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3章 燃燒的莫爾比韓港 文 / 悠久風
不過短短五公里的航程，在海盜船借接著划槳與側風跑出十節航速後，才兩個小型沙漏都不到的功夫，雙方距離已經挨近到肉眼直視的範圍。魔法師造成的迷霧是他們最好的掩護。這種單向遮蔽的法術，它有效的減少了港口衛隊發現海盜們的幾率，但對於海盜自身卻沒有什麼影響。
天知道海盜們是怎麼和這一批法師給聯繫上的，當然這或許又是一場代理人戰爭。
「過來吧，吃掉這頓豐盛美餐，莫爾比韓港的肥鵪鶉們！」「紅髮」伊卡博德在心中默默念叨著，同時將銳利目光直視不遠處那座三桅桿巨艦。
「船長現在距離距離大概4鏈！」瞭望台上的烏鴉又開始嘰嘰喳喳，還有4鏈的距離應該在對方的射程之外。
「船長？」萊恩的眼神有些渙散，他避過週期其他人視線，側過頭來細細說道。「是不是應該減慢點數度了，我們沒必要為那些雜種賣命！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打頭陣的事情應該就……」
『膽怯的小子！』伊卡博德不屑地對他下著評價，大多數頭腦靈活的傢伙都這樣，不敢把身家性命壓上去豪賭。當然，這也是伊卡博德選擇他做大副的主要原因，沒人會擔心一個膽小鬼造反。
「迎上去！」激昂的語調響起，伊卡博德揚起鞭梢，指著那艘大傢伙。「真正的精銳都在有「著大洋黑洞」的克裡弗的大人身邊。城衛兵裡的硬骨頭當然是由於大人物們去應付了，哈哈！」
聯絡官的面色開始變得不豫，但水手們的戰鬥可不靠她，伊卡博德覺得自己沒必要顧及一個傳聲筒的想法。關鍵的時刻已然來到，身為海盜船長，就必須鼓足手下這幫強盜們的貪婪，和勇氣！
「……而我們要對付的，不過是一群港灣邊玩泥巴的寄居蟹！」伊卡博德重踏甲板，讓沉悶響聲襯託言辭。「這樣膽怯的多足烏龜老是躲在灰堡底下，說實話，在過去我還真拿它們沒辦法！」
「但現在！」加重音似潮汐，伴隨波濤樣的手勢，不斷推高水手們自信的海平面。「我們已經有了足夠撬開龜殼的鐵錘。再過上一會兒，這只沒殼的寄居蟹就在我們面前，等著被生吞活剝！」
伊卡博德擰緊拳頭，重擊桅桿叫嚷：「海盜們，你們的刀劍磨鋒利了沒？」
「當然，我的大斧早已****難耐！」勞雷塔·亞德用斧面拍打桅桿，粗重嗓子吼道。「當然下面的大傢伙也是？」
後面這一句立刻就引起了甲板上海盜們的哄然大笑，看樣子他們似乎是非常喜歡這樣的言論。
「lok-tar，ogar」就在他身邊，一群十多名的高出多數海盜半個頭的壯碩半身人齊聲咆哮。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為了勝利或死亡！」
好吧！雖然聽起來是相當的有氣勢，但是伊卡博德的腦門上開始抽筋了。他忍不住在心裡咆哮到，『我們是來搶劫的，講個錘子的勝利榮耀啊！當然是搶了東西就趕緊跑了。雖然在海上我「紅髮」伊卡博德當然不怕任何人，「著大洋黑洞」克裡弗我也有能力與之周旋，但是上岸的話，可沒指望能夠能夠和有著「西大陸最強」之稱的騎士之國諾汗相抗衡啊！』
這些水手都是伊卡博德在大海之上安身立命的本錢。如果這一次損失太大的話，恐怕來不及得到補充，伊卡博德一夥就會被別的海盜給吞併了。至於伊卡博德的下場，恐怕就要和鯊魚比賽游泳了。畢竟不是誰都會接受一個野心勃勃的下屬的。
「對，他們就是一條被放在砧板上等我們宰割的大魚！」伊卡博德若無其事的拔出利刃，輕嗅過冰冷的鐵腥味，指著目標大吼。「宰割它們，把它們切成魚片！就在今夜，我們將成為莫爾比韓港的新主宰！」
「我在此允諾……」聲音空靈若天際浮雲，偏偏威壓似神祇戒訓。「我允諾，在莫爾比韓港，你們所搶到的一切都歸於你們自己，無論金錢，還是……」
「女人！」停頓後，響錘砸開水手們狂熱的歡呼。
「弩炮！」驚呼聲突然而至，一團火焰突然穿過了迷霧在海浪碰撞中閃現。
『已經接近到扭力弩炮的射程範圍了嗎？』伊卡博德睜圓灰褐色的瞳仁，仔細測算距離。
「切，果然是一群寄居蟹！」我吐口唾沫，大聲嘲諷道。「水手們，我錯了，原來這幫傢伙連寄居蟹都不如，是他娘地『軟腳蟹』，在射程外就射了的『軟腳蟹』！」
「哈哈哈！」嗤笑聲響起，下流雜種就喜歡這調調。
因為迷霧已經光線的限制，伊卡博德港的衛兵們並不能夠真正的看清楚來襲船隊的位置。再加上迷霧本身的擴散性，使得對方產生了相當明顯的誤判。
可就在各艘船上的海盜們，都對他們認為守軍們的拙劣表現而發出了嘲笑之時。來自港口要塞的第二輪攻擊就到了。艦隊當中最外側的一艘海盜船上頓時火光大作。被稱為紅龍之息的附魔箭矢的威力的卻是不可小覷啊！
「該死的！看樣子貝亞德那個傢伙的船被擊中了。希望他們不要出什麼大問題才好。」伊卡博德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要回擊嗎，船長？」水手們指指自家船頭的弩炮，臉上帶著回敬的****。
「不，不用！我們的弩炮可沒有那麼遠的射程！」伊卡博德搖頭阻止。在這麼遠的距離之上，他船上的這一門弩炮明顯還沒有進入射程當中。
「再檢查一遍繩結，固定船帆！」伊卡博德冷靜下達命令，接著打個響指，低頭向朝聯絡官女士問詢。「可以開始了，法師先生？」
「是術士，不是法師。」影藏在兜帽下的某人，發出了生硬的聲音，但
但卻認真解釋道。
「反正區別不大！」伊卡博德嘟囔這，聳聳肩膀，指著迎面撲來的「寄居蟹」表示。「時間可不等人，快開始吧！」
「如您所願，伊卡博德船長，請小心。」他禮節性地點下頭，同時拉了一下用來遮掩面容的兜帽。
新一張魔法卷軸被取出，精心鞣制的小羊羔皮上，龍血墨水篆寫著複雜精製的魔法字。不明性別的術士小心地背靠艉樓，在顛簸的船甲板上保持平衡體態，開始細心誦讀，扭轉奧術卷軸中封存的鑰匙，從無形魔網中激發奧妙的奇跡力量。
由魔法能量塑造的風，突然刮起，從那位施法者站立的位置，從他面前產生而出！風，無形的風，劇烈的風，那是一股劇烈的空氣流動，那是一陣咆哮的力量展示，對著前側的船帆，大聲噴發。
「全體抓緊了！」伊卡博德拉扯著嗓子，在怒風背襲中大笑。「下面，是刺激的航行！」
與此同時最先被紅龍之息集火的那一艘海盜船，徹底停下了它的腳步。就連船上的那一名施法者也對此無能為力。見狀伊卡博德也不免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貝亞德的船隻雖然還未傾覆沉沒，但已經經不起海上的大風大浪了。經此一役那上面的海員還能夠活下多少，就是個未知數了。
還未等待他發出多少感慨，另一艘海盜船上就有一根桅桿則斷，速度明顯根不上隊形了。但是很快的，兩倍的烈風同時作用，似無形巨手揮過，將船隻的速度霎時提升近三層，抵接近達十三節的極限。終於在要塞的第三輪射擊之前與碼頭發生了接觸。
「弩炮手，給我瞄準了打！」伊卡博德我壓緊身軀，適應著突如其來的衝擊，抓住纜繩對下方高呼。「衝鋒隊！準備登舷陸戰！」
終於等到這時的伊卡博德船上的那一門弩炮發出了自己的怒吼。緊接著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那串葫蘆一般的情景。一擊之下，五名港口的衛兵徹底失去了戰鬥力。要不是衛兵們放火阻攔的話，伊卡博德早就命令著衝鋒隊殺上碼頭了。
而在要塞當中，之前發號施令的那名軍官叫到：「上熾火膠彈！」
將大型投射器械與煉金物品相結合，這也正是當前遠程海戰模式的主流。多少情況下人類沒有精靈在弓箭上的天賦，所以通過複雜的工藝器械和昂貴的煉金物品，提高同距離下的硬殺傷能力。
所謂熾火膠彈，就是在球形的玻璃容器內，灌注煉金工藝提取的熾火膠。一旦容器碎裂，與空氣接觸的熾火膠液體就會劇烈燃燒數個呼吸時間。
熾火膠液無法以水來潑滅，只有通過沙土掩埋之類隔絕空氣的手段來阻撓燃燒。這也正是它最犀利的地方，畢竟整條船上不可能處處設防——桅桿、帆布、舷側，到處都是可被點燃的破綻。
在這麼近的距離，已經沒有必要使用帶尾羽的箭矢，來保持彈道的平穩了。而更適合用於投射石彈，或者是別的加料彈。
從海防要塞射出熾火膠彈，部分落在船艉激起的白線上，閃出朵朵跳躍火焰，似乎在月夜下的海風當中起舞雀躍。不過也有相當一部分接著就落在船隊當中。如若是擊中了甲板，事先準備好的沙袋就被利刃劃開，傾瀉而下的沙子迅速的控制了火勢。但是如果擊中的是船帆的話，那就是一個大麻煩了。
「快爬上前桅桿去!把那該死的中帆給卸下來。不能夠讓它在這麼燒下去了。」伊卡博德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將一名名的水手趕上繩梯。若是讓其繼續燃燒下去，萬一點燃其它的船帆那對伊卡博德而言是會出大麻煩的。
可惜遭受到襲擊的創隊並沒有使用同樣或者類似的彈藥回敬岸上的要塞。因為海盜船上現在可沒熾火膠彈之類的軍用品，這玩意價錢太昂貴了，整整二十五枚金幣才一顆。
與其說是打仗，不如說是燒錢，而且還只有那些滿腹油水的領地才能夠燒得起來。其實批量採購的話，以博勒姆領的商業環境，大家能夠講價到22金幣一枚的價格。但是海盜們如果想要的話，就算是翻一倍的黑市價，也不一定搞得到手。
當然，就算是有錢，海盜們也照樣不會去買這玩意。海盜要的是財貨，用這玩意只能燒船，讓自家做賠本生意；而海軍要的是摧毀，無論彈丸價錢多少，比對方戰艦便宜就是佔便宜。至於這次為什麼幕後黑手沒有給自己的代理人們配上足夠的物資。到底是他沒想給還是海盜們不要，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當然海盜們也不會就此坐以待斃。只見從海盜船上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了十幾艘救生小艇，上面滿載著「荷荷」狂叫的粗野海盜。他們紛紛揮舞著手裡面的斧頭，火把與刀子衝向了富饒的莫爾比韓港，濃密的霧氣被他們所攪動，海盜們就像是從霧氣裡面衝出來的魔鬼，開始瘋狂的踐踏和著這塊富饒的土地。
既然碼頭暫時無法通行的話，那麼就通過一旁的沙灘上岸吧！不過這當中怎麼就沒看到前往要塞，處理阻止那些不斷發射出來的彈藥的傢伙們。
海盜們在這時候，發揮出了他們天生那有福我享，吃苦你去的優良傳統。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去吭南北那兩座，比烽火台大不上多少的海防要塞。
船上的那些帶著兜帽的施法者，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當然最重要的是，這種情況嚴重的威脅到了他們的安全。如果這些海盜船都陷在這裡的話，施法者們可沒本事渡過茫茫的大海。至於上岸之後混進人群當中，這風險也是相當之大的。只要有一人不小心暴露了，隨之而來的通緝就能夠讓他們在諾汗公國之內寸步難行。一句話，珍惜自己生命的他們不敢冒這個險。
隨著，一張張價值不菲的法術卷軸被再一次的撕開，黃綠色的霧氣在距離要塞大概200尺出憑空出現。隨後的再次施法產生大風，將霧氣吹往了海防要塞
當中。沒過多久，要塞裡的衛兵們全都聞到了一股噁心的惡臭。緊接著其中相當一部分成員開始了彎腰嘔吐。雖然並不是戰力全失，但也暫時沒辦法發動起像樣的攻擊了。
就在海盜們認為可以松上一口氣的時候，一道黑影徑直穿過了碼頭上的火海。他縱身一躍就像是一顆炮彈一樣，砸在了其中一艘海盜船的甲板上。
緊接著是一聲難以言明的低語，緊接著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使海盜們感到顫慄。
行雲流水般的揮出雙腕，承重的雙中大劍好像失去了份量一樣。它順著肘腕指尖輕盈走勢，如穿花蝴蝶般飛過重重障礙，閃過施暴者的咽喉，收割起大海上的生命。
看起來不過是最為正統的騎士劍術，但通過使用者超凡的劍術技巧，在眾人面前展現出唯美的殺戮藝術！
原本好像是推土機一般的衝鋒，卻做到了以無厚入有間——那一片片刀戟構成的叢林，不沾染塵埃，留下的只是恐懼。
更快！更高！更強！有如猛虎出澗的巴普蒂騎士，迅猛當中也不乏機巧。他於刀鋒間回轉嗤笑，於槍林箭雨間出入自如。
手腕、腳踝、腰肢……，對手的每一絲微小舉動，都輕微改變著騎士每一塊肌肉的聯動，預判著做出最恰當的行為。這位歷經百戰而不敗的勇士，從開始就扼殺對手任何反抗的希望。
在躍動的火光下，可以隱約見到該船上面的海盜雖然抵抗得十分頑強。但因為驟然遭襲，傷亡慘重，確是在節節的敗退。
偏偏這個時候，又有一名白騎士從容不迫的策著胯下的巨馬而來，很是輕鬆的躍上另一艘艦船。看他的模樣甚至流露出了幾分悠閒的感覺，似乎上船來只是觀望一下風景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個身影，所有的人心中，都無由的泛出一聲低低的哀鳴。
與其緊挨著的幾艘艦船也有水手跳幫支援，不斷張開的弓弦不斷發出了「嗡！嗡！嗡！」的響聲。可惜在這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似乎都顯得徒勞無功。這時候那些船長們一定都後悔，為什麼那麼快就派人進行登錄作戰。而不是多留一點人在船上。
至於那些打算登陸的海盜們。等待他們的是武裝到牙齒的精銳部隊。前排是兩個手持重木盾的劍盾手，他們採取標準的防禦戰鬥姿勢，在吸引敵人注意力的同時，還能掩護同伴進攻。
在他們身後，隱藏有兩名手持利刃的重裝劍士，這些狂暴的殺戮機器特別適合擔當突擊手，巨劍是他們的標準配備。
劍盾手兩側，是手持長矛長戟這類長兵器的策應手，他們主要負責壓迫對方的行進路線，掩護劍盾手，順帶支援突擊手衝鋒。
再後面跟著數名遠程攻擊的火力手，他們的弓箭主要起到掩護與騷擾還有削弱敵人的作用。
面對著一支支這樣的組合，那些從外表上看起來更像是烏合之眾的海盜們，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