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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五三話 封靈尊主(二) 文 / 蘭朱公子

    歌爾點點頭,義正言辭說道:「是的,我的!那是我師傅和我叔叔給我的!完璧須得歸趙,我的東西,你們封靈教更是沒有理由拿去!」她語氣甚是傲然,可心頭萬分明白,這鬼陰笛乃這封靈教之物。

    「你師傅?叔叔?哼哼,他們是誰?」

    「我師傅是四大宗師之一的張道行,叔叔是北公子宇尋笙。知道他們的大名吧?」

    「宇尋笙,我不知道。不過,你師傅我知道,三十年前,我封靈教的聖女劉素英嫁的人便是你師傅,竟還將聖物鬼陰笛拿走了,如今落在你手上,又重歸我封靈教,當是一段孽緣了。」

    聽這老頭子言下之意,並沒有要將鬼陰笛給了自己的意思,歌爾道:「我不管你們甚麼聖物,有半截是叔叔給的,你們速速還我!」

    歌爾看向素憐歎,快速跑到他面前,將他輪椅按住,「素憐歎,你還我!還我!」

    素憐歎聲色不動,不曾理會她,歌爾只覺胸口一疼,那素憐歎坐著輪椅竟閃開到另一處來。

    「拓跋歌爾,你且上來!」風起陰說道。歌爾凝眉,「我為何上來?」

    「鬼陰笛在我手,你可想要?」風起陰冷笑道。

    這回,歌爾想也沒想,大步向石階衝將上去,立在那老頭子面前,伸出手來:「給我!」

    老頭子瞪著雙眼僵硬地翻轉到歌爾身上,將歌爾從上到下細細打量,說道:「是了是了,就是你了。」

    「甚麼就是我?」

    風起陰說道:「我倒是奇怪了,你為何這般想要這笛子。這東西對你來說全無用處!」

    「若是之前,我當然不稀罕這笛子了,可有半截笛子是叔叔送我的,這世上所有東西我都要不得,偏生這鬼陰笛我無論如何都要,絕不准任何人搶過去!」

    「你喜歡你叔叔?」

    「不是喜歡,我愛他!」歌爾振聲說道。

    風起陰笑道:「那他為何沒有隨你一起?」這說到了歌爾的痛楚。

    「他為了那個突厥公主和那群可惡的突厥人,不要我了!」素憐歎和風起陰聞言,皆是一愣。

    「那你為何還要愛他?」。

    「我相信他只是為了那群突厥人才不要我的,他疼我的很,才不會不要我。總有一天,我要帶著這笛子回去找他,讓他永遠和我在一起!」

    「那你定是傷心極了?」

    「我只為他一人傷心!」

    素憐歎藉著昏黃燈光,看著高台之上那少女倔強的模樣,神色間流過一絲淒涼,但很快便被這公子天生的冷淡所取代。

    「哼哼,丫頭,你答應老夫兩件事,這鬼陰笛便永遠是你的了。」風起陰這話一說,歌爾兩眼珵亮珵亮的:如果少了這些人和自己爭搶,那鬼陰笛便永遠是自己的了。

    「你說便是,只要我能做的,我當然答應。」歌爾說道。

    風起陰笑容猛地收斂:「我要你做我封靈教的尊主!」

    素憐歎聞言一愣。拓跋歌爾卻是完全震住:「啊?尊主?」

    「沒錯。你做我封靈教尊主,鬼陰笛自是你的了!」

    「我甚麼都不會,做甚麼尊主?」

    「我將我畢生內力武學授予你,那時你天下無敵!」

    「那可是你畢生武學,你全部給我,那你幹什麼?而且不是還有這麼厲害的一個素憐歎麼?你讓他做尊主不就好了麼?」

    風起陰冷聲說道:「哼哼,難不成你看不出我二人,他乃殘廢,我亦是被人打斷了奇經八脈,如何做得?」

    歌爾看向這老人的身體,見他僵硬如鐵,又看素憐歎殘疾雙腿,心下豁然明瞭:「那你為何找我?我做了這個尊主,難就幫你守著這一片星宿海麼?那你可是虧了!」

    「我當然不會做虧本買賣,我要你做封靈教尊主之後,毀掉突厥,毀掉雪靈月!」風起陰看著這女娃:「你若是毀掉突厥,你的叔叔再無牽掛,就與你在一起,對你很好。」

    歌爾嘴巴張大,足以裝下一個雞蛋,但聽得後面一句話,想起那日在突厥王庭中,上下一起,連同那半個突厥人的叔叔亦是同他們一起,狠心不要自己,到底是恨極了那些個夷人。

    「那……那雪靈月是個甚麼東西?」

    「雪靈月一口水晶棺材,在崑崙東麓最東處冰山之中,鎮壓江河源頭,中間睡著兩人,你若是能找到將那兩人殺死,天下必亂!」

    歌爾冷笑道:「好個歹毒的糟老頭!我可沒那麼壞,才不替你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傷天害理?」風起陰冷笑道:「當年中原上下所有人,包括你的師傅不但血洗我封靈教,將我教逼退到大沙漠。西魏更是聯手突厥在沙漠中將我滿教人趕盡殺絕,又將老夫傷成這般,在這石椅上坐了三十年,誰才是傷天害理?」

    說至此處,風起陰故意看向下方俊面陰冷的素憐歎:「不僅我,你可知素憐歎這雙腿如何殘廢的?」

    歌爾轉頭看向素憐歎,卻見這冰人依舊是一副冷漠模樣,又打量起他的腿來。

    「武林聽得奸人讒言,將素家堡上上下下三百一十八口人趕盡殺絕,還將當時未滿月的素憐歎雙腿折殘,若非被老夫幸手救下,他早已亡命。中原人與我封靈教眾

    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有生之年,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風起陰冷冷一笑:「丫頭,你且說說看,誰才是傷天害理?」

    拓跋歌爾未曾料到個中緣由,問道:「那奸人可是找到了?」

    「我找不到,也不需要找。我只知道整個中原人都是我素憐歎的仇人,一為我這雙腿,二為素家堡三百八十一口人的性命。」許久不開口的素憐歎忽然說了話。

    「你要復仇?你們兩個都這樣了,怎麼復仇呢?」歌爾問道。

    素憐歎抬起頭來,向她欠身行禮,冷笑道:「這就勞煩新尊主,往上崑崙山一趟了。」

    歌爾身子一震,朗然說道:「只要你將鬼陰笛給我,我可以答應做尊主,會去突厥,但我絕不可能為了你們這些私仇家恨而去傷害天下人的。」

    風起陰冷笑道:「總有一日,你會同意的。」

    「不過,你們封靈教為何那般憎恨突厥人呢?」

    素憐歎眉峰微微一挑,思緒在舊日的記憶中迴盪,對這滿世界的仇恨便更深一層。

    「難不成,只是因為突厥聯手西魏將你們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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