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曹操降曹豹 劉備擁劉辯 文 / 東窗剪燭
曹豹一下子睡意全無,怒罵道:「陳登,你這個無恥小人,陶太守待你恩重如山,你不思圖報,反而想投敵,你不得好死!」
陳登一臉奸笑,陰陽怪氣地道:「既然你如此忠於陶謙,我就把你送給曹操,成全你的一片忠心。」
「無恥!下流!我操你十八代祖宗!」曹豹大罵陳登。
陳登不理曹豹,指揮手下八百家丁,一半解決掉曹豹身邊的軍士,一半砍開城門,放下吊橋。
曹操大軍一擁而入,夏侯惇率先進城,長槍起處,徐州兵馬無人能攖其鋒,紛紛退避。
沒費多大力氣,曹操的軍馬就完全佔領了徐州,拿住了陶謙。
徐州的兵馬少部分被殺,大部分投降。
曹操進入太守府,手下把陶謙推了進來,按在地上。
「陶謙,我好意來訪,你為何叫人把住城門,還把亂箭射下?」曹操斥責道,一付理直氣壯的樣子。
不,嚴格說來,他是理屈氣壯,梟雄之輩,往往擅長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陶謙願意投降,求明公網開一面」,陶謙跪地磕頭道。
此時,陳登正押著曹豹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陶謙,你這個貪生怕死之輩,大丈夫死了就死了,為何這麼沒有骨氣,竟然跪地乞降?」
「枉我曹豹為你出生入死,哪知你卻如此奴顏媚骨!」曹豹氣憤不已。
「陶恭祖,你好歹也算一個名士,我也不來難為你,就讓你仍然配戴太守印信,前往兗州居住吧」,曹操一付悲天憫人之色。
「至於徐州,在你的治理之下,弄得如此民不僚生,老夫實在於心不忍。為了天下蒼生,就勉為其難,只好幫你治理一下了」,曹操歎了口氣。
「陶謙謝過明公不殺之恩」,陶謙聽說曹操竟然饒自己不死,還讓自己佩戴太守印信,如獲大赦,磕頭如母雞啄米一般。
曹豹不忍再看,扭過頭去,深感羞恥。
處理了陶謙,曹操回過頭來喝道:「曹豹,既然為我所擒,豈不知識時務者為俊傑,為何不跪下投降?」
曹豹呸了一聲,怒斥道:「徐州只有站著死的將軍,沒有跪著生的小人。」
曹操哈哈一笑,上前為曹豹解開綁著的繩子,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個站著死的將軍,曹某平生最敬忠義之士,剛才不過和曹兄開個玩笑而已。」
「陶謙有將軍這等忠勇之士不能用,徐州怎能不拱手讓人?」
想不到曹操竟然這樣對待自己,曹豹心中湧起一股熱流,自己不過一個三流武將,陶謙平時也沒怎麼重用自己。
兩相比較,曹豹終於屈膝跪倒,口中叫道:「蒙明公如此看重,曹豹願意為明公做牛做馬,九死無悔。」
「曹兄請起,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曹操的心腹愛將了」,曹操伸手相扶,看起來很受感動。
這就是一世奸雄的狡滑之處。
曹豹一個無名之輩,曹操就如此籠絡,他曹某人禮賢下士的名聲一傳出,還怕沒有真正智勇雙全的將領來投。
陳登見到曹豹這種人都能得到賞識,自己助曹操攻破徐州,立下如此大功,正尋思曹操不知如何重賞自己。
果然,曹操把目光投向陳登,撚鬚微笑道:「陳登,如果不是你反戈一擊,我要攻下徐州,還得費一番手腳。說吧,你要什麼賞賜?」
陳登心中樂開了花,表面上做出一付謙卑之態,諂媚道:「陳登哪敢要什麼賞賜,只不過心中仰慕明公,願為明公效犬馬之勞。」
「今後明公但有所命,陳登縱使肝腦塗地,也要追隨明公於地下。」
「呵呵,陳元龍,難得你一片忠心」,曹操心中歡暢,大笑道,「老夫若不成全你這番忠心,豈不辜負了你一腔熱血。」
「明公垂鑒,陳登所言,句句是實。我對明公的忠心,皎如日月,天地可證。」
「好,你既然願意為我肝腦塗地,就成全你吧」,曹操還在笑,眼神卻轉為冷冽,「來人,把陳登推出斬首。」
「得令」,左右把陳登架起就往外走。
「曹公,你不能這樣對待有功之臣啊,別人會說你免死狗烹,鳥盡弓藏的」,陳登嘶聲叫道。
「背主之徒,陶謙待你恩重如山,你轉眼就叛,我留你何用」,曹操一聲獰笑,厭惡地道。
「曹操,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後也要化作厲鬼,勾你的魂魄」,陳登發出淒厲吼叫,他心中悔不當初啊。
曹操一揮手,不想再見到陳登,手下人架起陳登,快步出府,不多時,就把陳登的人頭獻上。
「把這個賊子的人頭掛於城門之上,讓那些背主之徒引以為誡」,曹操冷聲道,語氣中似潛藏著無窮的仇恨。
遭到張遼、於禁、高順和典韋四員大將的先後背叛,曹操對於叛主之人無比痛恨。
特別是典韋,當初為了讓他背叛張邈轉投自己,曹操可是花了極大的心血籠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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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深,恨之切,遭到典韋的背叛,曹操對他的仇恨莫名其妙地移到了陳登身上。
陳登哪知曹操遇到了這種變故,心態大變,糊里糊塗地就成了曹某人的刀下之鬼。
陶謙佩戴州牧大印,帶了幾個親隨,前往兗州。
可惜,才離開徐州沒多久,就被曹操暗中派人追上,乾淨利落地做掉了。
曹操得了徐州,心情大好,一時間得隴望蜀,又想進犯其他諸侯的地盤。
連月來,曹操加緊訓練軍隊,仿照劉循的做法,實行屯田,發佈「唯才是舉」的命令,不拘一格地選拔人才。
河內司馬懿前來投靠,穎川穎陰人荀彧也前來依附曹操,曹操的勢力漸漸大了起來。
正在這時,手下來報,劉備擁立了廢帝劉辯為帝,號稱漢興帝,劉備自為皇叔攝政王。
如今,劉辯的使者就在徐州,前來封曹操為徐州刺史。
「劉備這個大耳賊,上次悄悄逃走,原來是私下劫持了劉辯,怕我和他爭奪,害得我被劉循所敗。」
「這次還想我承認他那個傀儡皇帝,他倒是做的好夢」,曹操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氣,只覺得一股無名火焰騰騰地直往上升。
「主公息怒,咱們不妨暫時承認劉辯為漢興帝,這樣一來,一可借此和劉循抗衡,二來,劉備勢必成為劉循最想滅的人。鷸蚌相爭,咱們正好漁翁得利」,司馬懿勸道。
荀彧也道:「司馬仲達之言有理,請主公三思。」
曹操情知司馬懿和荀彧說得有道理,權衡利弊,決定迎接劉備的使者,接受徐州牧的封號。
天下諸侯,抱有和曹操同樣想法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跟著荊州劉表、冀州袁紹、江東孫策、宛城張繡以及西涼馬騰等人,都先後承認了漢興帝。
這樣一來,天下諸侯,分做了兩派。
一派承認劉循手中的漢獻帝為天下共主,另一派則承認劉備手中的漢興帝。
兩派的實力大致相當,局勢進一步混亂。
劉循是最早知道劉備劫走劉辯的人,他心中頗有些後悔,一念之慈,留了劉辯一條性命,結果釀成了天下大亂。
召集龐統、賈詡等人討論,大家對劉備另立朝廷一事,各抒幾見。
龐統對此事的態度與眾不同,極為樂觀。
「劉備擁劉辯為帝,表面上看來,挾天子以令諸侯,風光之極,實際上不過表面風光而已。」
「曹操、袁紹等人擁護劉辯,不過是想和咱們抗衡,實際上這些人各懷鬼胎,這種表面上的聯合,完全不堪一擊。」
「倒是曹操此人,不可小視,現在新得了徐州,以後勢力越來越壯大,日久天長,必會對咱們形成威脅。」
「眼下曹操和劉備二人,狼狽為奸,現在進攻他們,不是時候,主公不如採取遠交近攻的策略,對他們進行分化瓦解,各個擊破」。
「好個遠交近攻,士元兄,你倒是說說,哪些人應該結交,哪些人應該進攻?」劉循饒有興致地問道。
「遠的像袁紹、孔融、遼東太守公孫淵、揚州刺史劉繇等人,既然暫時無法圖它們,就要想辦法籠絡他們。」
「近的如宛城張繡、荊州劉表、西涼馬騰,就想辦法攻滅他們」,龐統道。
「有道理,袁紹目前已據有二州,咱們首先就和他聯合,讓他與曹操等人互相牽制」,賈詡插嘴道。
「看來和兄已有妙計了」,劉循一見賈詡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有主意了。
「我聽說獻帝的妹妹陽平公主,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齡,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家。」
「和兄的意思是把她嫁給袁紹?袁紹也太老了點吧,難不成讓陽平公主作妾?」劉循猜測道。
「袁紹是太老了,可是他的三個兒子,據說並未娶妻,以公主下嫁,袁紹這人很愛面子,必定求之不得。」
「只要袁紹的兒子娶了公主,他就只能和劉備翻臉了」,賈詡笑道。
「只不過這樣一來,咱們暫時是結了一個強援,可時間一長,難保不留下後患」,劉循不無擔憂道。
「主公的憂慮也不無道理,獻帝結了袁紹這個強援,難保不起二心。不過,獻帝始終在咱們的掌握之中,就算他有什麼心思,又能怎樣」,龐統對賈詡的話也很贊成。
「目前袁紹圖謀的是幽州和并州,暫時還顧不上咱們。只要公主嫁到袁家,主公以獻帝的名義徵召他,他豈敢不從?」
「至於以後的事兒,只要咱們的實力足夠強大,還怕什麼袁紹。這個年頭,說到底,還是誰的拳頭大,誰的道理就大」,賈詡豪言道。
「好一個拳頭大就是道理大」,劉循豪氣干雲道,「就依和兄之言,這天下最有力的,終究還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