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青龍潭劉循練拳 成都府劉璋議事 文 / 東窗剪燭
「雷兄,你這是幹嘛,喝多了吧」,劉循處變不驚,笑吟吟地道,「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了,那粒紅色的是解藥。白色的嘛,不好意思,我一時拿錯了,弄成毒藥了。」
「你……」,雷桐以手指著劉循,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知劉循所言非虛,剛才他一提真氣,才發覺提不上來,這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哦,我又忘了告訴你了,剛才讓你喝的第一杯酒,根本沒有毒,不過是放了些讓肚子劇痛的藥而已。至於我和楊懷兄為何肚子沒痛,那是我們事先吃了解藥的原因。那顆紅色的藥丸,不過是解肚子痛的解藥,本來不吃也沒事,痛一會兒就好了。那顆白色的藥丸才是毒藥,我本意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誰知你急不可奈,以為是糖丸,硬要把它吃下去,我也沒有辦法。是小時候吃糖太多了吧,小孩子不能多吃糖丸,你娘沒教過你嗎?」
「劉循,你到底是人是鬼?」雷桐一臉沮喪,頹然坐到地上,牛耳尖刀掉在了地下,「說吧,你如此處心積慮地對付我,到底要我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以你這麼聰明的人,會想不明白?」劉循譏諷道,一拉對方的右手,一片燒焦的痕跡,「你不會說,你手上的傷是平日在灶房中燒火時不小心把手燒著了吧?」
「不錯,上次刺殺你的人是我,我只恨沒能殺死你,早知如此,當時就該給你補上一刀」,雷桐恨恨地道,「你要殺要刮,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死雞撐硬腳是吧,像你這種人,唯利是圖,根本不懂得什麼微言大義」,劉循鄙視道,「如果你敢自殺,我會殺了你全家,滅了你的九族。」
劉循身上氣勢外放,完全是一個殘暴的君王,就算殺得血流成河,相信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左慈老神仙怎麼會收了你這個煞星做徒弟,罷了,我雷桐從此願聽從大公子調遣,就算你要我殺了我的親娘,我也照做」,雷桐徹底地怕了。
楊懷在旁邊看劉循一步步制服雷桐,環環相扣,簡直是滴水不漏,不由得不佩服,暗自慶幸投了一個好主子,今後搏個封妻蔭子是沒有問題的了。
「只要你從此歸順於我,按我的吩咐去做,我會給你解藥的」,劉循冷冷一笑,「如果膽敢背叛我,你知道那是什麼下場,別忘了,我可是左慈仙師的弟子,我的手段不是你能臆測的,去吧!」
「是,雷桐不敢」,雷桐躬身退出,心中恨透了劉循,但是命懸人手,一時不敢反抗。
「這雷桐可是一員悍將,就這麼被大公子制得服服帖帖」,楊懷讚道,「大公子有古之名將的手段。」
「楊兄,你是否覺得我對敵過於狠辣,無仁者風範」,劉循問道。
「大公子殺伐決斷,堅毅果敢,正是成就大業的英雄手段。值此亂世,豪傑蜂起,龍蛇爭霸,正是公子大顯身手之時」,楊懷由衷道,「如像劉益州那樣優柔寡斷,正是當斷不斷,反受其害,益州軍民盼望明主已經很久了。」
「從今往後,我楊懷願奉大公子為主,水裡來水裡去,火裡來火裡去,助公子打下這大好江山」,楊懷單膝跪下,「主公,我是你的人了。」
「這楊懷也真是,換句台詞好不好,竟然說是我的人,只差沒有要我負責了。我可沒有這般重口味,不喜歡玩那種調調啊」,劉循忍住笑,一臉肅穆,伸手攙起楊懷,「楊兄請起,今後我劉循若打下這大好江山,你就是我的開國功臣。」
「謝主公,楊懷誓死效忠」,楊懷又拜了一拜,方才起身,這傢伙也挺會來事,都改口稱「主公」了。
「楊懷,我和張任將軍不日就要搬師回成都,這保守葭萌關的任務,就落在你和高沛將軍的身上了,責任重大,不可掉以輕心哪」,劉循告誡道。
另一邊,張任正好言結交張魯的使者楊松,約定雙方互相不犯邊境,並承諾親自領軍,護送楊鬆去成都面見劉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按原計劃進行。
楊松正擔心張任不答應議和,想不到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當下派人飛報漢中張魯,說益州方面答應議和,張魯喜出望外,從此更加信任楊松。
張任和劉循早就派了快馬飛報成都,這信使一來二去,少說也得十天半月,趁這段時間,張任加緊操練兵馬,等候成都方面的消息。
劉循則抓緊時間練武,他這身武藝是前面那個死鬼劉循從劉璋請的家庭武師處學來,最近幾場生死大戰中,感覺到嚴重不足。
當時正是夏天,葭萌關雨水充足,到處山洪暴發,劉循突發奇想,找來一個士兵,打聽哪個地方的山洪爆發最厲害。
「回大公子,離此不遠,出城往東南方,鳴沙山青龍潭的山洪最為兇猛,水聲隆隆,很遠就能聽到」,那個士兵討好道,「屬下可以帶大公子前去觀賞,那地方風景不錯,景色秀麗。
「那好,你就前面帶路,本公子要去領略一下山中景色」,劉循大喜。
這青龍潭名不虛傳,一條大瀑布飛流直下,沖得潭中水波洶湧,瀑布之聲震耳欲聾,老遠都能聽到。
「好水」,劉循讚了一聲,踴身一跳,躍進了潭中,逕朝衝力最大的那個地方游過去。
「原來公子是要來這個地方洗澡,這地方洗澡倒是不錯的選擇」,帶路的士兵喃喃道,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先前的想法,因為他發現劉循竟然在潭中練起了拳來。
「這水潭中這麼大的衝力,尋常人根本站不穩,大
公子竟然在其中練習拳腳,這大公子可真是個奇人」,士兵咂舌道。
劉循剛入潭中,也是站立不穩,被瀑布的大力沖得東倒西歪,不過,憑著一股剛勇之氣,他很快立定腳跟,在潭中練起拳來。
「任何高明的武技,都是人們自己創出來的,我劉循也要創出自己的武技來」。
這一日,劉循整天都在潭中練武,練完拳腳,又練兵刃,他的雷光真氣幾乎耗光。然後舊力一去,新力又生,就這樣往復循環,新舊交替。
「此子根骨奇佳,悟性超群,頗有幾分老夫年輕時的風采」,一邋遢老頭兒站在這鳴沙山的高處,看著劉循,一連數日,都是如此。只是劉循一心練功,想創出自己的武技,根本沒有注意到。況這座山的山頂,離劉循練功的青龍潭較遠,以劉循的功力,也根本看不到那麼遠。
「一年前,慧星墜地,落入蜀中,莫非應在此子身上」,老頭兒喃喃地道,「近日天像有異,大漢朝的氣數將盡,是時候改朝換代了,再觀察一下再說吧。」
「這小子的真氣竟然帶有雷光,好傢伙,老夫三十年不履紅塵,這次說不得,只好下山走一趟了。」
這邊劉循和張任緊鑼密鼓地準備著,那邊趙韙等人正在密謀。
成都,趙韙府中,趙韙正和吳蘭密謀。
「吳兄,近日葭萌關傳來消息,張任和劉循二人大破張魯軍,殺漢中先鋒官楊任。張魯已派人議和,使臣不日就要抵達成都,咱們應該如何應對?」
「劉璋昏暗之輩,這益州牧之位,早就應該讓給趙公你了。咱們應當建議劉璋答應議和,乘機召回張任、劉循解除兵權,隨即除掉劉璋和劉循,這益州就是趙公你的了」,吳蘭建議道。
「就怕軍隊喧變,據目前掌握的消息,張任和劉循手中的軍隊,已經超過五萬了,這可是一支大軍啊」,趙韙不無擔心。
「這個不用擔心,只要除掉張任和劉循二人,群龍無首,不過烏合之眾而已。再說,趙公手下的軍隊數量也不在少數,只要控制得當,咱們是十拿九穩」,吳蘭道,「張任和劉循掌握這支大軍的時間不久,還沒有完全讓軍隊歸心,軍中派系林立,實在不過一幫烏合之眾而已。」
「吳兄之言,堅定了我的信心。咱們準備了這麼久,總不能因為忌憚劉循那個小子,放棄計劃」,趙韙道,「張任報信的使者,估計明天就到成都了,到時咱們就依計行事。」
這時,管家來報,有信使到來,趙韙叫道:「領進來。」
管家領進一人,趙韙一見,立時明白了七八分。吳蘭見狀,連忙告辭,他雖是趙韙的心腹,也明白有些機密是不能聽到的。
趙韙拱了拱手道:「不送」,跟著召信使進入了內堂。
「趙公,雷桐有密信一封,請趙公親閱」,密使單膝跪地,呈上書信。
趙韙撕開信封,展信一閱,「趙公鈞鑒,雷桐已控制了張任和劉循二人的飲食。只要趙公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動手。」
「很好,你這就回去,回復雷桐,隨時聽我指示,不要輕舉妄動。另外,像這種事,以後派人口頭傳訊就行了,不要再寫信,免得被人抓到把柄」,趙韙吩咐道。信使領命,連夜趕回去報信。
次日,張任的信使來到成都,劉璋看了信中內容,詢問手下一干智囊:「張任軍日前大破漢中軍隊,張魯派人求和,依各位之見,應當如何?」
黃權出列,慷慨陳詞:「主公,不要答應張魯的求和。我軍應當乘勝追擊,消滅張魯軍,佔領漢中之地。」
「黃權的話有一定道理,趙韙,你帶兵多年,深通韜略,你以為呢?」劉璋轉向趙韙,此時顏嚴已出鎮巴郡,身邊武將,只有趙韙資格最老。
「主公,我以為,黃權這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過書生之言,不可聽從」,趙韙慢慢道。
「哦,趙韙你倒是說說,這裡面到底有何玄機」,劉璋的興致被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