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1章 連鎖反應 文 / 悠久風
不管怎麼說，這一批軍人的回歸總算是讓喬吉了卻了心頭的一樁大事。之前聽到卡拉達同意回鄉休整的時候，喬吉還以為每個領地輪流讓一部分的士兵回來呢！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以領地為單位的遠征兵團相互輪替。這種做法不會打亂原本成建制的隊伍，所以對於部隊戰鬥力的影響將會小很多。
不過同樣的誰先回鄉什麼時候回鄉可都是有講究的。像是喬吉手下這一批人回來的正好趕上收割的農忙時節，可以說是幫了領地當中的大忙了。
但是像是這種事情其他的領地不會有什麼意見嗎？好的時間段大家難道都不會想要？所以這時候就需要祭出西大陸古往今來的大殺器——軍功了。
通常而言軍功很難獲得，同時作用也最大。在現在的騎士體系出現之前，想要成為騎士，其中有一條路就是積累戰功。當然如果軍功高的話，還可以換取相應的爵位領地什麼的。
這套制度從舊帝國時代起至今已經沿用了十多個世紀。至於更早的時候是否就已經建立了這樣的體系，除了恆古長存的神邸沒有人能夠瞭解——舊帝國崩潰之時遺失損毀了獻古卷實在是太多了。
據說最初搞出這麼一個制度就是為了不讓那些老實人吃虧。即便再不擅長表現自我的人，只要能夠埋頭苦幹，在這個框架之下總是會有收穫。只不過那時候的制度並沒有推而廣之，普通的士兵往往很難享受到這當中的利益，可以說那是屬於軍官們的晉陞渠道。
而喬吉現在領地當中以這個為基礎建立起了普及到基層的功勳系統。不過龐大的積分計算需要大量的知識分子，喬吉在這次派出遠征軍的時候才第一次開始進行試驗。
當然對於這種頂著『僱傭兵』名義的戰鬥，公國當中是不會拿出正式的軍功獎賞的——想要獲得什麼利益除了佣金只能夠開個位領隊大顯身手了。不過按照諾汗公國的風氣，這軍功方面的記錄各方還是全都保留下來了。獲取外人不知道，但是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喬吉卻清楚，各個領地都在這軍功的事情上憋著一股勁呢！
這當然不能夠完全說是領主們愛面子互相較勁，最起碼喬吉本身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的，它更關心的是人員的傷亡情況。但是這種數百年來瀰漫與公國當中的風俗，就像是淫浸與這些勇士們血脈當中的烙印。到達了戰場之後他們不由自足的便會比拚起來，喬吉之前也因為這方面的問題頭疼過，後來知道自己沒辦法解決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公爵大人依靠軍功的高低來決定不同領地軍隊回鄉的時間點。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反對聲，所有人都覺得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戰功卓著的勇士理應受到優待，更何況這次還拿不到實質性的獎賞，讓他們適時回鄉也是算是補償了。而博勒姆領地憑藉著老瓦爾的斬將之功，排在了僅次於公爵領的第二位。而公爵大人處於帶頭模範作用的原因，將他名下的那些軍隊給打散排在了後邊，反正他自己有其他方式進行安撫。所以博勒姆領可以說是順勢拿到了一根上上籤。
當然要說這批士兵回城之後最大的變化嘛！當然是領地當中各個肉鋪當中都被買斷了貨。雖說這個世界的肉類攝入量要比穿越前中世紀的情況好上很多。但是平常的士兵也多是將風乾的鹹肉切成薄片食用的，像這樣大規模的使用鮮肉往往都是在重要的節日前後才會出現。
雖然喬吉事前就安排人手對領地當中的幾家肉鋪做了指示。不過領地當中的肉類產量也就那麼多，人手的問題有制約了每天的屠宰量。這使得購買量猛增之後各家肉鋪的長龍後半多多多少少有人空手而歸。好在這個世界的市民沒有過度依賴政府，不像穿越前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樣，居然會因為豬肉供應不足鬧起事來。再加上豐富海產的替代，喬吉原先的想法真的是有點杞人憂天了。有些時候過於謹慎的行為會佔用自己過多的時間，不過卻也能夠有效的降低各種意外風險。
當一切都總算是塵埃落定之後，喬吉終於有時間開始琢磨著這麼利用領地之中現有的資源填補虧空了。不過金點子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夠出現的，更不用說喬吉這種依靠著穿越前訊息的半桶水了。所以這段時間喬吉除了每天日常的公務以及訓練之外，最經常的一件事情便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咬筆桿子。這是在穿越前養成的一種習慣，雖然鵝毛筆的桿子味道實在是差，但是有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將它咬在嘴裡。
「砰！砰！砰！」的敲門聲打斷了喬吉那幾乎已經變成一團亂麻的思緒。
「請進！」喬吉想都沒想就給門外之人一個答覆，畢竟在他的感覺之中門外之人不會對自己不利。而在市政廳之中只要能夠確定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沒見有人進來，喬吉不得不起身開門一探究竟。結果一開門就瞧那高大的個子與一個人就能夠將門框佔滿的體型——這不是我們領地當中這一代的新晉騎士希倫還能是誰。
不過看著他站在門外有如小媳婦一樣猶豫的樣子，喬吉真的有直接上前給他一拳的衝動。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做出這種舉動實在是令人作嘔，就算是比爾海林頓也沒有他這的吧！
看到他這副樣子喬吉便知道自己接下來絕對是有事情做了，正是因為自己即將入坑理所當然的希倫也就沒什麼好臉色：「希倫你有什麼事情就進來說，幹嘛這樣子阻在門口。」
話音剛落喬吉便轉身往自己的位置走去，而希倫在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是做賊一樣地跟了進去。他似乎沒有想過在這市政廳當中，自己的這番舉動可是顯眼無比，反而是那種自然而然的行為才不會過於吸引眼球。
等到對方在房門關上之後，喬吉歪著腦袋看著希倫問道：「說吧！你到底是幹了什麼事情惹得瓦爾騎士不快了，需要我為你擦屁股善後？」
「沒！不是這方
面的事情。」希倫撓著自己的頭髮燦燦聲說道。
喬吉有些古怪地大量了希倫一番，然後伸出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扒拉著數落到：「最近這兩年雖然比較少了一些，不過去年的時候也在瓦爾騎士接待本家來人時的失禮行為最終還不是我來擺平的。要不然瓦爾騎士可就不是用棍子敲你一頓那麼簡單了。更早的那時候你和烏特雷德兩個一起闖下的禍，在各自的家長那裡哪一次不是我出面解決的？更不用說你在卡拉達的時候私下跟人決鬥，結果差點打死人的事情了。那件事雖然是事出有因，不過對方的身份不低。本來事情差點就鬧大了，最後還不是我來幫你給解決了。所以你到底是弄出了什麼事情，就放心大膽的說。」
這句話剛說出來喬吉就覺得自己的背後直冒冷汗。實際上那件決鬥的事情之所以能夠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運氣。要不是喬吉那幾個狐朋狗友剛好握有對方的把柄，喬吉又花費大價錢請神殿的人員負責治療才幫忙把整件事情給壓下去。不過想要徹底瞞住是不可能的，為此幾個小傢伙難免都吃了掛落。
想到這裡喬吉不由得對希倫惹麻煩的能力產生一絲憂慮：「如果實在是惹出了我沒辦法解決的大麻煩的話，我還是安排人讓你出去躲上一段時間好了。最起碼等這陣子風頭過了，瓦爾騎士的氣消了之後再讓你回來。這樣的話，應該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說實話喬吉在以往之所以會經常性幫這些惹禍精擦屁股，雖然有著一定的情感因素，但是更重要的還是源之於他們的身份與價值。單單是這一點喬吉就覺得自己和穿越前幫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解決麻煩的黑心官僚沒什麼區別了。
當然也不能夠說是全無差別，最起碼以這個世界的觀點來看這些惹禍精基本上還是善良陣營的。既不是什麼紈褲惡少也不會搞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然的話喬吉還真受不了自己良心的煎熬。
「真的不是你想想的那個樣子！」希倫辯解道，「我只不過是想在下一批的遠征兵當中弄一個名額而已。」
「你說你只不過想要在下一批的遠征兵當中弄一個名額而已。」喬吉聽後送了一口氣正準備點頭，突然他發現這裡面的事情還真不好辦，「什麼叫下一批的遠征兵當中弄一個名額而已？這件事情不僅僅是瓦爾騎士不會同意，就連我這一關你都過不了。」
希倫不甘心的說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來找你商量的。」
「首先就是風險！在那邊的戰場之上你可是需要面對對方的騎士和他們的追隨者們。雖然就以個人來說你的實力在新晉騎士當中算得上拔尖的。但是就從經驗方面來看，可要比那些身經百戰的老騎士差得遠了。如果是比武決鬥你或許有取勝的機會，但是真正到了戰場之上，你是玩不過那一群老狐狸的。」說著喬吉便舉出了幾個剛剛發生過的例子，「就拿你爺爺來說吧！他的實力與經驗可比你豐富的多，身邊的追隨者也不能說不優秀。結果最終什麼樣，還不是得不得重傷回來休整，錯過了今年夏季最後的那場決戰。而且這一次的交鋒我們諾汗的騎士也不是完勝的。凱特利領的費姆斯特騎士，還有克蘭斯頓領的巴蒂斯福德騎士這兩位可是戰死沙場了。」
聽完這話的希倫依舊是表情堅決，目光仍然是那樣的堅定。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喬吉又接著往下說：「第二點麼，當然是你的身份問題。雖然已經進行了效忠儀式，但是還沒有經過大陸遊歷的你，可是沒辦法接過瓦爾騎士的位置的。這樣一來你的定位就變得很尷尬了，雖然說這次去的都是退役的老騎士，但是你的話恐怕會給別人打口水戰的機會啊！雖然這種口水戰真要說起來也是無關痛癢，但是終究也是一個麻煩不是！」
令喬吉真沒想到的是希倫真的是提出了自己的觀點：「關於第一點我是沒有辦法保證說自己絕對安全，但那是我的選擇。我自己的道路應由我自己做主，不能始終按著長輩安排的道路走下去。不過第二點的話，那個外出遊歷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從來沒有人說過外出遊歷的新晉騎士不能夠參加傭兵團的吧！」
「不錯！不錯！希倫你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肯弄腦子。」喬吉離開自己的位置伸手拍了拍他接近自己額頭的肩膀，「如果平常你也像現在這樣子的話，瓦爾騎士不僅僅是省了很多功夫，同樣的對於你的要求他說不定也會斟酌著是否同意呢！」
「像這次的事情也會？」希倫立刻敏感地反問到。
喬吉好沒氣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說到：「這方面的事情你想都別想，否則的話我想瓦爾騎士不介意把你的腿給打斷嘍！」
聽到這裡希倫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腳，好像是回憶道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見狀喬吉接立刻問到，「話說你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就這麼想要在這時候去戰場上走一趟啊！晚幾年不行嗎？到時候要是我們諾汗公國和露西亞王國全面開戰的話，我保證瓦爾騎士是絕對不會在阻止你上戰場的。」
只見希倫那一臉委屈的說到：「還不是實力給鬧的，自從我成為正式騎士之後，這幾年來幾乎都沒有怎麼進步過了。老爹他要求的有嚴，前兩年還好，從今年起我可沒少被他嘮叨。」
成為正式騎士之後通常都會有一段時間的高原期，一般來說大概也就一兩年的時間。而後大多數時候這些新晉的正式騎士們都會外出遊歷，尋找進一步突破的方向。不過希倫現在明顯是被大環境給坑了，整天悶在領地當中有沒有什麼像樣的對手生死相搏，能夠維持現在的進度已經是不易了。當然對於瓦爾騎士這樣的高人來說是絕不會令他滿意的，不過他用自己的標準來要求別人也實在是太坑爹了一些。
「你就再忍上一兩年吧！等到局勢出現了變化，說不定你就真的自有了呢！」喬吉好言相勸到，畢竟這時候穩住希倫的情緒比較重要。雖然對方的話語之中的怨氣不是很多，但是喬吉知道實際上這傢伙積累的壓力卻是非常大的。
bsp;「如果以往還真是沒什麼問題，但是見到那些出國作戰的士兵們一個個實力提升的這麼快，我……」說著希倫的按在牆上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在那大理石牆面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如果說博勒姆領乃至整個諾汗公國在這次遠征作戰當中獲得的最大利益是哪一部分。首當其衝的便是這批經歷過大戰的老兵了。戰場是軍人成長最快的場合這一句話那是一點都沒有錯。不過這些人回來之後還沒有經過具體的測驗，究竟提升了多少都是他們自己的估計，可沒辦法作為具體的數據。不過像是希倫這樣的明眼人，卻能夠清楚地感知到他們與當初離開領地之時的不同。
「沒辦法終歸還是沒辦法。就算是你說去照顧你爺爺的身體狀況，也得讓他老人家同意才行。我看這成功的幾率可不大。」終歸是有點於心不忍的喬吉給希倫提出了這麼一個餿點子。畢竟就算是對方的兩位長輩都同意了的話，只要跟在老瓦爾的身邊，風險還是可以在掌握之中的。
「那我這就回去試一試？」聽明白的希倫立刻就有起身回家的衝動。
喬吉連忙叫到：「先別忙著做！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再做決定，畢竟上戰場可不是什麼兒戲。雖然說騎士的一切都從戰場上獲得，戰爭是騎士最完美的歸宿。但是你還是要考慮一下自己做好這方面的準備了沒有。」
就在喬吉在給希倫進行心理輔導的時候，一支船隊緩緩地在莫爾比韓港靠岸。
這是一支大大小小有著五艘船，其中三艘是三桅的大型戰艦，每一艘上十多門弩炮威風凜凜架在船身四周，那每一艘船上的人連保鏢帶水手將近三百人。
如果不是實現就卸下了弩矢，放鬆了弩弦緩速進港的話。就算是最前面那艘船的船頭上，高高掛著公正之主的印記，莫爾比韓港兩旁的旁的要塞早就升起了戰爭準備的旗幟。即便是現在這樣，那些有著紅龍吐息之稱的昂貴弩炮也已經早已對準了這些船隻——萬一對方有什麼不軌的行動，港口方面也不是沒有反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