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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2章 朕,親自主婚 文 / 怪味腰果

    宮秋如冷靜的讓梅子心驚不已,她怎麼會知道的?

    宮秋如眼底的光越發冷冽,她平靜地看著她,眉眼之間冷漠的讓人發寒:「到現在,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來?」那時,她只是被蕭晴雪的假象騙住了,可就算是當時她也沒有太過相信蕭晴雪,之所以能讓她去找燕竹君的,只是因為雪膩。可那時,她根本沒想到燕竹君真的會拿孩子來陷害她。

    可她又是不信的。

    畢竟,那個孩子是燕竹君唯一牽制住歐陽沉醉的,她怎麼捨得因為她一個人給流掉那個孩子?

    她目光靜靜地看著梅子,「你後悔嗎?」

    「……是。」

    「既然如此,那就幫我一個忙。這個忙過後,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梅子一愣,眼底露出一抹複雜,許久,她才慢慢低下頭,道:「好。」

    「你去打聽我出事十日內,都有什麼人來過九王府,尤其是大夫,如果有,無論以任何辦法,找到那個大夫,把他給我帶回來。」

    「嗯?」

    梅子極為不解,她要做什麼?

    可既然已經答應了,她也沒有多想,應承下來,「好,我稍後就去辦。」

    宮秋如這才閉上眼,讓梅子離開,這才靜靜地仰頭看著這間藥房,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恨水的藥爐了,那麼,寧霜也在這裡了?她垂下眼皮,慢慢用力,抬了一下自己的手,發現依然沒有什麼知覺,她已經使了全身的力氣,手腳依然沒有力氣。

    難道她以後真的就要這樣嗎?

    可她卻又是相信恨水的,恨水既然說能讓她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那就沒有騙她。

    那麼現在她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想清楚了這些,宮秋如重新閉上眼,許久之後,才漸漸意識渙散。

    陷入了沉睡中。

    而等她完全睡著了之後,一道身影才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的床前,歐陽沉醉靜靜地看著她的臉片許之後,才轉過身,走了出去,走到外面,看著梅子不久前離開的方向,眼底漸漸閃過一抹深邃,最終完全化為了濃重的猶豫,而那抹猶豫最終被他攥緊,變成了執念。

    既然她想,那他就給她鋪成一條復仇的道路。

    而他,也將會是其中的一個。

    宮秋如在梅子的盡心照顧下,很快就拆了線,她的手腳在除去白玉斷續膏之後,經過每日的藥水浸泡,漸漸有了知覺,隨後,她就開始每日練習走路和活動手臂,這樣足足過了三個月,她的手腳才能離開人的攙扶走上幾步。

    而這些時日,她再也沒有見過歐陽沉醉。

    只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歐陽沉醉會在她睡著了之後,才看上幾眼。

    再很快離開。

    朝中的事情突然多了起來,加上那十幾日他的失蹤引起了歐陽東覺的注意,九王府外多了很多探子,歐陽沉醉隱瞞下來的宮秋如的事情,吩咐下去一切三緘其口。

    只是,有一件事卻被歐陽東覺在一次提了出來。

    皇宮,御書房。

    歐陽沉醉走進御書房的時候,就看到歐陽東覺和右相蕭易林都在,蕭易林看到歐陽沉醉,行禮:「九王爺。」

    歐陽沉醉點點頭,「右相。」

    這才看向歐陽東覺,「皇上,不知找臣弟來可是有事?」

    歐陽東覺大笑了一聲,「自然是有事,而且對九弟來說,恐怕也是好事。」

    「哦?」歐陽沉醉眉心一跳,想到蕭易林,突然就明白了他們今日的目的,垂下的眸仁裡閃過一道暗色,只是很快的被他掩蓋了下去。

    隨後,就聽到歐陽東覺道:「九弟,你如果喜歡右相的掌上明珠,儘管可以和朕提,這樣金屋藏嬌可就不對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怪罪的成分,反而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歐陽沉醉垂首,「皇上教訓的是,是臣弟考慮不周。」

    他當初的確是存了留下蕭晴雪的心思,不過那時是因為蕭晴雪能夠彈出他母后曾經再世時彈的曲子,加上那時他的失意,所以就有了那份心思,可這麼久過去,那份心思完全淡了。既然這事被歐陽東覺知道了,恐怕也就不允許他拒絕了,只是想到藥爐裡那個還憎惡他萬分的女子,如果他再娶回一個,恐怕他們之間更是不可能了吧。

    「既然九弟這樣說了,那就早些給了名分吧。畢竟,蕭丞相在這,傳出去對你們都不好,對蕭千金的名聲更加不好,隔日不如撞日,三日後,就是吉日,不如就定在那日迎娶如何?」

    歐陽沉醉沉默片許,才平靜的點頭,只是眼底卻有寒光一閃而過。

    蕭易林看到這,終於鬆了一口氣。

    和歐陽東覺對視一眼,兩人一笑,得意萬分。

    九王府發生的事情他們心知肚明,歐陽東覺更是舒坦,既把宮秋如從歐陽沉醉身邊帶離了,又讓蕭晴雪打進了九王府,這樣一來,歐陽沉醉要是有什麼小動作,那麼他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只是現在不知道歐陽沉醉到底把宮秋如弄到了什麼地方。

    如果宮秋如後背上真的有藏寶圖,那豈不是代表著歐陽沉醉才是真龍,哼!

    真龍只有他歐陽東覺一人!

    其他的任何人,都只會是他劍下的亡魂!

    想到這,他眼神更加狠戾了起來,「既然這麼決定了,朕就下旨了,既然九弟已經有了兩個側妃,那只能委屈蕭相的千金了……」

    「微臣惶恐,能和九王爺做親家,是老朽求之不得的。」

    「既然這樣,那就好。只是朕也有多日未見過如側妃了,左相昨日還說分外思念,既然如此,那日,朕親自去主婚好了,不知九弟意下如何?」

    「……臣弟,自然無妨。」

    歐陽沉醉的拳頭深深握了握,覺得他最近是不是給歐陽東覺的壓力太小了,讓他這麼肆無忌憚?

    宮秋如現在已經可以在藥爐外的院子裡走動幾步,只是她的動作有些慢,略顯僵硬,可很快以她恢復的狀態應該就能回到正常人。恨水遠遠看去,這才收回視線,背著藥簍,打算去後山去採藥。恨水的藥爐在一個隱秘的密林裡,四周用佈滿了陣法,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也走不進來,把這裡幾乎封閉成了一個天然的憑借。

    而梅子走進來或者走出去,都是被恨水遮住視線帶進來的。

    來了這裡,就走不出去。

    恨水剛走,梅子就端著藥碗走了過來,宮秋如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梅子,停了下來,端過她手裡的藥碗,一飲而盡,漱了口,然後接過帕子擦拭了一下,這才看向梅子,「怎麼,你有話要對我說?」

    「嗯,人已經找到了。」

    梅子的臉色很白。

    梅子的反應在宮秋如的意料之中,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那麼既然梅子的人找到了大夫,自然也就知道了所有,「那麼,你是打算幫燕竹君了?」

    「我……」梅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半晌,才道:「我只是因為一些事情受制於君側妃,並不是完全忠於她。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那個大夫我也會幫你藏好,等你出去了,隨時可以帶走。」

    「……嗯。」

    宮秋如應了聲,並沒有多說什麼,她轉過身,慢慢朝著藥房走回去,她的動作極慢,卻又偏偏姿態灑脫,並沒有那種頹敗感,梅子看著她的背影,覺得自己突然有些佩服這個女人,即使是他們這種從最底層爬上來的探子,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依然覺得四肢被廢依然是種不能承受的事情,可這個女人從受傷到恢復,她甚至沒有在她眼底看到一絲一毫的悲傷或者欣喜,她到底是冷情,還是……早就恨到面無表情。

    如果是後者,那就太可怕了。

    恨水從山上回來,就在藥爐外的竹林裡看到了靜靜站著的歐陽沉醉,他愣了一下,走過去,「醉,你怎麼站在這裡不進去?」這個時候,如側妃應該是睡著了才對。

    歐陽沉醉搖搖頭,目光落在藥爐的方向,神情有些恍惚,「不進去了。」

    「怎麼?你有心事?」

    「……是。」歐陽沉醉沒有打算瞞著恨水,長長吐出一口氣,才收回視線,「恨水,我後天要納妾。」

    「誰?」

    恨水訝異地抬頭。

    以他對歐陽沉醉的瞭解,如果他真的動心了,就不會再……

    「蕭晴雪。」

    歐陽沉醉垂了眼,「歐陽東覺已經下了聖旨。」

    「新帝?他最近動作挺大的。」

    「是,他應該是因為胎記都懷疑我了。」

    「那要怎麼做?」

    「暫時儘管其變。」他會先查出來歐陽東覺到底知道了多少,再給他點顏色看看。

    「……好。可你要納妾,如側妃回去……」

    歐陽沉醉嘴角露出一抹苦澀,「恨水,你以為,到了這種地步,她還會在意嗎?」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在意過,她從一開始就是討厭她的,他現在唯一和她能和平相處的,也許就是以霄淵的身份面對她,可這樣的機會,恐怕……

    也因為那次而差不多讓她想要躲著他了吧?

    他現在甚至不清楚她對霄淵到底抱著怎樣的態度,她那日說了那麼絕情的話,可為什麼又要偷偷去幫他?

    他可不可以希冀的希望,她其實對他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在乎的?

    「恨水,歐陽東覺要見她。」

    「嗯?」

    恨水臉色一變,「他怎麼這個時候要見她?」

    「恐怕有人把她受傷的事情稟告了上去,他那日會親自來主婚,點名了要見她。」

    「那……」

    「她的身體如何了?」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回王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怕她對你……」

    「這次,我會保護好她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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