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7章 噩夢，割掉舌頭 文 / 怪味腰果
「把門打開！」
連歐陽沉醉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驚慌失措，帶著一種從心底深處發出的不安。
李毅聽到這，也覺得不對勁，連忙讓人開門。
那侍衛被歐陽沉醉那一聲吼嚇得手指哆嗦著，急得找不到扣眼，歐陽沉醉一腳把人踹到了一旁，五指一拽，那鎖竟是硬生生被他給扯了下來。
他立刻踏進牢房中。
到了宮秋如近旁，突然又冷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看：「宮秋如，你以為你這樣本王就會心軟嗎？」
可回答他的依然是死寂一片。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蹲下身，強硬地抬起她的頭，可他的手剛碰到宮秋如的身體，宮秋如朝著一旁，赫然倒去。
他的眼睛蹙然睜大了眼。
瞳孔一縮，立刻把人給抱了起來，朝後身後吼道：「還不去把恨水公子找來！」
說完，抱著人就朝著地牢外走！
「王爺，這、這人……」
劊子手早已停下動作，被歐陽沉醉突如其來的怒意嚇壞了，手顫著這樣，根本沒辦法進行啊，可話出口，他卻又後悔了，他……這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嗎？
「給本王看好了！」
「……是、是是。」
「那……到底是繼續還是不繼續？」
其中一個劊子手拿著手裡的刀，不知道怎麼辦？
只能怔怔看著疾步離開的歐陽沉醉。
李毅跟上去前，回頭看了一眼秋鷹，又看了看歐陽沉醉，猜測了一下他原本的意圖，揮手：「先把人看著，把傷口也給止了。」「……是！」
歐陽沉醉剛把人抱回醉天閣，恨水後腳就到了，打開藥箱，檢查了一番，觸手剛碰到宮秋如的胳膊，就感覺到一片滾燙，他讓歐陽沉醉撥開她臉上的青絲，露出一張紅通交織著冷汗的小臉，她的面容因為滾燙看起來像是蒸熟的蝦仁，看起來恐怖極了。
「她怎麼樣？」
恨水的表情太過凝重，歐陽沉醉抱著她，覺得喉嚨發緊。
「不知道，她燒的太久，情況恐怕不好。」
宮秋如眉頭死死皺著，彷彿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偏偏她只是咬著下唇，不肯發出聲響。
這樣的宮秋如讓恨水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拿出銀針，開始紮在她的頭頂，也在身上幾處重要的位置上紮了不少的針，等做完這一切，他走過去，快速開了一個藥方，立刻拿出去，交給外面的李毅，「速度去拿藥熬藥！」
「是！」
恨水重新關上門回到房間，就看到歐陽沉醉正小心用衣袖給她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他眉頭皺著，半晌，歎息一聲：「你這是何苦？」
既然捨不得，就不要把人給扔進地牢裡。
歐陽沉醉動作一滯，垂著眼，只能看到他緊抿的薄唇，依然把她額頭上的冷汗都擦拭乾淨了，才把人摟緊了，防止她萬一掙扎把身上的針碰掉了，「……恨水，你別管。」
恨水被這句話噎住了，撫了撫額頭，覺得有股氣從心口湧上：「算了！我也懶得管你們了！」
一個偏執的可怕，一個強的無法言喻。
他真想把人直接帶走，也省得他們這樣折騰。
「她怎麼樣？」
「不知道，等熬了藥喝了看看明天會不會退燒，如果不退，那就需要用藥汁浸泡退燒了。」
「有危險嗎？」
「……沒有。」
「嗯。」
歐陽沉醉這才鬆了一口氣，臉色也好了不少，只是臉色依然不好，怔怔看著她因為不舒服而不自覺發抖的身體，眉心緊皺，卻只能看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恨水看他這樣，也有些不忍，「我聽說你真的要把那個人凌遲了？」
「……嗯。」
「為什麼？完全沒有必要。」
「……」
歐陽沉醉沉默下來，許久都沒有說話。
燭燈爆破了一下，就在恨水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歐陽沉醉才輕輕開口：「……我要她，一輩子恨我！就算有一天她清醒過來，她也離不開我！」
「嗯？！」
恨水猛地抬起頭，正對上他幽深狠戾的眸色。
卻帶著複雜與痛色。
恨水剛開始沒聽明白，想了想，突然覺得渾身發冷，手指蜷了一下又鬆開，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你……瘋了。」
他竟然要做到這一步，那個人是如側妃的心腹，通過先前得到的消息不難看出如側妃對那人極為重視，如果那人因為救她反而因為她神志不清而死在了她手裡，那如側妃清醒了會怎樣？而且，她還是親眼看著他一刀刀死在她的面前，而她卻並沒有出聲相救，如此一來，她定然恨極了醉，同時，也連帶著自己一起恨上了，到了那一步，她定然不會饒了醉，兩人將會永遠相互折磨，不死不休！
這樣的糾纏……
難道不痛苦？
他不明白，也無法理解！
就在醉天閣燈火通明的時候，九王府後院，一個黑影靜默的立在牆角的暗處，後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一個侍衛探頭探腦地出來，四處看了一圈，發現沒人，才不安地朝著暗處那個人走了過去。
「事情出現變動了。」
那侍衛剛到了那裡就忍不住開口。
「嗯？」
來人瞇了瞇眼，從暗影處走出來，臉色很差。
露出了一張明媚的臉，只是因為染上狠戾，李明玉的臉看起來有些陰冷，鬼魅的嚇人。
「這、這不管我的事，側妃娘娘好像出事了……半路上，王爺把人給帶走了，所以，就算我把玉副將你換進去，也沒有用，你也見不到她。」
「……」
李明玉的臉色閃過陰狠，十指收緊，帶著戾氣，「你是說，她被九哥給從地牢裡帶走了？」
「是……是啊。」
侍衛垂著頭，被李明玉的表情給嚇到了。
「滾吧！」
李明玉瞳孔縮著，指甲一點點縮進肉裡，有血一點點從肉裡滲透出來，她彷彿沒有察覺到，那侍衛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怒氣，不敢多做停留，立刻就跑了回去，生怕自己晚一點都會被她的怒氣牽扯到，到時候自己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那侍衛一離開，李明玉一拳頭狠狠砸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血噴濺在上面。
看起來極為可怖。
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喉嚨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野獸一般，帶著憤怒與猙獰。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到了這一步，九哥依然偏袒那女人？
那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為什麼九哥就這麼喜歡她？
「呵。」
就在李明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怨怒的時候，她的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道黑影，嘴裡發出一道嘲諷的聲音。
聽到來人的聲音，李明玉嚇了一跳，渾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凝固了。
她慢慢回頭，當看到來人全身上下都被黑布裹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時候，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可身上冷汗也讓她徹底冷靜下來，背過身，向著身後的牆壁一倒，這才吐出一口氣，「是你啊……」
嚇死她了，如果讓九哥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
「怕了？」
來人的聲音很低，故意壓低，顯得沙啞而又蠱惑。
李明玉掀了掀眼皮，並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哼了哼，「我殺不了她，你也休想得到你想要的。」
「呵呵，不過是一個女人，你為什麼這麼恨她？」
「恨她？」
李明玉眼睛瞇起，嘴角勾著厭惡的笑，「她還不配我恨她！不過是一個賤、人！」
「還說不恨？嗯？」
來人走近了，指腹掐著她的下巴慢慢抬起，帶著一股子生冷的冰寒，「女人，你還是太笨了，你這樣貿然進去，就不怕你心心唸唸的九哥對你起疑？」
李明玉一把揮開他的手：「我既然要做，自然會處理乾淨。」
她怎麼可能會留下蛛絲馬跡。
「是嗎？」
來人眼底攢動著邪意，「你要是死了，記住不要牽扯到我。」
李明玉眼神深了深，「放心，我要死了，一定會拉著你一起墊背！」
「是嗎？」男子靠得更近了，帶著面罩的唇不經意地劃過她的下巴，「可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那麼……你的哥哥也活不成了。」
「你！」
「哈哈哈，你最好想清楚這一點！你死不要緊，重要的，不要壞了我的大事！」
「滾！」
李明玉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氣得渾身發抖。
黑衣人冷冷看了她一眼，收斂起笑容，嘲弄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身影像是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她的面前。李明玉這才鬆了一口氣，捂著心口，垂著眼，眼神發狠，宮秋如！都是你！你該死！
「這是你逼我的……」
李明玉終於冷靜下來，仰起頭，嘴角彎起一道殘忍的弧度，她低下頭，微弱的月光照在她血肉模糊一片的手背上，血腥陰狠，眼睛血紅著，就像是一個來自於地獄的惡鬼，從地下慢慢爬起，弓著身子，頭深深垂著，再幽幽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她要去的地方很偏僻，走了將近半個多時辰，才終於走到了地方。
那是位於一處偏僻的院子，破敗的地方，看起來許久都沒有人住。
她推開銹跡斑駁的門，走了進去。
走到最裡面的一間四處透風的房子，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吱呀！」
門在黑夜中，發出鬼魅的一聲。
她徑直走了進去，四周漆黑一片，如果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間沒有人氣的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李明玉先是走到角落點亮了燭火，房間裡，頓時亮了起來。
只是燭光很弱，房間裡只發出暈黃的光。
她重新走到唯一的草垛旁，慢慢把草垛扒開了……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立刻露了出來。
那人渾身找不到一塊好地方，血跡斑駁，直挺挺地躺在那裡，無聲無息的，微張著嘴，透過昏暗的燭光，能看到她嘴裡的一片黑乎乎，從口裡蔓延開的，是已經發黑的血，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那……竟是一個被割斷了一截舌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