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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八五話 月袍將軍病中衰(一) 文 / 蘭朱公子

    秋影奴自來對中原便瞭解甚微,見著這令牌心下迷惑地很,但曉得這些人是來殺害慕月的,她定是曉得所有,走來說道:「慕月,你看,這腰牌上寫著宇二字?你可認識?」

    慕月面無波瀾,心下亦是以為是突厥殺手,所以方才才那樣將他們殺死,所謂的善始善終。

    可此時哪曉得秋影奴說這腰牌上寫著「宇」二字,先是一愣,後即明白什麼,不由得冷笑出聲。

    秋影奴不解道:「你這笑為那般?」

    「是了。原來是他。沒想到,他這麼快便下手了。」

    「他是何人?」

    慕月沉吟片刻,徐徐說道:「你興許聽過,西魏大統帥,宇泰!」

    秋影奴萬萬沒想到慕月會與這人有糾結,當下問道:「是那個西魏真正的掌權者宇泰麼?你與他有何過節?」

    慕月搖了搖頭,說道:「這宇泰能位於西魏真正掌舵者,雖與我有些過節,但不至於他這般大費周折找人來殺我。」

    「既然如此,那又為何?」

    「影奴,你可知他為何殺我?」

    秋影奴天性單純,哪裡想到這中間有這麼多波折,只得搖頭。

    慕月輕輕一歎,說道:「宇泰亦是個能幹大事的人。為奪天下,他求賢若渴,甚至連舊惡都可以忘記。曾想方設法讓我和沐月那廝投入他門下,又不斷招呼武林人士。可他算錯一步……那便是……」

    「南沐月做了武林盟主,又說服南北兩朝武林各路人士投奔南梁,助蕭繹登基。而他又萬萬沒料到,這四公子之一的沐月公子竟是南梁皇族蕭氏,可以說,在江湖這一方,他北朝西魏已是棋輸一著!」

    得慕月這般點播,秋影奴恍然大悟,說道:「如今又知你這名震武林的北公子要嫁與南梁,與這蕭慕理結為夫婦,他以為你定會助手南梁。因而,不論是實力,還是聲望,南梁已經是贏得民心了?」

    慕月點點頭,言語愁思,道:「更何況,我還是柔然人。影奴,你亦是柔然子民,比誰都清楚,這幾十年來西魏和突厥面子上關係一直不錯,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若讓柔然南梁成功聯姻,南梁這兩萬將士駐軍漠北,對突厥稱雄草原是個障礙,對它西魏亦是沒有好處。」

    秋影奴若有所思,點點頭,恍然大悟道:「是了。無論是西魏想攻取南梁,還是和突厥合作,他派人殺你,都是情理之中。不過,我柔然與西魏下面雖無甚好的,但素來沒有甚麼大過節,他這般做,豈不是明擺著要和我柔然抗衡?」

    約突鄰慕月一笑置之:「柔然如今內憂外患,早已不堪一擊,宇泰當初早想攻來,也正是如此,才害得歌爾一家全族覆滅,歌爾成了孤兒。既然如此,他又何須懼怕我一個沒落的部落。哎……」

    慕月說至此處,不由得微微一歎,心頭頓生頗為苦惱。

    秋影奴見她如此,眉頭一皺,問道:「不過,你……你當真要和蕭慕理那廝站在一處?」

    見慕月不作答,秋影奴又趕緊問道:「你與他一個立場,那麼便要和這西魏宇泰作對。那時,也許真如今日這般,不但突厥為報復柔然與你,找你麻煩,那宇泰也會想盡法子對付你。你豈不是四面楚歌?」

    慕月搖頭說道:「我只是嫁給南梁而已,助他?我也不知,我只知道,希望那南梁兩萬大軍早日進了漠北,替我暫時守護好爹爹他們,這便足矣啦。」

    話音剛落,想到沐月那廝見著自己瞎眼的模樣,慕月忽覺自己亦是個極其可惡的人,比之沐月,有過之而無不及!

    秋影奴聞言,心頭一喜,「你不會和那人站一處吧,不會和西魏作對的?」

    聽出影奴言下的激動喜色,慕月也不知是該哭還是笑,只得歎息,不再說話。

    阿靈見秋影奴與可敦聊得意興闌珊,當即走了過去,將慕月攙扶回馬車中,一行人繼續上路,向建康城而去。

    只是有了這沙漠中的一事,秋影奴、慕月二人各懷所思,也不知改得如何。

    ……

    秦淮王府,位於秦淮河右岸隱蔽之處,極其之大,總分為外府和內府,總共十樓七閣,外府為秦淮王招待客人和議事的地方,內府則為各處院落。而這些日子,玉宇瓊樓的王府已是大紅加身。

    府裡府外人人忙著為幾日後的大婚做準備,卻始終不見王爺的身影,竟也不知他在做些甚麼。

    雲秋蕎在府裡也是待得無聊至極,這一日子裡被喚到蕭慕理身邊,很久沒聽他叫自己陪他下一盤棋了,這一去,竟也是給她安排了一任務。

    本以為也是張羅婚事,心頭有些淒楚,可當蕭慕理告之她去幫忙迎接那從徐州而來的傳說中「最神話的將軍」薛典時,雲秋蕎微微一震,雖不知為何秦淮王自己不去,可最後倒也聽了去。

    六月十五,艷陽高照,滿城十里桃果已被城中百姓悉數摘下,只剩下綠油油的桃葉。

    雲秋蕎著一身青綠色仕女裝,髮束流雲髻,身後兩個侍女恭候。等了半晌,從徐州回建康的一輛紅木馬車才向秦淮王府而來。

    那馬車剛停到門口,車門半開,忽地從中迅猛地跳出一物,如閃電般迅速向石梯上衝來,幾個女子嚇地驚叫大喊,雲秋蕎本就大家閨秀出身,見著雖是有些害怕,可不至於花容失色。

    「夜兒,怎不聽話?」只聽車裡傳來一個極其清雋弱的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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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女子心有餘悸,還未明白誰在說話,只見那跳出來的東西在外面蹦了幾周忽地又迅速竄回馬車裡,頓時安生下來些。

    車門推開,先行下車的是大將朱廣超,早接到秦淮王的消息,生怕本就受了傷的薛將軍在返程路上再受到殺手的襲擊,便護著他一併回建康。

    朱廣超身後,一隻在陽光下白光閃閃的手伸出來,馬車伕見著趕緊去攙扶,朱廣超亦是同時去迎接,看這情況,似是緊張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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