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2章 忘卻「恐懼」 文 / 悠久風
西班牙方陣的重要特點就是「變」，應該來說絕大多是古典小說當中的軍陣型都是「變」。不過與那些小說當中的千變萬化不同的是，西班牙方陣變化的方式來來去去就只有那兩三種。
可即便是這樣，想要在戰場之上將這種變化合格的表現出來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在平常經過了千百次的練習已經變得熟練無比，一旦到了正面與敵人搏殺的戰場之上，因為緊張因為恐懼究竟還能夠有多少人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久也就成了一個問題了——戰爭的主角終歸是人啊！
初春的天氣也僅僅是稍稍轉暖而已，但是眼前的景象卻是如此的熱火朝天。一件件濕潤的粗布衣裳就這樣黏在了那揮灑著晶瑩汗水的**之上。戰爭兵營當中唯一的高台之上，喬吉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些訓練當中的「戰士」們的興奮。可以說他們的情緒已經被完全地調動了起來。
一副標準軍姿模樣的喬吉伸手指著眼前的景像有些不太肯定地問到：「瓦爾騎士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他們表現的是不是太過於熱情了一點兒。」
「他們的情緒的確是太高了一點！」瓦爾騎士同樣板著自己的臉，額頭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點兒皺紋的跡象。
隨著訓練進程的不斷進行，兩人的面部表情也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僵硬。像是『感覺上不對』『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問題』這樣的想法不斷在兩人的腦海當中湧現。當然也反映到了從未想要將其給掩飾起來的兩人的臉上。
今天是代領主與領地當中的最高戰力第一次同時前來視察這一支「新軍」的訓練進度。作為整個訓練的總策劃兼總負責人，包迪拿大師的心中可是非常的緊張，畢竟他並不清楚自己這段時間來的努力能不能夠讓這兩位大人物滿意。
一邊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小旗子指揮著訓練，一邊注意著兩位決定自己「心血」最終去向的那兩位大人物。包迪拿大師雖然做不到一心二用，但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早，已經在第一批參訓者當中找到了幾名可以執行自己意志的不錯助手。
所以現在他早就不需要像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負責看著眼前這大幾百好人每個成員的一舉一動了。人數最多的長槍隊當中有一位好不容易從鐵匠鋪當中拉開的退役老兵——因為工作方面的重要性，這位沒能夠選上前往國外作戰遠征軍的健壯男子據說是頗為遺憾。
所以當接到包迪拿大師的邀請之後他就興高采烈地來了。全身心投入其中的他不僅僅是在閒暇時間參與訓練，據說在私底下還同時充當了某些後進成員的指導工作，為此甚至暫時性的停止了自己的鐵匠生涯。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既然沒辦法站在戰場之上，那麼就讓我在這裡好好地回顧自己的青春吧！退役的這些年下來我也算是存了不少的積蓄，反正對於沒有家室拖累的我還說絕對餓不死自己的。」
好吧！這樣的成員實際上也只能夠說是特例，並不能夠算作是普遍現象。不過對於第一次負責人類訓練的包迪拿大師而言，卻真的是先是撿到了一個寶。那些僅僅是才跟著自己的長輩們，在莊園或者街道當中進行過基本民兵訓練的少年郎們。想要將他們短時間內脫胎換骨變成一個面可以身後的戰友阻擋一切的可靠屏障。這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經過了眾人的努力，雖然包迪拿大師還無法估計他們拉到戰場之上會是個什麼樣的表現，最起碼他們看起來是有些模樣了。
至於說那些手持氣槍的婦女卻顯得既簡單又為難，這些家庭主婦往往有著自己的社交圈子。既然是圈子，那麼這當中當然也有著約定成熟式的領頭人。這是生物的本能，就像蜂群當中的蜜王一樣。
依靠著這樣的分組，包迪拿大師完全可以將某些日常的管理事務下放，專心向她們講解槍械使用當中的要領與配合。不得不說即便是某些人口中的村夫愚婦，對於保家衛國的熱情也決不再那些耍筆桿真的人之下。而且她們往往更能夠做出實際行動，只是缺乏足夠的引導罷了。
最開始的磨合階段可以說是最為狼狽且困難的。特別是包迪拿大師的形象雖然在那些家庭主婦當中很有市場，但是卻被當成可以調笑作弄的小孩子。特別是在某些一個人就能夠扛起原木，好似一堵牆的健壯婦人手中，更像是一個還沒脫離哺乳期的小嬰兒。可以說那時候的他狼狽到成為不准讓人再提起的黑歷史。能夠取得現在的成果，包迪拿大師真的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反倒是訓練難度最大的盾劍士部隊，實際上說花費的時間與精力最少。因為他們原本就是有過類似從軍生涯的現成人員。這些事喬吉之前敢於放手組建西班牙方陣的最大底氣。畢竟隨時準備填補空檔，應急反衝鋒的多面手絕非突擊性的訓練能夠造就的。
他們不僅僅需要堅韌的意志與悍不畏死的精神，同時相互之間的配合乃至個人的戰鬥素質都應該是經過長年累月的訓練才能夠勝任的。在穿越前的天朝古代，能夠勝任這一位置的都是主將花費大價錢培養的牙將親兵。
依靠著之前本就存在的組織結構，這支機動部隊一開始就表現良好。同時還給予了另外兩支不同的分隊不少的指導，可以說他們也是這次訓練的大功臣。
包迪拿大師唯一要注意的是，必須把好這些劍盾手們的褲帶子，防止他們趁機借用訓練的機會去勾搭氣槍部隊的那些有夫之婦。不然萬一要是真的出了什麼醜聞的話，無論是對於這只才剛剛訓練沒多久的「新軍」還是領地本身都是一場不大不小地地震。
事實上在組建這一支部隊的時候，喬吉就專門為那種可能的情況作出過估計。所以在長槍手中有著那些婦女的子侄，盾劍手當中也有著部分婦女的丈夫。前者能增加某些人的道德壓力，後者更是容易與某些不在現場的另一半在私底下達成什麼協議作為監督異常情況的另類間諜。
就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最起碼在
明面上整支隊伍還沒有因為男女關係方面的原因而惹人非議。同時計劃大綱當中規定的幾項戰術能力也變得越來越精湛。可以說包迪拿大師親身經歷著眼前這一隊伍的成長，他的心中感到由衷的驕傲。
不過在看到了喬吉和瓦爾騎士兩人那顯得有些有些僵硬的表情之後，包迪拿大師那心中就突然「咯登」了一聲想到：『壞了。好像兩位決定這支隊伍生死的大人物並不滿意啊！我們究竟是因為進度趕不上他們的要求，還是哪裡出現了什麼別的問題？』
真是懷著這樣的擔憂，包迪拿大師讓那些已經上手的隊長們暫時接手了接下來的訓練。而他自己則急急忙忙地跑向喬吉與瓦爾騎士所在的高台，那一奔一跳的跑路動作更是引得氣槍方陣的不少婦女發出了爽然的笑聲——民風剽悍同時往往也代表了生產女漢子。
「兩位大人，對於我們的訓練有什麼不滿意的嗎？」包迪拿大師仰著自己的腦袋看著眼前這兩位比自己高大的多的多的上司。雖然就以生理年齡來說兩人都遠在自己之下，但是在他們身處高位說養成的氣場之下，這位年長者卻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
以喬吉和瓦爾騎士的觀察能力，包迪拿大師那一溜煙小炮的舉動他們這麼會沒看在眼裡呢！不過在這關係到軍隊訓練的重要場合之中，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必須符合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像平常那樣隨和友善。當然也更不可能在包迪拿大師還未站穩之前提前向他開口。
「不滿意！的確是不滿意。」瓦爾騎士首先道出了自己的看法。他那僵硬的表情與一邊皺眉一邊摸著自己下巴的動作，配上那生硬當中帶著失望的語氣真的是給眼底下的包迪拿大師加上了一副承重的擔子。
不過今天真可以說是包迪拿大師的災難日，剛剛因為瓦爾騎士的話語而有些腳軟的他在聽到了喬吉的話之後連忙扶住了高台邊上的護欄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如果是作為節日慶典的儀仗隊的話，這的卻是一支合格的隊伍。但是我無法想像他們站在戰場之上會是個什麼樣子。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於是說是戰士，不如說是馬戲團的遊行隊伍。」這冰冷的話語從喬吉的嘴中傳出之後，對於包迪拿大師來說就像是在否定他這幾個月來的努力一樣。
「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包迪拿大師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才放開了剛剛死死抱住的護欄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從對方的眼神當中喬吉看到了深深的疑惑，還有那長時間努力成果遭到否定而流露出來的不甘。雖然喬吉並不想要打擊對方的工作熱情，但是現在為了領地的安全他不得不戴上一張白假面：「我記得包迪拿大師你之前曾經在地底城市的時候進行過軍隊的訓練工作吧！你難道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所犯下了什麼錯誤嗎？」
包迪拿大師滿臉的疑惑：「錯誤？可是我舉得他們練習的很好啊！」
「很好？那些年輕人有熱血有理想，但是卻不成熟不穩重。別看現在表現的不錯，但是在面對著敵人的衝擊，剛開始他們或許還能夠憑借這熱情抵擋一陣。但是一旦出現了傷亡之後，沒見過多少血腥的他們將會崩潰的非常迅速。你現在的做法就像是在帶小孩子外出野遊，雖然快樂是快樂了但是面對著那些危險的猛獸他們直接就失去了自保的能力。」喬吉開始不斷加重起自己的語氣來。不過雖然心中的怒火在不斷燃燒，但是他並沒有因此失去了理智而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
「會出現這一種情況嗎？不對啊！我在地底的時候一直都是這麼訓練那些火槍手的？這當中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我從沒有發現自己帶出的那些戰士在戰場之上因為害怕而發揮不出實力的時候。」包迪拿大師真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那一臉迷糊的表現更是使得火冒三丈。
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瓦爾騎士那望向包迪拿大師的冰冷目光也變得更加銳利起來。即便這當中瓦爾騎士並沒有施展什麼特殊的能力，但是光光是傳奇職業那強大精神力的掃視就足以讓普通人感覺到不寒而慄。
在包迪拿大師就快要再次站不住的時候，瓦爾騎士在慢悠悠地開口到：「讓那些熱血菜鳥不害怕戰場，除了讓他們的血冷下來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吧！一開始他們需要的是對死亡的麻木和對命令的盲從，還有已經在生理上形成記憶的動作。」
「沒錯！我們博勒姆領既沒辦法組織起全有游吟詩人組成的軍樂團，更沒有數量充足的戰爭祭祀。包迪拿大師你們當初在地底戰鬥的時候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著這兩者的吧！」說到這裡喬吉走上前拍了拍包迪拿大師的肩膀，「對不起這應該是我的失誤。我忽略了包迪拿大師之前戰鬥的環境與我們現在的不同。本應該多安排幾個專職的教官過來才對。可惜我以為有那些老兵們幫扶帶教的話就沒問題的。現在看來還是太天真了一些。有些人雖然自己清楚怎麼解決問題，但是卻沒有教會他人的天賦呢！」
包迪拿大師在喬吉的安撫之下最終慢慢恢復了平靜，同時他的終於也能靜下心來回憶起自己當初在說經歷過的細節。看到眼前半人高的大師似乎是在摸索著什麼，喬吉拉了一把似乎還想要說什麼的瓦爾騎士。雖然他的心中同樣是並不認為包迪拿大師能夠想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但是這是對他努力工作的一種尊重。
在那訓練場上喧鬧的背景聲中，包迪拿大師似乎絲毫都不為所動。緊接著他取出一個小小的附身符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終於他再次揚起了自己的腦袋：「雖然在地底的時候我們的游吟詩人還有神職人員是比地表要多上不少。但是卻也沒有到能夠照顧到所有新兵的程度啊！我剛剛和之前的好友進行過通訊了。實際上第一次上戰場的士兵，都在服用一種名叫『顫抖藥劑』的煉金產品才對。它的作用就是使人在短時間內喪失恐懼。」
「讓人在短時間內喪失恐懼的藥劑。如果真的有這種東西的話，那也的確是沒有專門進行那種訓練的必要。只要經過了平
靜的第一次，新兵們自然就會適應下來。」說到這裡喬吉的臉上倒是露出了笑容，「不過地底使用的煉金藥劑，你確定在地表也能夠大規模生產嗎？」
「沒問題的大人，這所需要的並不是什麼特稀有的材料。不過與一般的藥劑不同的是，它的效果分為短期的有益效能以及一定程度的身體削弱。此外，服用此類藥物的人還面臨著藥物依賴的威脅。」緊接著包迪拿大師好像是接到了後續的訊息連忙做出了解釋：「當然這些都能夠使用專門的煉金藥劑進行治療。不過我想為了戰爭，使用這樣的藥品應該是值得的。」
喬吉表面上並沒有就包迪拿大師大師的介紹而動容，但是他的內心卻掀起了一陣波濤：『這似乎是毒品？或許軍用興奮劑？沒想到在西大陸居然還能夠見識到這種玩意兒。不過徹底脫癮治療真的可行嗎？而且價格也是一個大問題，雖然穿越前工業化生產起來並不昂貴。但是這裡的作坊式生產可讓我很沒信心啊！』
在穿越前的世界這種物品就一直出現在戰爭的舞台上，古代的那些藥物效果如何暫且不提。可1934年麻黃素的類似物安非他命被商業合成卻是一個大事件。
這種商品名為「苯齊巨林」的中樞神經興奮藥立即成了軍方的寶貝，因為它可以讓人忘記疲勞持續興奮。通常是「甲基安非他命」的中樞神經刺激劑，吸了可以三天不睡覺。不過會有焦躁，易怒的立即副作用，長期服用會成癮，並且造成內臟的嚴重負擔。
日本人在二次大戰就把這東西正規配發給航空兵，當時的飛行員一天要出三趟任務非得靠這個不行，使用後使人極度興奮易怒的特性也適合消除軍人的恐懼感。同樣在二戰期間，僅英國就向士兵們提供了7200萬片苯齊巨林。
就是21實際，英美軍隊也仍舊有配發類似的藥劑，只是配方比較考慮軍人健康進行了某些調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