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他站起來了 文 / 褲衩辟邪
相對於一邊的貧嘴耍寶,另外一邊說起當時校場上所發生的事情時,卻滿滿地全是凝重。
「小弟,這次當真是我錯了……」看著面色仍有些蒼白的笛聲,笛響滿是內疚地說道。
「大哥!」輕輕揮了揮手,笛聲示意不用介意,道:「大哥的懷疑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無論是誰見我有這樣的轉變,若是不知情都會有所懷疑的……」說到這裡,他搭眼掠過一旁站立著垂頭不語的籐虎,心中甚是滿意:不錯,果然還是沒有將此事未經我允許就講了出來。
「即使你這樣說,我也十分難受,畢竟你我都是血脈相連的兄弟,竟然都險些產生隔閡,這錯是我所開……」一邊說著,笛響又一邊重重地歎氣。
「若是您非得認為這其中是誰有錯的話,那也應該是我有錯才對。」笛聲見勸說「無錯」沒有效果,便只好轉換一個角度來論證「有錯」,且「錯在我」。
見笛響一臉不解,笛聲向籐虎抬抬下巴,後者會意當即轉身在屋外仔細巡視了幾番,確定並沒有人偷聽,這才折回又靜立一旁。
「這……莫非其中有什麼不能與人說的?若是如此還是不要說出的好!」笛響從二人的慎重中也覺出或許下一刻笛聲所說便是什麼大秘密,既然是秘密,那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
「無妨的,原本打算過一段時間講給大哥的,這會兒正好順帶著講出來,也不過是早了幾天而已。」笛聲輕笑寬慰道。
然而實際上籐虎卻知道的清楚,這位公子可從來沒有這個打算的……只不過眼下認為說出來比不說出來效果要好一些,這才選擇坦白。
正如籐虎所知道的,笛聲也並無完全相告的意思,只是解釋是因為吃了某種藥短時間內提升了實力罷了,至於藥是從何處來、有什麼副作用,他仿若不知道似的絕口不提。
「因為這個藥必須提前兩個時辰吃然後才能開始發揮效用,而藥效也只能持續一個時辰,所以必須嚴格保密以防別人有心算準了時間來對付我。」後面的這兩句話便是他隨口瞎掰的了,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只有說出對自己不利的一方面,才能令笛響意識到如果說出去對自己的危害。
「大哥,這可是我的秘密,如果旁人知道了……」一邊說著,笛聲一邊伸手握了握一臉驚訝的笛響的胳膊。
「這……這個……」感受到自己被人捏,這時笛響才反應過來,當即喜道:「小弟,你可真是咱們笛家的一塊寶啊!」
一邊說著,他喜難自禁站起身道:「你放心,大哥我便是被人撬碎了牙、拔下了舌頭,也絕對不會將你這秘密說出去!」
說完又看了一下身旁站立不語的籐虎,冷聲問道:「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對不對?當時怎麼不悄悄告訴我一聲?」
「屬下當著少主的面發過誓,絕對不向其他人透露關於此事的半個字。」既沒有道歉,也沒有為自己辯白,籐虎只是將實際的情況如實說出而已,面對著笛響他絲毫不懼地平心對視,臉上更是不喜不怒。
「好!」瞪著籐虎的臉看了半天,笛響又轉喜道:「有你在小弟身邊,果然是正確的!你好好幹!」
「是!」面對褒獎,籐虎也只是將那最後的一句「好好幹」當做命令來執行罷了,悶聲應下後便又如初始時沉默了。
「說起來,不知道這種藥……」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關鍵,笛響臉上喜色難掩,正要向笛聲說,卻見對方連自己話都沒聽完就開始搖手。
「大哥休怪。」微帶歉意地一笑,笛聲又示意笛響坐下道:「大哥的想法我大致可以猜出,您是想說這種藥既然有這種功效,那麼是否可以廣泛地研製、運用呢?比如在將士們攻城前服用……」
「正是!」見自己的主意被猜到,笛響並無不悅,只不過看笛聲方纔的動作已經搖手否認了,臉上才略顯失望。
「這個想法我也有過……先不說這藥方子我們不知道,便是知道了從這藥的效用也能猜出所用藥材絕對價值不菲且極難尋到……若是量產的話,恐怕不容易。」
笛聲所言也是實際,就如開始時徐先生要拜花恨柳為師,花恨柳當場以要先看這升龍丹的藥方為條件時,徐先生可是萬分捨不得,若不是因為今日被花恨柳的本事所折服,想來即使是收下他入了四愁齋,這方子再讓他拿出來也是極為的不情願吧!
方子,就是徐先生的命根子——當然,歷史上也有一些人總有一些可以不要命根子的追求,那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不行就作罷,反正即使是小弟你能有這招殺手鑭在手裡也足夠了……你可是沒見到當時一旁看著的人是什麼樣的表情啊!」想到這裡,笛響心中也隱隱有幾分驕傲——能掐會算又如何?孔仲義等人精心設好了套子,誰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會兒可只有哭的份兒了吧?
「說到這一點麼,其他人怎樣我倒是不關心……」說起演練,笛聲的表情也凝重了許多,「我當時離著愁先生距離遠一些,並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之所以只問花恨柳是如何做的而不問獨孤斷,是因為獨孤斷動手較兩人更早,而且由於當時穆塔找上的是獨孤斷,所以他閒暇的大部分注意力是關注在了這兩人的對決上的,對於花恨柳他卻知之甚少。
「這個……當時我在想……嘿嘿,所以就沒注意到。」想到自己那時還在懷疑台下的笛聲到底是真是假,他這會兒不由得覺得滑稽,嘿嘿一笑又道:「怎麼?這位愁先生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笛聲搖搖頭,心中暗暗補充了一句:起碼現在沒有。他解
釋道:「我只是好奇他是用的什麼辦法,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周圍的人全部震懾住了,連我那邊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依照之前我與他的接觸來看,似乎實力提升的水平也太快了!」
「哈哈,小弟,你這就不對了!」笛響聽他說完,不介意地笑道:「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做法嘛!既然你也可以短時間內提升實力,那說不定人家也有這樣的法子呢?只不過或許你是吃藥,人家是有什麼秘技罷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笛響提到了「秘技」二字,正讓一臉愁思的笛聲眼前一亮:「秘技麼……」
「對啊!何況當時你也看到了,人家可是將丹藥毫無藏私地送了來的。」笛響並未發覺自家小弟臉上的變化,順著笛聲的話接道。
藏私麼?聽到這裡,笛聲心中苦笑:自己的一瓶藥昨晚給了他醒酒到現在可都沒有還回來呢!
不過,又說到丹藥,他自然暗中感受了一下服下去那藥後身體的變化,非但感覺內力以驚人的速度回轉來,便是精神上的乏勁兒也慢慢變得消散了,拋開其他不講,這丹藥還真是上好的補品呢!
可惜就可惜在當時也給了穆塔一粒……若是任由他那般,眼下公孫止意又陷入了昏迷,恐怕這穆塔即使不死,實力也會大打折扣了。
「屬下……倒是看到了一些。」正心中歎息著,一旁久未開口的籐虎語帶遲疑地說道,這一開口笛聲果然精力集中了許多。
「哦?你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他閃身奪劍。」籐虎並不多說,但關鍵的話他必開門見山地說出來。
「奪劍?」笛聲微愣,「他是用的劍麼?可是我並沒有發現那些人身上有什麼傷痕啊……」低語了兩句,笛聲反而對花恨柳愈發感興趣了,「然後呢?」
「後面的沒看清楚。」籐虎說得乾脆,沒看清楚就是沒看清楚,至於當主子的想不想聽沒看清楚的到底是什麼,那全由當主子的來決定,他只要給出相應的回答便是了。
「講。」越是沒看清楚,越能吸引人的興趣,就好比看女人一般,褪去了衣物的女人站在跟前固然心動,但這份心動卻更多的容易受私慾的影響;若是見那似有似無的薄紗、褪卻未褪的青衣,再看去時又是如何一副引人遐思的美妙場景!
「他站起來了。」籐虎應道。
「誰?誰站起來了?」一旁的笛響一時未能反應過來,但一直將心思沉思在其中的笛聲卻知道這裡的「他」指的是何人。
「不會吧?這位先生可是坐著輪椅呢!誰沒事了帶個這麼不方便的道具當裝飾!」很快,笛響也緊跟著意識到兩人的話題仍停留在花恨柳身上,當即不可思議地道。
「我不確定。」籐虎老實答道:「所以說沒看清楚。」
「不,你先告訴我是因為不確定才說的沒看清楚,還是因為沒看清楚所以不確定自己所說?」笛聲揮手問道。這兩句話看上去沒有什麼區別,然而細細追究起來,前者卻更容易受到自己質疑而自我推翻:這與我瞭解到的不一樣啊,是不是我看錯了……
不過,笛聲問得雖然細緻,然而籐虎卻不能給出答案,此時他也略有些迷糊了,不知道自己之所以這般說法到底是哪一種原因。
「我忘了。」籐虎坦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