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文 / 我非主角
作為一個忠心無比,視主子為神的屬下,魅一覺得他必須懂主子的思想,為主子謀取一切至上的福利,主子想到的他要做到,主子沒想到的,他也要替他想到,所以,思前想後之後,他來到了公主府。
看著眼前的大門,他又忍不住思索,這該是從正門進去呢?還是直接飛進去?
正門進去,估計是被趕走的份兒,可是飛進去?會不會被打出來?
思想前後許久,魅一終於還是決定飛進去,正大光明的上門拜訪,真不是他們這種殺手幹得出來的事兒!
錦妖被雲微抱回來就直接被抱進了微雲軒,離開那張單人床一夜之後再一次被放了上去,雲微低頭看著錦妖,因為回來的時間長了些,她一路淺眠,此刻還帶著睡醒之後的慵懶和迷濛,女人的嫵媚中夾雜了小女兒的嬌態,看得他的心頓時軟了,忍不住低頭在她的眸子上落下一吻。
錦妖勾住他的脖子,突然妖嬈一笑,直接將他勾上來壓倒在床上,翻身騎在他的身上,俯身啃上他的唇,看著雲微不自然的點,頓時愉悅的笑開了,邪氣的道:「雲微!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在誘惑我犯罪啊?」
雲微無奈,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她想幹壞事了,一把抱住她的要制止她作亂的手,輕歎:「妖兒!現在是白天!」
錦妖的笑意因為這一聲親暱的呼喊瞬間消失,靜靜的看著雲微,沒有說話!
雲微見她臉色微變,頓時也手了心思:「公主?」
錦妖回神,俯身趴在他身上,將頭埋在他的心口:「叫我錦兒!」
雲微一愣,卻從善如流:「錦兒!」
錦妖靜靜的抱住雲微,她很少任性,對待誰都是理智,哪怕是愛她至深的歐陽,可是現在她想放下那些理智,就任性一回,不去想抱住的是雲微還是歐陽,只想抱著他。
「嗯!我叫錦兒!以後,只有你可以叫這個名字!」錦妖繾綣依戀卻又霸道的宣佈道。
錦兒是歐陽喚她的名字,相遇之時她不過一個沒有長開的瘦小女孩,他嘲諷說:「妖?你一身乾巴巴的,哪兒妖了?」
所以他堅決不喚妖兒,而是叫她錦兒,普天之下,只獨屬於他一個人的稱呼!
雲微因為錦妖的話心暖,卻也多了一絲複雜,他何其聰明,如何聽不出錦妖話語中的悲傷和思戀,也明白自己或許不知不覺中當了誰的替身,可是此刻他卻開不了口問!一是不想過分干預她曾經的事情,二是……他心中排斥著,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他希望她只是因為喜歡他,才讓他這樣喚她,而不是因為某個人曾這樣喚她,而他成為了替身。
想想之後卻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曾幾何時,他雲微也會自欺欺人了?
錦妖敏感的感覺到他那一絲自嘲,擁住他的手收緊兩分,垂首在他而鬢間親暱的噌了幾下:「有什麼話就問,只限此刻,你問什麼我都回答!」
雲微原本淤積的悶氣在她這一句話之後消散,清修了那麼多年,最後卻還是差點生了魔障,抬手順撫著錦妖的發,輕笑:「沒有什麼要問的!」
就算有那麼一個人,那也是她的過去,他不曾參與的前世;靈魂重生,她與那個人再也沒有可能,而此刻她躺在他的懷中,成了他的妻,若是他真的揪著她的前世,要她交代活著放下,那就顯得他太狹隘了,他不認為自己大度可以容納眾生罪惡,但是卻也沒有自私到去挖別人不願提及的過往,所以不問,給彼此留些空間,沒什麼不好。
「傻!」錦妖悶悶的吐出一個字,明明心裡已經不舒服了,卻不願意為難她,不是傻是什麼?可是為何有那麼一點窩心的感覺呢?
雲微低笑一聲,沒有說話,只是微微轉頭,一個吻落在她的耳際。
額……窗外的魅一無比的糾結,裡面人家夫妻耳鬢廝磨,恩愛親熱,而且毫不避諱,他想聽不見都不行,如果此刻他出聲打擾的話,是不是太不道德了呢?
糾結了好一會兒,然後想到了自家尊主,終於還是決定當那找人嫌的壞人。抬手敲了臨窗:「扣扣!」
「屬下魅一向公主問安!魅一並非故意打擾公主,只是想求公主救尊主一命!」不等裡面回答,繼續道:「尊主得知閻羅殿大長老日前曾傷了公主,氣憤之下去尋他決鬥,如今已經去了一個下午,屬下得知尊主此刻已經負傷,尊主心中最在意的就是公主,所以屬下冒昧求公主一同去將尊主帶回來!」
額……理由牽強了些,也勉強吧!挑撥離間,拆散夫妻什麼的?罷了,為了尊主一切都可以原諒!
錦妖抽抽嘴皮,一個站在窗前聽了許久人家親熱話語的人,用一種平靜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訴說著一件本來該十萬火急的事情,錦妖想說,兄弟,就算是演戲,好歹逼真一點啊!她就算想相信都不行啊!
魅一顯然也越發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所以也沒有多待,告訴了一個地址之後就離開了!
錦妖翻了個白眼,直接無視,郁卿顏那妖孽的事情,還輪不到她來操心,從雲微的身上下來:「我先回去換一身衣服!」
雲微點點頭:「去吧!」
錦妖低頭在他深邃惑人的眸子邊啄了一口,這才轉身往外走。
雲微在屋內做了一會兒,等到錦妖走出了院子,這才轉身從後門出去,白衣一閃,眨眼沒了蹤跡!
前院門口的錦妖看著天空微微歎口氣,都說女人的直覺最靈,怎麼男人也這麼敏感呢?不過男人間的事情,她沒那麼多心思過
問,由得他們去了。
皇城郊外
一個蒼老的青灰色身影和一個妖異紅艷的身影對持,正是大長老和郁卿顏,大長老氣息紊亂,雖然沒有受傷,可是一身衣服到處被撕得破爛不堪,看起來狼狽無比,而對面之人一身紅衣,姿態悠閒,哪怕他被剛剛那一掌震得吐血,卻依舊沒有絲毫的狼狽,高貴優如同萬妖之王,讓人想要膜拜。
武功雖然沒有分出個三六九等,但是在最高的境界卻劃出了兩個空間,一個是至臻,一個是化境,雖然很多人喜歡將兩個詞連在一起說,可是這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也是兩個武學之人難以跨越的鴻溝,一千個武者之中能有一個進入至臻之境,而一百個至臻之境的人中,能有一人進入化境就不錯了,而化境之上為歸元,據說可以返老還童,青春永駐,不過那個境界只屬於傳說而已。
郁卿顏的武功還在至臻之境,而大長老卻邁入化境之門,而且已經有五年之久,所以郁卿顏在他的面前低上一截;但是至臻和化境的門檻分得再明確,世間總還是有那麼些逆天的妖孽,比如雲微,比如眼前這個妖魔一般的男子。
雲微能對上至臻之境的人,那是因為他自身的修煉和心性,靠的是精力和智慧;而郁卿顏則靠的是他因為殺戮和嗜血帶來的戾氣、狠辣,化境的內力阻止不了至臻之境的人,所以只能靠實力取勝,而郁卿顏全身的殺氣、戾氣彷彿如同實質,那是歷經屍山血海之後沉澱下來,足以吞噬靈魂的力量,就連大長老這樣的高手也不得不受影響;而郁卿顏的招式簡單、直接,卻能將自身的攻擊力放大到最大值。
他不需要兵器輔助,他的武器就是他的身體,手掌、五指、哪怕一閃而過的衣袂都可以成為他的武器,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大長老就算武功比他高,卻也不得不節節敗退。
「緋月公子!閻羅殿和閣下之間並無瓜葛,老夫也不曾得罪過閣下,閣下何故要對老夫出手?」這世間能讓大長老這樣的人忌憚,且不得不尊重,也不過那裡寥寥幾人,偏偏眼前之人就是其中最可怕的那個。
郁卿顏抬手拂過玫瑰色惑人的唇,指尖的鮮血塗在了那唇上,血色的魅惑,詭異而勾魂,紅唇開啟,那聲音如同從冥河中的忘穿之畔傳來,讓人感覺到森海駭人:「本尊前不久找到了一個沒良心的……情人兒,本尊都捨不得傷她一根汗毛,可是據說大長老差點要了她的命,本尊最是見不得她傷心,所以來找大長老討回來而已!」
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形容,頓了一下,卻發現『情人兒』這三個字最貼切,郁卿顏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
大長老聞言差點沒吐血,這段時間他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傷了人卻還活著的人,也就那攝政公主月錦陌一人;雲微當街保下她,用足以抵半個閻羅殿的恩情來換不說,這個妖孽居然窮追猛打要來報仇,那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哪兒來的這麼大的本事?
「老夫已經答應微之公子,從今以後絕對不對她出手,閣下追殺了老夫一個下午,老夫不想再與閣下交手,就此罷休可好?」大長老類似乞求道,雖然他武功比郁卿顏高,但是真不想跟這樣的殺人魔交手。
「不好!」郁卿顏果斷拒絕:「雲微跟本尊可是情敵,他能保她一命,本尊自然也不能落後,說什麼也得在大長老身上留下點什麼,砍只手或者看條腿回去的才好討美人兒開心,唔……如果是個頭,想必她會跟歡喜,說不定就棄了雲微那偽君子直接投入本尊的懷抱中了!」
大長老感覺心緒不穩,怒得差點就亂了內息,完全是被郁卿顏氣的,把他砍了,就為了討一個女人歡心,能不氣人麼?
「郁卿顏!你要傷老夫,你也好過不了哪裡去,若是真的要老夫的命,大不了魚死網破,莫以為老夫真的怕了你!」
本以為這話能讓郁卿顏有所忌憚,卻不想他卻更加的放肆:「你不怕本尊才好,若是一個軟腳蝦,本尊殺起來也沒意思,本尊已經很久沒有殺過化境的高手了,今日正好試試看有沒有手生!」
「噗!」大長老心緒不穩,終究沒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沒給郁卿顏搭上,卻生生被他氣得吐了血。
「果然不中用!」郁卿顏嘲諷一笑,下一刻身影直接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大長老的身後,修長的手指如同利刃一般伸出去,彷彿下一刻就要將大長老的身體撕開。
大長老雖然差點走火入魔,但是武功擺在那裡,在最後關頭反應過來,快速的閃到一邊,連狠話都來不及放就開始逃命。
郁卿顏看著大長老消失的方向,非常不滿的歎道:「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決鬥的時候逃跑的人……下場只會更慘的!」
郁卿顏拂了拂袖子準備追上去,卻在瞥見前方樹下那一抹白影的時候停下,嘲諷一笑:「乍一看這一身白衣,本尊還以為是別人呢,原來是你啊!」
雲微抬眸與他對視,相對於大長老對郁卿顏的恐懼,他卻連警惕都不曾擺出來,平靜的看著他,陳述一個事實:「我不管你跟她之間有什麼瓜葛,或者你對她有什麼想法,但是現在她是我的妻子,現在是,以後也是,若是你再糾纏不清,我也不會再客氣!」
「這算是宣戰?」郁卿顏挑眉魅惑一笑。
「雲微!本尊雖然搶東西搶慣了,但是這一次本尊想要她心甘情願的跟本尊;你既然說她是你的妻子,就不妨好好的守著她,本尊倒是很想看看你能否將她一直守住,你說要是她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的圖謀,你說她還會不會要你呢?」郁卿顏笑得異常的肆意,眼中看著雲微,全是嘲諷之意。
話落轉身便飛走,沒有再多看雲微一眼!
雲微站在原地,袖中的手握拳,
郁卿顏剛剛的話提醒了他,逼出他一個很不想面對的現實,錦兒,你會信我麼?
因為雲微的突然出現,大長老才擺脫了郁卿顏的追殺,跑了足足五里地,終於確定自己安全了,大長老才靠在樹幹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本以為進入化境之後可以橫行天下,如今卻敗在一個小輩手裡,甚至差點丟了性命,簡直就是恥辱,心中立刻下了決心,這次回去就閉關,下一次他一定要殺了他以報今日之辱。
大長老剛剛腹誹完,突然發現旁邊多了一道氣息,嚇得瞪過去,卻在看見來人的時候鬆了口氣:「白離!你怎麼在這裡?」
白離手握長劍靜靜的立在林蔭道中間,樹蔭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我無意中看見了一個人像是大長老,所以便跟來看看!」
大長老聞言一笑:「你有心了,老夫沒事,這點傷還奈何不了老夫!」
「如此白離就放心了!」白離說著緩緩抽出手中的劍:「我今日練習劍法,可是總有一些地方不明白,如今見到大長老,想請大長老指點一二,大長老既然說沒事,就請賜教幾招!」
大長老臉上笑意一僵,忽而直視白離,可是白離的氣息和表情都太平淡,加上他身子隱在黑暗之中,他也看不真切:「今日怕是不行,過幾日,等老夫調息好之後再來吧!」
「可是我等不得了,大長老武功高深,就幾招而已,相信您應該不會拒絕!」話落抬起持劍的手,劍鋒一轉,帶著寒光刺出。
「鏗!」破空之聲傳來,劍鋒冷冽森寒,明明沒有殺氣,可是卻讓大長老心驚,白離的武功與雲微他們相當他知道,但是真算起來,其實還差那麼一點,可是一劍,明明只是一道劍氣而已,可是他卻察覺到了不同,或許,此刻的白離真正的可以與他們持平了。
「噗呲!」
劍鋒劃破他心口的衣襟,大長老一驚:「白離!你給我住手!」
回答他的是更加森寒的劍氣,大長老只得捂著心口閃避,也因為白離下手毫不保留而生了怒火:「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離不語,手下的速度越發的快,大長老被郁卿顏氣得吐血,氣息紊亂,逃跑一陣之後還沒調息過來,如今又因為白離而生了怒氣,身體裡的內力如脫韁的馬,怎麼都控制不住,只能堪堪躲避白離的攻擊,白離的劍鋒劃破他身上的衣服,一處……兩處……十處……
「呲!」利刃劃破肉的聲音傳來,白離的劍在大長老的肩頭劃出一條大口子,頓時鮮血橫流。
大長老大怒:「白離!住手!否則別怪本長老不客氣!」
白離的面容終於露在了月光之下,白玉邪魅的俊臉上只有冷漠到極致的殺意:「大長老有什麼本事儘管用出來,無須客氣!」
「你……」大長老怒極,此刻也不去想其他,只想殺了他,也顧不得內息和傷口,瘋一般的運起內力打過去。
兩人顫抖在一起,飛沙走石,這一方天地的樹葉都被內力刮起的罡風捲落,沙沙聲不絕!
「錚!」白離手中的劍脫落,釘在前方一塊石頭上,劍身的三分之二都插入了石頭之中,露在外面的劍柄還止不住的顫抖,發出嗡嗡的聲音,可見擲劍之人的內力有多深厚。
「你……」大長老抬手指著白離,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腹部,那裡此刻鮮血如水一般往外面流,剛剛那一把劍,居然全部從他的腹腔穿了過去。
白離冷漠的看著他:「大長老可是覺得疑惑我為何要殺你?你當初趁著我父親被那叛徒傷了之後,扮作刺客重傷我父親,差點要了他的命時,可曾想過你會有今天?」
大長老瞪大眼看著他,眼中全是驚詫。
白離冷笑:「很意外我為何會知道?」
「因為我當時就在你的房間裡,親眼看著你脫下那一身夜行衣,以及你手中那從我父親手中奪走的白家秘笈!你說我如何會不知道呢?」
「作為多年來你對我的教育之恩,我不會讓人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就如同當初沒人知道父親為何會重傷而亡一樣!」
大長老不敢相信的瞪著眼睛,想要說什麼,可是失血太多,轟然倒地,瞪大眼睛看著白離,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白離抬手將劍吸了回來,長劍入鞘,發出鏗的聲音:「最後一個讓我殺你的理由,你不該動她!」
大長老死死的瞪著白離離開的方向,他怎麼都想不到,他不過出手傷了錦妖,最後卻因此丟了性命!
——
錦妖回了自己的主院,沐浴更衣之後隨便吃了點東西坐在院中吹風,雲微去了兩個時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公主!您還是早些歇息吧,子夜都已經過了!」芸香過來勸道。
錦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想了想還是回去睡了,本來睡了一個下午很是精神,可是如今挨到了下半夜,也是有些困了。
雲微回來的時候看見錦妖的院子黑了便知她睡下,想到郁卿顏的話,心情頓時複雜無比,站在院子門口看了一會兒,最終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就在雲微離開的時候,一道紅影飄進了錦妖房間的窗戶……
錦妖閉眼睡覺!
過了一會兒,翻過身繼續睡!
再過一會兒,扯了被子蓋著睡!
又過了一會兒……錦妖一把將被子掀開坐起身,沒好氣的瞪向窗口那個裝幽靈的
妖孽:「就算死後還魂也得七天之後,你回來早了!」
郁卿顏怎麼都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句,心中暗歎,果然是個小沒良心的,暗紅的眸子幽幽的看著她,委屈道:「本尊受傷了!」
「這不是醫館,沒死自己去!」錦妖扯了被子蓋住頭,半夜三更的不想跟他折騰。
她剛剛把被子蓋上,然後就傳來悶悶的落地聲;錦妖的動作一頓,一刻……兩刻……終於,她一把掀開被子坐起,看著那直挺挺倒地,一身紅衣鋪了一地的妖孽,太陽穴突了兩下,掀開被子走下去。
毫無預兆的暈倒,而且還是這種狗爬式的向前倒,就算再美好的人兒,也會有損形象,可惜郁卿顏不同,一頭青絲鋪灑在一邊,白皙妖冶的俊臉側著,睫毛長得不可思議,五官精緻惑人,魅惑的紅唇裡溢出一口鮮血,染紅了他面前的地面,落在任何人眼裡,都是一副危險卻美到極致的死亡畫面。
錦妖揉揉不受控制的太陽穴,沉默了一刻之後彎腰將他扯起來,用了好大的力才將他丟到床上去。
「呼!」錦妖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口:「來了就進來,本宮不會治病!」
窗外的魅一頓了一下,抬手將手中的藥瓶放到窗口:「尊主受的是內傷,服下此藥就行了!另外,尊主很少受傷,而且尊主……怕疼,勞煩公主悉心照顧尊主了!」
最後一個音落下,他整個人已經躍出了幾百米之外,停在一顆樹下大喘了口氣,額,尊主的意思,他應該很明確的傳達到了!
怎麼有這樣的屬下?就不怕她乘機把他主子殺了麼?錦妖對這對極品主僕很是無語,但最後還是走去窗邊將那瓶藥拿了過來,倒出一顆餵進郁卿顏的嘴裡。
從床頭找了一張手絹將郁卿顏唇邊的血跡擦乾淨,錦妖再看了他一眼,然後爬到床的裡面躺下睡覺。
睡了一個時辰,突然感覺有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身上,錦妖眉頭動了動,抬手直接掀開;下一刻一直腳伸過來將她壓住,錦妖嘴唇也跟著抽了一下,再次掀開!
沒消停到一刻鐘,她突然感覺身子一涼,她的衣服居然被從背後撕成了兩半,後門大開,頓時涼颼颼的,錦妖忍無可忍的坐起身,摸了旁邊的匕首鏗的插在兩人中間:「郁卿顏!想死就再動一下!」
許是威脅見效,身後之人果然沒了動作,錦妖直接將那被子全部捲走,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至於那人冷不冷,她才不關心呢!
一夜淺眠,直到天色大亮錦妖才睜眼,抬手撩開蓋到臉上的髮絲,然後掀開被子坐起,非常自然的轉頭朝旁邊看去,然後……她的臉瞬間黑了!
在她旁邊,有一具白花花的*,郁卿顏那廝不知何時將自己的衣服脫掉,光潔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在晨曦光芒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眼;郁卿顏身材修長,卻不顯壯實,寬大的衣袍穿在他身上都鬆鬆散散的,可是卻不想脫了衣服還蠻有料的,紋路優美有力的肌肉線條,完美的八塊腹部,全身上下沒有一塊贅肉,絕對能讓女色垂涎的滴口水。
好吧,她也是一色女,絕美妖冶的容貌,噴血性感的身材,確實讓她都心動了,可是……為毛他把底褲也脫了?
修長的大腿同樣很誘人,而那有些嚇人的小妖孽更是精神,錦妖黑著臉一把將手中的被子蓋上去,有種吐血的衝動。
她想起身出去透透氣,可惜某人不遂她的怨,本來睡著的人猛然睜開眼睛,長臂一捲將她捲入懷中,頃刻將她壓在身下,勾起的紅唇透著邪氣,暗紅的眸子裡全是得逞的笑意:「你看了本尊的身子就想走?本尊豈不是很虧?」
錦妖眉頭一挑:「身材不錯,若是出去掛牌,一定客似雲來!」
郁卿顏直接忽視錦妖後面那一句話,斷章取義,笑意更深:「看來你很滿意你看到的!是否準備對本尊負責了呢?」
「一大早就看到了不健康的東西,等下得找片柚子葉洗洗眼睛才是!」錦妖涼涼道。
「你……哧……」郁卿顏成功被她激起了一絲脾氣,恨恨的瞪著她那不為所動的小臉,然後低頭啃了上去:「信不信本尊將你就地正法?」
錦妖偏頭躲開他的吻:「你可以試試!」
郁卿顏咬不到她的唇也不惱,直接啃上她的下巴,然後沿著她的脖子一路啃下去,他可沒那麼溫柔,一路啃下去,將錦妖那白嫩的肌膚都啃紅了。
郁卿顏見她那難看的表情,眸中的笑意更深,抬手制住錦妖的手,邪惡一笑,低頭作怪。
「嗯~」錦妖不受控制的低吟,眼睛瞪著他,可是裡面染了*之色,看起來沒那麼大威力。
就在錦妖的理智漸漸模糊的時候,郁卿顏突然放開了她,捲了被子將自己裹住,聲音平靜下來,依舊性感,但是那味道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還不快點出去?莫非還想占本尊的便宜!」
錦妖:「……」
見錦妖沒有動作,郁卿顏抬眸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邪氣勾唇:「難道你捨不得本尊了?」
錦妖抬手將枕頭抓起,直接扣在那張非常欠扁的臉上,快速的翻身下床,撈了一件外衣裹了身子,頭也不回的往後面的浴池走去,她錦妖居然淪落到有一天要洗冷水澡的時候,簡直就是恥辱啊!
郁卿顏等到錦妖離開了才將枕頭拿下來,那眸子中全是壓抑和苦笑,這算不算自作自受?撩撥了錦妖,他卻也不見得好受,此刻他都覺得全身好像要爆炸一般;不過能看見錦妖為他情動甚至把持不住的樣子,也值了!
他可以在
在剛剛直接要了錦妖,那樣他也不必這麼痛苦,但是依照那沒良心的女人的性子,恐怕他的結局也不會好到哪兒去,說不定惹急了將他剁了丟出去也不是沒可能;所以他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誘惑了她卻又吊著她,看著她吃不到的樣子,頓時滿足了!
所謂放長線釣大魚,不急一時,以後有的是機會補償回來!
起身將床邊的衣服撿起床上,看了眼那略微凌亂的床,滿意一笑,下一刻飛身消失。
錦妖仰著頭躺在水中,冰涼的水一點點降低她身上的溫度,連同那升起的*,琉璃色的眸子看著頭頂,裡面有那麼一絲迷茫;她不拒絕你情我願的親熱,在不久前她甚至想將這第一次給了郁卿顏,可是今日……明明已經情動難耐,可是她的心裡卻下意識的在抗拒,雖然不是很劇烈,可是她卻感覺到了,她不想要郁卿顏。
腦海中閃過雲微那雙深邃溫柔的眸子,錦妖實在是不願意欺騙自己,或許,她已經被雲微蠱惑了!喜歡?這個她可以肯定!可是愛麼?什麼才是愛?她應該不愛雲微吧?
「公主?」芸香進來臥室見錦妖不再,於是便來這裡找她,看見她在水中泡著也不意外,不過當她感覺那是冷水的時候,表情終於變了:「公主身子虛弱,如何能泡這冰涼的水?公主快些起來,免得染上風寒!」
錦妖看她一眼,沒有說話,卻也順著她的意思起來了,身體的*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無需再泡了。
芸香拿了干布趕緊將錦妖裹住,又拿了另外一塊為她擦頭,擔心叮囑道:「公主以後可千萬不能一大早的泡冷水了,女兒家的身子金貴,風寒事小,落下了病根事大,公主日後還要為駙馬爺生育子嗣,這身子可怠慢不得!」
錦妖本來閉著眼睛,卻因為芸香這一句話猛的睜開:「生育子嗣?」
「對啊!駙馬爺娶了公主,今生便只有公主這麼一個妻子,公主絕色傾城,駙馬風姿不凡,公主若是為駙馬爺生出一個小少爺、小小姐,一定是最好看、最出色的!」芸香想到以後會有小主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錦妖沒有說話,生孩子?這怎麼聽都不像是她的世界該出現的名詞啊!
「公主!公主?」芸香喚醒失神中的錦妖。
錦妖看著她手中的衣服,抬手拿過穿上。
從浴室出來,芸香為錦妖梳髮鬢,將髮鬢弄好,點綴兩朵碎玉花,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芸香這才想起一件事,趕緊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錦妖:「公主!這是奴婢在您的衣服你發現的,你看看!」
錦妖一眼就認出是林英給她的那封信,抬手接過:「林英呢?」
「林公公昨日隨著先帝的棺槨進了皇陵,決定從此常伴先帝!陳嬤嬤也隨了去,他們伺候先帝幾十年,是先帝身邊最貼心的人,皇上也沒有阻止,遂了他們的願!」
錦妖低頭,沉默了一下這才抬手打開了這封信,一字不漏的看完,錦妖將信收起,眸子微合,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最終錦妖將這封信丟進了香鼎:「三國可有派遣使者?」
「有!今日早上得到的消息,蒼國這次派的是一個武將,叫做趙挺,他是蒼國皇帝的表兄,武功高強,帶兵能力不錯,打過幾場勝仗,不過卻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人,最擅長的就是背後捅刀子,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殺人無數,一身陰氣!上次相儒受傷歸去,沒有得到一個交代,這次派遣他前來,定是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況且這三國的人何曾善過?」錦妖沒有表情道。
「也是!」芸香一頓繼續道:「夏國本來來的是一位三品外交官員,可是臨時卻換成了夏國的安國公主夏倩虞,這個公主據說很了不得,武兼備,雖然冷傲,但是卻恨得夏國上下的尊重!至於秦國,目前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不過目前好像看見雁卿侯又出現在這裡了!」
不是好像,而是確實,昨晚還睡在你家公主的床上呢!錦妖心中腹誹,想到早上那一番折騰,臉色不免又黑了些,不過很快她又轉了回來:「派人好好盯著夏國和蒼國的人,不必打草驚蛇,只是盯著就行!」
「那秦國呢?」
「你覺得郁卿顏的本事,誰能盯得住他?」這大本營他都來去自如了,何必還找人盯他?別到時候被他直接砍了,那可是她的損失。
芸香也知道錦妖說得是事實:「奴婢這就去安排!早膳已經備好,圓圓在外面厚著!」
「知道了!你去吧!」
等芸香退了出去,錦妖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目光落在那香煙繚繞的香鼎之中,眼中劃過冷光!
錦妖掃了眼玉床,上面早沒了郁卿顏的影子,芸香也把床重新鋪好了,斂下眸子,抬步走出去!
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讓錦妖的心情好了些,不急不緩的用膳,直到覺得再也吃不下了才停手,喝杯茶漱漱口:「圓圓!」
「奴婢在!」圓圓持劍進來。
「雲微呢?」昨夜他出去之後就沒有來找過她,他應該與郁卿顏一道回來的,這都過了這麼久了,為何他卻沒有來見她的意思,不應該啊!
「駙馬爺今日一早就去上朝了!」
「上朝?」錦妖疑惑,然後突然想起自己似乎給雲微封了一個丞相的位子,其實她想說他不願意就可以不作數的,畢竟現在情況不同,沒必要讓他去幫月傾天;沒想到她沒提起,他倒是記得很清楚。
坐了一會兒起身,優的抖了一下衣袖:「
本宮似乎也掛了一個職位的,正好去看看這上朝!」若她所料不錯這兩日的早朝,一定會有精彩的好戲!
剛好有些無聊,看看戲打發時間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