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章 仗義出手情 四海兄弟恩 文 / 雄啟
邦飲了一樽酒,眼瞧著酒樽慢慢道:「這高粱酒是極品,但也得有人會品……」
對面聽邦這麼一說,當即迎合道:「沒錯,邦哥您是當世的杜康……」
邦笑了笑道:「杜康乃第一造酒者,邦乃小小泗水亭長,如何敢當?」
那人聽了又道:「邦哥,相貌不凡,又志在千里,豈能久居人下?」
邦聽了,隨即環視週遭,低聲止道:「天子腳下,休要胡說!」
那人聽了連連稱是。邦見他面有懼色,遂放聲大笑道:「咱們好像扯遠了,來!滿飲此杯……」
兩人說著當下手持酒樽各飲一杯。邦飲罷,又瞧了一眼桓楚。邦對面的此時心中奇意大起,他想不通一亭長,怎麼會對一位無名小卒如此關注,遂忍不住道:「幫哥,你說他的吃相像誰?」
邦笑了笑,看著桓楚道:「你不覺得他的吃相極像樊兄弟麼?」
邦對面一聽,隨即笑道:「邦哥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就他一無名小卒,怎敢與樊兄弟比高下?您也太抬舉他了吧……」
邦聽了,笑道:「你倒說說看,我怎麼抬舉他了?」
那人急跽而起道:「樊噲功夫了得,為人仗義,重情輕死,保您周全,您再看他瘦不啦嘰的,一臉油頭粉面的樣子,一看便是書生相,邦哥拿一面之緣的毛頭小伙子去跟跟你多少年的樊兄相比,豈不是有點抬舉他了?邦聽了,點了點頭,笑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你看他一頓能吃三隻雞,五個大餅,只怕樊噲也不能及他?」
那人不服道:「邦哥此言差矣,他吃那麼多食物能證明什麼,只說他餓極了,或許幾日沒進食罷了?」邦見對面的坐子安與他疾色相辯,也不以為然,他知道子安與樊噲素來交好。
便笑著道:「是,看來他是餓了,但一般人再餓,也吃了那麼多食物是不是?」字安聽了道:「話是如此,但只能說明他食量大罷了……」
邦笑著道:「不然,千里馬之所以能馳千里,眾馬之所以不能及此,與其食飼料多少、好壞都有關的,千里馬日食三斗精食,而眾馬不能及此,人亦如此,他能食三隻肥雞,足見此人不一般……」
字安聽了,默然無應。邦見狀,知他不服,便道:「不信,咱倆賭賭如何?」
字安聽道:「怎麼個賭法?」
邦道:「這個你不用管?你敢麼?」
子安聽心中不信那小子能勝過樊噲,便道:「邦哥,輸了可不能耍賴?」
邦笑道:「我何時耍過賴?」說著又是哈哈一陣大笑。
「小二,結賬……」邦正笑間,見桓話間桓楚吃完了三隻肥雞,更覺他的觀察沒錯,心中一喜,脫口便道:「看來你真的要輸了哦?」子安晃了晃腦袋道:「還沒開始比,此言為時尚早了些……」
說話間,店小二行到了桓楚跟前,拿起掛在胸前的小算盤,啪啪了兩三下,便道:「客官,共是七刀八錢三文四分錢,您就給七刀八錢吧?」
桓楚說話間便伸手入懷去摸錢幣。卻是一個刀幣也沒摸到。他立時恍然大悟,這幾日以來,他把身上帶的刀幣都使盡了,今日早上急忙出門,竟忘了取金餅……
「我忘了帶錢,對不起……」桓楚一臉欠的神情道,
「是嗎?吃白食的都這樣說……」桓楚見那店小兒登時變了臉色道。
「你看我像吃白食的嗎?」桓楚笑著問道。
「這可難說得很,做賊的難道臉上會書一個『賊』字麼?」那店小二說著不屑地偏過頭去,桓楚心中一緊,」看書;網:*武俠:喝酒的客官。店小二見他衣著,便知是當差的,眼珠一轉,立時笑臉道:「客官,一看便知您是專拿吃白食幹壞事的大老爺?您這就要審他麼?」
桓楚見鬍子大哥聽了,不禁哈哈大笑道:「好會說話的店小兒,賞在下一份薄面,放了這位客官,我替他付你的飯錢,如何?」
那店小二一聽官老爺要付飯錢,忙堆歡道:「大爺要替他付飯錢,如何敢當,只是這店是我們掌櫃開的,我做不了主,呵呵,這飯錢……」
「你別說了,小安,給他錢……」大鬍子不屑於那店小二多言。子安二話沒說,便甩了十枚刀幣道:「加上我們的飯錢,夠了吧?」
「夠了夠了……」店小二說著連連點頭稱是。店小二正說間,便見兩位官老爺揚長而去!桓楚忙追上前去,喚住他們拱手道:「謝謝兩位傾囊向助,敢問兩位恩公尊姓大名?」
大鬍子笑著擺擺手道:「小兄弟太過見外了,不就是一頓飯錢嗎,何敢當『恩公』二字?」
桓楚卻見大胡旁邊那個只是不屑地看了自己一眼,便轉過頭去,半句話也不說。便又道:「恩公,您太過謙了,古語云『民以食為天』,可見吃飯是天大的事,您幫我付了飯錢,等於幫我天大的忙,稱您兩位一聲『恩公』怎麼能當不起呢……」
那大鬍子聽了,正琢磨如何對答,他旁邊,忍不住插嘴道:「好一張會說話的嘴巴……」這一句話充滿了譏諷之意,桓楚只是為了表達自己對他們二位的感謝,哪裡會想到他會誤解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尷尬,忙拱手道:「哪裡?哪裡?」
大鬍子見桓楚面紅過耳,忙斥道:「你呀,怎麼對小兄弟說話?別嚇著人家!」
子安見邦哥當面在斥責於他,不由得紅了臉,瞪了一眼桓楚,桓楚上前勸道:「這位大哥說話心直口快,很對我的胃口……卻不知這位大哥如何稱呼?」他見自己如此譏諷於桓楚,桓楚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為自己說好話,足見他有大丈夫氣量。遂上前道:「不敢當,在下姓劉……」
桓楚笑道:「倘若不嫌棄我年少,我便稱你為劉大哥了?」
那人聽了,衝口便道:「這如何敢當,有邦哥在,我如何敢稱大哥?」
桓楚聽了一時不解,大鬍子便笑著道:「小兄弟,實話說了吧,在下也姓劉,他是我門子兄弟,我比他虛長幾歲……」桓楚聽於此,忙笑著拱手道:「原來你才是劉大哥,可不知劉大哥如何稱呼?」
子安聽了道:「小娃娃打聽大人名字,可無禮得很?」
不等桓楚答話,大鬍子止道:「名字本來是就要讓人知道的,讓人叫的,要不然要名字作甚?」桓楚忙解釋道:「兩位恩公請別誤會,姓劉的有千千萬,我只是想知道您二位的名諱,好等我取錢還你……」
那大胡旁邊的聽,這才禁不住哈哈大笑起,道:「我們兩都不是本地人……」
桓楚正想問個究竟,那大胡便道:「在下姓劉,小兄弟是知道的,單名一個邦字,字季,忝為一方亭長,在下這位兄弟,單名一個安字,字子安;前幾日為驪山送一批勞役從泗水來到咸陽……」
桓楚聽他是亭長,心中不由得一緊,劉邦見面色不對,便道:「小兄弟怎麼啦?」
桓楚勉強笑道:「原來恩公果然是官府中人,看來那店小二說的沒錯……」
劉子安道:「那是自然,那店小二,每日在店中見南來北往的客官多了,自然一見我們的穿著,便知我們是幹什麼的?」
劉邦道:「還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桓楚一臉欠意道:「在下賤名不值得一提,既然恩公想知道,恭敬不如從命,小弟姓……桓,單名一個楚字……」劉邦聽了,呵呵一笑道:「桓楚,很威風的名字嘛……」
桓楚還禮道:「恩公,過獎,過獎……」劉邦一努臉道:「別一口一個恩公長,一口一個恩公短的,咱們都是爺們,正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你不嫌劉某官小身微,便叫我大哥如何?」
桓楚笑道:「恩公是官,在下乃一介草民,如何敢與恩公稱兄道弟……」
劉邦聽了嗔怪道:「你這樣說,就是瞧不起劉某了?」
桓楚聽了陪笑道:「哪敢,哪敢,不是瞧不起,只怕我一無名小卒配不上……」
劉邦聽了哈哈一陣大笑道:「承蒙桓楚兄弟看的起我這一個小小亭長……」
他說著在桓楚肩上拍了拍,對望了一眼劉子安。桓楚道:「恩公真會開玩笑……」桓楚實在不想和官府的人打交道。劉邦聽桓楚還叫自己恩公,便半認真半開玩笑道:「看來,桓楚小友真瞧不劉謀了?」他說罷,見桓楚面有窘色,便正色道:「既然桓楚小友看不起劉謀,咱們這就告辭……」說著轉身便要偕劉子安離去,桓楚見狀,也不知怎麼的,脫口喚道:「劉大哥……」這一聲剛落,劉邦立即回首哈哈一聲長笑道:「這就對了,來,好兄弟,咱們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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