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章 波特家 文 / 悠久風

    立刻明白個中原委的喬吉，瞇起眼睛嘴角微翹的調笑到：「這麼說就先恭喜了！明年的這個時候你說不定就能抱上孫子了？」

    「哪有這麼容易呀！我家那小子喜歡上的是哪一家的姑娘連我這個當爹的都不知道呢。什麼時候他能把看上的女孩子帶回來給我還有孩子他媽瞧一瞧的話，那八字說不定就有一撇了。可現在說這個為時還是尚早啊！」王啟年摸了摸自己蓄起的山羊鬍搖著頭故作無奈的說到。但無論是眼神還是嘴角那隱隱約表露出的笑意，喬吉能夠輕易從中感覺到了對方內心的喜悅。

    『趁這個機會跟他聊一聊卡拉圖的風土人情與特色風俗吧。順便進一步和這位難得一見的翔龍人拉近一下關係。不管怎麼說打聽卡拉圖那裡的修道者的門路八層是要落到他的身上。』這裡喬吉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開始問到：「反正都這麼熟了，我叫你一聲老王不過分吧。」

    「您愛怎麼叫怎麼叫，只要不逾制了就好。您是貴族有的稱呼咱還真高攀不上。」王啟年一改之前的態度變得有一些陰陽怪氣的說到。

    『看起來這個王啟年好像在這類事情上吃過一些虧呢！不然僅僅是下意識的警惕的話，應當不會如此的抗拒才對。』對於王啟年突然轉變的態度，喬吉倒是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這不，只見他笑罵到：「老王你當年在卡拉圖的時候莫不是吃過這方面的虧？不過現在你在的可是西大陸，我們這的規矩可不像千年帝國那麼多的。你可犯不著在這方面操那麼多的心。」

    「也對，這裡可不是我當初的家鄉了。」似乎是觸到了王啟年的傷心事，一時之間他便顯得有些消沉了。不過對方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了。並沒有就此在喬吉面前做出長吁短歎之類倒苦水的事情煞風景。

    「店裡有人沒有？」店舖的門口處傳來了一句懶洋洋的聲音。

    本已經低頭不語的王啟年突然一個猛地抬頭，只見他面部泛著微微的紅潮兩眼似有精光閃爍。不過這一表現可以說僅僅是一閃而過，很快的王啟年便恢復了平常的表情面帶笑容的起身接客，不、是迎接新的買家。

    『想來對王啟年來說這一個算得上是一頭肥羊了。』看著王啟年如此的做派喬吉便是知道來人對其的重要性——衣食父母嘛！

    在『拂勵安瓊』之中喬吉很少能夠與別的顧客遇上。當然最為關鍵的原因，是因為喬吉他來的時候，基本上都選擇少有人購物的時間段。至於為什麼如此，還不是因為喬吉砍價的功夫厲害。雖然僅限於東方來的舶來品，但他每一次出手最少都能夠砍到店家報出原價的七層左右。如若是在店裡顧客盈門的時候來搞上這麼一套，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就是在拆一家店舖的招牌了。

    舶來品商店買東西的人即便不全都是非富即貴，但也算得上是薄有身家了。很多時候或許知道某一樣商品可能並不值它標出來的價錢，可出於面子或者顯擺等其他的考慮還是把其買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萬一知道了其他人能夠用更底的價錢將其購買，或者被人貶得不值得自己的付出時。那些被下了面子的顧客肯定不會是覺得自己沒眼力，八成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店家的身上。最起碼一個奸商的稱號是跑不了的。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平白無故毀人生計的事情喬吉可做不出來。

    『這聲音雖然不怎麼耳熟，但好像也在哪裡聽過？』帶著這樣的疑問喬吉轉過身去，隨著聲音望向來人之處。

    踏進門中的是一位看起來年紀比喬吉略微大上一些的年輕人。他穿著一身整齊的獵裝，胸前的的門襟鈕扣緊鎖，兩小帶蓋口袋、兩大老虎袋四個口袋實用、美觀。明緝腰帶與袖袢的使用讓這件衣服顯得更加筆挺修身。穿在此人的身上給人以一種灑脫利落、適體之感。

    這人剛剛的話音雖然慵懶，但面部表情卻有著與之不相符的剛毅之相。若不是王啟年剛剛那一閃而過的激動表情，喬吉怎麼都不回把他和肥羊聯繫在一起。不過喬吉明明對他有著映像卻是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來。

    有客迎門的王啟年可不會在意喬吉現在心裡想著些什麼。只見他從喬吉身邊穿過，一臉諂媚的笑容迎上了剛剛進來的大主顧。

    藉著王啟年與對方商談的這一小段時間裡，喬吉對新來的這一位客人反覆打量了一番。當最終將目光聚焦到對方臉上的那個十分具有特色的大鼻子上後突然靈光一閃，『對了，這一位好像是波特家的這一代繼承人吧！之前在交誼舞會上見過幾次面的。據說有著不錯的經營才能，可惜實力好像不怎麼樣啊。』

    能夠和喬吉在交誼舞會中碰面的家族，顯然是不至於失掉體統上不了檯面的人群。而喬吉對他們沒有什麼明顯的映像，則說明這個家族其實並沒有什麼影響力。基本上是在宮廷貴族中屬於一、二線的存在。

    波特家大概是八十年前從朱迪科群島上流亡過來的貴族。據說是在那一場有著『七王之亂』之稱的王位爭奪站之中，所在陣營的上級貴族徹底失敗之後帶著家產來到諾汗公國的。當然這些年來波特家的歷代家主在卡拉達都稱得上是勵精圖治。現在的家業比剛來的時候足足翻上了有兩到三倍。可惜的是他們家至今沒有出現過一名黑鉛階位之上的強者，因而始終沒有被公國的統治階層給真正的接受。

    既然有過數面之緣喬吉便有了打招呼的理由。雖然未必成得了朋友當，但起碼混一個臉熟也好呀。人脈嘛總是這個樣子一點一點的積累起來的。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呢，現在先打好關係總沒有錯的。

    「打擾一下！新來的客人，我沒記錯的話您好像是波特家的？」喬吉做出一副剛剛認出他人來的表現。

    聽到喬吉話語的波特先生停止了與王啟年之間的交談，轉過身來望著喬吉。從他的那略微有著變化的表情來看似乎也對喬吉有著映

    像，不過一時之間也難以對號入座罷了。

    發現對方的表現如自己所預料的一樣，喬吉便搶先開口到：「我是博了姆家的，去年在交誼舞會上我們見過面的。」

    經過這一提醒那位波特先生連忙打了個激靈，略帶激動的說到：「是博了姆勳爵大人嗎？難得您還記得我這個暫時還沒有什麼爵位的閒人。」

    作為一個處於上升期家族的繼承人，詹姆斯·波特的腦子裡基本上都記著卡拉達裡大人物的長相。但對於未來的大人物們，他則並沒有在此花費太多的功夫。或者說在可預見的未來，他們家族還是沒有辦法躋身於這樣的圈子。有限的幾次見面還是在大範圍的交誼舞會上，連照面都沒有幾次更別提說上話了。所以他認不出喬吉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有了還算不錯的開頭，喬吉當然是再接再厲了：「爵位的話，我想你是遲早會有的。至於閒人這個說法我可不怎麼認同了，最起碼在你善於經營的名聲，在卡拉達的年輕一輩中還是算得上非常不錯的。」

    是人都愛聽奉承話，當然這其中也好把握好對方的喜好，不然拍馬屁拍到馬腿上那可就有冤沒處說嘍。像波特

    這樣的上進的年輕人，最渴望的當然是自己的成績得到別人的肯定。如果說出這些話語的是地位不然自己或者有求於自己的人，波特說不定還會懷疑對方是否是在昧著良心恭維自己。但如果是出自地位遠高於自己的人的口中，那他的第一印象便會認為這是上位者對自己成績的肯定。現實啊，有時候就是表現的這麼殘酷。

    「是嗎？我居然還有著這樣的名聲嗎？不過和您比起來可就差遠了。」波特笑的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同時還用食指稍微繞了兩圈頭髮。

    喬吉走上前去故作親切的問到：「那麼今天來這裡想買上什麼東西嗎？如果不介意的話，讓我幫你參考參考吧。對於東方的這些個舶來品我還是有上一定的自信心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雖然來這裡買過幾次東西，但其實上還不是很懂得其中的價值與含義。有您這位行家幫忙的話我可就放心多了。特別是您去年買到的那可深海珍珠的事情真的是眼光獨到啊。」波特家的這位在歡呼之餘也不忘了討好喬吉。

    不過聽到去年的深海珍珠王啟年的臉色雖然沒變化。但那個微微抽搐的臉頰肌肉可以看出這件事情對他的刺激恐怕是相當的大。

    『那可是3000金幣啊！足足是3000金幣啊！不過按我對這小子的了解說不定真能被他砍到2000金幣左右。不過就算是那樣也還有500金幣左右的賺頭。當初我怎麼就沒把那顆珍珠給收進來呢？白白便宜了別人。』想到這裡王啟年的心幾乎是在滴血啊。有知道這個是喬吉在舶來品業內最大的一筆消費了。可是作為他最經常來的商家居然沒能拿下這一筆大單子，你說王啟年能不鬱悶嗎。

    而對於喬吉而言這個經歷也稱不上是好事壞。本來去年喬吉是在『蘇沙哈』舶來品商店遇見那一個巨型珍珠的。那顆珍珠的直徑大約有3。5厘米左右，關鍵是十分圓潤一點都沒有很多大型珍珠外表變形的症狀。

    剛開始只能說是第六感的引導與好奇心的作祟。可當喬吉把那顆珍珠握在手心裡的時候，似乎感到了一種心跳一般的共鳴。而後將嘗試用自身的靈光浸潤它時的那一股水乳交融的感覺立刻就讓喬吉下定了購買它的決心。

    按照喬吉的打算便是把它帶著自己的身上，每時每刻都用不斷自然發散的靈光不斷的滋養著它。等過上了幾年說不定就能夠變成一件奇物了。若是自己有一日能夠結成金丹，便有機會用煉符成印的法門對其慢慢打磨。說不定日後可以成為像玄牝珠那樣的護身法寶。

    在經過一番的討價還價之後喬吉以2000金幣的價格把這可海魔冠蚌的珍珠收入囊中。本來事情就應該到此結束的話，對喬吉而言也是一個令人滿意的結局。雖然花費了一大筆錢，可得到了對自己有所裨益的事物，怎麼說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一家商行居然把喬吉買珍珠的事情大肆宣傳，視其為給自家店舖打廣告的大好機會。當然在價格之上不可能是實際的銷售價格，而是他們給出的3000金幣的報價。

    雖然他們的這一行為沒有經過喬吉的同意，不過看在自己一貫砍價都較狠的份上喬吉便不與他們計較了。可是當廣告流傳開來之後，不知不覺的便成為了流言。直到某一天變成了這樣子的傳言：博勒姆勳爵在舶來品商店中金購買頂級珍珠是為了拉近與某高階法師的關係。

    就此喬吉才知道這一顆大珍珠是自作有著法師最愛之稱的法力再生珍珠的基材。像喬吉這麼大個珍珠的如果其他材料跟得上，又能夠請到一位擅長製造奇物的傳奇法師出手。說不定能夠製造出能夠回復釋放一個九環法術還有剩餘的至高法力再生珍珠。不然光光是一件裝飾用的珠寶的話，可是賣不到那麼高的價錢的。

    總之這之後所產生的一系列紛紛擾擾的事情，把喬吉之前的好心情給全部打消了。再加上那一顆珍珠經過一年的時間到現在還未溫養完成，年輕的波特先生這下是拍錯馬腿了。

    不過喬吉也知道在不瞭解詳情的人眼中，這可是自己慧眼識珠的表現，足以拿出來誇耀一番了。對此喬吉雖然不怎麼高興但也不會表現出生氣。他神色不變的擺了擺手說到：「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一切都要面向未來的。話所你今天想要在這裡買上些什麼樣的舶來品。說不定我也會有上一次那樣的運氣哦！」

    「怎麼說呢，其實也沒有太多特別的要求啦！最主要是能夠有濃郁的東方特色就行了。」波特他有點舉棋不定的說到。

    『以善於經營著稱的詹姆斯·波特之所以會在王啟年的眼中是一頭大肥羊。那是因為他壓根就不重視自身買的東西是否值得付出的價錢

    錢。這或許是卡拉達購買東方物品的大多數人的通病吧。反正買回去的物品都是用來裝點自己家族的櫥櫃的，只要記得價格和物品名稱與大概作用就好。』喬吉在心裡暗自搖頭，這一股奢靡之風的影響可比喬吉之前想像的還要嚴重呢。

    喬吉有些隨意的問到：「那你是買回去收藏還是自用或者送人？」

    「家族裡要求買一件作為收藏。不過如果還有其他什麼價錢不貴的東西，我自己也想買上一件作為自用的。」說著詹姆斯·波特對喬吉露出了一個極為陽光的表情。

    對於這一種沒有明確目的的傢伙，喬吉一時之間還真不好找出合適的物件呢！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喬吉擺出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問到：「那麼你的家族之中已經有了什麼樣的收藏了？我看一看能不能幫忙選上一些你們之前沒有收藏到的物品。以增加你們家族收藏的完整性。」

    「如果真的能夠這樣那就太好了。讓我好好想想。」說著詹姆斯·波特低頭想了想然後開口說到：「就我知道的有著一部分陶瓷製品，還有絲綢製成的織錦畫……」

    幾乎是被晾在一旁的王啟年聽著詹姆斯·波特一一細數自己家族的收藏類型。雖然動作和表情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但他心裡恐怕也在嘀咕著自己店裡有什麼對方沒有提到的商品吧。

    等到詹姆斯·波特說完了之後，喬吉連忙思索了一番。結果發現波特家這些年來的收藏，基本來已經算得上是非常完備了。想要指出波特家沒有而『拂勵安瓊』店裡正好擁有的物件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而一旁的王啟年也眉頭緊皺，因為他才是真正能夠直接從中獲利的人。

    突然喬吉好像想到了什麼。他開口問到：「你們家族之中沒有來自東方的兵器作為收藏品吧！」

    「以兵器作為收藏品嗎？」詹姆斯·波特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激動。這讓喬吉覺得自己剛剛的話語是不是讓他誤會了什麼。

    王啟年則是立刻就明白了喬吉所指的是什麼，他先行告退道：「東方的武器嗎？兩位請稍作休息，它被放置在二樓的庫房之中。我去去就來。」

    說著王啟年轉神朝櫃檯後面一溜小跑，很快的便傳來了蹬蹬蹬的上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