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壹佰三拾壹回 情感糾纏(1) 文 / 米婭舒
鍾離浮忽然的坦白一時都難以讓在場的人接受,就連一邊的太監也是額角染上了虛汗……不知道為何主子這麼說,萬一這幾個年輕氣盛的小輩旁若無人發起火來,只怕御林軍也不能第一時間趕到來解決危機啊!
鍾離浮神態自若,好像自己說的是御花園的花開了一般自然簡單的事情,絲毫沒有顧忌到那站在大殿之上的七個英挺男子風雨欲來的神情面容。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
「為何?」一直沉默不言的靳陌軒驟然出聲,眼神冰冷,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高座之上的鍾離浮,雖然是仰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卑微,反而有種錯覺,好像是他在俯視著鍾離浮。
鍾離浮被靳陌軒那絲毫不含溫度的眼神,心裡莫名一股寒氣上升,不過他沒有過多表現出來,而是心平氣和地說出了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這麼多年了,他不在乎了,不想再躲避了:「為何?那是因為……我對於冉縻瑟,如同你們對冉傾城還有冉傾心一樣。」
宇羿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是鍾離浮這麼一承認,自己還是忍不住驚愕了一瞬,更別提那沒有想到過的幾人,一個個臉色都瞬間變得很是精彩,唯一同樣的眼神,那就是錯愕。
「很驚訝嗎?沒什麼好驚訝的,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沒有什麼道理可以講,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分析。既然你們已經得到了你們要的答案,那就走吧。我不會幫助你們。」鍾離浮不願再與他們多說,想必他們也知道感情這類的事情變幻無定,也沒有道理可以說,喜歡就是喜歡,深愛就是深愛,若他們要深究,那他們對冉傾城和冉傾心的情感,恐怕也不是真的。
皇帝下了逐客令,他們也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他那麼肯定地說他不會幫助他們,是因為感情的牽絆,既然如此,那就不太可能再說服他改變心意。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乾脆自己去救人吧。
如此想著,幾人轉身準備離開,唯獨留下一個身著黑色長衫的修長身影,站在那,如以往一般邪冷。
他靜靜看著鍾離浮,低聲問道:「你既然不會幫我們,那麼……你會去幫助冉縻瑟麼?」
鍾離浮對上司空遙的雙眼,倏地呼吸一窒,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難以呼吸。他幾番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找回自己的聲音,回答:「自然,盡我所能。除非她求我。」
他沒有用「朕」來自稱,可見他已經被這幾個年輕男子的氣勢打壓地無力招架,面對他們,即使他是天子,他擁有至高無上的尊貴,可是……還是沒能抑制住那蓬勃生長的年輕朝氣。真的是……歲月不饒人。
「但願如此。」司空遙輕佻眉梢,施施然轉身,跟上靳陌軒等人,一齊出了大殿。
「沒想到,後生可畏。這幾個年輕人,都不是池中之物……若是不妨,遲早會出問題。」鍾離浮立於大殿之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喊來一邊的貼身太監,沉聲吩咐道,「等會兒朕寫一封密信,你務必盡快送到那人手上,明白嗎?」
「庶,奴才遵命。」
靳陌軒、宇羿、司寇維、雷琿、司空遙、寂塵風和尉翛七人一同走出大殿,刺眼地殿外烈陽照耀在他們的身上,投下一片陰影,也刺的他們睜不開眼睛,然而心裡的空洞和虛無此時卻顯得更大,讓平時足智多謀的他們,居然會在這一刻感到手足無措。
「為了節約時間,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冉傾城和冉傾心的情況他們一點都不瞭解,防止意外發生,能夠越早解決越好,尉翛長歎一口氣,頗為無奈。
幾人一同往外走去,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一直和他們沒有正面對上過,卻深埋仇恨的對頭——太尉徐渭仁。徐渭仁本人長得陰狠,纖瘦的身子,夾雜著灰白的髮絲,以及和徐少坤十分相似的外表,都不禁讓他們對他產生了抗拒心理。
徐渭仁望著他們這群人,不知為何,莫名笑了,朝著他們走來,徐渭仁一眼掃過那些神色各異的才俊青年,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靳陌軒的身上,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沙啞的聲音,緩緩飄蕩:「靳先生……最近看上去面色不霽,似乎身子出現了什麼問題啊……」
靳陌軒沒被他說還好,徐渭仁剛一說完,他的面色更白,忍不住微微彎腰去掩唇,低低地咳嗽聲從指縫間溢出,不禁讓司寇維等人都有些擔心。
「哼。」徐渭仁輕輕地冷哼一聲,表情有些陰冷。
雷琿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走到靳陌軒的身後,悄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只是最近感染風寒,身子不爽。」靳陌軒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情。
徐渭仁冷艷瞧著靳陌軒,心裡早就已經得逞的大笑了。他兒子徐少坤的慘死至今沒有找到兇手,他絕對不甘心好端端的兒子就這麼死了。思來想去,找不到別的接近過自己兒子的人了,唯有靳陌軒。若是一個醫者要下手,那也是再簡單不過了。於是徐渭仁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陰邪心思,找了一群乞丐,每日換不同的人,身上沾著少量的致命毒粉,日日去醫廬內逛一圈……饒是靳陌軒醫術再高明,也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感應到這麼少量的毒粉,再加上日積月累的侵蝕……靳陌軒的身子也難禁消耗。
「太尉大人難道還想和我們敘舊?可是我們似乎沒什麼交情,要敘什麼舊?」冷眼看著徐渭仁那陰狠的表情,寂塵風只覺得心裡不舒爽,不想再和徐渭仁周旋,轉身就要離開。
「區區幾個小輩,這是朝廷,還不是你們這些莽夫撒野的地方……」徐渭仁被寂塵風這麼一說,再一瞅一邊那些不善的眼神,更加陰沉了面色,火氣也漸漸升騰上來。
「本王也很好奇,為何太尉和江湖莽夫沒有交集,但是現
在卻要攔下這幾個小輩呢?」眼見雙方要交火了,不遠處赫然傳來一聲清朗的男子聲,中氣十足,聽上去含著笑意的聲音,卻好像還夾雜著淡淡譏諷,以及幾分真氣,朝著他們這裡席捲過來。
幾人紛紛回首望去,只見款款而來的男子,一身棕色裘絨長袍,身姿挺拔,五官雋永,帶著高人一等的貴氣,朝他們一步一步徐徐走來。
「平越王?」徐渭仁雖然表情依舊暗沉不服氣,可是對方是一個王爺,而且也是手握重權,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自己得罪不起,所以只能忍氣吞聲,對靳陌軒的壓制也只能暫時退開,下次再找機會去為自己的日子報仇。
只要他人還在京城,他就有機會。
「太尉大人應該還有事情要和皇上談,那麼本王就帶著這些年輕人離開了。」鍾離沉的語氣很平靜,卻是不容置喙,走到了他們幾人中間,鍾離沉停下了腳步,望向似乎還有些不太甘心的徐渭仁,「如何?」
「既是王爺如此說了,那微臣還有什麼話可以說的呢?」徐渭仁恭順地一行禮,隨後冷冷看了一眼靳陌軒,順帶掃視了一眼司寇維、宇羿幾人,哼了一聲後快步離開。
鍾離沉面不改色靜看徐渭仁離去,待到他的背影快要走出他們的視線,鍾離沉才再度開口:「走吧。」
鍾離沉的出現莫名又詭異,現在又二話不說要他們一起跟他走,饒是宇羿的腦子,也沒能在一時間分析出個所以然來,一群人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上鍾離沉的腳步,朝著大殿相反的方向款步離去。
穿過宮殿長廊,無心觀賞那些華美的裝飾,大家各懷心事,就連走路的腳步都變得格外沉重。特別是司空遙,從剛才鍾離沉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臉色就不同尋常,總覺得他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可是他又不說,心不在焉,讓一邊的寂塵風很擔心他。
「我知道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勸你們一句,那就是……切勿輕舉妄動。」走過景德門,一直沉著聲不說話的鍾離沉突然開口,一句話,就點明了他們主要的目的,同時,給出了建議。
「可是我們沒有時間了。」司寇維長舒一口氣,好似是在說服自己,「我們要在傾心和傾城真正受到傷害之前,將她們帶出來。」
「我知道你們的擔憂,可是就我所知……冉縻瑟不會用什麼特殊手段對待冉傾城和冉傾心。」鍾離沉的目光隱隱閃爍著一種複雜的光芒,目光在司空遙的身上微微一頓,隨即快速移開。
「王爺,你是否知道些什麼?能不能告訴我們……」尉翛眼尖,察覺到了鍾離沉的一些不尋常,急急詢問出來。他知道一旦遇上冉傾城和冉傾心的事情,另外的幾個人都會變得智商低下,什麼都沒辦法想,現在他要保持頭腦清醒,始終要去瞭解任何可能的元素,從而找到可以成功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