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玄武門之變 文 / 連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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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府正殿內燈火通明，一干無關的宮女內侍全被長孫氏打出去。

    除去下午在場商議的眾人，李世民其他的心腹屬下房玄齡杜如晦程知節等人也盡數到場。大家在都不停的低聲商議著等待李世民的回來。

    眾人或端茶沉思或竊竊私語，腦筋動的飛快試圖讓計劃更加完善。緊急時刻連平時信奉潔身自好明哲保身的房玄齡、杜如晦也不得不加入討論，隨著眾人你言我語的不斷補充，漸漸的除卻關鍵幾點之外的細節已經完善清晰。

    李恪看著一屋子大唐精英在討論著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卻有空神遊太虛。不斷的將大家討論的細節和自己印象中的玄武門事變相印證。從似是而非到近似相同到最後的絲毫不差。眼前生的一切讓李恪有一種參與歷史創造歷史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李恪忽然間想笑、不是那種低頭偷笑，而是想痛痛快快的狂笑一場。

    隨著李世民疾步走進大殿，眾人的爭論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手端著長孫氏奉上的熱茶一口飲盡後，李世民低聲將太極宮李淵的態度，張婕妤的煽風點火，以及最後李世民將計就計的要求對質藉以完成，以及對太子和齊王的引蛇出洞計劃十分詳細的和眾位屬下訴說了一遍。

    安靜的聽李世民說完全過程知道最艱難最為關鍵的一環解決了眾人齊齊的刻意壓低聲音歡呼。

    「現在只差一個問題，我們人手不夠兵行險招很可能失敗。殿下可有策略？」長孫無忌給大家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從太極殿回天策府的路上李世民已經將這個問題考慮過了。

    做好決定的李世民凝重的說道：「長安不比洛陽，我們在長安實力不足，也找不到援手，此刻我們無路可退，只能行險一搏了。我們的軍士全是身經百戰，以一當十的精銳，面對那些東宮的老爺兵定可一戰而勝。而且」說道這裡，他對李恪望了一眼，隨後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李世民也是無奈之舉，處境險惡時間緊迫不容李世民從容安排，儘管李世民一番話說的自信滿滿，實際上李世民也是在賭博，失敗了和沒拼都是萬劫不復，拼出來就是海闊天空沉寂的正殿裡眾人飛快的思索著希望能找到伸出援手之人。

    「殿下或許還能找出人來。」一個略帶嘶啞的聲音打破了正殿裡眾人的沉默。

    「快說。」李世民心裡一喜急聲催促道。

    年近五旬房玄齡輕捻鬍鬚說道：「殿下長安城監牢裡關押著許多囚犯，若是放他們出來，從中挑選強壯之人也能湊出兩千餘，眾即便是未經訓練的烏合之眾，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不過監囚大多是奸佞之人，若是放他們出來，事成之後也不好處理，有利有弊還請殿下斟酌。」

    這話說的尉遲敬德有些不愉：「還有什麼可斟酌的，管他什麼奸佞，有人用就好。再說了本將軍也被太子送進過長安大牢，莫非我也是奸佞嗎？」

    房玄齡苦笑一聲沒和尉遲敬德的蠻不講理計較。只是跟隨眾人一樣靜靜的看著李世民等待他的決斷。

    李世民思考著放出囚犯的利弊關係。

    半響一拍桌案斬釘截鐵的說道：「顧不得那麼許多了。能擠出一份力量也好，只要有恰當的人管理囚犯，再許以重利，那麼我們也不怕他們不聽指揮。」

    天策府一直是以軍規管理，在李世民沒做決定前大家可以暢所欲言，在李世民做出決定後是不可以有反對聲音的，眾人都是天策府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規矩的都默不出聲，靜立在李世民身邊等待命令。

    李恪這個時候才不會說話呢，他只是體驗著這個偉大的時刻慢慢道來。

    李世民目光不斷的在眾人臉上掃過一遍又一遍。看著這些同自己生死與共的下屬心情有些激動，就好似當年初上戰場前的心情激動，恐懼，興奮等等參合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心中還懷有愧疚。想著自己將要帶領這些人在懸崖上跳舞，更是在絕境中求生。又怎麼能不讓李世民生出愧疚之心呢？

    良久李世民沉重的說道：「眾位你們有的是在太原起兵時就開始跟隨我，有的是在『虎牢之戰』才追隨於我，無論你們什麼時候聚在我身邊，我都沒把你們當成下屬，你們是我的朋友、兄弟。今天大家能聚集在一起，我很高興，這證明你們也把我當做朋友。」

    「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說那些虛情假意的話了，在這樣危機時刻我們隨時都面臨滅頂之災，但是它已經不容我們再圖它策了，我們只有盡力一搏。十分凶險的一搏。若是有人不願意涉險，那麼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我李世民更不會多說二話。只要你能看在往日情分上為我李世民保密，我決不怪你；若是留下來，只要我們死不了，異日我定讓大家榮華富貴，子孫平安。」

    「願為殿下效死命」李世民的話語剛落眾人齊齊的一聲大喝。

    「好。」李世民大讚一聲眼角濕潤欣慰的目光從眾人身上仔細的看過。

    鏗鏘有力的說道：「有你們在何愁我李世民大事不成？」

    「長孫無忌何在?」

    「屬下在」

    「你立刻前往常何府，立刻將詳細安排告訴他，且讓他務必保證打開玄武門。」

    「諾，屬下遵命」長孫無忌也不多說話，二話不說的應了一聲李世民就出去了。

    「高士廉，房玄齡，杜如晦何在？」

    「屬下在」

    「你們三人以高士廉為帶領，二十軍士拿上足夠的兵器前往長安監獄放出囚犯。必須在辰時初刻之前趕到玄武門。可能做到？」

    「殿下放心辰時初刻必到。」

    「宇士及，侯君集何在？」

    「屬下在。」

    ……

    隨著李世民命令的布一張針對太子李建成的大網漸漸成形。

    看著李世民有條不紊的安排著眾人的任務，李恪心中總感覺哪裡有疏漏卻一時想不明白。

    冥思苦想的李恪根本沒有察覺領到任務的眾人已經退出了大殿，身邊只有躊躇滿志的李世民和心存憂慮的長孫氏以及如意公主，還有就是自己哪位大哥李承乾了。

    猛然間李恪「騰」的從如意公主懷中坐起，急的打量一下周圍現只剩下一家幾口之後無力的跌坐在榻上。半響平復的心情的李恪，用古怪的眼神盯著李世民說道：「父王，若是事成之後，那皇爺爺怎麼辦？」

    李世民對如何處置李淵，李恪在心中早已成竹在胸，但作為父親不能和兒子解釋，雙唇張闔了幾次也找不到合適的言語於是有些惱羞成怒的說到：「你皇爺爺那裡。為父自有安排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已經夠晚了睡覺去！」

    即便是被訓斥李恪也不願離開。依仗著年紀小和長如意公主寵愛裝天真的膩在如意公主的身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李恪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現身邊的人已經由如意公主換成了水兒。一夜未睡水兒兒眼睛紅紅的臉色熬的也有些黃。李恪坐起來靠在水兒身上。半個身子露在毯子外邊細心的水兒拉起毯子將李恪圍住才放心。

    如意公主身穿一件水綠色齊胸襦裙。嫩白如蓮藕的雙臂上纏著淡藍色披帛，走動中顯得搖曳多姿豐盈窈窕。

    房屋正中李世民正在穿戴甲冑兩隻虎頭護肩咬合在寬闊的肩膀上，一對同樣銀白色護臂緊緊箍住那雙有力的臂膀。魚鱗形甲片編就的寬大裙甲垂過了膝蓋半搭在牛皮戰靴上。銀白色的明光鎧將李世民保護的嚴嚴實實，海碗大小的圓護前三後一的鑲嵌在明光鎧上。

    一身殺氣騰騰的銀色鎧甲反射著燭光晃得裂口有些頭暈。但也襯托出李世民更加威武不凡。

    蘭心蕙質的如意公主一邊用力的緊著李世民鎧甲上的絲絛一邊對李世民小聲嘀咕著什麼。想來不過是囑咐小心從事照顧好自己凱旋歸來之類的溫馨話語。

    李恪在水兒的服侍下穿齊衣物走到李世民面前，對李世民說道：「父王這就要走了嗎？」

    「恩早點去也多點準備時間。」

    「我祝父王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平安歸來。」李恪雙手抱拳一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