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陽哥 文 / 蕭劍南
「咳咳,」那顧非咬不住字,想說什麼也說不出意思來,此刻在其心中,許陽便是惡魔,但僅僅只是此刻,若是他翻身,許陽會被其千刀萬剮,絕不會容忍許陽還活著,就算讓其鑽胯也不能被原諒。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自己所帶的隊員所羞辱,甚至將儲物袋都倒了出來,他眸子中帶著厲色,面容猙獰,嘴唇都咬出血沫來。
「顧隊長,能否給我,或者給大家一個解釋?」許陽聲音如金鐵交鳴,字字鏗鏘,若許陽的話能斬人,此刻顧非早已被刀劍齊穿,粉身碎骨。
任誰從那些妖材以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也看出了些什麼,必然有所牽連,一個巴掌可是拍不響的。
顧非想說些什麼,掙扎著想站直,但許陽那手臂如神鐵般牢固,死死鉗住他的脖子,讓其沒有反抗之力,且許陽身上有一種微弱的禁錮之力,讓他心驚,懷疑對方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元液,開始了氣與液的轉化,開始猜測對方體內定然有元液的存在,所以才會有這種禁錮感,但禁錮感微弱,幾乎不貼近不可查,所以會是開始元液轉化之路的修士,比起自己要強許多。
「你說不出來,我替你說,你吃了那麼多妖材,那就繼續吃吧。」許陽猛然一甩,將顧非栽入妖材堆中,只露出一個一雙腿不斷掙扎,不斷撲騰,許久他才有氣無力的從上面爬下來,趴在地上不斷乾嘔,被那血腥之氣暈了頭。
「你顧非濫用職權,搶奪修士殺妖之材,我很想問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許陽怒喝道,聲音如雷,嗡嗡而鳴。
「修士以血斬妖,以命相搏,能存活下來已經實屬不易,你反而不去慰問傷員,卻以一己之力**裸的搶奪來之不易的妖材,身為隊長,不貢獻卻掠奪,不慰問卻恐嚇,試問,你憑什麼做了這個隊長?」許陽聲音越來越大,傳遍方圓數里,氣勢如虹,抬手一指顧非,怒目圓睜,斥其罪行。
「這不是蘊含腥氣的妖材,而是血淚的代價,你當隊長,我第一個不認可!」許陽甩袖獨立,不看顧非。
「真小人。」許陽說完此話不再言語,眸子閉合,此地靜謐,唯有腥氣流淌,那腥氣摻雜了人與妖的血氣,此刻瀰漫過每一寸空間,難聞但沒有人皺一下眉頭。
所有人眼色發紅,雙拳緊握,青筋外冒。
「我也不服,你搶我妖材,不顧及大家利益,我第二個不認可!」
「顧非,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小人,沒想到你竟然下做到這種程度,臉皮厚的能向我們索要以我們血汗為代價得來的妖材,看來你真和這位小兄弟所說的一樣,是個真小人,老牛我豁出去了,我第三個不認可!」
「算我一個,我也不認可,我第四個!」
「我第五個不認可!」
「別和我搶,我第六個,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就算不能把你弄下去,我也要說出來,受夠你的氣了。」
「我第七個!」
「第八個,不解釋!」
……
陸陸續續有修士走出,面目猙獰,對躺在地上被腥氣以及疼痛折磨的顧非喝罵,此刻盡皆不再沉默,不再迷惘。
越來越多的人走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在顧非聲色俱厲的恐嚇下交了部分妖材,還有一部分受到鼓動站了出來,還有一部分以前便不服顧非,知曉顧非的脾性,此刻盡皆凝為一股力量,站了出來,人多力量大,滾滾氣勢湧來,那剛醒悟過來的顧非看著這麼一些氣勢沖沖的隊伍,不由臉上出現了驚慌,連站起來都忘記了,不斷用腿腳手掌在地上摩擦,其額頭上都出現了冷汗,此刻當真是不知所措。
「你……們……咬幹什麼?」顧非要哭了,此刻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口齒不清,折磨了半晌才陸陸續續說出話來,沒說一句,空中摻著血液的口水四處噴濺開來,顯得極為淒慘。
但此刻沒有人同情!
更加沒有人回去攙扶他!
即便私下裡有些受過顧非打賞的元首,此刻都閉眼不觀,若有人有伸手討好的慾念,定然會被大流所席捲。
「大勢,不可擋!」許陽心中微微一歎,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忽然,一道強大的氣息自遠方走來,那身影每近一分,現場修士體內元氣便被禁錮一分,所有人臉色一變看向那道身影,那人影每移動一步,他們便感覺窒息更深,他們眼中驚懼之色更加濃郁,此刻他們腦海中冒出「元液境」三個字眼,那一步步走來的身影是元液境修士。
且那氣勢定是全力爆發而出,如暴風一般肆虐四周,唯有許陽神色淡定,感覺到微弱的壓抑,但不足以影響他戰力分毫。
這是一個老者,身穿青袍,雙眼間有精芒乍現,其皮膚如枯木般褶皺,若沒有那種元液境的強大氣勢,便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不惹眼。此時老者顫微微地走來,除許陽外每一個人都在倒退,難以忍受那種禁錮之力。
「有意思。」那青袍老者手指一點,一道青色箭羽倏地出現,有點點星輝瀰漫,朦朧但帶有銳氣,鎖定了許陽。
「西門家箭星神通。」有人怪叫道,內心很是不平靜。
許陽臉色不變,抬手五道漆黑赤火印甩了出去,隱約間有猛虎嘯動山林的氣勢,五印合一,化作猛虎,與那瀰漫星光的箭羽觸碰。
卡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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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怪響,似陶瓷在火中炸開的響動,那爆開處,一抹青色向著許陽射了過來。
許陽眉頭一皺,抬手間古境現,許陽虛抱,一道金色光柱耀眼衝出,瞬間崩斷那根箭羽,餘威不散,轟向那老者。
老者臉色不變,青袍一甩,體前有一面青色骨盾浮現,金色光柱轉眼間轟在那骨盾上。
轟隆聲不絕於耳,金光與青光相融,在眾人眼中那盾牌竟被轟退數米,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溝壑。
那青袍老者抬手收起骨盾,低沉一哼,深深看了許陽以及其手心中的古鏡,不打算再出手。
「顧非不稱職,罷掉隊長一職,那就由你擔任。」青袍老者掃了掃失禁的顧非,認真看了看許陽,說出令許陽摸不著頭腦的話來。
許陽本以為這老者前來必然會找他的麻煩,但此刻老者竟毫不猶豫罷掉顧非一職,推許陽上位,這讓在場眾人也怔了數秒。
說完,那老者擺了擺袖子顫巍巍的離開,此刻氣勢盡收,果然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怕風一吹便能將其撞倒。
許陽看著那老人背影消散,稍微琢磨了一下,那青袍老人定然瞭解事情始末,本來想稍微教訓一下自己,但交手一番卻又無可奈何,所以罷了顧非推了許陽,不能讓修士們的心渙散掉,這也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
許陽料到那老人定然知曉了自己身為元液境的秘密,這是一種直覺,許陽覺得對方察覺到了。
許陽看了看眾人,此刻他被命為隊長,因那一番話戳中了眾人的心靈「要害」,使得眾人共鳴,此刻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所有人看向許陽的眼光變了。
不僅是因為他此刻是隊長,也不僅是戳中「要害」,而是許陽能與元液境一戰,使得他們此刻懷疑許陽身為元液境。
實力越強的人便越能夠得到別人的崇敬以及認可,許陽從眾人眼中讀出了這種信息,這是自古以來的意識。
「隊長好!」有人第一個發聲。
「隊長好!」
「隊長好!」
……
一人發聲,帶動了其他人,如石子落入平靜大湖,蕩起了漣漪,掀起了風波,那熱切的吼聲讓許陽汗顏,使得許陽暗暗擦了一把汗。
剩下的兩日眾人都在調養,根據以往的經驗,第一波獸潮分數次,而過去的不過是第一次,但這第一次便已經讓眾人受傷慘重。
許陽將四塊寶陣板封在自己隊伍木屋的四周,令四個修士駐守,開始眾人不懂許陽的意思,但當許陽命那四人滴入靈性血液後,四塊陣板同時發威,引動天地元氣紛紛而來,使得元氣頗為濃郁,這一幕讓眾人傻了眼。
「還不快些補充所需。」許陽笑罵道,眾人明白許陽的意思,暫時將一堆問題放下,開始盤膝而坐修煉起來。
因靈性血液夠多,許陽便不擔心陣法失靈,但他只讓那幾人澆灌了一些,使得眾人能恢復過來,能夠元氣飽滿,精神舒適便足夠了。
他不會讓陣法一直運轉,因為這樣會掠奪附近的元氣,使得附近的元氣濃度降低,他可不想讓人找上門來,所以即便讓有些人察覺到異樣的動靜,但都不影響大局。
眾人紛紛醒來,天庭飽滿,每人嘴中都有元氣浪噴出,那是元氣充裕體內的徵兆。
「隊長,那是什麼,怎麼能夠有這種神奇的元氣匯聚法,若是時間長一些,我怕我會在極短時間內破入化靈後期,甚至更高。」
「別說笑了,能夠保持這個狀態已經不錯了。若是真能夠長時間運轉,隊長肯定不會停下,必然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有所顧忌,小子,你就別糾結了,我們現在的傷勢都恢復了大半,絲毫不影響戰力,你看看別的隊伍,或許都不知道我們有這種秘法呢。」
「也是,我也就不貪多了,這樣挺好,我們的待遇要比他們高好幾個層次,哈哈……」
……
眾人大笑了起來,喜氣洋洋,開始詢問許陽這秘法。
「我想這是一個陣法。」有人開口道,聲音粗獷,但讓人感覺到一種豪爽之意,這人自稱老牛,這時候說話讓眾人望了過來。
「陣法?」有人皺眉,顯然不是很瞭解,抬起頭來目光中帶著詢問之意。
「牛哥果然是見多識廣之輩,薑還是老的辣,牛哥眼光是毒。」許陽肯定了老牛的說法,老牛為人善良,粗獷豪邁,有一種嫉惡如仇的性子。
「這是我學符道練的基礎陣法,名為引元陣,前些日子剛學會,這時候正好物盡其用,真是天公作美,本來缺少靈性血液,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妖獸的血。」許陽解釋道。
「陽哥還會符道,看來以後必然會是一代符道宗師,年紀輕輕,戰力非凡,性子老牛很喜歡,想來以後也是龍中龍,是遇風雲便能化龍之人,哈哈,認識陽哥,老牛以及眾兄弟很高興,哈哈哈……」老牛看了看眾人,看了看許陽,此刻開口道,大笑間繁茂的鬍鬚來回掃動。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叫人家哥,真是的。」有人笑罵道,很是臉紅。
「我就喜歡叫,怎麼著,你不服你也叫。」老牛領著眾人哈哈大笑。
許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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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血色火光沖天而起,正在大笑的老牛等人瞬間止住笑聲,臉色如雕像般凝固,看向遠方,遠方赫然有一道黑色火光衝霄而上,衝散了雲朵,聲勢浩大。
第二次妖獸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