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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誰特麼大姨媽來了不流血 文 / 一念傾歌

    秦歌覺得有隻手不斷的在自己臉上作怪,癢癢的讓她不舒服,她蹙了蹙眉,緩緩掀開沉重的眼皮,迷濛中正對上燕臣那雙滿是關切的黑眸,她愣了愣,睫羽微斂。

    「感覺怎麼樣了?」燕臣伸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秀髮,黑眸中恙起一抹漪漣。

    「好多了。」秦歌看著他的柔和的側臉,微微一笑道。

    「先喝藥吧。」燕臣說著伸手將她托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隨即去端放在旁邊茶几上的藥碗。

    秦歌腦袋枕著他的胸膛,動也不想動,可一聽到喝藥,想著那刺鼻苦澀的中藥,登時蹙了蹙眉。

    「我不想喝。」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回首看向他,兩人相隔不過就一個掌間見的距離,溫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秦歌忍不住臉一紅。

    燕臣也是一愣,他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看著秦歌略顯蒼白的唇,腦海中赫然響起墨雲的話,親親抱抱……

    他頓時心中蕩起一抹漪漣,心臟抑制不住的跳動起來,耳根微微紅了紅,許是怕秦歌看出他的異樣,他急忙別過腦袋,低聲聲:「你受傷了,必須要喝藥。」

    「可是我不想喝。」秦歌撇了撇嘴,她的身體她自個清楚,她受的是內傷,用靈力滋養個七八天就會沒事了,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燕臣應該在她昏迷的時候也給她輸送了內力,都這樣了,幹嘛還要喝藥。

    「不行。」燕臣想也沒想直接拒絕道,他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她都受傷了,怎麼能不喝藥呢,他是真的怕了,怕看著秦歌昏迷不醒,任他怎麼喊她都沒有只覺。

    秦歌聞言皺了皺鼻子,不悅的看向燕臣:「可是,我就是不想喝。」

    「那我餵你吧。」燕臣突然就直愣愣的看著她,黑眸裡隱隱有一絲期待和雀躍,看的秦歌疑惑不已,他期待個什麼?就這麼喜歡看她喝藥嗎?

    秦歌覺得他一定是幸災樂禍了,想了想她半瞇著眼,不悅道:「我不喝,你愛喝你自己喝去。」

    燕臣聞言眨了眨眼,端起藥碗就仰頭就喝了一口,秦歌嘴角一抽,戲虐的看著他,這魂淡腦子抽風了吧,她讓他喝他就喝,不知道是要三分毒嗎?

    可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燕臣大手忽然擁住她的腰身,猛地向前一拉,下一刻她的唇就被兩片溫熱潮濕的物體堵住,她驚愕的睜大了眼,看著眼前放大了的那張風華絕代的容顏,她眨了眨眼,在眨了眨眼,發覺這一切都不是錯覺後,她惱怒的蹙了蹙眉,素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開他。

    燕臣另一隻空著的手卻突然按住她的腦袋,下一秒苦澀的液體滑進了她的嘴裡,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唇間的薄荷般的清香和藥的清苦。

    秦歌只覺得腦袋一懵,一時間竟忘了有所反應,心臟撲通撲通跳了個不停,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就在她以為她快要窒息的時候,燕臣終於鬆開了鉗制她的手。

    他看著臉頰緋紅的秦歌,眨了眨眼道:「還苦嗎?」

    苦你大爺啊!秦歌欲哭無淚的看著他,這死魂淡竟然敢佔她的便宜,雖如是想,但胸腔中那一顆抑制不住劇烈跳動的心,讓她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燕臣見她不語,以為她是生氣,睫羽微斂道:「是你不願意喝,我才餵你的。」

    提起這個秦歌的臉又是一紅,不過不是羞的是氣的,誰餵藥這麼個喂法啊,她又不是手不能動,嘴不能動的。

    她正氣呼呼的想著,燕臣又開口了,語氣頗為哀怨的說道:「而且上次你還牽我的手了。」他說著眸光流轉,褶褶生輝,一時間竟迷了秦歌的眼。

    好半天她回過神來,挑了挑眉的問道:「所以呢?」

    「我也沒有生氣呀。」燕臣如玉的手掌輕輕的攤開,眸光如炬的看著她。

    「然後呢?」秦歌再次挑眉,心中肺都氣炸了,感情她牽他的手還是他給了她多大的恩澤啊。

    燕臣聞言抿了抿唇:「然後就是,我餵你藥你幹嘛要生氣,我是為了你好。」

    秦歌怒極反笑,瞧瞧!瞧瞧!長的好就是不一樣,裝傻充愣,耍起賴來都那麼的吸引人,可惜她現在不吃他這一套。

    「我有說我生氣了嗎?」秦歌疏而勾唇一笑,朝著他曖昧的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決定要好好感謝感謝你。」

    燕臣凝眉,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想打我?」

    「……」這魂淡要不要這麼機警,想著秦歌咬了咬牙,笑著道:「怎麼會呢,你長的這麼的國色天香,儀態萬千,我哪裡捨得動手啊。」

    燕臣看著她,抿了抿唇,肯定的說道:「你在罵我。」

    秦歌氣極,冷笑一聲:「罵你又怎樣?想打你又怎麼樣,誰讓你佔我便宜來著。」

    「我是為你好。」燕臣再次重複道。

    「為我好?」秦歌挑眉,冷笑道:「那我要揍你也是為你好。」

    「我身體健康,不需要。」燕臣說著,又端起一旁的藥碗道:「你自己喝,還是要我餵你?」他說著黑眸閃過一抹晶亮,他喜歡剛剛那種感覺,好想再試一次。

    要他餵她,那她就是傻子了,秦歌嗤笑一聲,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燕臣看著她如雪般白皙的脖頸,呼吸忍不住一緊,身體微微有些發熱,他蹙了蹙眉,奇怪,之前怎麼沒有這種感覺?

    bsp;秦歌喝完藥,見燕臣正看著她發愣,她微微一怔,狐疑道:「幹嘛看我?」

    他聞言抿了抿唇道:「不知道。」

    秦歌眼角一抽,說不出是好氣還是好笑,伸手將藥碗塞進他手裡,隨後直接鑽進了被窩,只是當看著蓋在自己身上天藍色的絲滑錦被時,她蹙了蹙眉,這才看了眼四周,整個房間的格調很簡單,除了一張床一套桌椅外幾乎再無他物,她不由得眉頭蹙起,看向似乎還在發愣的燕臣,揚聲問道:「這該不會是你的房間吧?」

    燕臣聽到她的聲音,端住藥碗的手一頓,淺聲道:「是啊。」

    秦歌撇了撇嘴:「果然與你的生活方式很搭。」簡單到無聊,恐怕也只有他喜歡這種生活方式,真不明白他活著是幹什麼的?難道不應該是享受生活嗎?

    燕臣聽了她的話,也未應聲,只是看了眼外面已經全然暗下來的天色道:「我讓墨瑤為你準備了晚膳,起來吃點吧。」

    秦歌一聽晚膳這兩個字,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她才想起她算是一天沒吃東西了,今天因為燕臣她吃東西的心情都沒了,折騰了一天他不說,她竟然也沒感覺到餓,想著她點了點頭道:「好。」

    她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墨瑤的聲音就傳了進來:「主子,小姐醒了嗎?」

    「進來吧。」燕臣低聲應了一聲。

    墨瑤聞言這才推門進入,手中端著托盤,上面盛放著幾道精緻的飯菜,她一下午不知道來了多少次,飯菜也不知重做了幾次,就怕秦歌一醒來,沒有東西可吃。

    墨瑤看著秦歌蒼白的臉色,眼圈忍不住紅了紅,將托盤放到桌子上,看著秦歌道:「小姐,下次說什麼奴婢也不會再離開你的身邊了。」今日,她被派去接李忠的兄弟,一回府就聽青衣說他們終於可以搬離候府了,當時她也是很高興,可是等了又等都沒有見秦歌回來,正心急著呢,墨雲就來了,他一見她就直接告訴她秦歌受傷了,當時真的把她給嚇壞了,還好秦歌沒事,不然就是主子不說什麼,她也沒臉在活在這個世上了。

    秦歌看著墨瑤微紅得眼,顯然已經是哭過了,她心中不由一暖,低聲應道:「好。」

    她語落,疏而又想起什麼道:「可有安排好忠叔幾人,他的兄弟怎麼樣了?」

    「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其他幾人的傷勢雖然嚴重,但墨秀出手小姐只管放心。」墨瑤娓娓說道。

    秦歌聞言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不過提起李忠的同時,她又想起那個黑衣男子,眸光逐漸冷卻。

    墨瑤見了她的神情,想著大概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而這件事應該與她今天受傷有關,於是她蹙了蹙眉道:「小姐,今日你怎麼會受傷呢?」以秦歌的身手,別說在朝歌城了,就是這天下還真找不到幾個對手,怎麼可能說受傷就受傷呢。

    聽了墨瑤的話,一旁的燕臣也是一臉凝重的看著秦歌,眼底早就殺意湧現,對於秦歌受傷的事,他比誰都在意,可是她不說,他只能暗中動手查探,他知道很多時候她是不想依賴他的,可是他寧願被她依賴,最好是一輩子。

    秦歌眉頭微斂,冷笑一聲道:「怕是那日來刺殺我的黑衣人有來無回,所以他們背後的主子生怒了,來找我報仇來了。」

    「小姐是說……」墨瑤一聽臉色也忍不住凝重起來,那些人的身手她是知道的,難怪小姐會受傷,做屬下得都這麼不簡單,何況是身為主子的人呢?

    燕臣聞言衣袖下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他不管他是誰,目的是什麼,但敢傷害暖暖的人,哪怕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秦歌見房間裡的氣氛因為黑衣男子的事而變得凝重了許多,急忙道:「我餓了,要吃飯。」那個男人不值得他們在這裡傷神,傷害了她,還能安然無恙的,恐怕墳頭上的草都長了老高了,而且她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唯一的優點就是記仇,現在她打不過他,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她會把他踩在腳底下,任由她蹂躪鞭屍,這才能洩她心頭之憤。

    燕臣聽到秦歌說餓了,身上的氣息頓時一變,殺意被收斂了起來,只留下面對秦歌時才有的暖意。

    「我抱你過去。」燕臣看著秦歌,柔聲說道,隨即彎腰打橫將她抱起。

    秦歌也沒有拒絕,素手攬住他的脖頸,反正她現在是病人,被照顧也是應該的。

    一旁的墨瑤見兩人這溫情的一刻,偷偷揚了揚嘴角,對著秦歌道:「小姐,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秦歌微微頷首:「好。」

    墨瑤聞言這才緩緩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伸手替他們帶上了門。

    秦歌本以為燕臣會將她放到椅子上,誰知道他竟然直接讓她坐到了他的腿上,感受著這個曖昧的姿勢,秦歌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想要逃脫,卻被燕臣一把攔住:「別動!」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瘖啞,隱隱還暗含一絲痛苦。

    秦歌挑了挑眉,狐疑道:「你不舒服?」

    「嗯!」燕臣輕恩一聲,聞著她髮絲的清香,他一時有些意亂情迷,他半瞇著眼,黑眸覆上一層迷離,剛剛吻過秦歌的薄唇隱隱有些發燙。

    「哪不舒服?」秦歌更加疑惑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全身都不舒服。」燕臣瀲灩的薄唇輕輕抿著,眸光隱晦不明,他執起她的手,放在某一處,蹙眉低吟道:「特別是這裡。」

    秦歌眼皮猛地一跳,感受著掌心的溫度,她整個人登時如雷劈一般怔在了那裡,好半晌回過神來,本來

    蒼白的臉都因為羞怒而染上了一層紅雲,她猛地抽回被他握住手腕的手,咬牙道:「你這只不要臉的色狼!」

    「你幹嘛罵我?」燕臣蹙眉,微微有些不悅,他不舒服,她還罵他,又不是他自己想不舒服的,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你說我罵你幹嘛?」秦歌怒瞪著他,這個該死的魂淡,對她做了這個下作的事,還在這裡裝無辜,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燕臣抿了抿薄唇,眼神幽怨的看著她:「我到底又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裝,繼續裝!」秦歌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這死男人得了便宜賣乖,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燕臣聞言眼神幽暗,抿唇未語,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哪裡惹到她了,難怪墨雲會說女人總有那麼幾天不開心,看來應該就是這幾天了。

    秦歌見他不語冷笑一聲,心中得怒意更甚,正想說什麼,突然腦中想起一種近乎於零的可能性,她不禁凌亂了,雙目大睜,不敢置信的看著燕臣:「你該不會……不懂吧?」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和一個大男人去討論那種事情,但是不問她又忍不住好奇。

    「懂什麼?」燕臣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就是……就是……」秦歌眉頭緊擰,臉漲的通紅,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就是什麼?」燕臣更加奇怪了,她今天怎麼這麼反常,看著她漲紅的臉,他目光突然一凝,揚手就覆上她的額頭。

    秦歌一愣,一把揮開他的手:「你幹什麼?」

    「看你是不是發燒了。」燕臣老實的回道。

    「你才發燒了。」秦歌斜睨了他一眼,隨即她勾唇一笑,十指點了點他的胸膛,低聲在他耳邊輕語:「你知道……恩……就是你為什麼會……不舒服嗎?」

    「你知道?」燕臣側目看向她,黑眸裡儘是疑惑。

    秦歌聞言小臉微微一紅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那算了,明天我去問問墨雲,他應該知道。」燕臣收回看向秦歌的目光,淺聲道。

    秦歌一聽他竟然要去問墨雲,當即炸毛了,怒聲道:「這種事情,你怎麼能去問別人,你還要不要臉了?」

    燕臣睨了她一眼:「我又怎麼了?」她說她不知道,他也沒有再問了,她又是生的哪門子的氣。

    秦歌有些氣結,無奈的擺了擺手:「沒事,吃飯。」說著她拿起一旁的筷子,就開始橫掃了起來,倒不是說她太餓,而是她實在是太尷尬,原來男人對那方面太過單純了也不怎麼好啊。

    她一開始也像一般一人一樣,聽到燕臣不懂這種事,第一反應就是他在裝傻,因為作為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懂,實在是匪夷所思。

    可是後來她就想明白了,如果對象是燕臣的話,那到沒有什麼匪夷所思的了,對於一個每天只知道習武的男人來說,不懂也很正常嗎?

    這不也是她之前聽他說他喜歡她,她這麼不信任的原因嗎?既然他無情無慾又怎麼會懂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竟然隱隱有些興奮。

    燕臣見她吃飯吃的滿嘴都是,忍不住蹙了蹙眉,拿起一方錦帕輕輕替她擦了擦嘴角,不悅道:「你就不會慢一點。」

    秦歌一愣,看著他對她擦拭嘴角飯粒時,雖然他語氣有些不悅,可他的動作卻是潛意識的溫柔,她的心突然就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好看,可她突然覺得認真替她擦拭嘴角的燕臣更好看,好看的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燕臣替她將嘴角擦乾淨之後,這才發現她一直在看著他,目光微微一頓,道:「怎麼了?」

    秦歌抿了抿唇,素手突然覆上他攬著她腰身的手,腦袋倚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她竟然前所未有的滿足。

    燕臣突然渾身一僵,良久,回過神後攬著她得手疏的收緊,他突然就想,如果時光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燕臣……」秦歌突然低聲喊著他的名字。

    「嗯。」他眸光覆上一層漪漣,淺聲應了句,靜靜的等著她的下,可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在說什麼,他正想開口問,卻聽秦歌突然道:「我困了。」

    「那我們去睡覺。」燕臣輕笑一聲,抱著她走向床榻邊,動作輕柔的將她放了上去,彷彿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秦歌甫一挨床榻,下意識的就往裡面靠了靠,替他騰出了一個位置。

    燕臣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脫掉外衣和鞋子就躺了上去,一隻手習慣性的攬上了她的腰,讓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只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秦歌的身體卻微微一僵,明明每日都在一起,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在她睡著之後完成的,可那畢竟也沒有幾間,她卻覺得有一種久違了感覺,彷彿等著他把她攬進懷中足足有一個世紀這麼久。

    她的鼻頭忍不住的一酸,想著他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低聲道:「你明天要早起嗎?」

    「不早起了,陪你。」燕臣的聲音帶著一絲柔和滑過她的心間,輕柔的觸感就像是溪水流淌的,清清涼涼卻又極為舒心。

    秦歌聞言無意識的勾了勾唇角:「你不是說你認床嗎?」現在他怎麼不去凌雲閣了,貌似那裡才該是他最喜歡的地方吧。

    秦歌突然就改變了話題,燕臣聽後先是一愣,繼而道

    道:「現在認人!」

    秦歌聞言撇了撇嘴道:「我可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燕臣低聲應道。

    「你知道什麼?」秦歌挑眉。

    「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啊。」燕臣斂眉看了她一眼,在他眼裡,她永遠都不一般,唯一的能牽動他所有情緒得人。

    「嘁……」秦歌輕嗤一聲,臉色卻是微微有些發燙,這魂淡什麼時候學會誇人了,弄得她都有點不習慣了。

    燕臣聽到她近乎於嗤笑的聲音,笑著替她掖了掖被角,淺聲道:「你身上傷還沒好,早些休息。」

    秦歌以為他這是在關心她,心中隱隱升起一絲異樣,可下一刻這異樣就蕩然無存了。

    「明天還要早起喝藥呢。」他拍了拍她,動作輕柔,卻讓秦歌咬牙切齒了起來。

    「都說了我沒事了,喝什麼藥?」秦歌昂首怒瞪著他。

    燕臣看著她卻是微微一笑,眸光瀲灩在這夜色裡閃著璀璨的光芒,他笑一聲道:「原來你也喜歡讓我餵你。」

    我叉叉你大爺的,秦歌差點就爆了粗口,她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的自信,想佔她便宜,還說的好像她多喜歡一樣,想著眼中怒意翻騰,正想說什麼,燕臣卻猛的收緊環著她腰身的手,淺聲道:「快睡吧。」

    秦歌的怒意就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軟綿綿的毫無攻擊力,她不由得無力的垂下腦袋,天底下如果還有比燕臣更奇葩的人,她一定覺得要麼她眼瞎了,要麼是那人瘋了。

    燕臣看著她乖巧的沒有在言語,黑眸閃過一抹笑意,果然不讓她生氣是最好的選擇。

    夜色逐漸加深,秦歌迷迷糊糊中睡熟了過去,燕臣透過月光看著她熟睡的臉,指尖平緩描繪著她的輪廓,能這樣看著她,真好。

    次日,陽光明媚,枝頭鳥兒不時的嘰嘰喳喳的叫嚷著,縷縷光線透過窗戶灑落在臥室裡,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

    突然燕臣攬著秦歌的手微微動了動,感受到身上一片溫熱之後,他秀的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疏的睜開眼瞼,看著秦歌像八爪魚一樣攀在他的身上,他無奈的低笑一聲。

    直到身上那股溫熱之感越來越嚴重,他蹙了蹙眉,修長的手輕輕扯開被子的一角,當看到他白色的褻衣上那一片鮮艷的紅,他瞳孔徒然一縮,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他急忙拍了拍秦歌的臉:「暖暖醒醒……」

    見秦歌毫無反應,他眼中的慌亂越甚:「醒醒,你……」

    「別鬧!」秦歌咕噥一聲,一把揮開他在她臉上作亂的手,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燕臣看著她,薄唇輕抿,黑眸閃過一抹擔憂,他對著外面急聲道:「去傳墨秀!」

    一直守在門外的墨雲聽著燕臣焦急的聲音,以為秦歌身上的傷勢變得嚴重了,當即拔腿就朝墨秀住的院落跑去,邊跑邊咬牙罵道:「魂淡,墨秀那傢伙不是說小姐已經沒事了嗎,看等下主子不拔了他的皮。」

    一大早醒來,正準備去侍弄花花草草的墨秀忍不住打了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嘟囔一聲:「誰罵我?」

    他話音剛落,墨雲怒氣沖沖的聲音就想了起來:「你說誰罵你,你這個該死的庸醫!」

    墨秀一聽庸醫倆字頓時炸毛了,他這一生最以為傲的就是他的醫術,可他竟然說他是庸醫,這不是在侮辱他又是什麼?

    當即他也不管墨雲是不是會武功,自己又打不打得過他,叉著腰就怒火滔天的走向他,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你這個死混蛋,一早起來就跑來找我麻煩,真當我是好欺負的,啊?」他說著就要擼起袖管,不管了今天他非揍他一頓不可,不然難解他心頭之怒。

    墨雲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中,就他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瘦弱模樣,還想跟他打架,真是自找死路。

    不過他現在可沒有心情,告訴他什麼叫做自知之明,小姐還等著他去診治,若是晚了一會兒,他和墨秀都得被扒皮。

    想著他直接避過墨秀揮過來的拳頭,一把將他扛在肩頭,飛奔而去,墨秀氣的大喊大叫,昨日扛他,那是有情可原,他就不許他計較了,可今天他又來這一出,這實在是讓他忍無可忍,想著他咬牙大罵道:「你個死墨雲,你還扛上癮了還。」

    墨雲聞言嗤笑一聲:「鬼才喜歡扛你,要不是你這個庸醫無能,沒有治好小姐,求著我扛你我還不扛呢。」

    本來再次聽到庸醫兩個字讓墨秀登時怒不可遏,可墨雲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呼吸一滯,不敢置信的呢喃道:「怎麼可能呢?」他昨日把脈時明明就好好的,而且他對他的醫術有信心,診錯脈這種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發生的。

    「怎麼就不可能了?你都不知道主子剛剛是有多急,看等會主子見了你怎麼處置你。」墨雲說著加快了步伐,倒不是他想看燕臣處置墨秀,而是他也十分擔心秦歌得傷勢。

    燕臣看著背對著他的秦歌,視線落在她臀部那一片血紅上,眉頭緊蹙,她受傷了,他竟然沒有發現,真是該死!

    想著他握了握拳頭,半晌鬆開後,他輕輕搬過秦歌的身體,低聲喊道:「暖暖,醒醒……醒醒……」

    秦歌被他叫的心煩,眼睛都未睜開,就大吼一聲:「叫魂啊叫!我說了我不喝藥,我一點事兒也沒有。」

    燕臣抿了抿唇,眼底浮浮沉沉,潮湧翻騰:「可是你流血了!」

    「神經病!」秦歌咕噥一聲,他才流血了

    呢,咒誰呢這是,她受的是內傷又不是外傷,想著她再次翻了次身,可她一動就覺得小腹一陣熱潮傳來,緊接著腿間就濕潤了起來,她蹙了蹙眉,這感覺……貌似是……

    她突然睜開了眼,猛地坐了起來,燕臣見狀急忙扶著她,擔憂道:「是不是傷口疼了?」

    秦歌根本就沒聽見他到底在說什麼,她雙眼緊緊的盯著被褥上一片又一片的血跡,她腦袋一懵,眼角的餘光無意間瞥到燕臣身上的那一片艷紅,她只覺得腦子裡轟隆一聲響,瞬間炸開了鍋,小臉緋紅一片。

    她咬著唇,看也不敢看燕臣擔憂的眼神,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因為這具身體一直沒有來大姨媽,她平日裡也沒有在意,沒想到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如果現在地上有洞得話,她想她一定毫不猶豫得鑽進去。

    燕臣見她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心中擔憂更甚,他急聲道:「你哪裡受傷了,讓我看看。」燕臣以為她是腿受傷了,所以想也沒想就去扯她的腰帶。

    秦歌一驚,猛地拍向他的手背,大吼道:「你要做什麼?」

    燕臣蹙了蹙眉,絲毫不在意被秦歌拍紅的手背:「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傷。」

    秦歌聞言只覺得眼皮一跳,看著他緊抿的唇,臉上飛上一抹紅雲,無奈道:「我沒有受傷!」

    燕臣顯然是不信,沒有受傷怎麼可能會流這麼多的血,只是他也奇怪,昨晚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一覺醒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秦歌聽了他的話眉頭緊鎖,她該怎麼跟他說,說她大姨媽來了?他聽得懂嗎他。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秦歌說什麼也不讓他檢查她的身體,笑話,他檢查又能檢查出什麼?

    就在秦歌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的時候,墨雲和墨秀兩人來了。

    「主子,墨秀到了。」

    門外傳來墨雲的聲音,燕臣一聽,立刻道:「讓他進來。」

    秦歌聽到墨秀的名字頓時眼皮一跳,想要阻止可已經開不及了,墨秀已然推門而入。

    他臉色微微有些泛白,是剛剛被墨雲扛在肩上給顛簸的了,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有沒有診錯脈,想著他急切的走到秦歌身上道:「小姐,您還有哪裡不舒服?」

    秦歌剛想說她沒有不舒服,那邊燕臣已經很凝重的開口了:「她受傷了,流了好多血,你給她看看。」他的聲音有些微冷,看著墨秀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給剝皮抽筋,昨個他還告訴他暖暖沒事,可今天就出事了,他到底是怎麼診脈的。

    墨秀感受到燕臣冷冽的視線,頓時背脊一僵,可聽到他說秦歌流了好多血,他愣住了,他記得她好像沒有受外傷吧?

    秦歌聽了燕臣的話,臉騰的一紅,繼而又是一青,她實在是忍不住了,衝著燕臣大吼道:「我都說沒事沒事了,你特麼的見誰來大姨媽不流血的,啊?」

    燕臣被秦歌這一嗓子吼的一愣,好半天回過神來,狐疑道:「大姨媽?」

    秦歌登時哭笑不得,她一把扯過身上被子蓋住腦袋,這次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了,他沒情商難道還沒智商嗎?

    燕臣不懂,但墨秀卻聽了個差不多,雖然他也不懂『大姨媽』什麼意思,但作為大夫怎麼也不會連女子來葵水的事情都不知道吧。

    想著他看了眼躲在被子裡秦歌,黑眸染上一抹笑意,對著燕臣道:「主子別擔心,小姐只是來月事了,這是每個女子必經之事。」

    「月事?」燕臣蹙了蹙眉,似懂非懂,他平日裡除了習武看書之外,對其他事一向是漠不關心的,對於女子的事那就更不用說,用一無所知來形容根本就不為過。

    墨秀也是瞭解的,於是解釋道:「在女子來月事期間最好不要吃生冷和辛辣的食物,如果因此引起腹痛就不好了。」

    他說著看了眼聽得認真的燕臣,眼中揚起一抹惡作劇般的笑意:「還有,女子來了月事之後就說明成年了,已經可以生寶寶了。」最好今年受孕,明年生孩子,這樣他們王府才會熱鬧起來。

    「生寶寶?」燕臣聞言蹙了蹙眉,隨即毫不猶豫的否決道:「不生,以後都不會生。」想想以後有個小不點有事沒事跟他搶秦歌,他心中都堵得慌,所以最乾脆的辦法就是永遠都不要生。

    墨秀聞言一愣,人家都希望自己子孫滿堂,怎麼到了主子這裡就都變了呢,他想著凝了凝眉道:「主子,有小寶寶不好嗎?」

    「不好。」燕臣抿唇,越發的不悅。

    墨秀聞言縮了縮腦袋,也不敢再提生寶寶的事,急忙道:「屬下去讓墨瑤準備月事帶。」說著就匆匆退了下去。

    秦歌一直在聽著他們的對話,氣的渾身發抖,兩個大男人竟然毫無顧忌的在這裡大談女子的月事,這還不是最過分的,燕臣那死混蛋竟然說不要寶寶,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連嫁給他的事都還沒有接受,他就已經想著要不要生寶寶這個話題上了,他到底哪來的自信她就一定非嫁他不可呢?

    墨秀一走,燕臣就看向一直縮在被子裡的秦歌,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伸手扯了扯被子的一角道:「你不熱嗎?」

    「關你什麼事?」秦歌想也沒想就衝他吼道,她越想越生氣,憑什麼她要不要生寶寶由他來決定,她想生就生,不想生不生,他操的哪門子的心,好吧就算是日後她同意嫁給他了,但是要不要生,那還是該由她來決定的。

    燕臣見秦歌發火,也不生氣,現在回想起墨雲說的話,也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難

    怪她這幾天心情不怎麼好。

    如果秦歌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大罵他無恥,她對他什麼時候心情好過了?他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趕快出來吧。」燕臣再次扯了扯被角,也許是覺得秦歌害羞,所以他特地補了一句:「我不會笑你的。」

    這次秦歌是真的炸毛了,她猛地掀開被子,冷笑著看向他:「笑我?我笑你還差不多。」如果不是他,她會鬧出這麼大個笑話,她都說她沒事了,他還非要堅持,到底身體是她的還是他的啊?

    「好,那就笑我吧。」燕臣揚了揚唇,心情頗為愉快,雖然他不想要秦歌生孩子,但是她成年了,那就代表他們可以成親了,這樣一來,他心情怎麼可能會不好呢。

    他心情好了,秦歌卻是覺得無力,每次都是這樣,每次她都被他氣的跳腳後,他都像沒事人一樣,到最後心裡不舒服的人,也就只有她,只要一想想,她都覺得心裡極其的不平衡。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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