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洛神現身 逐月追星 文 / 東窗剪燭
胖女孩一臉的疑惑,「甄陽維,你認識我大哥嗎?你不是卓思君派來的傳信之人嗎?你到底是誰?」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時,一個女孩分開眾人,看到了劉循。
「循哥,真的是你嗎?你就是近年風頭很勁的劉循,益州牧,大將軍,冀州之主?」女孩看樣子和劉循很熟的樣子。
這女孩大約十五六歲左右的年紀,酥胸高聳,發育得已很好了,這個年紀,在東漢末年早就可以嫁人了。
女孩身材適中,一襲紫衫讓吹彈得破的肌膚顯得更加水嫩光滑,嬌美的面容有牡丹的雍容,也有幽蘭的清麗,一頭如瀑的秀髮襯托得身材更加阿娜多姿。
偏生這個美艷無雙的美人,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書卷氣息,憑空為她添了不少亮色。
好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
劉循驚呆了,根本沒聽清女孩口中說些什麼。
她生平也算見過不少美人,像趙雲、呂綺玲、卓思君、張茹鈺等人都可說是美人胚子,跟眼前的美人一比,就全都落了下風。
見劉循如此失態,女孩也深知自己的美貌,發生眼前這種情形不是一次兩次了。
只是沒想到劉循也是如此,眼中失望之色一閃即逝,女孩輕啟朱唇,嘴角揚起一抹陽光般的笑容,睫毛顫動,眨巴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狡黠地道:「循哥哥,你真的不認識妹妹了?」
劉循回過神來,這次聽清了女孩的問話,卻張口結舌,不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女孩。
劉邦和劉循的記憶融合以後,有些地方變得模糊不清,他開始努力地回憶著。
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你是環環,我小時最好的朋友」,劉循叫了起來。
「循哥哥終於記起我來了」,女孩兒高興地叫了起來,一付天真浪漫之態。
一個孤苦零丁的小女孩的形象出現在了劉循的腦海中,那個紮著羊角辮,流著青鼻涕的小跟屁蟲,和眼前的美人逐漸重合了起來。
小女孩是益州一個將領的女兒,那個將領陣亡了,妻子傷心而死。
一個姓王的參將可憐她,平日裡養在府中,當成女兒一樣看待。
劉循母親早亡,小時候常到王參將家中竄門,一來二往,便和小女孩混熟了。
劉循小時候很調皮,欺負人是家常便飯,卻偏偏和小女孩很合得來,二人玩的時候很少鬧出大的矛盾。
可惜這種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日子不長,劉循十歲時,王參將死了,小女孩也從此鴻飛杳杳,再無音信。
劉循聽說小女孩被冀州一個親戚接走了,時間久了,這個事就漸漸淡忘了。
旁邊的女孩子們聽說劉循是環環的兒時好友,一時都圍了過來,譏譏喳喳,鶯鶯燕燕地吵個不停。
只有胖女孩兒一臉的不高興,哼了一聲道:「喲,原來劉大將軍是三妹的青梅竹馬呀,咱們甄家攀上了高枝了。」
叫環環的女孩不以為意,笑著對劉循解釋道:「我如今的身份是甄家的三小姐,叫甄環。」
「這是我的二姐甄宓」,甄環指著胖女孩向劉循介紹道。
「袁尚要搶的,莫非正是你二姐?」劉循一臉疑惑道。
「正是,袁尚想圖謀我甄家的財產。外面的人不知道我,常把我和二姐混為一談」,甄環輕啟皓齒,低聲道。
「原來如此,看來袁尚真正想搶的是甄環。甄宓是搶去做丫頭的吧」,劉循惡意地猜測著,口中卻道,「袁尚還是很有眼光的。」
胖女孩聽到劉循的話,臉色緩和了些,對劉循增加了些好感。
不多時,甄老太爺出來了,見到劉循,忙不迭地下跪,「劉大將軍光臨寒舍,請恕我眼拙,未曾遠迎。」
「伯父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看在甄環的面子上,劉循伸手相扶,言語間也極為客氣。
甄家上下全都動員了起來,一時間殺豬宰羊,忙得不亦樂乎。
稍後,甄陽維從外頭聞訊匆匆趕回,見到劉循後,有些尷尬,知道他已戳穿了自己的把戲。
其實他早就從三妹口中得知了劉循的一切,不過經不住二妹甄宓的糾纏,不得已撒了個慌。
若非如此,甄陽維就算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耍劉循。
饒是如此,甄陽維也驚出了一聲冷汗,暗道:「好險。」
至此,劉循總算是揭開了謎底,原來一直暗戀著自己的是甄家三小姐甄環,並不是二小姐甄宓。
還以為是對方聽到自己的名頭兒就愛上了自己,豈知竟是青梅竹馬的好友。
「看來自己還是有些過於自戀了」,劉循暗暗地想。
自此,二人常把臂同游,暢談人生理想,躺在草地上看日出月落。
「環兒,你是通過思君知道我的近況的吧?」這天傍晚,二人又躺在甄家後山的草地上看星星,劉循問起了甄環。
「不錯,卓姐姐常到我家來,一來二去,我們就成了朋友,無話不談。」
「卓姐姐很讚賞你的才,你那首《觀滄海》,就是她念給我聽的」,甄環講起了卓思君,一時有些失神。
「你叫她思君,卓姐姐也是你的朋友吧」,甄環酸酸地道,特地把「朋友」二字加重了語氣。
劉循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想了一下,還是說道:「她和環兒一樣,都是循哥哥的女人。」
甄環睫毛顫動了一下,一顆珠淚滾下,半晌才道:「像這樣的姐姐,還有很多吧?」
「也不太多,除了思君姐姐外,還有呂綺玲姐姐,她是呂布的女兒。此外,還有趙雲姐姐,她是巾幗英雄,就是外人口中的常山趙子龍」,劉循如實道。
「原來英勇無敵的常山趙子龍,無數閨中少女懷春的對象,竟然是個閨閣女子,世事真是奇妙啊」,甄環破涕為笑。
「我的環兒要是穿上戎裝,一定是英姿颯爽,絲毫不比趙雲姐姐遜色」,劉循調笑道。
「我才不要,難看死了,我可不想整天舞刀弄槍。我更喜歡讀書學,腹有詩書氣自華」,甄環嬌嗔道。
「對了,我的環兒是個才女,今後三曹七子的說法,要改成三曹七子一女才行了」,劉循討好地道。
「小女子才疏學淺,哪敢與三曹七子並論?不過如果劉大將軍有意從,三曹七子該改為三曹八子才對,你那首讚美我的賦叫什麼名字?大哥這人別的本事不行,就是記性好「,甄環問道。
「什麼賦啊?」劉循明知故問道。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拂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甄環不知是計,當即背了出來。
「那叫洛神賦,是我無聊時所做」,劉循大言不慚地說道,反正因為自己的出現,歷史已改變,曹子建也不會寫出《洛神賦》了。
「采飛揚啊」,甄環道,眼光中露出濃濃的欣賞之意。
劉循暗叫一聲慚愧,賦是一種較難的體,他若非上中學時正好背過曹子建的這首《洛神賦》,非當場露餡不可。
對於學,劉循完全是一知半解,僅在上學時聽語老師隱約提到過漢賦唐詩宋詞明清小說,大致知道漢朝流行賦這種體而已。
不想再在學方面糾纏,劉循岔開話題,捧著甄環的粉臉道:「我的環兒現在這樣子,可真像我的洛水女神啊。」
「環兒,說一說,你是什麼時候愛上循哥哥的呀」,劉循壞壞地道,在甄環的臉蛋上捏了一把,觸手處細嫩光滑,撩起了漣漪一圈。
「呸,你就美吧,誰愛上你了,是你巴巴地趕上門來的,好不好」,甄環粉嘟嘟的櫻桃小嘴一撅,假意啐了一口,心裡甜孜孜的。
畢竟是小女兒天性,半晌,甄環自言自語道:「這些年,我雖然身處冀州,卻無時不在打探你的消息。」
「聽到你整天胡作非為,我起初不信。後人說的人多了,不覺有些將信將疑,心中暗暗難過」,甄環的眼圈有些紅了。
「後來聽說你遭到了雷擊,生死不知,我接連三天吃不下飯,為你擔心死了。」
「直到有一天,益州的商隊帶來消息,說你成了益州牧,掌握了益州的軍政大權,我欣喜之餘,卻又有些不敢相信。」
「傳信的人把你說得神乎其神,說你蒙左慈仙師傳授神功醫術,韜光養晦二十年,最終一鳴驚人,擊敗了趙韙和劉闡一夥人,我聽到這個消息半天合不攏嘴,心想這真是我認識的那個循哥哥嗎?」
「直到後來,結識了思君姐姐,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思君姐姐言語之中對你推崇倍至,我那時就已知道,你是我命中的剋星,這輩子與你纏在一起了」。
「卓思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對你可是隻字未提,看來在愛情這個問題上,女人都是自私的,不如我們男人博愛啊」,劉循暗道,「自己今後和這麼多的女人周旋,也得留個神才行。」
想不到甄環對自己竟然情深如此,劉循有些癡了,深情地捧著甄環的臉蛋兒,喃喃道:「樹死籐生纏個死,籐死樹生死也纏。」
「好句」,甄環讚了一句,不自覺地也念了起來。
劉循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去,在甄環的紅唇上狂吻了起來。
夜幕終於降臨,這一夜,月亮挑逗了星星,烏雲不忍再看,大幕拉開,把他們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