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6.重生 文 / 絕雲生
「咳咳···終於走了!!···這殺佛要是再進來一步,這次就真的危險了!!」
山洞中已經恢復了一片昏暗,星星點點的光芒雖然不清晰,但也給予了足夠的光源來看清洞中事物。枯老的光頭男子身著一身破爛的衣物,洗得發白、變爛的衣物早已看不清原來是什麼模樣,而它在老人的身上似乎也只有遮羞的作用而已,老人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穿的是什麼,以他修士的身份,若當真在意又怎麼可能會穿著這樣一件比懶漢、乞丐還要破爛幾分的衣物。
直到已經認定殺佛回到了那塊巨石上,佛衍這才將注意力分出一點看向昏迷在地的絕雲。凝望許久,佛衍的面色越來越凝重,越來越嚴肅,眼中有喜也有憂,大概喜憂各半吧,並沒有明顯的偏重,這樣的結果讓他對救醒絕雲起了幾分遲疑。絕雲的修為並沒能瞞過他,但對於佛衍來說,絕雲身上依舊有看不清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這些,他才遲疑,擔心。
思量了一天一夜,絕雲依舊沒有一絲醒過來的跡象,佛衍的遲疑也到了最為關鍵的一刻,從那張枯老的臉上浮現的從未有過的凝重便可以看出他的彷徨與遲疑,陽極則陰生,陰極衍活陽,或許是思極則通,也可能是身為出家人的那一絲惻隱之心越來越重,最終佛衍還是下定了決心,不管今後會如何,即便會後悔,但此時此刻,叫他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具鮮活的年輕生命逝去,於心不忍,於心不安,就算是為了讓自己死的不至於太難看,他也要救上一救,起碼為自己積下最後的陰德。
認定了方向後,佛衍那一臉的遲疑盡數退去,湧上的是認真與嚴肅,絕雲的傷勢不輕,想要救治對於以前的他來講不是難事,但對現在的他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為了他好,也是為自己好,佛衍不得不小心行事。
伸手一招,絕雲的身體緩緩浮至半空,移動到佛衍眼前,而後以腰為中心,軀體旋轉,在他的凝視下,絕雲身上的傷一覽無遺。看完傷勢,佛衍的神色又沉重了數分,絕雲的傷要比他想像的還要重上一些,若非親眼目睹,他定無法相信受了這麼重的傷竟還能倖存至此,五臟移位,經脈斷裂,身骨俱損,神魂沉寂毫無生機,最為可怕的還是那損耗到幾乎山窮水盡的肺腑,也不曉得究竟是何原因,竟能造成這般傷勢,能夠活下來他不得不說這已經是一種奇跡,更為神奇的是絕雲竟會出現在這裡,就連毫無他想的佛衍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種被命運操縱的無奈,如果不是命運的指引,為何他的到來會這般巧合,巧合到讓他莫名其妙,而又無法拒絕。
既然是佛祖的安排,那麼佛衍也就徹底沒有理由拒絕了,絕雲的傷雖然嚴重到幾乎無法救治,但既然他還沒斷氣,那就說明還有一絲生機尚存,而這也正是佛衍救治的根本,若生機全無,那便是死人,他佛衍可沒有死而復生的本事。
昏暗的山洞中佛光一綻,八八六十四片佛蓮葉憑空而生,一朵佛蓮自地底生出,佛蓮剛好將佛衍與絕雲包裹進去,不大的空間二者各佔一半,彼此魏晉分明,各不相犯,而後蓮葉落下,融入到金黃的佛蓮上,佛蓮閉合,佛衍也隨之閉上了雙眼,如老龜冬眠,波瀾不起,又如枯木一般,生機幾近全無,唯有一點佛光凝於額前,吊著這具枯老的身體。
若佛衍是由生到死,那麼絕雲便是自死還生,原本毫無生氣,如死海一般沒有活力的身體,在佛蓮閉合後便多了一絲生機,金光籠罩,光芒流轉,絲絲佛力自坐下蓮台匯入身體,激活身體的潛力,使得它重煥生機。不過絕雲的身體在之前畢竟消耗了太多的本源,就算有佛力重煥生機,但對於他來講這點生機只是杯水車薪,解不了真正的**。不過這一切在多了另外一股外來力量的支持下,便不在是問題。
隨著時間的推移,絕雲身上的生機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一身死氣漸漸被生機所替代,然而雖然煥醒了生機,但絕雲那一身傷並沒有得到任何的治療,若傷勢無法得到治癒,那麼這些生機依舊無法持久,還是會再次被死亡之息侵佔。
佛蓮由慢到快,緩緩開始轉動,經過一段時間的加速,漸漸的佛蓮懸空而起,越轉越快,山洞中隱約只剩下一點金黃佛光在跳動,一切力量全都在這個過程中匯聚到了佛蓮之中。極速旋轉的佛蓮切割著空氣,只留下點點殘影,其中的人影早已無法分辨,若此時有人從上向下俯視金蓮,不難發現金黃之中竟有一幅黑白生死太極圖衍生,白中有黑,黑中孕白,生死輪轉,無常無形。
而在這種變化下,太極圖中黑多的一部分出現了一點點佛衍所沒有預料到的光芒,光芒灰暗,呈現一種混沌的狀態,死氣中包含著生氣,生氣中又有死氣凝聚,就像是一幅縮小版的太極圖,但又有些不像,因為這兩種力量魏晉分明,各自為政,十分明顯。
金蓮繼續旋轉,三天只剩下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山洞中寂靜如往昔,幽寂的密林就是最好的襯托,包裹著山洞,孕育著無聲無息的變化。
另外一邊,三天的時間對殺佛來講不過就是一閉眼,再一睜眼的功夫。當預示著第三天的陽光跳出天際,照到巨石上的黑色身影,一抹比金黃的朝陽還要明亮幾分的亮光忽然睜開,迎著朝陽,殺佛緩緩起身,當他站直身體的那一刻,腳下的巨石忽然一顫,一絲力量從石像上脫離出來,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用巨力硬拽出來,變扭卻神秘、強大,力量無形融入殺佛,當這股力量徹底融入身體後,他的眼睛已經亮到了一種極致,就像是兩顆黑色的太陽,散發出黑色的光芒,將朝陽之光抵消於無形。
「佛衍,這次我看你拿什麼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