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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喜歡 文 / 姚啊遙

    張鶴鳴想得都有點出神了,冷不防遲靜言忽然停下腳步,他一個不當心,抱著金貴無比的皇子,差點撞上去,還是遲靜言怕他抱不穩,伸手托了托襁褓。

    才剛剛出生的孩子,就已經有了危機意識,像是知道張鶴鳴差點把他摔了,哇一聲大聲啼哭,也算是表達了,他不喜歡被張鶴鳴抱要求。

    張鶴鳴最喜歡看美人哭,那是一種情趣,而且美人不同,哭起來的那種感覺和風韻也罷不一樣。

    但是孩子的哭,抱歉,他不但不喜歡,整個人還顯得手足無措。

    別看孩子小,卻已經初見他倔強的個性,顯然是太不喜歡被張鶴鳴抱著,小小的身子在襁褓裡扭來扭去。

    「七王妃,這……」張鶴鳴一臉為難地看著遲靜言,想開口讓遲靜言把孩子抱過去,卻又不敢開口。

    一邊要當心懷裡扭捏不停的孩子,又要想辦法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回到遲靜言手裡,遲靜言已經對他伸過手,「把康兒給我吧。」

    張鶴鳴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他叫康兒?」

    也不知道為什麼,關於這個當今皇帝第一個孩子,也是第一個皇子,這麼精貴的皇嗣血脈,為什麼會留在七王府讓遲靜言照顧,他一點都沒好奇,好像,不管多不合常理的事發生在遲靜言身上都很合理。

    遲靜言低頭看著襁褓裡的孩子,笑了,「是啊,只是我暫時給他取的小名,希望他健健康康而已。」

    張鶴鳴回想了下從那些朝臣們口中聽來的皇家八卦,很快就肯定這個小皇子是誰生的,為什麼會在七王府。

    遲靜言本想把孩子放到床上,以方便張鶴鳴替他診斷。

    沒想到,她才彎下身,襁褓剛要著到床上,襁褓裡的孩子猛地下就哭了,而且是越哭越傷心。

    遲靜言怕他哭岔氣,連忙把他抱起來,像剛才那樣貼著自己心口,孩子才勉強止住了哭聲。

    張鶴鳴驚住了,果真是被什麼樣的人養,就會學那個人的秉性,雖然遲靜言不會通過哭來達到她的目的,但是那股子韌勁和毅力卻幾乎一模一樣。

    小小的孩子也知道不配合,張鶴鳴費了好大勁,才勉強抓住他的手。

    遲靜言也算是有點經驗,早就被張鶴鳴準備好了銀針,還有消毒用的酒精燈。

    當針頭尖銳細小的銀針扎破康兒的手指,遲靜言還是沒忍心看,把頭別過去,額頭抵到了帶著點涼意的東西上。

    這東西,雖涼,卻帶著她所熟悉的味道,那質感她也很熟悉,正是端木亦塵的手,自從他身體不好以後,手就再也沒有溫熱過。

    遲靜言沒有嫌棄,而是用額頭在他掌心輕輕摩挲著,似乎想用她的溫度來溫暖他,心頭蔓延開一陣難受。

    張鶴鳴認真起來,也是個相當認真的人,他絲毫沒注意遲靜言和端木亦塵之間的小動作,心無旁騖地繼續替小康兒檢查著。

    一番檢查下來,就外部特徵來看,他很肯定地告訴遲靜言,康兒很健康,至於到底有沒有中毒,還是要等他回去把血化驗一下。

    虧得遲靜言已經見過孫遠對血的化驗,不然真以為自己沒穿越,而是改行當演員了,而且是在演一步穿幫的宮廷劇。

    張鶴鳴臨走前,遲靜言又問他,「張先生,血的結果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端木亦塵的身體,已經不容許他們繼續耗費在京城更多的時間。

    張鶴鳴想了想,大概也看出遲靜言比較著急,說:「最遲明天早上。」

    「好。」遲靜言對他點頭,「明天早晨我讓冷漠去接你。」

    聽到冷漠這個名字,尤其還是接他,張鶴鳴臉色倏地大變,對著遲靜言連連搖頭,「七王妃,不用麻煩了,我那裡離七王府又不遠,很快就能過來。」

    遲靜言頜首,「既然張先生客氣,那我不客氣了。」

    張鶴鳴對著遲靜言微笑,心裡卻暗道,讓冷漠那個暴力男接我,哪裡是客氣,簡直就是恐嚇。

    張鶴鳴以為把時間都說好了,他真的已經可以走了,沒想到,人還沒走到門框處,遲靜言又喊住他,她還有話和他說:「張先生,你出去的時候去找一下管事,小倌們出場費,我已經讓他去問賬房取了,你既然來了,就省得他再送過去。」

    七王妃遲靜言從來只有她掙別人的錢,甚至有一次,她從某個朝廷命官家裡出來時,懷裡還抱著有她大半個人那麼高的花瓶,這樣守財又是王妃級別的人物的錢,就算借張鶴鳴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要。

    他剛要開口說不用了,甚至還會順勢討好地說上幾句,遲靜言能看上他那裡的人,是他的福氣之類的話,遲靜言已經搶在他前面對他說:「張先生,麻煩你走的時候把門帶上。」

    張鶴鳴覺得自己肯定是什麼地方不對了,要不然,也不會心裡想的既沒說也沒做,真聽了遲靜言的話走出去後,反手把門帶上。

    他在房門口頓了頓,吐出兩口氣,調整了下氣息才轉身離開。

    就是他停頓的那一小會兒,他聽到屋子裡傳出這樣的對話。

    先是七王爺的聲音咬緊牙關,似乎氣得惡狠狠地,「你居然去點小倌,什麼時候的事?」

    回應他的惡狠狠,是遲靜言的漫不經心,甚至聲音裡還帶著幾分慵懶,「塵爺,多大點的事,你要吼成這樣,把康兒嚇哭了,我看你怎麼辦?」

    「你算是看出來了,你一點都不喜歡我了,也不在乎我了。」

    「怎麼會呢,我親愛的塵爺,你是風兒我是沙,你是哈密我是瓜,你不愛我,我自殺,塵爺,你忍心看你的沙或者是瓜,為了你自殺嗎?」

    聽到這裡,張鶴鳴打了個哆嗦,後面的對話,不敢再聽下去,如果被遲靜言知道他無意中聽到他們夫妻之間的閨房悄悄話,肯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這天晚上,有人心情很好,這個心情好到快要爆的人就是遲靜言。

    上一輩子,她沒有兄弟姐妹,就連她的美人媽媽一個來往的親戚都沒有,她活到二十多歲,連個表親都沒有,從來沒有和孩子,而且還是這麼小的孩子接觸過。

    也許是女人的母愛天性,她真的很喜歡小康兒。

    睡覺前,奶娘進來抱小康兒過去,按一般大戶人家的規矩,孩子生下來後,親娘是不用餵奶的,一切都教給奶娘。

    話又說回來,小康兒才出生,時間這麼短,怎麼奶娘就找好了,這一切還都是因為遲靜言的未雨綢繆。

    現在餵養照顧小康兒的奶娘,是她在得知林絮兒身體有毒後,第一時間讓冷雲去找的。

    冷雲辦事還不錯,至少沒讓遲靜言失望,預定下來的奶娘膚白髮烏,容貌秀麗不說,還有一點小才情。

    遲靜言已經聽到她在哄小康兒睡覺時,唱的是一首加了旋律的古詩。

    別看小康兒小,按現代人的研究,他的眼睛根本還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他卻像是知道遲靜言是迄今為止對他最好的人,更像是認識她,對她分外的依戀,奶娘抱過去時,又一次在襁褓裡扭捏。

    遲靜言心頭一軟,本想把他抱過來再抱上一會兒,眼睛的餘光無意中瞥到某個人那種已經由晴轉陰,臉色已經黑了一大片,眼看就要狂風大作,接著是傾盆大雨,對奶娘揮揮手,「帶康兒下去吧,好好照顧他。」

    奶娘走後,遲靜言不得不賠著笑,態度異常誠懇地,哄某個臉已經難看的連刀都剁不進的爺。

    端木亦塵又怎麼會真的捨得生遲靜言的氣,看她賠著笑,柔聲地說著好聽的話,心早就軟成了一灘,

    長臂一伸,遲靜言已經準確無誤地落到他懷裡。

    頭一低,遲靜言還沒完全喊出口的驚呼,已經被人堵了回去。

    不得不說,咱們塵爺輕易不吃醋,一旦吃起醋,還非常可愛,尤其他故作惡狠狠地表情「恐嚇」遲靜言,「這兩個地方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居然讓那小子湊那麼近。」

    遲靜言抬頭望著天花板,徹底無語了,請原諒她這個穿越女吧,饒是被二十一世紀的電視和書籍淫浸了多年,差一點沒明白端木亦塵的意思。

    不是她太純潔,而是一向正統的端木亦塵轉變太快。

    等無語完,有人已經宣佈主權似的,挺拔修長的身軀依偎進她的胸口。

    遲靜言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小乖乖,你快點睡吧,睡好了才能快快長大。」

    原本正在療傷的人,聽到這句話,直接內傷到出血了,「遲靜言,你太過分了!」

    鑒於塵爺喊這句話時,實在太中氣十足,響徹了大半個七王府。

    對此,剛到七王府當差,看到的最多的就是七王爺如何怕七王妃的新下人來說,有種替七王爺揚眉吐氣的感覺。

    他看到比他早在七王府當差的舊人,臉上絲毫沒喜色,作為新人,他謙虛地問前輩,「你沒聽到七王爺的聲音嗎?」

    那個前輩習以為常道:「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聽多了就習慣了,你新來的,待時間長一點就知道了。」

    新人皺眉,一副完全不明白的表情,時間沒要過去很久,第二天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原來,七王爺在七王妃面前,就算是隻老虎,那也是只紙糊的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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