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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那爛陀寺的復興(下) 文 / 時空寡頭koen

    「把打開印度市場的希望放在僧侶身上是很不靠譜的,學術界的交流是很專業的事,幹嘛還要他們分散精力去推銷商品,況且我們生產的東西還需要推銷嗎?只要去的僧侶送點樣品給他們的同窗和當地的王公,還怕賣不動?關鍵還是我們的印度攻略第一階段主線任務是什麼?校長,我看不是搞殖民和傾銷吧?」王能問道。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要通過扶持那爛陀寺這個網絡樞紐來搞意識形態植入?好吧!我承認是有這個意思。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這個老油條。主線任務就是安排一批僧侶去那爛陀寺學習佛法,不是以前的那種由當地王公和信徒支付公費學習,而是更受當地歡迎的自費留學。你們知道校園經濟的好處吧!幾百名留學生給當地帶去的好處會是我未來第二階段的伏筆。」

    三個月後,光海帶著自己最得意的三個弟子和400多個全日本佛法最高深的同行渡海來到恆河三角洲,換乘逆流而上的小船到達了華氏城,然後轉為步行像東南走到傳說中的靈山大雷音寺(那爛陀寺)。趙守忠抄襲的西遊記已經在整個東亞流行過了。

    有穿越眾資助的財大氣粗的留學僧團無一不是人精,每人一到那爛陀寺就大發宏願,不翻譯完十本巴利語真經誓不回國。然後用提前兌換好的宋錢和辰基錢金銀幣大量的採購當地的各種物資,表明自己不需要接受座師和寺院的助學金和各種津貼,反而一口氣捐贈了足夠全寺使用三年的筆墨紙硯和熏香等貴重物品。

    這一系列舉動贏得了日漸衰微的該寺法師們的好感,大開藏書閣和圖書館,供遠道而來留學僧們取經。早就考慮到當地窘困的情況,佛教不是慈善組織,也是要吃飯的。

    當初趙守忠抄襲西遊記的時候就研究過各大宗教活動經費的來源,佛教不像亞伯拉罕諸教一樣可以收取什一稅。《西遊記》中記載,唐僧師徒四人千辛萬苦來到靈山,見到了佛祖,佛祖傳經。叫阿儺、迦葉兩位尊者傳經,兩位尊者引師徒四人遍看經名,看罷就向四人討要人事。三藏法師千里迢迢西取真經,除了袈裟缽盂外,哪裡有什麼人事。兩位尊者笑道:「好,好,好!白手傳經繼世,後人當餓死矣!」悟空不允,要告狀到佛前,引出了一場白字經書的故事。師徒四人返回靈山,索取有字真經,佛祖笑道:「你且休嚷。他兩個問你要人事之情,我已知矣。但只是經不可輕傳,亦不可空取。向時眾比丘聖僧下山,曾將此經在捨衛國趙長者家與他誦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亡者超脫,只討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黃金回來。我還說他們膩賣賤了,教後代兒孫沒錢使用。你如今空手來取,是以傳了白本。白本者,乃無字真經,倒也是好的。因你那東土眾生,愚迷不悟,只可以傳此之耳。」後來又叫阿儺、迦葉兩位尊者傳有字真經,然兩位尊者仍就討要人事。唐僧師徒奈無所何,只得將唐王所贈的紫金缽盂捨出,換取了有字真經。

    很多人讀了之後認為這佛爺也很現實,要叫後代和尚有錢使,便向人討要錢財,誦經一遍就要三斗三升米粒黃金,忒貴了些,可見和尚也是貪婪之輩,一邊宣傳「萬法皆空、四大皆空」的思想,一邊還要錢財使用,巴望著天下的富翁窮人們都把萬貫家產貢獻了寺廟。

    事實不是這樣,從現實了說起,且不說唐朝時代的印度社會沒有複印機,連紙張都很貴。造紙術雖然是咱中國人發明的,但真正要實現複印的技術,還在幾千年以後。唐僧師徒,只是承諾取經,雖說是皇親國戚,卻也不能給佛祖帶來些高官厚祿,大嘴一張就要人家白手送經,於佛祖於世人都略顯乖巧了些,人家長篇大論,光是手寫都要許多年,何況還要到處傳佈?好比一個市井無賴,看見一個燒餅攤子,上前吆喝:「嗨,那燒餅老頭,給我一個吃。」憑什麼呀?就是好心捨給了,那無賴能看得上別人給的麼?還不輕看了?故而,佛祖討要人事,不是為了錢財,四大皆空,錢財乃身外之物,佛祖要的是尊嚴:我有,你來要我也給,但你得吃苦,還得給錢。你自己心中明白,苦楚吃了一大堆,但你的國民不明白,讓他們衡量的只有錢,只有他們花了錢才能明白,道理不是輕易能講的,經文也不是隨便就取回去的。你們出了錢就會尊重我的知識,你們出了錢才能時刻銘記我的經文大義。更何況,紙貴,油墨也貴,佛祖印刷一次不容易,付點油墨紙張錢,也說得過去吧。《西遊記》假托人事,也無非是想說明一個道理:尊重知識,知識換錢!

    從法相中說起:佛教宣傳「萬法皆空、四大皆空」的思想道理,是一種哲學思想,但這種思想卻不是說什麼都不能要,什麼都不需要。錢財本是身外之物,可錢財也是人與人交往的必要物品。身體本是皮相,卻也是保衛思想的重要儲存單位。法相之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se身也是空身,空身也是se身。和尚看錢,是錢也不是錢,和尚用錢,用也是不用,但se身存世,se身所行之理,不外乎吃喝住行。思想和身體之間也要交流,膚發受之於父母,既然存於世事,遵循它本來的規律就可以了。既然身體要吃喝、要錢使用,就不用禁錮,否則托為人身是何道理?

    拿錢買經,是你尊重佛,也是佛尊重了佛自己。用錢養身體,是佛祖尊重了佛法,也是佛法尊重了佛祖。至少有一點可以明白:那捨衛國趙長者每每想起送經一事,感不感激佛祖咱不知道,心疼錢是肯定的。可那樣,他必然記得有人給他全家誦過經了。

    意識形態就是非常現代的穿越眾很好理解各種古代文化中涉及文明和人性根本內容的部分,攻略中最重要的就是一勞永逸的把自家希望植入的各種私貨順利的植入印度這個等級分明一潭死水的社會。用商品經濟的大潮來弱化甚至消滅雅利安入侵後建立起來束縛人性的婆羅門種姓制度,將整個印度的資源和人才聚集起來為我所用。

    那爛陀寺這個最重要是世界佛教聖地、最高水平的教育、交流佛法陣地自然要當做重中之重來經營。因此一場不亞於文藝復興的大潮開始慢慢在這座佛教最高學府醞釀起來。同交流僧一起去的穿越眾安排的手下除了搬運各種物資,在開辦各種作坊和產業外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在當地重新建立那爛陀寺崇高的佛教乃至文化界地位。為了重現其最鼎盛時期的輝煌,不光援建大量周邊的附屬建築,還用穿越眾生產的水泥和大量玻璃製品將這個建築群打造成一個印度最高、最大、最貴、最方便人類學習、生活、研究理論的近現代大學般的教育機構。除了大量玻璃燈具用於晚間照明外,各種方面僧侶學習生活的設施應有盡有。各方面像辰基書院看齊。

    通過一系列的運作,相當於一下子注資一千萬貫,將這個老牌學府兼宗教機構控股權合情合理合法合規的收購了。各種無價的梵文經卷和巴利語三藏經典被注入活力的僧侶們整理校注翻譯出來,交給設立在寺廟北郊的印刷廠印刷出版,配套的造紙廠、油墨和藥劑化工廠、裝訂和包裝廠也在不經意間成為這次印度佛法復興的推動力,就像約翰內斯·古騰堡的發明一樣大大推進了西歐文藝復興一般,成為了穿越眾計劃中重要的配套實體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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