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分別（1） 文 / 絕雲生

    兩人臉上是一片平靜，一點沒有身處險境的不安與恐懼，彷彿他們身前的烏雲就真的只是一片普通的烏雲，帶不來任何的威脅一樣。那隱藏在虛空中的修士同樣看到了二者波瀾不驚的表現，起初還以為自己的攻擊失效了，可一探之下，烏雲中蘊藏的巨大靈力並沒有洩露半分，兩人好像也不可能從自己的攻擊下逃生。於是儘管心裡還是存了點疑惑，他也不想多等了，遲則生變，快點解決兩人他也好安心。

    五指張開，虛空連點，一條細線般的烏雲便從雲團中抽出，化作巨大的猙獰雲龍凌空而下，那氣勢絕不是陸園那半吊子可以相提並論的。雲龍只是一出來就風雲變色，雲從龍、風從虎，風雲匯聚，一時間天地變換，兩人只覺得陷入無盡的黑暗中，看不到一絲光明。

    雖然外面的景象十分令人駭然，但兩人依舊是處變不驚，甚至他們還有閒工夫來互相安慰對方，叫另外一方不用擔心。

    這樣一連串詭異的舉動在那人看來實在太過可疑，為了以防萬一，再說就是抽回大部分靈力，雲龍身上剩下的靈力也足夠讓兩人屍骨無存，所以神秘人暗自留下了一部分靈力來預防意外的發生，雖然他一點也不相信到了這時候還能發生什麼意外，但一貫的謹慎還是讓他這麼做了。

    眼看著從天而降的猙獰雲龍就要一口吞下兩人，神秘人也不再隱藏行跡，大仇得報的快意還是有些按耐不住，「哈哈·····孩子，孩子·····」肆意的笑聲中還伴隨著一股令人為之哀傷的悲痛。自古白髮人送黑髮人就是一種最為沉痛的打擊，即便是修真之人也逃離不出這個感情漩渦。

    「死吧，死吧·····都死吧，下地獄去，給我孩子陪葬。」伴隨著神秘人最後一聲如哀鳴般的吼叫，龐大的雲龍瞬間淹沒兩人的身影，化作一片雲海，光芒閃耀。

    一陣風吹過，雲煙散去，耀眼的光芒也隨風而逝，然而展現在神秘人眼前卻不是他所想像事實的一幕。絕雲兩人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那紅光滿面的摸樣就好像他剛才費力製造出來的一場風暴不過是個把戲一般，只能看一點用處也沒。現實就是一狠狠的巴掌，拍過來，沒本事的自然只能受著，吭都不敢吭一聲，神秘人是不是也是個沒本事的，我們不得而知，但他自認為自己不是，所以他要將這一巴掌還給現實。

    「小子，給我死來。」怒喝聲震天轟響，就好似老天爺發怒了一般，漫天的烏雲抖動著，然後兩人就看到一擎天巨掌又是從天而降。宛如天塌下來的一股巨力從上方的巨掌上傳來，儘管身體還能撐著，但齊根而沒的雙腳已是被壓到了胸口的位置，再往下就真的被土給淹死了。更不用提胸膛的內臟好似都掛了件千斤墜，一個個移位的移位，出血的出血，完全不給面子，傷的就只剩一口氣了，再沒有靈力來修復就有可能落下病根，徹底壞了道基，大大的不妙啊！！可是要是移開撐住上方傳來威壓的靈力，那也是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這兩者幾乎沒多大差別。

    不知是何原因，巨掌在距離絕雲兩人還有一段距離時便停了下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撐住了天，使它得以停住下落的趨勢。

    就在絕雲進退兩難，神秘人面色難看之際，一道陰沉的聲音突然降臨在這片天地：「不知是哪位道友，老婆子在這討個面子，還望放過下面那兩個娃兒。他們與老婆子有些舊，還請高抬貴手。」聲音雖是蒼老，但卻雄渾有力，突然落入神秘人耳中，倒是讓他嚇了一跳。

    聽得出來這同樣不知名的老婆子並不好對付，一不小心還可能陰溝裡翻船，將性命交代在這，想到這些神秘人不由得有些變色，說話的聲音也不像剛才那樣張狂，帶著一副小心翼翼的語氣問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到來，還望恕罪，在下即刻便走。」

    「老婆子已經不出來多年了，叫什麼也都快忘了，道友還請慢走」說話間一道土黃光柱從地下升起，通天而上，隨著光柱上升兩道人影也是從地下慢慢上來。

    然而看到兩人上來，那隱藏行跡的神秘人立即露出幾分駭然，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兩人的腳下，似乎那裡將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發生一樣。隨後上來的還有一根土黃籐杖，杖上如龍似蛇纏繞著許多籐條，但由於它們纏繞得實在太過於緊密，到底有多少沒人看得出來。

    那籐杖一出來，神秘人眼中的駭色越發的濃郁，顯然從籐杖上他似乎已經猜到來者是誰了。「千年龍籐，千龍蛇婆。」「千年龍籐」兩句不同的話分別是從神秘人和絕雲口中說出來的，不同的是，神秘人大概是因為太過於驚訝，聲音很響，讓所有人都聽到了。但是絕雲卻是低聲自語，就連在他身旁的月綾也沒聽到他說什麼。

    盯著底下插在地上的龍蛇籐杖，神秘人似乎到現在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顫顫巍巍的開口問道：「真的是千龍蛇婆前輩嗎？外界不是說前輩已經······」說道這神秘人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顯然是心存疑惑，不相信來的人真的是千龍蛇婆。不過這也不怪他，實在是千龍蛇婆這號人物已經消失在修真界多年，跟她一輩的都是些快化成灰的老古董，就是後來人認識她的也不多。

    「滾！！」只有一個字，但這一字在神秘人耳中不異於天雷陣陣，轟鳴的炸響聲讓他都有些氣血翻騰，曉得來人的厲害，現在也顧不上來者真實的身份，要是再繼續留下來真可能將命留在這。一想到這神秘人立即腳底抹油，轉身離開，片刻不敢耽擱，不然人家一個不爽，他的命就真的要交代在這了，更談不上什麼報仇了。

    不消片刻，那神秘人似乎真的離開了，龍蛇籐杖也化作一道黃光消失在天際。

    看著籐杖消失，絕雲在心中暗自可惜，他看得出來那根籐木被人斬斷時應該有九千多年的歲月，只要再過幾百年就能踏入一萬年大關，成為絕世奇珍。至於現在不過是稀世珍寶一類的靈物，雖然少見但修真界中還是有的，要是有心人真要找還是可以找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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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絕世奇珍，稱得上絕世奇珍的不說獨一無二但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巴掌數的過來的寶物，到了那級別，······，絕雲當真有些不敢想像，畢竟就是那人他也沒見過幾樣絕世奇珍，就是見過也和他沒緣，不過一個看客的身份。所以看到這樣一件明明有機會進入天下奇珍榜的寶物，竟差最後一點與之失之交臂，絕雲也不禁慨歎起來，還好不是自己的，要是自己幹的，那真成了敗家子了。

    就在絕雲發愣之際，月綾已經給他服下了一顆丹藥，然後牽著他向一個方向走去。絕雲回過神來，發現兩人走的方向似乎、好像和那道消失的黃光是同一個方向。

    按下心頭的疑惑，絕雲並沒有開口問話，同樣對月綾的絕對信任，讓他相信月綾是不會害他的。至於心頭的不解，相信到了目的地他應該就有答案了，而且他現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想，雖然有些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