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眾生百態（1） 文 / 絕雲生

    「哈哈哈，哈哈哈」在一片寧靜的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笑聲一下子擴散至整間客棧，就連那正給人屈躬卑膝的小廝此刻也是仰起腰大笑，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體現就是他也是比這個鄉巴佬高貴。

    客棧掌櫃笑了會努力地忍住開口問道：「小哥可是要住店？不知小哥身上可有銀兩？我們這兒一天的房錢是50貫錢。」絕雲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圍的客人，被他眼神掃過的人一個個心底直冒寒氣，張開的嘴想笑也是發不出聲音，一瞬間店中的人似是被巨大的力量壓住動彈不得。「沒有。」對著掌櫃搖了搖頭絕雲冷冷道。

    「沒有，沒有的話請恕小店無法招待。」被絕雲一嚇，又聽到他是連50貫錢都沒的窮鬼，掌櫃也是冷冷的開口拒絕。周圍的人此刻也是醒了過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這樣一個窮鬼給嚇著，但是身為城裡人的驕傲叫他們一個個憤怒地開口辱罵「窮鬼、鄉巴佬、連50貫錢都沒還想住店，你是不是瘋了」「我看他不是瘋了，他就是一個傻子。」「對···傻子」······

    一聲聲謾罵傳人耳中，絕雲雖說不在意他們這些凡人的態度，可是遭人白眼總是不舒服，這一下他心中積存的怒氣也是達到了頂點，「閉嘴。」一聲暴喝讓客棧頓時又安靜了下來。伸手一招，絕雲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一臉怒氣的掌櫃。本來還以為是什麼不值錢的東西，掌櫃隨手接過東西不耐煩的放在眼前，看到那晶瑩剔透卻又有著東西流動的小石塊，掌櫃立馬變色，手也是顫顫抖抖地小心放下石塊，然後就是一跪猛磕著頭嘴裡不斷說著：「上仙饒命，上仙饒命，上仙饒命······」

    掌櫃的突然舉動讓店中一干人等嚇了一跳，接連兩次的驚嚇也讓他們腦袋有點短路，聽著掌櫃不停磕頭求饒他們心中甚至想著傻子真的會傳染，你看不一會掌櫃的也變成個傻子了，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否則等一下也變成個傻子。動了下身子，腦袋清醒了不少，眼尖的客人、位置剛好斜對著櫃檯的客人一下子就看到櫃檯上的小石子，嘴巴好似發病的羊癲瘋患者亂動，身子卻是從椅子上滑落，一陣桌椅滾動的聲音加上一連串的叩頭聲讓剩餘的人也是一臉驚恐地隨著跪下求饒。耳畔傳來的嘈雜聲音最後形成了整齊的磕頭聲和求饒聲，皺了皺眉絕雲不耐煩的開口道：「我只想要住店，有沒有房間。」

    「有、有、有，上仙請跟我來。」爬著走出櫃檯，掌櫃連忙弓著身子在前面引路，登上三樓，慌忙打開一間正中央的大門讓絕雲進去。走進房間，梨花木雕刻的家俱加上絲綢織成的鋪蓋看上去十分的舒心「就這裡。」對著掌櫃揮揮手，絕雲走到桌邊坐了下來。「是，那小人告退了。上仙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朝著絕雲弓了弓身子，掌櫃倒退出門將房門關上，到了屋外他才抖著手將頭上的冷汗擦掉，快步走下樓去。

    來到樓下，此刻一樓已是人去鏤空，看著這混亂的大廳掌櫃是欲哭無淚，可是他又能怎麼樣，罪魁禍首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凡人惹得起的，那些客人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出現，現在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還活著。

    客棧外的人沒見到他們想見到的笑話，不過另一場笑話的上映倒是讓他們開心的同時也是惴惴不安，因為這場笑話的主演就是他們平日裡高不可攀的大人物，而他們能想到的原因便是那剛出現的「鄉巴佬」，雖然內心深處他們根本就不信。笑話看完，圍在客棧外的人也是慌張的消失在大街小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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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客棧吃完飯，絕雲就走上了街，現在的他已經在這座小鎮過了好幾天，對於這些所謂的城鎮人士的生活也是大致瞭解了，身上的衣服自然不再是原來的粗布麻衣，一身普通的絲綢藍色布衣讓他看上去有了幾分城裡人的風采，街上路人看他眼神的變化就是最好的證明。

    走在街上，對於這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絕雲也沒了原先的好奇、熱忱，現在他終於是有點明白為什麼修真之人總是在深山老林修煉，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褲腳動了下，低頭一看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女孩正扯著自己的衣服。半蹲下身子，絕雲看著眼前有點可愛的小女孩笑道：「小妹妹，有什麼事嗎？」「大哥哥，妞妞沒偷東西，你告訴媽媽好不好。」小丫頭吸著鼻涕說道。

    「你媽媽呢？妞妞怎麼一個人亂走，媽媽找不到妞妞該著急了。」絕雲摸了摸妞妞的頭，拉著她的小手站起身子，神識一掃，很快他就發現妞妞的媽媽，婦人臉上著急的神色加上和妞妞有著幾分相像的相貌一眼就可以確認。「媽媽壞，都不相信妞妞。」小丫頭扯了扯小手，看來還在生著氣。「走，哥哥帶妞妞去找媽媽，哥哥會讓媽媽相信妞妞的。」絕雲笑著開解小丫頭，順手還捏了把有點肥嫩的小臉，「真的嗎？哥哥真厲害。」小丫頭一聽絕雲有辦法讓她媽媽相信她就高興得跳了起來，一路走過去也是連蹦帶跳的。

    「媽媽···」遠遠看到媽媽，小妞妞就掙開絕雲的手衝了過去，一頭扎進婦人的懷裡。「謝謝。」感受著懷中小丫頭，婦人沒多大會就平靜了下來抬起頭對著走過來的絕雲道謝。「沒什麼，只是我覺得小妞妞這麼小應該不會偷東西。」笑著朝婦人搖了搖頭，絕雲開口道。

    「我也知道不是妞妞干的，可是···」婦人見絕雲如此感興趣，自己心中又是不忿於是就將事情經過詳細講了一遍。「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給小妞妞一個公道的。」笑著摸了摸妞妞那有著細碎毛髮的頭，絕雲說了下就走了。「大哥哥，再見。」對著走遠的絕雲搖了搖手，小妞妞稚嫩的臉上有著一絲淡淡的不捨。搖了搖頭，婦人根本就是不信絕雲的話，也是，讓一個成年人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說的話，這種事也只能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