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知秋 文 / 秋水若妖

    「姑娘，」那狼狽女子到雪月身旁，「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說完就給雪月跪下又欲要磕頭。

    「起來。我沒有救你。」她除了過去開了個頭之外什麼都沒有做。

    「救你的是在場所有人對那人的憤恨。」雪月輕輕撫摸著懷裡的小白，頭也沒抬地說。

    「翠花明白的，要不是姑娘的相助，翠花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她知道，那些人一開始就知道她需要救助，可所有人都只是在一旁表示同情而已。只有眼前的姑娘才肯過來。

    「求姑娘收下翠花，翠花願意在姑娘身邊為奴為婢以報恩。」

    雪月覺得凌亂了。就算真要報恩，那也不需要為奴為婢吧。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奴性作怪？

    見雪月沒有動容。翠花繼續道：「姑娘，翠花想要報恩，可是翠花什麼也沒有，就只會伺候人。姑娘，收下翠花吧。」

    「我不需要你的報恩。你可以回去專心照顧家人。」雪月又補充道：「你可以把這當成報恩。」

    「不瞞姑娘，翠花早已沒有家人，這些年翠花一直都在一經商人家當丫鬟。可那戶人家敗落，散盡僕人。翠花已經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了。姑娘，求你收了翠花，也讓翠花報恩。」說完重重地在地上磕著頭。

    這回雪月真有不忍了。

    「別再磕了，我答應你就是了。」

    「謝姑娘，不，謝小姐。奴婢定會精心伺候小姐的。」翠花破涕為笑。

    或許雪月現在並不知道，她自己認為沒做到什麼的救助，卻讓她完全收了一個全心待她的人。

    「不過我有要求的。」

    「小姐請說。」

    「要跟著我，你就不能天天嘴裡掛著奴婢奴婢的。」她可受不了，那會讓她感覺她在剝削著別人的。

    「是，奴婢知道了。」

    「嗯？」警告聲起。

    「是，我知道了。」

    「我替你換個名字可好？」翠花這個名字總是讓她想起那句「翠花，上酸菜了」。

    「那請小姐賜名。」她現在的名字也只是以前伺候的夫人隨口叫的。

    「一葉知秋。就叫知秋可好？」以前她在孤兒院裡的那棵老樹下看書時，常有落葉飄了下來，也常讓她想到「一葉知秋」這四個字。

    「知秋？」她輕輕念著新得的名字。淚水微微潤濕眼眶。

    「誒，你別哭啊，不喜歡那就不換了吧。」雪月以為她不喜歡這個名字。

    「不是的。我很喜歡知秋這個名字。我是因為小姐能這麼用心給我取了個這麼好聽的名字感動的。」幾乎所有的主子都是隨口叫名字的，或許他們心情好了，就會又給他們改了個名。但現在小姐給她取名字，她卻只感覺親切。

    「小二，麻煩幫我們請一位醫生，就是大夫過來可以嗎？」雪月喚來小二。本來說的是醫生但隨之想到這裡沒有這種叫法，就馬上改口道。

    「小二？」雪月見過來的小二呆呆的，沒有給出反應又疑惑地叫了一聲。

    「哦，哦，姑娘客氣了，小的馬上去辦。」其實小二是因為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見到這麼美的女子，所以愣呆了。走時心裡還在嘀咕著，這般絕色傾城的姑娘竟如此客氣，心裡覺得真是親切。

    「小姐。」知秋卻是明白雪月為什麼要叫大夫。心裡除了感動還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