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荒誕不經的夢境 文 / 南宮婠婠
街道慕婍婍打來的電話時,陶酒酒才剛起床,正站在鏡子前面扎頭髮。
手機鈴聲一直響個不停,陶酒酒並未理會,直到馬尾都紮好了,才隨手拿過手機,恰在此時,許是慕婍婍沒了耐心,剛好掛斷。
「慕婍婍那個陰險的女人找自己幹什麼?」陶酒酒心中揣測著,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慕婍婍又打了過來。
「陶酒酒,你出來一下,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慕婍婍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另外,我還有一樣東西要出示給你看。」
陶酒酒不想再上慕婍婍這個女人的當:「我對你所謂的東西沒有興趣。」
「如果,和洪濤有關呢?」慕婍婍又有意點到。
陶酒酒仍是不為所動:「那是你們的事,不是我的事。」
聽陶酒酒說話的語氣十分頹廢,慕婍婍的笑聲不由更加悅耳:「難道你肚子裡面的孩子也是我們的事嗎?」
陶酒酒心頭一動,反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要是想弄清楚,就來銀座咖啡語茶找我,我訂了位子,在108。」慕婍婍說完,便將電話掛了。
她敢打賭,只要她拿陶酒酒懷孕的事情說事,陶酒酒就一定會上勾。一個即將做母親的人對孩子的保護欲是天性,為了孩子,做母親的什麼都可以犧牲。
而陶酒酒卻是一片疑惑——這個慕婍婍是什麼時候知道她懷孕的事情的?
思來想去,知道自己懷孕的人,除了沈顏以及自己的家人外,便只有誤打誤撞遇見自己前往醫院做檢查的邱青山了。
難道是邱青山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慕婍婍了?
如果不是,莫非是慕婍婍跟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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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婍婍把玩著手上的玻璃杯,她的目光匯聚在陽光折射出的一個閃光點上。
她從葉麗的口中得知,葉洪濤為了一個重要的項目去了一趟加納,沒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他是無論如何也來不及回到洛水。
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讓她做一些平時不方便去做的事情。
以陶酒酒的心浮氣躁,又怎能鬥得過她慕婍婍呢?
慕婍婍才坐了沒多久,陶酒酒就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她今天穿了一襲簡約的淡藍色高腰連衣裙,有種高貴淡的氣質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不知從何時起,慕婍婍發現,陶酒酒的美麗已經遠在自己之上了,她怎麼裝清純,怎麼打扮,也掩不住滿身的風塵。而她的純潔與清澈是與生俱來的,那種天生麗質只會隨著閱歷的增加而越來越濃。
「有什麼話,直說吧。」陶酒酒連坐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慕婍婍笑了笑,從包裡面拿出一個紅色的證書,展示在陶酒酒的面前,說道:「我和洪濤登記結婚了,這是我們的結婚證。」
「什麼?」陶酒酒大感訝異,完全不能相信慕婍婍所說的話語。
就在幾天前,葉洪濤還拉她去了教堂,請求牧師為他們兩個主婚,說自己願意照顧她一輩子云云,結果,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就變心了麼?連證都領了,他們的速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快!
「所以,你沒有機會了。」慕婍婍眼底儘是得意之色。
是她提出的分手,是她覺得葉洪濤的所作所為超出了她能夠原諒和理解的範圍,是她一怒之下遠離了葉洪濤的……
為什麼,即便如此,她的心還是會那樣揪著痛?
他的承諾還在耳畔,餘音溫熱,可他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為了另外一個女人的丈夫。
這世間的事情,何以會如此的荒唐可笑?
陶酒酒定了定神,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問道:「洪濤呢,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宣佈?」
「洪濤因為公事出國了,我們全都商量好了,低調些。」慕婍婍眼角眉梢俱是喜悅,「何況,我現在又有了……」
陶酒酒好奇地問道:「有什麼?」
「我懷孕了。」慕婍婍笑得狡詐,「我明著告訴你吧,上一次的懷孕是假的,但這次是真的。」
「那又如何?」
「所以,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慕婍婍盯著陶酒酒的肚子說道,「你懷孕多久了,不到三個月吧?」
「你想怎樣?」陶酒酒死死盯著她。
「你把孩子打掉,這是洪濤對你的補償。」慕婍婍拿出一張蓋有葉氏集團企業工章的支票。
陶酒酒嘲弄地笑了:「怎麼,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沒見過錢?我們陶家說不上富甲一方,但我可以肯定,我這輩子見過的錢,絕對不會比你見過的少。」
「問題是,你未婚先孕,陶家丟得起這個臉嗎?」慕婍婍反問道。
陶酒酒忍痛反駁道:「這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事。」
葉洪濤和慕婍婍結婚的消息對陶酒酒而言衝擊力太大了,使她有些支持不住。
「我勸你還是照辦吧,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慕婍婍說著,忽然毫無徵兆地發難,企圖推倒陶酒酒。
好在陶酒酒對她一直有所防備,這時候便敏捷地閃開,沒讓她得逞。
「怎麼,你上次在洪濤面前上演了一出我推倒你流產的好戲,這次是想假戲真做?」陶酒酒說著,迅速退到門邊,將門打開。
「你給我站住!……」慕婍婍一推沒有得逞,旋即回過神來,追了出去。
穿著平底涼鞋的陶酒酒步履匆匆,很快消失在旋轉玻璃門外,而慕婍婍腳上那雙足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拖累了她,還沒追出三步,就因為鞋跟一歪,雙腳失去平衡,身不由己地摔倒在地上,樣子頗為狼狽。
陶酒酒走出旋轉玻璃門的時候,才發現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又是大雨……
當雨點一下一下打在身上的時候,她有一種快意的感覺,彷彿身體的寒冷可以平衡心靈的寒冷。
冷,縱使在這樣的炎炎夏日裡,大雨澆灌進身體裡,寒意仍是一陣一陣地滲入。
陶酒酒獨自一個人走在瓢潑大雨裡,她沒有撐傘,只是用手裡的包包擋在小腹上,興許這樣,就可以避免附中的胎兒收到傷害。
她不清楚自己該去哪裡,更不明白要怎樣做才能讓自己忘卻那些痛苦的事情。
葉洪濤和慕婍婍結婚了!
葉洪濤要求她打掉孩子!
葉洪濤給了她一筆「分手費」……
過去所有美好的場景,難道都是假的嗎?
全是假的,全是假的,那些只是一場荒誕不經的無聊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