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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桓楚回廟宇 楚好葬義父 文 / 雄啟

    「她這會兒幹什麼呢,也在吃東西吧?腳傷得那麼厲害,不知她會不會接骨?」他閃念道,但轉念又一想:「桓楚啊,你真是的,想她幹什麼,你好心救了她,沒有一句道謝的話也就罷了,還對你又殺又罵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想她幹嗎?」說著對視著她送的那件衣裳思慮道:「可這件衣裳怎麼辦?穿上它,可又是她送的,不穿?扔了又怪可惜的……」想到這兒他抬頭看了看週遭的環境,想道:「天已天天冷了下來,自己要北進,天會越來越冷,不穿怎麼行啊?再說衣裳我也沒白穿啊,我救過她,穿了也沒什麼過意不去……」想到此,桓楚良心總算安了下來,拿起衣裳就穿,穿了衣裳。拿起了那塊兔肉,就又想北邊走去了……

    「不行,不行,做人做事都要有始有終,怎能始亂終棄,半途而廢……可她脾氣那麼壞,嘴巴比劍還利,我怎麼受得了她啊?」想到這兒他移步向前去走,走了兩步,移步不前了。

    「她雖嘴巴不好,心眼卻不壞啊,若是壞的話,她又何必給我衣裳,凍死我豈不是更好……她要罵就罵好了,反正一個人上路,連說話的人也沒有,也怪孤單的,罵罵才熱鬧……」想到這兒,他飛步轉身,就向破廟疾馳而去……

    等衝到廟門,發現楊子不知怎麼的掉在床下一邊啃饃頭,一邊暗自流淚,她見桓楚衝了進來,手忙腳亂地抹去臉上的淚痕,正色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本來想走的,但一想我走了誰罵我啊,故而又回來了……」桓楚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說著彎下身子,將楊子抱到床上。

    楊子白了他一眼嗔怒道:「誰罵你了……我從不罵人。」

    桓楚本想辯駁的,他想了一下又把話嚥了下去。把一包東西遞到楊子眼前,還沒等楊子開口問是什麼,他就解釋道:「別吃冷乾糧了,吃這吧……」

    當他把那包東西遞到楊子眼前,楊子便聞到一絲絲肉香味。「還是你留著,你自己吃吧……」桓楚笑著道:「我都吃飽了,還是你吃吧,餓壞了你,誰還罵我啊?」

    楊子本想接的,聽他話裡又帶骨頭。忙道:「誰罵你了?」說著一氣之下,把頭扭了過去,不理桓楚,桓楚見她真的生氣了,忙改口道:「好,好,你沒罵,快吃吧,還熱著呢!」說著把肉包又向她遞了遞。這才勉強接過桓楚手中的兔肉。

    楊子打開了咬了一口,沒還開口說話,桓楚忍不住便問:「不是太壞吧,香不香?」哪知楊子咬了一口嚼幾下,呸的一聲吐了出來道:「還香不香?熟都沒熟,你把我當……當什麼了?」

    桓楚以為她會誇他幾句,至少不會再罵自己,竟沒想到她會如此大靜動,忙道:「不會吧,我吃時蠻香的?」桓楚說話間,臉都紅了。

    「好吃,你吃吧,我嚥不下……」說著伸手把肉還了過來。桓楚臉更紅了,低下頭不語,楊子這才知道,自己的話說得重了,沉吟一片刻,語氣緩和了許多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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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還那副表情?是不是不想死啊?」楊子追問道

    「不是,我不是為這個,而是……而是……我真的沒讓人殺你全家……」說話時眼裡充滿了無奈之態。

    可楊子聽了毫無反映,是以認定他就是主謀。桓楚見她如此情狀,顯然不信他說的!便淒涼一笑道:「罷了,罷了,反正你爹爹是因我而死的……你想報仇就報吧……」

    桓楚把話說到這兒,楊子才把盯桓楚的目光移開了……

    第二日,楊子的腿果然好了,依如從前,桓楚見她好了,遂同她北上咸陽,以復家仇!

    且說楚好,自那日親眼見桓楚空手打死義父,大為驚駭,見義父倒下,心不禁痛到了極處,但自己又受了傷,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她見桓楚斃倒義父,也像攤爛泥,跌倒在地上默然發呆。本想借此機會,暗襲於他,殺了桓楚替義父償命,可楚好哪裡下得了手,她畢竟和桓楚朝夕相處了四年。早已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人一般。愁腸百結之下,只能一咬牙,趁桓楚發呆之機,抱起義父的屍首偷偷離去。等她背義父的屍體回到了家中。趙炎的妻兒見楚好滿身是血,忙搶進過去,才知趙炎已遭毒手,氣絕身亡。她當場昏死過去,幾個兒子抱著趙炎屍身痛哭流涕,嚎啕大哭。大弟子見此情狀,忙張羅喪事,其餘弟子披麻戴孝,也都跟著哭起來,一下子,若大個府上哭聲四起,讓人聽了,好不悲傷心酸!

    楚好知道義父死的不光彩,便同義兄商量一切喪事從簡最好。免得節外生枝,麻煩不斷。其義兄道:「義兄知道爹爹前生常在我們兄弟面前贊義妹做事幹練有主張,一切都有義妹做主吧……」趙炎一生聰明透頂,事事謀人於先。

    可最讓他不滿意的是自己的兒子都太平庸。做事從看不上眼。他脾氣又極大,每次做事不順己意之時,常常破口大罵,家法從事。

    他見兒子們如此不爭氣,事事辦不好,倒弄得自己怒氣填胸,疼心不已,漸漸他有什麼事,寧願上大弟子和義女去做了,也不讓他的不肖的兒子染手,免得他們惹他生氣不說,真把事辦壞了,那更是麻煩透了。

    故此此次喪事都由大弟子和義女楚好一手操辦。他們也沒請法事、吹喪手,只帶著家人與眾弟子戴孝送葬。還好請了風水,給趙炎找了塊墓地。就這樣過了三日,眾弟子還有楚好和她義父的家人護送趙炎的靈柩稀稀拉拉的一隊人向墓地徐徐行去。路邊待旁兩道的人,無不看著他們竊竊私語,看著他們交頭接耳。說什麼他們大不孝之類的話來,趙炎的兒子充耳不聞,任他們胡亂說去。他們多少知道爹爹為了什麼圖譜之事,才喪了命。

    楚好和大弟子更是明白,若是喪事辦大了,驚動了太守殷通,讓他知道了,義父一直在戲弄於他。別說安葬義父了,連全家的性命只怕都保不住的,豈是那些尋常百姓能瞭解的。

    趙炎安葬了第二日,趙家兄弟便譴散了眾弟子,他們知道,這麼一個大家族,吃喝用度是極大的,他們又知道自己無領導之才,武功更是平平,遠不勝他爹的大弟子和義女楚好,教他們武功更是不行。多少給了他們些錢財,讓他們自謀生路去。眾弟子知道師父兒子的本事,什麼話都沒說,收了錢,就紛紛離去。趙炎長子見平時一個屋吃飯,一個院子練功,多少年了。眼下一個個離去,看著他們負著行囊離去的背影,止不住淚水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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