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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9:不過白骨一堆 文 / 巧笑~盼兮

    這下倒真換來了嚴默的疑惑,心裡這樣的不安,突然冒出一個疑慮,她會不會是不想看見自己?

    就只是這一個想法,已經讓他大驚失色,趕緊起身,要去問個清楚。

    「主子?」

    剛好廚房端了一個碗盞過來,正是昨日大夫開的補氣血的湯藥。

    嚴默將碗盞拿過來,「湯藥給我,再把早點端來小姐的房間。」

    「是」

    直到看著嚴默從拐角處的長廊消失,荷香眼底的失落才越發的明顯。

    是啊,她又不是主子的什麼人,怎麼能妄想主子會對多看她一眼呢。

    站在門外,嚴默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鼓起勇氣敲了門。

    嫿映在屋內坐定,「進來吧。」

    「我聽下人說,你不想吃飯,是怎麼回事?」嚴默推門進來說完話,看著她時,覺得眼前一亮,「怎麼你?」

    「是不是誰給你氣受了?」嚴默湊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看她明顯裝扮過的嬌俏模樣,應該不是身子不舒服,又見她臉上出現少有的怒意,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

    嫿映沒有說話,看著他手裡端著的東西,老遠就聞到了味道,嫌棄地別過臉,「把那東西拿走拿走,我不喝。」

    嚴默好笑地看著她跟小孩子一樣的舉動,無奈道:「真把自己還當做五六歲的小娃兒呢,哪能說不喝藥就不喝藥,這個對你身子好的。」

    大概是被抓包時窘迫,嫿映心頭很是惱怒,但從小就學的禮教讓她現在再怎麼生氣,也只是原地跺腳,「我就是不想喝!」

    這模樣倒是越發顯得嬌俏可愛了。

    「哎」嚴默一摸自己的額頭,像是想起了什麼,「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剛起來什麼都還沒吃,先喝藥可不好,我已經讓人準備了早點拿過來,等會兒就能吃了。」

    嫿映看看他,眼角有一絲鬆動,但很快就消失,癟了癟嘴,低著頭說,「我真的不想吃,你就不要讓他們忙活了。」

    嚴默眼眸一暗,「連這些你都要拒絕?」

    「我掏心掏肺地對你,原本我還以為你已經在慢慢接受我,現在看來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那個人在你的心裡就這麼重要?」

    嫿映在心中頂了一句,『自然是最重要的』

    可因為她低著頭,嚴默沒有看到她那一刻的眉眼彎彎。

    「我後悔了,後悔帶你回康城來,我們回去好不好?」

    嫿映雙手緊握,就怕他會說這樣的話。

    不過她早就有了後招應對,「明明是你越發的奇怪了。」她突然抬頭控訴他,眼眸蓄水,好不可憐。

    「我?」嚴默疑惑,不過心裡明顯因為她的這樣控訴有些不喜,他的小仙女,應該是很乖巧的,從不會說這樣拂逆他的話來。

    千般討好,萬般寵愛,到頭來換回的卻是她這樣無緣由的職責,嚴默眼底的怒意越發的明顯了,何時遭受過這樣的冷遇,「我奇怪?我奇怪還不是因為緊張你,你明知道這樣對自己身子不好的,可還是要這樣傷害自己,也傷了我的心。」

    「是不是一定要我把心掏出來,你才知道誰才是對你真心的?」嚴默痛心疾首的模樣,讓嫿映震驚。

    她放在桌子下的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才讓自己回神。

    「我只問一句,若你沒有對我隱瞞,我便為自己剛才的事道歉,不該這樣耍小性子。」

    「什麼事?」嚴默搞不明白,他哪裡對她隱瞞了什麼。

    「那個尋荷軒。」

    「尋荷軒?」嚴默下意識地皺眉,那個地方畢竟是他痛苦的回憶。

    果然,只要一說道尋荷軒,他就不一樣了,嫿映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表情,「那裡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為什麼昨天經過的時候,你不願意告訴我?」

    「我這人就是小心眼,眼裡容不得其他東西,你要是對我隱瞞,又怎麼能夠讓我」

    原來就是這個原因困擾著他,如此說來倒也是他的不對了,「罷了罷了,你若想知道就跟我來吧。」

    嫿映圓溜溜地一雙大眼,熱切地看著他,「你願意告訴我了?」

    「我要是再不告訴你,那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這樣冷遇我?」嚴默打趣道。

    嫿映不再看他,尷尬地低頭裝作在整理裙擺,這法子可是她想了一夜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為的不就是讓嚴默光明正大帶她去尋荷軒嗎!

    看她一副知道錯了的樣子,嚴默驚覺剛才說話語氣過重了,可那種情緒他根本就無法控制,只要想到她會離開,那種感覺,便如同燒了他的心一般。

    但願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故作輕鬆的說,「剛才那個跟我控訴的大膽丫頭哪裡去了,還裝呢,走吧。」

    嚴默拉著她的手,沒讓其他人跟著。

    在尋荷軒院外站定,他望著院內,竟露出一股悲傷,聲音幽幽地傳來,「其實這尋荷軒,是我娘的繡樓。」

    「繡樓?」嫿映心中一頓。

    但嚴默已經拉著他的手走進去了,這裡頭的一草一木都被打理得很好,看不出來已經十幾年沒有住過人了。

    「李伯倒是用心將這裡打掃得跟娘在世時一模一樣。」嚴默一手摸在柱子之上,眼底有些恍惚。

    他應該在回憶一些事情。

    嫿映看向四處,昨天夜裡才走到院外就被盛源發現,現在一看這院子其實不大,一個花圃,一座繡樓,倒很是致。

    耳邊傳來嚴默略帶憤恨的聲音,「她愛那個男人至深,卻到死都不能葬在那個男人身邊,也是在這裡,我見了她最後一面,她是在我懷裡斷了最後一口氣,那個男人連最後一面都不肯來見她。」

    「你說她這樣值得嗎?愛時轟轟烈烈奮不顧身,到最後是什麼下場,不過白骨一堆。」

    他說得一副輕輕鬆鬆的模樣,可心裡卻恨極了那個讓他娘親遺憾離世的男人。

    「因為她是我娘,就算我心裡再怎麼否定她曾經做的決定,這一切也已經發生過了,因為看著她的經歷,所以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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