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圖蘭斯特子爵(附入v公告 文 / 皇雋
陸長征難得回一次大宅,陸家所有的人都得在大廳裡迎接他——他們都曾是陸長征奪位路上的障礙,如今在他手下討生活,難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會兒大廳裡的人都眼睜睜看著早上還說過話的年輕人鬆開了扶著陸父胳膊的手,身體直直地向後倒去,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鮮紅的血侵染名貴的澳大利亞小羊毛地毯,也刺痛人的眼。
陸父沒想到陸長征一聲不吭地就拔槍殺人,整個人都僵住了。人體墜地的悶響傳到他的耳中,他才回過神來,驚得幾乎要跳起來,氣急敗壞地沖陸長征厚道:「他是你弟弟,你這個畜生!」
「弟弟?一個野種罷了,他算我哪門子的弟弟?」陸長征挑眉,冷冷地一勾唇,滿眼嘲諷。他瞥一眼目光游移就是不敢同他對視的陸家眾人,抬起手又是一槍,這次的目標是陸父身側另一邊的那個青年。
那人知道陸長征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但見陸長征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哆哆嗦嗦地挪動腳步,將自己的半邊身體隱藏在陸父的身後。
陸長征瞄準的卻不是他的眉心,而是沉了沉手腕,子彈從眼睛射入,穿透了頭骨天靈蓋,轟掉了他的半邊腦袋。鮮血如潑墨,劈頭蓋臉地澆在陸父臉上,熱得燙人。
這個畫面太有衝擊力,大廳裡一時安靜到詭異,幾聲急促的劇烈喘息之後,終於有人忍不住驚叫:「啊——」
陸長征看也不看,抬手扣動扳機,子彈直接射入大張的口中,帶出一蓬血花,他卻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個字:「吵。」
空氣彷彿凝滯,連時間也靜止了,所有人都僵硬地保持著一個動作,沒人動彈,也沒人敢開口。誰也不知道陸長征這突然之間發的什麼瘋,也沒人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活過今天。
陸父仍處於怔忪的狀態,用手機械地擦著臉,那些血仍是溫熱而膩澀的,讓人頭皮發麻。半晌,他終於發出一聲近乎絕望的哀鳴,一隻手指著陸長征抖得不成樣子:「畜生!」
「老畜生產的崽兒,當然也是畜生,難道還能生出龍鳳?」對於陸父的指責,陸長征毫不在意,冷笑道,「父親大人,你還真是搞不清楚如今的狀況啊。我連你都不肯認了啊,這兩個野種在我眼前轉悠,那不是找死嗎?嗯?難不成你們以為,我先前沒弄死你們,就是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嗎?」
陸父聽了陸長征的話,氣得幾乎要吐血。但他也知道自己當初做事太混蛋,生怕多說一句,勾起陸長征更多不愉快的記憶,引動了他的殺機。陸長征從不說虛話,他說了不認自己這個父親,那就是真的不認了。
陸長征剛剛連殺了三個人,臉色絲毫未變,情緒穩定無波動,冷靜得彷彿只是在辦公室裡簽了一份不甚緊要的文件。
這樣的陸長征,就好像終於破開了壓制封印,恢復了狠辣嗜血的本性。這讓敏銳的陸家眾人越發覺得處境不妙,死亡的陰影漸漸漫上心頭。
就連陸父見了,都是滿心驚慌,背上出了一層冷汗。他們的父子之情早就斷絕,現在陸長征展開了遮天的羽翼,死神的鐮刀折射出冷銳的利芒,隨時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管家冷漠地看著陸家眾人,眼中帶著幾分輕視跟嘲諷。他是陸長征的死忠親隨,這些年陪著陸長征血裡火裡走,自然知道陸家在陸長征心中是真沒有一分地位的。
管家再不喜歡晏歲寒,也依舊盡心盡力把她照顧得極好,不讓陸長征在這種小事上也分神。晏歲寒只是拖慢了陸長征的步子,對他造不成什麼實質的傷害,可陸家不同。
家主之位只有一個,管你是婚生子還是私生子,要想坐上去就要廝殺,要想坐穩,就得狠。陸長征是長子長孫,自小天資過人,一路走來卻也十分不易。因為他的父親跟母親,同時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他們能輕易地給予陸家的其他人幫助,卻吝於給陸長征一個眼神,甚至還時刻想著怎麼對他捅刀。
陸長征成功奪得大權的那天晚上,就在這個大廳裡,用一條帶倒刺的鐵鞭,將他媽的姘頭,名義該是他小叔叔的男人活活抽死,又墮掉了他媽肚子裡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那塊肉。
而那個小叔叔的妻子,常年受到迫害,有嚴重的精神衰弱,卻是唯一一個對陸長征好的人。陸長征將她送到國外一個環境清幽的地方療養,請了最專業的護工仔細地照料她,還抽空去看她,陪她說說話。
陸長征不是沒有心,只是有些人不配跟他談真心。管家冷靜地思忖:晏歲寒離去,老闆徹底沒了弱點,陸家人真正的末日就要到了。
陸長徵收起槍,不鹹不淡地吩咐道:「拖出去,餵狗!其他人,散了。」
聽了他的話,陸家人冷津津地打了個寒顫,略一猶豫,飛快地轉身,抱頭鼠竄。看來陸長征是受了刺激,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顧忌了。
管家立刻叫人進來拖了屍體出去,換上新的地毯,摸出可視電話看了一眼,拿到陸長征面前:「先生,子爵的電話。」
陸長征放鬆地靠在沙發上,面容卻整肅起來,接通視訊,淡淡道:「久違了,卡洛維·圖蘭斯特子爵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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