拾好了,我這就走行不?」

    「咳咳……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柳漢田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就差歡天喜地地鼓掌相送了。

    至於被柳漢田帶來的官員們,除了鄧局長,其他所有人卻是面面相窺。

    本來他們以為,今天過來,就是安撫標家寨,展示一下政府的關注力度什麼的。

    可是誰想,堂堂一個市長,竟然帶著他們這麼多人,趕人來了!

    這要不是親眼所見,恐怕誰都不信。

    相比柳漢田他們,標老爺子和標家寨的人,卻是很捨不得陳浩然。

    短短兩天的功夫,陳浩然幫了他們太多,標海夫婦就不用說了,單單這旅遊開發的事,就足以讓他們感恩戴德了。

    這個景區,建成之後獨佔三成股份不說,如果他們想要開店做生意的話,還可以享受優待。

    這樣的好事,以前他們可是想都不敢想。

    現在,眼見陳浩然要走了,很多小伙子,被父母趕了回去。

    然後不一會的功夫,就見標家寨的小伙子們,或抱或扛的,帶著一大堆東西跑了出來。

    「陳哥,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些都是今天一早,我們上山采的,有野菜,野蘑菇,這些東西,城裡吃不著。」說話的是標雷,大大的編織袋裡面,分門別類,裝了不少東西。

    緊接著,另外一個矮瘦的小伙子,雙手捧著一副刺繡,遞了過來,「這是我媽繡的,雖然不怎麼值錢,卻也代表了我們家的一番心意。」

    「還有我們家,我們家。」

    「陳哥收下吧!你收下,我們心裡會好受些。」

    「是啊!陳哥,你這一次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過來,收下吧!」

    ……

    看到這一幕,柳漢田等一眾官員,心裡唏噓不已,有嫉妒,有羨慕,更讓他們感慨不已。

    都說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句話,被很多人嗤之以鼻,不當回事,想的是陞官發財,撈得是政績。

    可是現在,一個來這裡不過兩三天的外地人,卻做到了他們很多人沒有做到的事情。

    一時間,在場的官員無不羞愧得低下了頭,然後暗暗下決心,做好官,做一個為民做主的官。

    而陳浩然,看著一張張淳樸的臉,看著那一雙雙期盼的眼神,心裡卻是暖烘烘的。

    「謝謝,謝謝大家,這麼多東西,我沒法帶上飛機,而且野菜野蘑菇,這麼多,恐怕我還沒吃完,就放壞了……」陳浩然話沒有說完,就被一句句懇切的話打斷了。

    「帶上吧!就算你吃不了,還可以送朋友……」

    「是啊!帶上吧!」

    ……

    眼見,要是不收,這些人大有不放他走的架勢,陳浩然連連點頭,「好,我收下。」

    於是,魏鎖他們紛紛,幫忙整理東西,然後放到柳漢田帶來的車子裡面。

    陳浩然一邊跟標老爺子,和標海夫婦說著話,一邊往外走,直到到了寨子門口,所有人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大家都回去吧!有時間,我回來看大家。當然我更歡迎,大家去臨安,我好好招待你們。」陳浩然一遍遍的勸說,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停下。

    就連標老爺子,也是拄著枴杖跟著,左一句陳小子,又一句陳小子,好像要把一年的話,都要說完一樣。

    「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這樣走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機場。」最後柳漢田,忍不住說話了。

    「柳市長,陳小子可是我們整個標家寨的大恩人,就讓我們送送吧!我們送到濱水寨,就回來。」標老爺子不捨得說道。

    「好。」柳漢田看著一雙雙期盼的眼神,不忍心拒絕。

    可是當大家走到濱水寨的時候,卻只見,濱水寨前面的路上,擠滿了一個個身穿盛裝的濱水寨侗家人,道路兩旁張燈結綵的不說,還分立了兩排人,手裡拿著侗家特色樂器。

    一看到陳浩然他們出現,站在道路兩邊的侗家人,紛紛賣力地吹拉彈奏了起來。

    緊接著陣陣清亮的歌聲響起,只見粗壯黝黑的濱水寨寨主,帶著一群侗家妹子又唱又跳的,來到了陳浩然他們面前。

    最前面的三個妹子,每個人手裡捧著一個牛角杯,緊跟在後面的四個妹子,每人托著一個托盤,上面分別擺放著月牙鐺、侗笛、刺繡和一身侗族禮服。

    其他的侗族人,則是跟在最後面。

    只見粗壯黝黑的濱水寨寨主,伸手示意了一下,待最左邊姑娘端著牛角杯,上前兩步遞向陳浩然,朗聲說道:「浩然兄弟,你是我們濱水寨的恩人,這杯酒獻給你,我們濱水寨最好的朋友。」

    陳浩然蹲下身,將侗家妹子牛角杯中傾斜而下的酒,全接到嘴裡,一飲而盡。

    濱水寨的人,紛紛鼓掌叫好。

    濱水寨寨主,「這第二杯酒,象徵著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陳浩然再次喝下第二杯,濱水寨的人歡呼聲更大了。

    第三個牛角杯,濱水寨寨主卻是親自拿了過來,然後彎腰從足下抓起一小撮土,放到杯子裡面,「這水是我們的母親河,賓水河最上游的水,這土是養育我們的腳下土,希望你永遠記得我們濱水寨,永遠不要忘記濱水寨。只要你喝下這混著土的水,你就是我們濱水寨最親的親人,往後世世代代,只要濱水寨存在一天,你的名字,就會存在在我們的族譜上,我們濱水寨就有一棟屬於你的小閣樓。」

    聽到這話,深知侗族化的柳漢田,在這一刻,忍不住渾身一震。

    濱水寨這一支,跟其他侗族分支不一樣,他們有著自己獨特的化傳承。

    就比如把外族人寫入族譜這件事,在很多少數民族裡面,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在濱水寨侗族分支,卻有一種特殊情況,有大恩於濱水寨,然後經過濱水寨所有老人的同意,才行。

    一旦被寫入族譜,這個人也就成為了濱水寨的族人,還是一個身份無比尊貴的族人。

    只要有需要,他們可以為了這個族人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雖然現在社會已經開放了很多,民族融合之後,很多規矩也慢慢發生了變化,但是這一點,在濱水寨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雖然現在社會,不會有什麼,整個寨子打仗拚殺的事。

    但是,這個影響力,也依舊要命。

    不僅僅是柳漢田,其他一些知道這個規矩的人,也是忍不住色變。

    在這一刻,他們也終於理解,柳漢田為什麼不要臉皮的,急著送陳浩然走。

    否則,陳浩然多呆一段時間,弄不好,就是第二個土皇帝。

    相比他們,標家寨的人,卻是充滿了自豪。

    而陳浩然,並不知道後面紛亂的情緒,而是伸出雙手,鄭重無比接過牛角杯,舉過頭頂,然後將這混雜著泥土的河水,喝下。

    「好!好兄弟!你以後就是我們濱水寨的族人。」粗壯的濱水寨寨主,舉起雙手,大聲高呼。

    整個濱水寨的人們,也是興奮地又唱又跳。

    待陳浩然收下,粗壯的濱水寨寨主送上的四件禮物之後,和濱水寨寨主擁抱了一下,然後慢慢穿過被濱水寨族人

    ,包裹的馬路。

    直到錯過濱水寨寨門口的剎那,濱水寨寨主大吼一聲,「兄弟,一路順風。」

    陳浩然看著身後送行的侗族人,聽著那充滿祝福的侗族歌曲,心裡帶著濃濃的不捨,然後點點頭,鑽進了柳漢田準備好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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