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 身許救君命 鞠躬謝大恩 文 / 雄啟
「丫頭,別說了,夜靜聲大,小心打草驚蛇……」桓楚壓低聲音道。如伊這才知自己身處險境,遂不再多言,香腮微笑步到桓楚對面道:「我看大哥今日氣色比之昨日好了很多……」
「是嗎,我也覺得傷口不似先前那般疼痛了……」
「那便好,恭喜大哥,賀喜大哥早日康復……」桓楚見如伊說著對自己拱了拱了手,以示祝賀。
「是啊,你好了,我們就可以解脫了……」殘月忍不住道。
桓楚聽了一臉歉意道:「呵呵,姐姐說得不錯,是我連累了兩位姑娘,讓你們每日給我送吃的,真是過意不去……」
「楚大哥,救人如救己,你又何必這樣說呢,何況殘月向來都愛和人抬槓,唱反調,她的話你又何必在意呢?」
桓楚道:「十八,殘月姐這回沒說錯,是我們連累了二位,要不你們兩位恩人,我桓楚焉能有命活到今日,既便不被皇宮侍衛捉去,也早已是箭傷毒發而死……請受桓某一拜!」說著站了起來,深深向如、殘兩位作揖道謝!如伊見狀,忙托起桓楚的手臂道:「大哥言重了,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如伊說罷見桓楚眉間有不解之色,便道:「你還記得那日我同殘月一起在廟會上玩耍,玉珮被盜,是你解圍,幫我找回玉珮……」桓楚聽到這,豁達道:「那只是小事一樁,又何必再提,況切不論是何人,也看不慣朗朗乾坤之下幹那下作之事……」
「你也許你說的沒錯,但偏偏卻是你看見了,這便是緣。那玉對我來意義非凡,若不是你,我那塊玉豈不是丟定了……若不是你幫我找到那塊玉,我也認識不了你了……故而幫人如幫己了……」
桓楚聽了笑道:「那真的不算什麼了,跟姑娘的救命之恩相比之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那好啊,我們救了你,你有何報答……」殘月順口道。桓楚沒想到殘月突然會這麼問,他也來不急多想,便道:「救命之恩如天大,您說吧,只要我桓楚能力所及,無不答應……」殘月聽了,立聲道:「好,爽快……」
「殘月你這是?救人豈是為了圖報?」如伊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便上前阻攔道。
哪知殘月並不理會她的話,只對桓楚言道:「我不是為我討什麼,我只是為了十八討你一件事物,因為她對你恩情大大勝於我,你說我該不該替她討這個?」
桓楚立聲道:「該,極該!」
然後看了一眼如伊道,接著道:「您想替她討什麼?」
殘月道:「那我怎麼知道?你問她吧……」接著桓楚把目光移到如伊眼前道:「十八,有何要求,我一定答應……」
如伊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便道:「我還未想到,想到再說……」說著停了停,又補了一句道:「若是想到了,就不知大哥肯不肯答應……」
桓楚聽了道:「十八說的哪裡話,只要我桓楚力所能及,只要你開口說一聲,便是千難萬難,我桓楚也義不容辭……」
桓楚說著拍胸以示誠意!
「好,我可記著大哥今晚的這番話了……」桓楚說罷,萬萬沒想到如伊救己,並非出於一片善意,原來也有所圖。心中難免有所失望!呵呵,桓楚哪裡知道,殘月起初提出報答二字時,如伊也是極力反對,不過正當她要阻攔殘月時,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桓楚要謀殺她父皇久矣!她正為此頭痛,若以她能以此作為圖報的籌碼,那豈不是兩全,既可以保全她父皇性命之憂;又可以免去桓楚行刺之罪,如此,她兩個心愛的男人命都可以保全,豈不是兩全齊美之事。
「唉呀,大哥飯菜都涼了,快吃飯吧……」桓楚見如伊興高采烈道。心中雖有不快,卻也是盛情難卻,忙接口道:「好,好……」說著殘月已經打開食盒,取出酒菜!桓楚盯眼前陳列的美食,卻思緒萬千,舉箸難食。
「大哥,你怎麼不吃,食物不合胃口麼?」如伊道。她話已至,卻見桓楚還是舉箸不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大哥,你怎麼了?」如伊提高嗓門又道了句……
「哦,我……我沒事……」桓楚這才恍忽過來吞吐言道……
「我的少爺,大少爺,快吃吧,要不然天都大亮,您還讓我們等您多久啊?」殘月搶前一步語氣橫加道。
「哦,姐姐莫要生氣,我這就吃……」說著端一碗白飯就吃起來,一面吃一面心理道:「我這是怎麼了,方才把話說的太滿了,兩位姑娘是對我很好,可若是她們也像白狐姐姐一樣救我若是為了同樣的目的,該如何是好,她們讓我答應她們一件事,若是等我病好了,她們要我以圖譜作了救命之恩的籌碼,哪該如何是好?何況我已答應,只要我桓楚力所及,便義不容辭!倒時想反悔,都無退路,唉!我真是傻,真是魯莽,幹嘛要信誓旦旦說這些話!」桓楚想到此處,哪還有半點食慾。
就在此時,他突然覺得腹如刀剜,疼痛難擋。立時疼得臉色煞白,翻倒在地,如伊見狀,搶上前去,驚叫道:「大哥,楚大哥,你怎麼了,怎麼了……」桓楚見十八搶過身來,一把抱住他身子,一臉關切之情,疼的顫聲道:「我中毒了……」
如伊連想也沒想道:「怎麼會了呢,飯菜沒裡沒毒啊,我還親自償了,才拿過來給你吃的呀……」
說到此處,她扭過頭,立聲對著殘月道:「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我哪有……」殘月聽了正想辯駁,桓楚卻拉著如伊的手,慢言斯語道:「食物裡沒毒,你莫怪錯了好人……」
如伊聽了,一臉不解之色道:「那你怎麼了中毒了……」
「舊病復發……」桓楚疼的面無血色,臉上的汗珠卻是疼得從額頭滲出來「怎麼,方纔還不是好好的麼?怎麼一會就成了這樣了……」如伊見桓楚疼成了這般模樣,心疼竟不如何是好了。
「嗯,我沒事……」桓楚見十八著急於幾乎哭了出來,忙衝她微微一笑。
「大哥,我該怎麼辦啊,怎麼替你解除痛苦啊?」桓楚望了一眼身旁的殘月,便默然不語,如伊見此情狀當下會意,便扭頭對殘月道:「你且先回去,我止了楚大哥痛苦,自當回去……」殘月見桓楚一堂堂男兒,竟疼得翻倒在地,早被這一幕嚇呆!她知道救人要緊,哪還敢多言,遂道:「那您一人行麼?」
「嗯,你快回吧……」如伊接口即道。殘月說著便退出門外去了。
桓楚用交歡之法,早已將少許毒氣排出身外,身上雖有殘毒,但毒性不比先前猛,以被他用內功鎮壓住!只要假以數日,再以交歡之法將毒氣排出,他便可以痊癒!只是方纔,他一時百感覺交集,思慮過甚,乃至毒氣趁虛而入,又攻入體內,以至他突然腹疼難忍翻倒在地!
如伊見殘月步了出去!
「大哥,你疼成這樣行麼?」她抱著桓楚頭幾欲哭出來!桓楚苦笑道:「十八,你扶我坐好……」如伊依言而行,哪敢半點怠慢。待桓楚坐好,桓楚不時的緩緩將腹中毒氣排出,如此片刻之臾,桓楚面上不再似先前那般痛苦難擋了。
「大哥,你好些沒?」如伊柔說著取手絹替桓楚擦臉上的汗水,此時,桓楚緩緩睜開眼睛,拉著如伊替他擦汗的玉手道:「謝謝你了,十八,我又扛過去了……」
如伊見他說著臉上浮出一絲微笑。不過說話的語氣和笑聲都顯很是蒼白無力。
「怎麼病情還會復發,莫不是哪法子不管用?「桓楚見如伊一臉急切狀,遂解釋道:」那法子有用……」
「哪為何還會發作?」如伊急不可奈道。
「是我,一時心神不寧,以致毒氣攻心……」如伊聽到桓楚說到此處,心中大石終於落下,雖釋然道:「無礙便好,無礙便好!」說到此處,她才默然發現她手不知何時被楚大哥緊緊握在掌中,遂不由臉上一熱,本能地將手抽了回來,連忙道:「你沒事早些休息吧,天色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桓楚見十八臉色不對,便知自己行為大膽了些,便急於解釋道:「對不住了,我失態了,你不會生大哥的氣吧……」
桓楚說罷,見十八面有紅暈之狀,只是默然不語,以為她當真生己之氣!當下「啪」一聲給自己一嘴巴道:「都怪我不好,我如此輕薄於你,我該死……」說著又欲打自己嘴巴!哪知胳膊一緊,打自己不得,他抬頭一看,眼前一亮,卻是十八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你看看你,嘴巴都流血了,還要打麼?」
桓楚聽了十八這番言語,遂低下了頭,不敢對視如伊那雙溫柔的眼睛。說著又掏出手絹擦拭桓楚唇邊的血漬。桓楚這回拂開十八的手絹,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看得如伊心中過意不去道:「你生我氣了?」桓楚連忙抬首解釋道:「不是,不是……」
說著手足無措樣子盯著如伊,如伊見此模樣,不禁道:「大哥,你可真是個大傻瓜,大笨蛋,咱們相處也不少時日了吧,你還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思……」
如伊這一句說的讓桓楚大感意外。桓楚啞然失色半天,卻也不知說什麼好。如伊見桓楚不語言,遂知他不好意思,遂轉過頭去又道:「那晚我能用那法子解你身上之毒,你認為那是什麼?只是為了報答你在廟會上對我恩情嗎?若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管如何感謝恩人,也不會以她的身子作為報答的籌碼?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