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一言生誤會 百毒又攻心 文 / 雄啟
如伊如畢竟是姑娘,說到此處,已是面紅耳赤,哪敢再續下文,桓楚聽到她說到此處,如驚雷炸耳!眼裡不禁出現異樣的光,接口道:「你對我的思心我豈能不懂,只是方纔你,故而……」
不等桓楚說完,如伊便道:「方纔是出於一個姑娘本能保護,換作任何一個姑娘都會這樣的……」
桓楚聽了此番言語,一時無語,隔了半晌才道:「是我魯莽了,不該對你……」他說罷,哪知如伊已回過身來,移步桓楚對面,拉著桓楚雙手道:「大哥,在我心裡早已是你的人了,既然你想要,我……」
哪知不等如伊把話說無,桓楚便掩住她的口道:「別說出口,說出口就沒什麼味道了……」如伊當面聽了此言,面上不由得泛起了紅暈。她便不再說話,只是站起身來,緩緩脫去她身上的衣裳,就在她脫到香肩外露,桓楚嗅到一陣暖熱的體香時,不由自住地心猿意馬,每個手指頭都脹起來了,他忍不住想撲過去,緊緊抱住十八,可他不知怎麼地居然顫聲道:「別,別這樣……」如伊大感意外,因為那聲音正是桓楚所出。她不由得柔聲道:「大哥,你……」
「咱們還沒成親,我……我……我覺得這樣做不好……」如伊聽桓楚突然這麼一說,竟不知怎麼的,一動不動僵在那兒。隔了一會兒,才喘著粗氣道:「可是那晚,咱們已經……」
桓楚忙道:「那晚你是為了救我,跟今晚不同……」接著又續道:「快穿好衣服,別凍了……」
如伊不出聲,只是慢慢穿好衣服!等如伊穿好衣服!桓楚吞吞吐吐道:「衣服穿好了麼?」
哪知如伊不接他的話,只道:「時辰不早了,我走了!」說著轉身就外往走!桓楚見她說話就走,脫口便道:「你別走,大哥有一事相求……」
如伊止步道:「說!」
「大哥,想抱抱你,只想抱抱你,僅此而已,別無他求……我……」誰知他話還未講完,如伊便轉過臉來:「你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給你你不要,這會又想幹什麼?」
桓楚沒想到十八會生這麼大的氣,她從沒見過如伊用如此語氣對自己說話。
「怎麼了,十八?」桓楚驚愕道。
「你說我怎麼了?」十八脫口就是反問一句。
「我就是想抱著你,想把你緊緊擁在懷裡……」桓楚話音剛落,如伊便駁道:「你不覺得你很過份麼?」
桓楚聽了這句話,更是莫名道:「我過份?」
「是,你過份,你太過份了,我是一個大活人,不是你手中的玩偶,也不是手中的劍,想要怎樣就要怎樣的……」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不想傷害你,我不想你為我失去名節……」
「是,是,你說得對,可是什麼都是你想!你想!你想!可你想過我的感受麼,我是一大活人,也有感受,也有思想,也有尊嚴,你替我想過沒有……」桓楚聽到十八說到此處,心聲有些哽咽!
「嗯,是我沒有考慮到,你別哭了,但我真的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從沒有把你當什麼玩偶,更不什麼手中的劍,你這樣說,真是我誤解我的意思了……」如伊此時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這些,只道:「我累了,累極了,我走了,你保重吧……」說著轉身便離桓楚而去,頭回也不回……
十八走了,桓楚突然覺得她像變一個人似的,跟他當初認識的那個十八有些不一樣了……至於哪不一樣了,他倒是說不清楚!
「是她臨走那些話,讓我覺得她不一樣,不,也不是,若是換作是我,也會如此,我今晚真是傷了她的自尊,不過我總覺得她哪兒不對勁……」桓楚不覺沉吟道!接著他轉念道:「莫不是我多心了,不管如何,她是難得的好姑娘,這回我桓楚又欠下了莫大的情債,這麼大的情債我桓楚該如何去還,莫不是真的娶她為妻,不,不,不可能,既便是我有此心,也是有心無力,我漂泊幾近十載,身無居所……俗話說得好,大丈夫成親娶妻視為成家,可我桓楚漂泊為復家仇,哪來的家,既無家,何以成家……」他想到此處不由得仰天長歎了口氣,望著黑得不能再黑的天空他頓時感到迷茫!說到他欠債,他覺得他欠楊子的也不少,從某種意義來說,應該是欠的更多!可他為何就沒想過和她有成親的念頭呢?這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他想到此處,忽又念及楊子,卻又不知她身處何處!忽而一時百感交集,心緒難平……覺得身邊的女子都不能與他長久為伴!這一夜他久久不能成眠……他害怕他的預感是真的,他怕此後十八不再來探他,他怕她不探他,不是怕自己身上的毒無法可解,而是怕失去她,見不到她。
果然自此數日來,送食物來的只有殘月一人而已!不見十八身影,他深知原由,也不敢多問!他不問!送來飯便吃!殘月見她也不提及公主,只是與她打聲招呼。她不由氣從中來,放心食物,便哼出一冷氣道:「你吃吧,我走了……」桓楚見她說話間便要走,忙道:「嗯,路上黑,姐姐……」哪知他話還未說完,殘月早已揚長而去,消失在眼前……
如此又過了三日,送食物的還是殘月一人!殘月照例放好食物,轉身便走,正待此即,桓楚脫口便道:「殘月姐,十八近幾日可好……」哪知他剛提及於此,殘月就轉過臉,滿臉怒容道:「她好不與好與你有何干係……?」
這一句問的桓楚不知何作答,桓楚愣了半晌,才若有所思道:「姐姐這句話說的有些過了,你們是桓楚的救命恩人,她的好與不好,怎麼說與桓楚無干係呢……」殘月聽言,鼻子倒出一口冷氣道:「你們男人都這樣,花言巧語,說得比唱得好聽,可是骨裡子都是自私鬼!」
桓楚耳聞此言,半晌無語!殘月忍不住又道:「你那晚怎麼待十八了,她回去了,眼睛紅紅的,這又怎麼說,你敢說你沒欺負她麼?」桓楚見殘月終於提及正題,不由無顏面對殘月那雙怒目,眼神俯地汗顏道:「那晚我一時魯莽……出言無狀,是我不好……你代我回去向她賠罪,還望她原諒……」殘月見桓楚說得誠肯,又見他一副懺悔之狀,不由得心軟了下來,但嘴裡卻道:「我替你給十八陪罪,你自己幹嘛去,想得美……」
桓楚聽聞此言,不覺眼睛一亮,便知十八有心肯來,只想找個台階下,遂開口便道:「好,好,只要她肯來,桓楚當面向她謝罪,謝罪……」說到最後謝罪二字,雙眸渙散,竟沉醉其中,不知何以作答,等他回過身來,殘月早已不見了蹤影……但心中已然有答案,他覺得明日送食,十八必至!
這一晚,好不容易等到第二日深夜,來探他的卻還是殘月一人!
「別看了,就我一人來……」殘月見桓楚心不甘往自己身後望,遂脫口道!
「看來,她還是不肯見我……」桓楚望著殘月的面容說罷,見她絲毫無動於衷,只是照舊把食物放好,轉身便去,完全當例行公事一般無二。桓楚一生看重感情,哪知他一生失去的最多的也是感情,他想到前些日子還給他送食餵飯的十八,竟為了自己一時的衝動所說的話,不肯原諒見他!他頓覺人生無常,活著如同夢幻一樣的虛幻!本來今日是他毒氣發作的日子,但他知道十八要來,心情激動高興,一股興奮之氣竟莫名壓住了毒氣,可此時,他沒有見到十八來,甚至連她影子也沒見到,他不覺心灰意冷,更談不上心情激動興奮了,突然,他覺腹如刀絞,疼得他驀地雙手護腹,疼倒在地,不能自已……
正當他疼得不能自已,半昏半醒之際,耳畔忽聞道:「大哥,大哥你別嚇我,別嚇我…我不是來了嗎?」沒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十八!其實她跟殘月是一起來的,只是她站在門外,沒進來,她是想知道她沒來,想看看桓楚是何情狀……哪知他得知自己沒來,竟然毒氣發作,實乃出己之外!於是他見桓楚毒氣發作,疼倒在地,急忙搶到桓楚跟前……
桓楚聽到溫柔甜美的愛人之聲,便知不是又十八又是誰,他疼的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一亮,果然是十八,只不過比之先前更是楚楚動人了,他毒氣攻心,此刻如烈火焚身,他終於見到了十八,不由得嘴角浮出笑容道:「你終於肯見我了……」如伊不說話,只是扶抱他坐好……「你要是晚來一步,只怕見我……不到了……」
「你又想說什麼?」如伊見他口不忌言,嗔怒問道!
「清除餘毒的日子是今晚,若是過今晚子時,我命休矣……」桓楚說大氣長喘,面上的汗珠滾落到地上,如伊本來一面替他擦面上的汗水,一面要責他口無遮攔,哪知聞桓楚說餘毒發作之日。不由得驚道:「哎呀,我如何給忘了,不好意思,大哥……」
「你說這話,比……比罵我……」如伊知他下文要說什麼,忙掩其口道:「什麼也別說了,趕緊吧……」這晚桓楚待十八不似那晚了,那晚他待十八很是緊張,就是為解他身上的毒才那樣勉為其難那樣迫不得已的,而今,兩人內心都發生了妙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