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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香消 文 / 姚啊遙

    遲靜言一直都知道端木亦元演技了得,饒是如此,當看到他不顧自己九五之尊,非要衝進被世人形容成污穢不詳的產房時,忍不住還是嘴角抽搐。

    這演技,要放到現代,奧斯卡男主,肯定非他莫屬。

    皇后夏茉莉因為懷有龍胎不便出宮,就輪到巧妃,也就是我們在前文曾經出現過很多次的章美人陪伴聖駕左右了。

    遲靜言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章美人,發現她最近的日子過得應該很不錯,比起上次看到,越發的珠圓玉潤。

    有身材圓潤,賢良淑德,一顆芳心只撲在端木亦元身上的巧妃娘娘在,根本不用第二個人,單憑她一個人就成功抱住了端木亦元的腿,從而沒讓他走進林絮兒的產房。

    按祖宗定下的規矩,孫遠即便是太醫院院正,在妃子生產時也不能進入產房。

    林絮兒的叫聲異常淒慘,不像是生孩子,倒像是在凌遲。

    很快,穩婆就出來了。

    遲靜言讓丫鬟去請的自然是整個京城接生經驗最為豐富的。

    看到穩婆出來,端木亦元也沒堅持著要衝進去,既然他不打算衝進去了,賢良淑德的巧妃娘娘,也終於可以中場休息片刻。

    別看她胖,其實力氣並不是很大,反而虛的很。

    穩婆在進入產房前就被告誡到這裡面生產的是當今皇上的絮妃,一定要格外當心,務必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她一走出產房,看到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端木亦元,已經知道這就是當今皇上,連忙小跑過去,撲通一聲,對著端木亦元直接跪下,「草民參見皇上……」

    還沒等她把後面的幾聲萬歲說出口,端木亦元已經出聲打斷她,「裡面情況怎麼樣了?」

    話是在對穩婆說,眼睛卻盯在門上。

    這樣一幕,落在遲靜言言眼睛裡,眼睛深處飛快閃過譏諷的冷笑,端木亦元這是演戲演上癮了嗎?

    不知道人,真的會以為他有多關心他的第一個孩子。

    其實呢?遲靜言輕輕吐出口氣,都懶得再去多想端木亦元的為人。

    穩婆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過皇帝,天子威依,令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把頭深深埋進沾滿鮮血的手裡。

    不得不說,端木亦元這個皇帝是越做越順手了,穩婆在他面前,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聽他問產房裡的情況,本就顫抖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回皇上的話,絮妃娘娘難產了,情況非常不好,娘娘和小皇子之間估計只能保住一個!」

    原來穩婆才接生到一半,跑出產房原本是想問遲靜言保大還是保小,沒想到根本不用問遲靜言了,在皇帝面前,七王妃已經算不上什麼尊貴的人。

    遲靜言聽到穩婆這樣一說,眼睛立刻鎖到端木亦元臉上,她很想看看影帝這會兒的反應是什麼,又或者說,他臉上會裝出什麼樣的表情。

    影帝就是影帝,怎麼都不會讓她失望。

    遲靜言哪怕已經看到端木亦元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得意,還是聽到他扯著嗓子呵斥穩婆,「什麼保大保小,朕要她們母子都平安!」

    穩婆到底是第一次被皇帝呵斥,從地上爬起來跑進產房時,腳底一軟,差點沒摔跤,滿腦門的冷汗更是不要說。

    穩婆再次進去產房後,遲靜言朝孫遠看了看,他立刻走到端木亦元面前,撩起衣服下擺,對著端木亦元跪下。

    他今天沒當值,在家自然不穿官服,加上又是被冷漠直接拎著後背抓到的七王府,身上穿的就是尋常的家居服。

    「皇上,下官有事啟奏。」

    端木亦元看孫遠神秘兮兮地樣子,就知道很多話只能私下裡讓他一個人知道,畢竟周圍站著一群人,尤其是遲靜言在,他不想讓她看出任何端倪,朝著孫遠蹙眉,口氣不滿道:「什麼事?」

    孫遠堅持,「皇上,事關絮妃娘娘和她腹中的小皇子,下官斗膽請皇上到邊上說話。」

    端木亦元早就想到邊上去問清楚林絮兒的真實情況,還是一副裝模作樣,眼看他要開口呵斥孫遠,遲靜言飛快插上話,「孫大人,你一口一個小皇子,你怎麼就知道絮妃腹中的一定是皇子,萬一是個公主呢!」

    遲靜言此話一出,當即引來一個共鳴者,她就是咱們已經不再走花瓶貌美路線,改走賢良淑德路線的巧妃娘娘。

    她也當真是無腦,心裡默默地共鳴也就算了,偏偏還表露了出來,「是啊,孫大人,萬一是公主,你不誠心讓皇上失望嗎?」

    孫遠愣住了,「……」

    遲靜言那樣說是故意的,只為給端木亦元找個去一邊和他說話的借口,章巧兒附和遲靜言又為那般。

    人說胸大無腦,他瞥到章巧兒前胸,對這句話深表贊同。

    對究竟是皇子還是公主的話題,端木亦元並沒有生氣,甚至看著緊閉的產房門,發出爽朗的大笑聲,「朕從來不在乎是男孩還是女孩。」

    遲靜言在心裡又暗暗鄙視了他一次,又不是真的是你的孩子,你當然那不在乎,最好生不出來才最合乎你的心意。

    有了遲靜言的幫忙,孫遠終於如願和端木亦元到一邊說話。

    既然沒了第三個人在場,端木亦元也就不用再需要偽裝,直接問孫遠,「林絮兒順產的幾率有多少?」

    林絮兒在他看來,在很早以前就是廢棋一顆,即便是養在宮中,也早覺礙眼,他想乘著這次機會讓她永遠消失。

    孫遠不愧是在他還是太子時就時不時的給他診脈的人,到底很瞭解他,不需要端木亦元說一個殺字,已經從他口氣裡察覺到殺氣。

    以他的心胸狹隘,怎麼可能容得下林絮兒和她腹中的孩子。

    孫遠很清楚林絮兒是真的病入膏肓,回天乏術,這個時候,保住孩子才是正事。

    孫遠覺得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一個大夫,演技也是見長,為了表示他接下來說的話不能給其他人聽到,湊到端木亦元耳邊說耳語時,還特地左右看了看,「皇上……」

    再怎麼一國之君,有著真龍天子的皇帝在門外守著,林絮兒紅顏命薄還是沒能熬得過。

    林絮兒一死,本就被人形容為污穢血腥的產房,更不適合端木亦元這個皇帝進去。

    七王府的人包括從外面請來的穩婆,都看得清清楚楚,對林絮兒的去世,皇上很傷心,剛出生的小皇子,他沒有帶回宮中,就放在七王府交由七王妃撫養。

    此消息一出,除了七王府的下人感到驚訝,更是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和七王府下人只是感覺到驚訝不一樣,大臣們的軒然大波更多的除了覺得於理不合,更多的則是擔心小皇子的安危。

    要知道像七王爺這樣大大男人,她都能當著朝臣們的面毆打,更不要說對付一個除了哭,什麼都不會的小嬰兒。

    這可是大軒皇朝第一個小皇子啊,即便是庶出,也很金貴。

    對此,端木亦元卻是駁回了大臣們遞上來的,反對把小皇子交由七王妃遲靜言親手撫養的折子。

    那些個牆頭草的大臣,琢磨出端木亦元的意思,約莫著他是鐵了心要把小皇子給遲靜言撫養,反對的奏折沒了不說,還漸漸附和起來。

    端木亦元再怎麼不配為人君,朝中到底還是能找出忠臣,那幾個忠心的老臣看到奏折被駁回來,稍微商量了下,一起跪到御書房門外。

    端木亦元是拿那幾個老傢伙完全沒辦法,偏偏又不能把他們眼中小皇子,其實只是個野種的消息告訴他們。

    他算是嘗到了啞巴吃黃連的虧,不管那群老傢伙怎麼跪,就是堅持著不鬆口。

    又一個老臣因為跪的時間太長,氣血不足,暈倒在御書房門口的消息傳到遲靜言耳朵裡。

    這個時候,她正從奶娘手裡接過剛剛吃飽已經睡著的小傢伙。

    端木亦塵走到她身後,兩隻手按在她肩頭,從她身後看著她懷中的小傢伙。

    不得不說,血緣真的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哪怕是個才出生的小東西,已經能看出眉眼間和端木亦靖又或者端木亦塵隱隱有著幾分相似。

    「言兒。」端木亦塵的氣息洋洋灑灑落在遲靜言的後勁上,「你是用什麼辦法,才讓他同意把小傢伙留在我們這裡?」

    在絕大部分人的眼睛裡,他這個七王爺是越當越窩囊,再說難聽一點,現在的七王府,遲靜言比他更像主子,他完全被架空了。

    別人怎麼說,他才無所謂,只是他一個午覺起來,府裡就多了個小傢伙,而且是冠著當今皇上第一個皇子頭銜的小傢伙,他怎麼會不好奇遲靜言是怎麼做到的。

    以他對端木亦元的瞭解,這個孩子,就算讓他平安出生,也絕對不會讓他平安長大,要動手腳,出點什麼意外,夭折在襁褓裡,還是帶回宮中比較方便,怎麼會留在這裡,以端木亦元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做養虎為患的事。

    遲靜言被他的氣息弄得脖子癢癢的,生怕吵到剛睡著的孩子,回頭瞪了他一眼,等她把孩子放到內屋的小搖籃上,才解開端木亦塵的疑問。

    難怪孫遠說出了把孩子留在七王府的辦法,遲靜言會覺得對不起他,因為孫遠在端木亦元面前又做了回狡詐的奸臣。

    林絮兒生產時,他湊到端木亦元耳邊說的原話是這樣的,「皇上,林絮兒的毒已經侵入體內,本就已經無藥可治,更不要說她還難產,只有那個孩子……」

    按他本來的準備,為了更稱端木亦元的心理,把孩子稱為孽種,到底是沒忍心去咒罵一個還沒到來到人世界的孩子,話已經湧到嘴邊,還是改了。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在母體已經染了毒素,現在貌似看不出什麼,但是要不了多久,毒就會發作。」

    端木亦元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沉默了很長時間,倒不是他不相信孫遠,而是在想著怎麼利用這顆小廢棋。

    讓他頂著小皇子的頭銜風風光光的來到這個人世,總要對他報答一點。

    孫遠看他皺眉沉思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入了他和遲靜言設好的圈套,頓了頓,湊到他耳邊,補充道:「皇上,下官倒有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

    端木亦元對他一抬下巴,聲音寡淡無情,「說來聽聽。」

    孫遠告訴他的一石二鳥的辦法,果然很合他心意,把小廢棋扔給遲靜言養,等他夭折那天,正好給了他一個發難整個七王府的機會。

    這麼好的辦法,端木亦元自然欣然同意。

    端木亦元離開七王府回宮時,回頭看了眼懸掛在門框上方的「七王府」三個字,只覺得冥冥之中,很多事,似乎老天早就有了安排。

    一開始,他把遲靜言賜婚給端木亦塵,就是想利用她的去世來問罪端木亦塵,這個計劃隨著遲靜言落水被救起,像是完全變了個人後,就落空了。

    現在倒好,機會又來了,端木亦元想到林絮兒剛進宮那段時間,忍著噁心寵愛她,就噁心地想吐。

    還算那個女人有良心,知道給他留下個小廢棋可以給他利用。

    宮裡,端木亦元就坐等孩子去世,然後問罪整個七王府的時候到來;七王府,有人卻開始吃醋了。

    端木亦塵看遲靜言只要有時間,就把小名暫時取為「康兒」的孩子抱在懷裡,心裡微微有點不滿的同時,也有種很強烈的預感,如果他們兩個有了孩子,他勢必失寵。

    在還沒做爹以前,他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是不可能會和自己的孩子爭風吃醋,等他們真的有了孩子,他才知道想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

    關鍵的問題是,不管他長得再怎麼好看,不管再怎麼腆著臉皮在遲靜言面前撒嬌,只要他家臭孩子眼睛包含著眼淚,濕漉漉地看遲靜言,對他的殺傷力,那絕對是秒殺。

    遲靜言不是不在乎他了,而是直接把他忽視了。

    這是後話,現在那個被端木亦塵一直說成臭孩子的孩子還沒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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