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2章 迷霧與龍息 文 / 悠久風
「居然是一艘圓船！」瞭望台傳出聲音。
「你沒看錯吧！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肯能會有單獨行動的圓船？」瞭望塔上目光不在同一個方向的衛兵就這樣背對著問到。
先前的那名衛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盔，好沒氣的說到：「有必要騙你嗎？不相信就自己看。」
轉過頭來的衛兵看了之後，略帶驚訝的開口到：「這船主還真是夠大膽的！在這種海盜橫行的年月裡，居然敢用這種慢吞吞的船來搞貿易。不過他運氣好給博贏了，看樣子這一趟應該能賺上不少吧！」
沒過多久「梅菲斯美女號」就在引水員的幫助之下順利進港。停泊在南側的第四碼頭。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繁華的莫爾比韓港當中依然燈火通明，空氣中也漂浮著酒水與烤肉的香氣。這是一個月圓之夜，上湧的潮水比往常要明顯的多。
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整個莫爾比韓港都沉浸在黑暗與安靜當中，一切看起來和其餘的時候沒有任何的不同。
然而忽然有薄霧悄然降臨在了港口當中，將若水的月光遮蔽住，風也漸漸的大了起來，這股風似乎可以無視掉建築物的阻擋似的，帶著一種肆意，非常乾脆的掃滅了那些為數不多的窗戶裡面還燃著的燈火。
一隻黑色的瘦狗露出嶙峋的肋骨，在空曠的大街上面慢慢的甩著尾巴走過，它那招魂似的叫聲在這種時候更是凸顯出了周圍的寂靜。
夜幕之下的大海波濤洶湧，風呼呼地刮著，捲起陣陣海浪。在大海深處有十多艘船來回徘徊著，這十多般船的型號旗幟都各不相同，但是船上的氣氛卻完全一樣。
這十多艘船的甲板上站滿了人，他們全都在大冷天穿著短衫，手裡握著長矛，腰間別著戰斧，船舷邊還靠著一面大盾，這些是戰船專用的大盾，盾的正面覆蓋著一層鐵片，盾的反面是厚重緊密的橡木板，底下是一寸寬的米字形鐵條邊框。
站在船頭的魔法師開始施法，他揮舞著手中的魔杖，嘴裡吟誦著口語，過了片刻他將魔杖插入海裡。那根魔杖很長，一插入海裡魔杖四周的海水立刻像沸騰了一樣，緊接著蒸騰起一陣迷霧，一開始霧氣還挺稀薄，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濃。
當迷霧將整艘船也包裹在裡面，另一艘船上的同樣一名將自己影藏在斗篷與兜帽之中的施法者，發動了手中的卷軸。在經過同樣一番的施法施法之後，第二艘船也籠罩在引來的迷霧之中，然後是第三艘，第四艘……
等到第十多艘船全都被迷霧籠罩，就聽到船上的水手長大聲喊道：「槳手就位。」
船艙裡頓時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一枝枝九米多長的船槳伸了出來，整齊地划動了起來，推著船隻緩緩地前進。起步之後沒多久，在那海風與潮水的共同作用之下，船隊的速度得到了相當顯著的提升。
莫爾比韓港的黑暗中忽的燃起了一線火光！無由的令人聯想到噴湧而出的香檳酒，緊接著火光頓時蔓延了開來，洶湧煊赫，延伸的度若洪水來襲一般令人咋舌，轉瞬間就吞噬了附近的多所房屋，顯然放火者在之前就做出了十分周密的安排和佈置。
港口當中那沖天的火光，就是最好的參照物。籠罩四周的迷霧跟著船而行，它們不但隔絕視線，也能夠屏蔽低等級警報結界的探測。
港口裡，街上上全都站滿了人，很多房子最高的那一層也亮起燈光，大家都茫然地眺望著碼頭的方向，看著那沖天而起的火光。
緊接著響起的警鐘的聲音讓眾人暈頭轉向，因為這口鍾已經自從港口建立起沒有響過了，很多人甚至已經忘記它的存在更不用說它代表的意思了。
可是處在船上的那些人頓時警醒起來，這種不正常的情況，潛藏這相當多的可能。但是在海上討了這麼久生活的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港口的衛兵們也迅速做起了戰鬥的準備，他們劍長劍入鞘拎起十字弓，把弩矢壓進發射槽裡。同時準備這盔甲與盾牌。
傳來的腳步聲離著火點愈來愈近，長長的一串火把直奔這邊而來，跑在最前面的人倒是沒有拿火把。這是港口當中的治安隊，他們同樣都全副武裝。可惜的是以維護治安為任務的他們，從裝備上來說頂多是輕步兵。可惜就像電視劇當中警察總是姍姍來遲一樣。當他們趕到之時，已經無法找到縱火者的蹤跡了。
過了一刻多鐘，港口一側的要塞上的一個士兵無意間瞟了海面一眼，替人大喊了起來：「那是什麼？」
其他士兵全都轉過頭來，在夜色中，他們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異常的波光。用魔法製造的迷霧只能籠罩船身，卻掩蓋不住船隻航行時拖拽的尾跡。
「是敵襲，有人襲港了。夥計們行動起來，給他們來一個狠的！」一名基層軍官毫不慌張的叫到，從他的眼睛當中似乎可以看見興奮的火苗被點燃。
他快步搶到重型弩炮的旁邊，一腳踢開鎖住弩炮的木鎖，想要把重型弩炮的方向調轉過來。可惜以他一個人的力氣根本就是螞蟻撼樹，這玩意需要四個人同時轉動絞盤才能夠挪動。
「快幫忙。」他大聲吼道：「其他人也別傻站著，去發警報。」
「明白！」其中一個士兵飛快的離開。
看著越來越靠近那一團團模糊的暗影，那名軍官立刻就開始發號起了施令。很快的重型弩炮的發射槽裡放進箭桿都有胡蘿蔔那麼粗的箭矢，用火把點燃之後，全都迅速燃燒起來。
代表著敵襲的警鐘聲才剛響起，鄰近碼頭的兩座要塞就同時點燃火把，火光中映照出四門體積巨大的弩炮，此刻弩炮已經對準了那一片的迷霧。
可惜要塞的第一輪攻擊有如石沉大海一般，沒入了迷霧當中沒有任何的響動。
軍官牙關緊咬，右腳一跺用手中的要是打開了一旁的密封箱子。在這個箱子當中的絨布裡，居然放的也是巨型箭矢。軍官回頭說到：「通知他們都用紅龍之息。」
紅龍之息指的是箱子裡的這些弩矢。它們都不是普通貨色那上面總共有兩種魔法，一種是「引導」。這種弩矢射一枝少一枝，不加這個的話，萬一射偏了，就太可惜了。
另外一種是「然燒」，那些弩矢羊絨上全部裹著厚厚的然燒劑，如果用平常的然燒速度，至少可以燒半個小時，但是加了魔法之後，幾秒鐘裡就會燒個乾淨，然燒的劇烈程度令人昨舌，弩矢命中的地方，木頭直接化成灰燼，金屬也完全融化，連石頭都燒化成了玻璃。
隨著其中一個要塞上的燃起了烽煙，四枝巨型弩矢疾射而出。它們劃破了保護著船隻的迷霧，三枝巨型弩矢命中的同一艘船。它們穿透甲板，直接釘進船艙裡。只有一枝弩矢偏了一些，不過在魔法的作用之下它訂住了另一艘船上的桅桿。
這些弩矢每一枝都重五十公斤重，甲板一下子就被打穿，弩矢射進船艙裡，上面綁著羊絨，羊絨上沾滿火油，就像是三枝巨大的火炬投進船艙。
其中一支射中的儲存食物的艙室，在魔法的作用下整個艙室與其中的麵餅都被點燃。除此之外另外兩支弩矢分別點燃了水手艙與存放修補木材用的貨倉。一時之間整條船上火光沖天。海盜們不得不開始忙著撲救火勢，同時劃手也被點燃的側舷驅趕的四散開來。有的不得不跳入冰冷的海水當中以求活命。
而另一艘船的桅桿也在水手們滅火之前，就從燃燒出轟然則斷。倒下的桅桿不僅僅是砸毀了船上的不少設施，傷到了部分船員，就連船速也是徒然一減。立刻就與同一梯隊的船隻打開了距離。
可惜每一次巨弩的開弓都需要不短的時間。連續兩次的射擊也足夠那些海盜船拉近距離的了。「砰！砰！砰！」的響聲是船隻與碼頭的碰撞。雖然多多少少會對船身都著破壞，但是控制的好的話，影響並不大。
突然，「崩」的一聲，一公尺多長的弩矢從船頭的弩炮之中射了出來。勁急的弩矢瞬間穿透盾牌，然後一連穿過五個人，有兩個人當場就死了，另外三個人一時之間還死不了，只能用手捂著噴湧的血水，慘叫著，哀嚎著。這支趕來支援的港口衛兵們，第一時間都遭受到了血的洗禮。他們不得不後撤並尋找掩體。不過衛兵的領隊，當機立斷的在碼頭上放起火來。
莫爾比韓港的碼頭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都十分的繁忙。碼頭上鋪著一層木板，為的是怕船隻靠岸的時候，船體碰上堅硬的岩石會損傷，稍微講究一些的碼頭都是這個樣子。而且碼頭邊還有纜繩，吊車和一些大大小小的木箱。現在這些東西都燒了起來，火勢大得讓人無法撲救。成功組織了海盜們入侵港口的企圖。
第一聲警鐘被敲響，留在港口守夜的巴普蒂騎士一下子就從床上跳起。他才剛睡下不久，所以還清醒著。快步走到窗口，拉開窗簾朝碼頭上看了一眼，一看到火光沖天的那個地方，他立刻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