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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路遭晦氣事 睹物思舊人 文 / 雄啟

    走出廟門,他沒多想,只想快找些食物填飽肚子。自從昨晚吃了點食物,到現在,已是正午時分。他早餓得直嚥口水,若不那楊子橫加阻攔,他早弄到吃的了。

    他離開廟宇,向北直行,行了有一里路,路過一府小拱橋,不由得心生一計,食物暫時找不到,喝些水也就是了,至少不會又饑又渴了。他縱身一躍,跳到拱橋下面,只見拱橋下面的湖水,清澈見底,更妙的是,水裡竟有魚兒游過。他不禁大喜道:「這下好了,有魚吃了……」

    他連忙脫了鞋子,撲進水裡。大口大口地喝起,好像每一口下去,都能拱橋下的水喝下去不少,這種喝法大有誇父追日時,口渴喝水之風。喝夠之後,忙一頭扎進去水底,摸起魚兒來,不大一會兒,便抓了數條魚兒。桓楚看著眼他抓得成果,喃喃自語道:「就是太小了……」說話間皺著眉頭,但他轉念一想:「有就比沒有強啊……」他爬上崖邊,不禁打了冷顫,才發覺得自己方才跳水一時太匆忙,忘了脫衣服。眼下已然成落湯雞了,天已不知不覺進了初冬,自然冷得讓他發顫。

    他想到這兒,就想把濕衣裳脫了,光著身子也比現在好,可這裡畢定是路邊,總有路過此地的,萬一被誰看到了,多不好啊。想到這兒,他本能地向路邊望了一眼。果然一男一女正要從此經過。那男的,少說也有四十來歲,臉上滿是肥肉,黑得像水裡的泥鰍;那女的就小多了,最多也不過二十初頭的樣子,相貌還可以,但卻和那男子相反,那男子是太黑,她卻太白,那膚色白得就像脫了殼的熟雞蛋。

    於是黑得顯得愈黑,白得顯得更白,只見那黑泥鰍與那白臉少女同步而行,那黑泥鰍時不時在白臉少女臉親一下,時不時還動手在她身上亂摸,那少女卻一點也不生氣,只是每當親她時,摸她時,總壓著嗓門兒嗔道:「討厭你,讓人看見多不好……」那黑泥鰍聽了一笑,不耐煩道:「這荒郊野外的,奶奶的,哪有什麼人啊,來,讓我摸摸你的奶奶,你的奶奶可真大啊……」

    說著伸手又要摸,誰想那黑泥鰍手剛伸進少女的胸口,「啊……」那少女便失聲大叫起來,那黑泥見她大叫,驚恐道:「你怎麼啦,我手上沒長刺……」

    那少女也不說話,只是順手指去,那黑泥鰍順手勢看去,看到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正立在橋洞下邊,背對著他們,沒錯,那少年正是桓楚,但當桓楚見他們眉來眼去,賣弄風騷時,就把頭本能轉了過去。他想躲開的,卻一時不知藏在哪兒。被那女的看見了。

    那黑泥鰍雖見桓楚背著身子,但猜出他可能什麼都看見了,至少也誤了自己的好事。遂破口罵道:「臭小子,你在這兒鬼鬼祟祟幹什麼……」桓楚聽了這句話,本想問他:「是我鬼鬼祟祟,還是你們鬼鬼祟祟?」但他不想惹事,他還有許多經正事要做,不想和這無賴耍嘴皮子,不想節外生枝。遂轉過臉笑著道:「大哥,你說話,別這麼難聽好不好,我可是什麼也沒看到……」誰知那的男的聽了,更是氣了,瞪著一雙驢眼道:「誰是你

    看(書網^仙俠;冷冷地道:「道歉,不會麼?」

    「好,好,算老子今日倒霉,小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剛才出口傷人,我該死,我該死……」

    「你滾吧……」桓楚挪開腳道。

    說話間,那黑泥鰍便爬了起,轉身就拉著那女人要走。

    「你站住……」桓楚喝道道。

    黑泥鰍轉過臉道:「你還想怎樣?」

    「你過來!」

    桓楚指著女的道。那女聽桓楚喚她,她嚇的腿都發抖,竟然半步不敢挪,那男的便喝道:「叫你過去,你就過去,那小爺看上你了!你還不去!」

    那女的開口罵道:「你,你個窩囊廢,我今日才發現你不像男人!」

    黑泥道:「小爺像,你跟他去!」

    「啪」的一聲響,那女的一把掌打在黑泥鰍臉上。

    然後飛快到跑到桓楚跟前,便道:「你要我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想對你說一句話,不要放著女人不做,做蕩*婦!」

    那女的臉一紅,想怒生對桓楚說什麼,卻語塞了,最後臉紅得更甚了。

    桓楚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想道:「我最近是怎麼啦,老遇這些不恥之事,不恥之徒……」說話間,又打了一個冷顫。趕緊將那些魚兒串連成串,扣在腰間,躍到路上,四望了一下,看哪有兒柴禾。他一瞧,果不其然,在西首遠處,有處林子。

    他想有林子的地方,定有干樹枝。他疾步馳去。

    他方踏進林子,就見一隻野兔驚覺而逃,登時猱身撲上,去捉兔子,那兔子見有人捉它,豈能坐守待斃,只見它身如電閃,嗤地一聲,轉眼竄出數丈之外。桓楚見徒手未得,還被它逃出數丈之外,遂心念一閃,躍身而上,跳到身旁的一株大樹上,折了約有三寸長的樹枝。左手帶功擲去,直射那兔子的要害。只聞「嗖」地一聲響,那兔子應身而倒。桓楚見兔已倒,飛身撲去。撿起那知已然氣絕的兔子。突然一陣冷風襲來,吹的枯葉揚風而起,桓楚不覺冷風如針,刺入骨髓。於是他忙放下兔子,到處找枯樹枝,還好,樹林枯枝甚多,不大一會兒,就找來了好多。

    因為全身濕透了,貼身放著的火折濕了,頗費了一番功夫,火總算生著了。他忙脫去濕衣,搭在一旁烘烤。肚子已然餓得不行,脫去衣裳,也顧不得許多,遂拿起方才打的那只野兔。那只野兔肥得很,少說也有四五斤,

    桓楚忙一手倒轉兔子,一手去脫兔皮。只見他動作嫻熟,三下五除二便將那只又肥又大的兔子皮脫的乾乾淨淨,只見又撕開兔腹,掏出內臟,將之扔去,然後將它串到樹桿上,便架在已經燒得很旺的大火上烤,看來他真的是餓極了,連洗都不洗。烤了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只見兔肉變了顏色,肉身上滲出油來,在火中烤得滋滋作響。同時飄出幽幽的香氣來。桓楚看到肉油直冒,又聞香氣撲鼻,肚子又餓得很,哪裡忍得住,看得他直嚥口水,最後也不等它烤熟再食。便搶拿過來,風捲殘雲般地吃起這半熟半生的兔肉來,而且吃甚是有味,直到吃得打嗝,才停了嘴。摸了摸肚皮道:「真痛快,真過癮,若是有些熱湯喝,那就更妙了……」說話間。他看見衣裳也全干了,遂放下了手中的殘肉,看來他的食量當真大得很,四五斤的兔子,就算了脫了皮,去了五臟,也有兩三斤吧。吃得只剩下一條後腿了。

    他找了片大樹葉,將兔肉放在上面,把油手胡亂地在腿上抹了幾下,對著那一新一舊的衣裳道:「先穿爛的,再穿新的……」說著拿起衣裳就穿。等穿好舊衣裳,拿起那件新衣裳驀地不去動了,對視著那件新衣裳發起呆了,出神地看那件衣裳。原來當他手剛拿起那件衣裳,便不禁想了楊子,這件衣裳是她昨晚送給他的,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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