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0章 風暴驟起 文 / 悠久風
不知道是因為這次襲擊的策劃者對於自身的計劃太過自信，事先沒有預備好失敗的補救計劃。還是因為意想不到的失敗，使得他們的安排陷入了嚴重的混亂之中。總之在這次襲擊之後作為不幸當中的萬幸，這前往神殿的道路上並沒有再出現什麼意外了。
一行人經過了這提心吊膽的一路行程之後總算是風平浪靜地達到了生命神殿。在那位殿下僕人的精心治療之下，那三位小夥伴們很快的便已經恢復了意識。這使得喬吉還有本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心臟現在也正式的落肚了。
超自然的力量在這個方面的確有著無法比擬的驚人效果，不過與之伴隨著的便是價格驚人的高昂花費——1000金幣每人的賬單真是看得喬吉心驚肉跳的。
嘴角不斷抽筋的喬吉暗自嘟囔著：『好在我今年在來卡拉達之前已經獲得了強大的毒素抵抗能力。不然現在躺在那裡的成員恐怕也會有我一個了。再者這治療的花費真心是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啊！』
同樣的本在見到對方給出的報價之後，也苦笑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手上那一枚已經失去了往日光澤的戒指。正在惋惜的喬吉恐怕還沒有注意到，本之前所花費的自救手段，其成本遠在眼前這神殿當中的治療之上。
想想看也是，這些神職人員在治療毒素傷害的使用使用的是三種不同神術的組合。而本那一枚戒指卻需要同時有著至少這三種神術的效果。而事實上這種法術道具處於泛用性的原因，所能夠起到的功能應該遠遠不止這些。再配上長期保存，攜帶方便等條件，整個價格至少是眼前這1000的5到6倍。至於說會不會便是更高，就要看這當中的具體變化了。
也只有馬爾金家這種多年以來處於公國巔峰的家族，才有金錢和門路給自己的繼承人配備這樣的奇物啊！不要看馬爾金家現在在公國是出了名的缺錢大戶，可那也是因為他們需要花錢的地方遠比其他的家族要大得多而已。單單就領地以及家族的收入而言，也僅僅是次於博勒姆家的公國第三位。
要知道現在博勒姆領的收益，很大程度上是得益於喬吉這些年來銳意進取的改革措施。幾乎是在短短地幾年之內呈現出了井噴式的成倍增長。而馬爾金領的狀況則是已經緩慢變化了上百年之久了。從這裡可以非常明顯的看出，在西大陸這樣的生產力與社會結構當中土地與人口對於財富的重要性了。
所以不要看好像現在的博勒姆家十分的富裕，但是比起底蘊來說可真的是比馬爾金家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當然就以未來發展的前景來說卻是博勒姆領佔優，只不過想要將兩者之間的差距給完全的彌補上，恐怕並不是一代人就能夠完成的任務啊！
面對眼前這一份新鮮出爐的給人感覺沉甸甸的紙張，喬吉一臉蛋疼的說到：「我想這些賬單，等他們的家人前來接人之後應該就能夠支付了吧！」
說完這話的喬吉也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本，後者乾笑了兩聲不太確定地說到：「我之前就已經安排城衛軍去通知卡奇普爾家、科爾曼家以及法恩思沃思家了。我想再過不了多久他們應該就會派遣人員過來了吧！」
很顯然的在其中的某個方面，本選擇了避而不談。就像兩人擔心且預測的那樣，三個家族的代表來得還算是及時。同樣的在醫療花費的問題上，這巨大的數額可不是負責跑腿的人員夠做主的。
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用來形容這些負責前來領人的僕人們可以是在恰當不過了。非常顯然的那幾個家族的掌權者，非常明顯地低估了今天所發生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這也不能夠完全怪他們，畢竟在卡拉達當中已經有上百年沒有發生過類似的嚴重事件了。人們的思維總是受到外部環境以及固有理念的影響，像這樣的思維盲區可以說是在所難免的。
或許那些大人們還以為自己的孩子在城中與另外那一家的貴族子弟們發生了衝突呢！在這個方面諾汗公國的貴族階層都有著一種驚人的默契——這次打輸了就自己努力，想方設法在下一次的戰鬥當中贏回來。而大人們雖然會在修行上提供針對性的幫助，但是卻絕不會直接插手其中。
同樣的雙方之間的交手往往也表現得相當克制，往往不會有重傷危急生命的情況發生。所以即便是進入神殿進行治療的花費往往也大不到哪裡去。這也就是為什麼那些僕人們在聽到了巨大的醫療數額之後，所表現出的驚慌與不得不回家請示主人的原因。
這或許就是諾汗公國當中貴族們保證下一代血性以及素質的方法之一吧！在防止出現二世主方面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明往往都有著各自不同的方案。當然這樣的條條框框並不能夠解決一切的問題，坑爹的奇葩無論何時都是難以完全避免的存在。不過卻能夠將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降到最低。
還有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城衛兵們以往在報信的時候，總喜歡在事實之上添油加醋一番，以更好地表現出自己在事件當中所起到的作用。無論是為了在貴族們面前留下點印象，還是在普通民眾面前改善自身的形象。像是這種小聰明他們是從不缺少的。
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等待之後，三個家族真正的主事者終於前來領回了，那幾位暫時還只能夠躺在擔架上的小夥伴。同時這每一位的到來便表示喬吉與本不得不一再地在他們的面前重複講述之前所發生過的事情。再加上雙方之間的交流時必要的寒暄以及各類在公開場合當中已成規格的禮儀，這對喬吉這位早已經習慣的代領主來說並沒有什麼的。可對於本卻是以場不折不扣的災難。按照他的說法這可要比和喬吉對練更令人感覺到疲憊。
不過更加使得喬吉感到吃驚的是，這三個家族的掌控者居然都沒有選擇直接支付治療非分。而選擇了略帶著微薄利息的分期付款作為支付手段。
在完成的最後的一項工
作——前外城衛所記錄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之後，喬吉和本終於能夠踏上歸家的旅途。無論是缺乏友伴還是剛剛所發生的意外，都影響了兩人繼續外出的興致。
不過在這前往內城區的路上喬吉也一點都沒準備閒著，他有些奇怪地對自己的好友詢問到：「本！你不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嗎？卡奇普爾、科爾曼以及法恩思沃思這三個家族居然都選擇了分期付款這種結算方式。」
「喬吉，我想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你們博勒姆領那樣，隨時都擁有充足的儲備現金的。他們家族恐怕是一時之家拿不出這麼多的數目吧！從我的零花錢被削減你就應該可以看得出，現在各家的經濟狀況都不怎麼好過。」本說著歎了一聲，好像還在為自己這段時間銳減的現金而苦惱。
「情況居然已經壞到這種地步了嗎？這樣看來離戰爭全面爆發的時間也不會太久了。」喬吉轉頭望了望這周圍熟悉的街道，不知道經歷了可預知的戰火之後它們將迎來的是毀滅還是新生。
原本喬吉還認為馬爾金家在經濟上的嚴重問題僅僅是一個特例。畢竟無論是格林、奧爾德雷德還是克裡斯皮安都沒有在之前的交往之中提到過金錢上的困難。現在看來這或許是本所在的馬爾金家在這些方面特別敏感，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表現。
這對於喬吉的判斷可以說是起到了非常嚴重的誤導，再加上博勒姆領在對外情報上的一貫疲軟，喬吉居然沒有發現諾汗公國各個領地的財政狀況，居然已經惡化但了現在這種地步。
畢竟這並不是出於穿越前的商品經濟社會，稅收急劇減少並不是整體蕭條的產物。就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各領地當中的百姓民生卻還是都表現的不錯的。只不過來往商隊的急劇減少使得領主們過路稅的收益銳減，再加上領地當中主要商品的銷路不暢，兩者相加便是使得各個領地現金流斷絕的主要原因。只不過喬吉還受到穿越前所形成觀念的主觀影響，對這方面的評估明顯出現了失誤。
「喬吉你是說我們與露西亞王國之間的戰爭嗎？」先是半信半疑地提問，緊接著本就開始發牢騷起來：「如果能夠早一點開始就好了，像現在這種介於開戰與不開戰志之間的情況實在是太煩人了。還真不如好好的在戰場之上一決勝負呢！」
「這樣一來連情感基礎都有了，那麼戰爭的開幕真的是過不了多長時間了。」喬吉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如果說之前的稅收銳減是經濟基礎的話，那麼剛剛那本的話語便是情感基礎了。
穿越前的20多年生活使得喬吉清楚的明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個道理——20世紀每一次的對外戰爭當中都蘊含著非常多的經濟利益糾葛。兩次世界大戰的背後更是有著經濟危機這種全球性的衰退作為背景——通過對外戰爭轉移內部矛盾，並依靠著掠奪來的戰爭紅利彌補經濟危機當中造成的損失。
同樣現在的諾汗公國如果不使用什麼方法打破目前的物資流通僵局。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相當多的領主只能夠看著自己倉庫當中的特產堆積如山乃至**。同時他們自身最終只能夠落到沒錢可用，不得不向外借債渡日的情況了。到了那個地步的時候，想要不對普通民眾的生活產生不良影響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到那時候一定是群情激奮，就猶如一頭受驚後飛奔馬匹拖著諾汗公國這輛馬車朝著戰爭的深淵疾馳而去。與其最終這樣幾乎是耗盡了潛力被迫地進行戰爭，還不如事先便做好準備，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以合適的方式主動加入戰爭當中。
而且就連喬吉這個傢伙都能夠清楚地看出個中關鍵點的事情，公國的那些有識之士們又怎麼會不清楚這當中的利弊呢！他們雖然沒有喬吉那樣另一個世界不同明的積累，但是卻同樣有著自身的歷史經驗。更為重要的是他們是一個群體而不是個人，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當然人類不僅僅是一種物質生物，同時也是一種情感生物。所以振奮人心的目標同樣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無論是種族主義、宗教信仰、還是美好未來的承諾都是宣傳戰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現在兩者同時達標的情況，不正是預示著戰爭即將爆發的前兆嗎？最起碼喬吉本人就此是深信不疑的，他現在最想要做的當然是趕回家去，為了即將爆發的全面戰爭進行進一步的準備。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他與本之間的還有一些話語必須交代清楚：「本，作為一個朋友接下來的話你一定要好好聽我說清楚。當然作為一個聰明人你有著自己的判斷，我這並不是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你的身上。這就當作是好友在可能的離別時的一些忠告吧！今天出現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接下來的日子當中卡拉達必定不會在平靜了。而作為這場風暴中心的我們，想來在短時間內是無法在城區當中自由行動的。」
可還沒等喬吉把話說完本就好像是被踩了一腳似的跳了起來：「你是說我們幾個會被禁足？」
「沒錯！禁足這是必然的。就算是不因為後續其他有可能出現的其他原因，單單是為了保障我們的安全，家族也絕不容許我們輕易的外出冒險。在這方面我想本你還是暫時忍耐一下的比較好，畢竟對於我們來說現在危急還沒有真正解除。」喬吉苦口婆心的勸誡一番後接著說到，「而且接下來一段不短的日子裡，卡拉達當中恐怕會發生非常大的變化。就算是你先要出來找樂子，可能也沒多少合適的地方吧！而且現在我們所要做的，是先想辦法把家裡面的那一關應付過去再說。還有接下來恐怕就連公爵大人都會派專人來和我們談話……」
事實證明喬吉的判斷一點都沒出錯，本那邊暫且不論，當博勒姆子爵從喬吉口中得到他在卡拉達當中遇襲的消息之後，整個人直接從自己坐著的位置上蹦了起來。
接著左腳在靠椅扶手上的輕輕借力，博勒姆子爵一下子越過了他面前的書桌直接將喬吉給攬入懷裡：「喬吉你
在卡拉達當中接下來的時間，就先呆在公館當中不要四處亂跑了。從你們遇到襲擊的那一刻起，卡拉達短時間內便再也不是過去的卡拉達了。而且你也不希望我整天都為你的安全擔心對吧！」
面對著父親那突如其來的溫情攻勢，喬吉除了點頭同意之外還能夠再做什麼呢！再說了喬吉本身也不是分不清楚事情輕重緩急的人啊！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宅在家中也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
入夜之前公爵大人的專使，也如同喬吉當初所估計的那樣如期來訪。表面上說是進行慰問的專使，可在喬吉看來，眼前的這傢伙實際上應該是公爵直屬的地下力量的一員吧！
不過令人刮目相看的是，這位專使在詢問那起襲擊的事發經過之時，總能夠一下子點出其中的關鍵部分。喬吉在自己的心中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不愧是公爵大人手下的精英啊！這樣明敏銳的分辨能力與思維方式，即便是穿越前重案組的老刑警也難以與之媲美。』
待到這名專使離開之後，喬吉便知道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免之夜。一場血雨腥風已經從入夜的那一刻起，在卡拉達的地下世界當中掀起了。公國的最終底線被踐踏的結果，必須是要用相關者的鮮血來洗刷一切的痕跡。
不僅僅是城衛隊被全員調動，就連城外的駐軍也在第一時間進入了卡拉達市區。在精確的情報指引之下，「踏！踏！踏！」密集的腳步聲與「鏗鏗鏘鏘」的刀劍砍殺聲成為夜幕之下的主旋律。
在放棄了底線之後，在這個世界想要讓死人開口有些時候遠比讓活人開口要容易得多。那兩具屍體在第一時間就從城衛軍那轉移到了一個秘密部門手中。而第一夜的成果便是這情報的指點。
但是如果有人認為風暴就此結束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恰恰相反這僅僅是暴風雨的一場前兆，進一步的清理工作在這獲得了第二批犯人的情報之後便繼續展開——沒錯！這裡只有犯人而沒有嫌疑人。
看著手中的報告公爵大人揉了揉自己的眉間：「沒想到上一次的清理之後，短短不到2年的時間，這些鼴鼠們居然又發展出了這麼大的規模。或許在當初就根本沒有清理趕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