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肆拾捌回 正邪之辨(1) 文 / 米婭舒
靳陌軒的歸隊陡然讓冉傾心和冉傾城懸起的心安穩落下。不知道從何時起,靳陌軒就真的成了她們內心深處不可撼動的朋友之一,她們願意相信他的經歷,願意相信他曾經和冉星雨的牽絆,以及他在她們身邊很單純的目的。
靳陌軒回來之後,眾人都聚在一起各自談了她們不盡相同但是極其相似的經歷,都訝異於他們居然可以一起得到五行聖者的青睞,進而繼承他們的五行之術。至於那五行之術到底如何強大,那還得再以後看。
在這五個人之中,雖然很對於他們的經歷都很驚奇,可是靳陌軒還是想不通為何自己會被胡采靈看中傳授了水行之術……好吧,聖者的思維不是他可以隨意猜度的,既然如此,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多一身好本領總比沒有強。
於是接下來大家聚在一起做了一些調整,每個人都尋找了一些霧月草防身帶在身邊,居然還真的很有效。好在這裡霧月草的數量不算少,他們也就可以安心的帶著還算夠用的霧月草準備離開。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行走,他們終於走出了迷域,來到了一處還不知名的地域。
離開迷域的五人都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忽然慶幸好在迷域的最大特色就是那會令人癡迷產生幻覺的迷霧,若是再來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突襲,那他們可能真的就無法安然地從那裡面走出來了。
辨清方向,他們開始繼續往回走,一路上,靳陌軒左思右想了一番,最終對著冉傾心和冉傾城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傾心、傾城……我想回京城去一次。所以,在前面的路口,我們分開吧。」
「回京城?」冉傾城原以為靳陌軒會選擇之後一直與她們一起同路,卻沒想到他提出要跟她們兵分兩路。
靳陌軒點頭,解釋道:「其實是我想為了以後更加方便地追隨你們,所以想要回去將我那藥堂關閉了,那樣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跟隨你們,報答你們了。」
冉傾城聞言眨眨眼,突然露出一個笑顏:「你要跟隨我們可以,並不需要關閉藥堂啊……我還以為你要幹什麼,嚇我一跳。」
「的確,其實我想了想,你的藥堂最好繼續開著,那樣的話,以後我們若是去京城執行什麼任務,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你在京城裡也好照應我們一些,更可以隨時打探著京城的消息。」冉傾心贊同冉傾城的話,深入分析道,「要知道,獲取情報最佳場所出去茶樓妓院,那就是醫館了。」
靳陌軒之前自然是想到過這層的,但是不確定冉傾城和冉傾心心思的他自然不能自作主張,既然現在她們提出來,自己也樂得接受:「嗯,你們說的對。不過如此的話,我就更需要回去一趟好好部署一下了,不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也是,既然決定要幫助她們,那是要好好下下功夫的。」司寇維走在冉傾心的身側,看看靳陌軒依舊淡泊的面容,迎合道,「讓他先回去調整一下也好。」
「嗯,那好吧。在下一個小鎮的時候我們分開,你前往京城,先安頓在那裡。我們若是有需要會來找你。」冉傾城沒有很執著於這件事情,如此說著,她頓了頓,抬起一張明媚的笑臉,輕聲道,「要小心啊。」
靳陌軒心頭一熱,莫名臉色微紅。
一旁一直沒出聲的宇文羿側首回望,正巧看見靳陌軒微紅的側臉頰和冉傾城露出關切神色的目光,心裡暗暗不爽,面色沉下幾分,心裡輕輕哼了一聲,但是表面上依舊是尊貴優雅的作風,氣度不凡:「靳先生是醫聖,在京城那麼多年,聲望也不低,想必不會有人不長眼找麻煩,反倒是巴結都來不及。」
「也對。」冉傾城沒多想,直接點頭。
靳陌軒的眸光閃爍著複雜深沉的光芒,看了一眼優雅地笑著看他的宇文羿,又看了一眼專注而又面容溫和地看著冉傾心的司寇維,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沒說出什麼話來。
五人終於在正午時分達到了一個小鎮,疲憊不堪的五人一進入小鎮就直接尋找到一間簡陋的客棧住下,進入房間之後就沒再出來,估計是在休息。
待到傍晚,冉傾心休息調整好了之後剛想出門去吃點東西,一打開門,就被站在門口的白色人影嚇了一跳:「呃,阿軒?」
聽到冉傾心一聲「阿軒」,靳陌軒的面色上無端端又飛起紅霞。雖然當初冉傾城已經戲耍般地為他定好了這個「特殊稱呼」,但是他此刻聽到還是覺得有點置身雲端。
他按了按自己的手掌,強迫自己冷靜淡定下來,面對冉傾心有些困惑的眼神,他淡淡道:「我要離開了……來跟你說一聲。」
「那麼快?你不跟傾城還有宇文、司寇說一聲麼?」冉傾心顯然沒想到靳陌軒的速度那麼快,直接半日休息下來就準備著要離開了,不由問道。
「不了吧,我早些回去也可以早點開始部署,他們那裡你代我說一聲就可以了。」
「既然你堅持……好吧。」冉傾心最終點頭答應了,炯炯目光看向他,「路上小心。」
「嗯,我會的。如今有了水行之術護身,不會比以前危險。」靳陌軒垂下臉來點點頭,說完就直接回身悄然離開。
冉傾心站在門口望著靳陌軒離去的白色背影,睫毛微微顫抖,最終輕輕垂下,沒有言語。
靳陌軒不告而別的消息對於宇文羿和司寇維來說倒是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冉傾城就有點吃味了,一直嘟囔著「為什麼一樣報恩就是差別待遇」等等等等的話,聽得冉傾心都懶得在說什麼去解釋,說的司寇維滿臉笑意、宇文羿滿臉烏黑。
他們在小鎮也就是停留了一日左右,第二日,就馬不停蹄地繼續開始趕路了。
而當他們幾人在外經歷著那些未知的危險的時候,也有人在安逸的氛圍之下經受著內心的煎熬,終於當心靈的煎熬到達一個鼎盛時期之時,隨時就可以爆發。
五嶽劍派,嵩山派。
雷琿難得在自己的門派之內安然的呆了半個月。當初還是因為在那次正邪之戰時因為被那嵩山掌門吹鬍子瞪眼一番,這才不得不乖乖的跟著回到了門派之中,壓下性子難耐地等待了一段時間。
然而這次雷琿在他的耐性磨完之前,卻遇到了極為讓他火大的事情,因此,他再一次出走,而且將門派內的長老們氣得不輕。
這一日,雷琿嘴裡咬著一根狗尾巴草,翹著二郎腿,正躺在一棵參天大樹的粗壯枝幹上,抖腿望天,還是一副放蕩不羈難以馴服的模樣。
正當他樂得清靜一個人在那裡看著藍天白雲的時候,不遠處的一群嵩山弟子熙熙攘攘的說話聲飄飄然進入了他的耳朵。
「哎呀,這下總算是輕鬆不少,果然還是要給邪教一點教訓,就算沒有全部剷除,但是眼下他們也難以翻天了!」一個男弟子的聲音,聽上去大概有接近三十的年紀,似乎是從高度的緊張中釋放,難得輕鬆。
「就是就是啊……更值得高興的是,雷師兄也回來了。我剛進嵩山那會兒也沒見著他幾次,現在我有機會可以多多看到雷師兄了!」接著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聽上去脆生生的,也就十五六歲。
雷琿一聽扯到自己身上的事情,不禁就豎起耳朵開始認真地聽起來。
「也是啊,雷師弟的性子比較……不羈,平日裡也見不太到他人,前一段日子就開始一直往外跑……」還是那男子的聲音,「不過,他的確是年輕一輩弟子裡的翹楚,若是他肯定下心來好好地修煉下去,不出意外,下一代的掌門之位,一定就是他的了。」
「真的啊,雷師兄就是厲害,前途無量啊!」似乎是另外一個少女的聲音,年紀大些,高聲地歡呼著。
躺在大樹上咬著草翹著腿的雷琿冷哼一聲,心裡只罵膚淺。他哪裡需要哪種束縛著自己的位置?天大地大,他就是愛遊山玩水,就是要在外用雙腳踏遍天下,就是要……找到那個沒良心的女人然後死死地纏住她,省的她以為他是一個很容易就可以甩掉的人!
「的確是前途無量。不過,據說上一次的正邪大戰中……」那男聲頓了頓,「似乎雷師弟和那邪教的兩個孿生妖女有一些交集……師父在那之後找雷師弟談過一次,雙方鬧得有些不愉快。」
「這是真的嗎?為什麼不愉快?為了那兩個邪教的妖女嗎?」第一個女聲驚訝的聲音再次響起,因為年紀還太小,所以她沒有被帶去參加那次的正邪之戰,「雷師兄莫非真的跟她們有什麼瓜葛……不會吧?」
「太嚇人了!莫非那兩個妖女的魔爪已經伸向了雷師兄麼?雷師兄是不是被她們的攝魂術給迷住了了?那兩個妖女長得也是一副狐媚的面孔,說不定就是專門找男人下手的!」另外一個年紀稍大的少女看來是參加過那次正邪之戰了,對於冉傾城和冉傾心的樣子還記得清楚,畢竟當日她們的出場給了在場所有人一個震撼,「像媚術這種東西,會不會有辦法解開啊?雷師兄那麼前途無量,萬萬不可以被那妖女拐跑了。」
妖女……雷琿的有些陰桀的眼眸瞇了瞇,一股火藥氣息充斥在他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