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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 分居 【1】 文 / 煉獄

    宮錦腳步有一瞬間的躊躇,停頓了片刻,凝望寢宮,雕龍朱紅的柱子,龍騰雲飄,華麗的紋飾精美的團,彩色的琉璃瓦,映出寒光。

    冷峻的臉,比此刻冰天雪地中的寒意更深,下人侍衛們,沒有人敢去看皇上的臉色,看皇上的目光。

    邁步走進寢宮,終是要進去,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今日清晨,命人將御醫幽禁到密室中,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派人傳話給太醫院,說奚留香鳳體不適,命御醫留在宮中日夜侍候。

    這件事,終究不能一直如此下去,御醫在宮中停留太久,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寢宮中,暖意迎面撲來,宮錦的目光落在寢宮周圍,周圍的牆壁上,多了許多銅製的古怪東西,裡面盛裝著水,用火燒熱後將熱量傳遞到這些銅器中的水中,房間中沒有了炭火的煙氣,卻是溫暖很多。

    這些,都是她的改造,那個古靈精怪的腦子中,總是裝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隱隱有淡淡的香氣,優而醒神,宮錦的目光在寢宮中遊走了一周,沒有看到奚留香。

    或許是出去了吧?

    「娘娘去了哪裡?」

    「啟稟皇上,娘娘搬走了,去了偏殿居住,今日一早就命人將東西搬了過去。」

    一個奴才戰戰兢兢地回答了一句,低頭盯著宮錦的腳尖。

    宮錦楞了一下,目光再一次從寢宮中掠過,沒有少什麼東西,仔細看才發現,床邊她常用的東西不見了,龍榻都換了嶄新的被褥。

    從裡到外,連帳幔都換上新的,沒有過去的一點痕跡。若是不注意,也不會發現這些小細節,那些奇珍異寶一樣都沒有動,仍然擺放在原位。

    「搬走了?去了偏殿?」

    「是。」

    下人們屏住呼吸,深深低著頭。

    宮錦走到龍榻邊,伸手摸了一下,連她的味道也消失了,換上新的被褥和帳幔後,龍榻給他的感覺是冰冷的。縱然此刻房間中的溫度,比原來要高很多,他的心卻是冷了下來。

    她走了,不願意和他住在一起嗎?

    是要避開他嗎?

    她的心中,可是有了別人,腹中孩子的父親嗎?

    為何要離開?為何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就如此將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寢宮中,決絕地離去,她就如此的狠心,可曾想過,他的心是多麼痛嗎?

    為何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不肯說出來?也不給他機會去安慰她?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宮錦頹然坐在桌案前,良久都沒有動,奴才們小心翼翼地上前侍候他脫掉龍袍和皇冠,為他換上了拖鞋。

    低頭看到明黃色繡制龍紋的拖鞋,這拖鞋也是她的發明,很舒服也很暖和,裡面有一層毛皮。縱然她走了,到處都留下了她的痕跡,無論如何也消除不乾淨。

    這裡缺少了她,溫度降到冰點,他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欞:「娘娘去了何處?」

    「就是左邊的偏殿,娘娘本想搬出寢宮的,只是一時間過於匆忙,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女官勸娘娘先到偏殿居住。」

    凝望左邊的偏殿,她可是在裡面嗎?他該過去看她嗎?

    宮錦一甩衣袖,回身走到桌案邊坐了下來,有人端上參茶:「皇上,要傳膳嗎?」

    「傳。」

    御膳擺了上來,宮錦看著御膳,他的御膳很簡單,四菜一湯,為了節儉不浪費,每日都是如此。沒有胃口,一點的胃口都沒有,她可是用膳了嗎?

    起身,穿著拖鞋就走了出去,他還是想看看,她是否也有御膳可用。

    「哇……」

    「娘娘,您小心點,慢點,水,給娘娘用溫水漱口。」

    嘔吐的聲音,拍打後背的聲音,遞水安慰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宮錦呆呆地站在內室的門外,再邁不動一步,聽著從裡面傳出來的嘔吐聲音,不絕於耳。

    對外說是娘娘胃部不適,受了風寒,餘毒未清,只有他才知道,那樣的嘔吐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樣的聲音,刺激著他,讓他再沒有力氣進去。

    轉身,悄然離開了偏殿,偏殿中只有幾個寡言少語的奴僕們侍候著,看著皇上悄然而來,悄然離開,誰也不敢出聲。

    回到寢宮,宮錦再沒有心思用飯,默默看著飯菜的溫度一點點降下去。

    「皇上,奴才前來侍候。」

    「進來。」

    剪青臉色略顯蒼白,低頭走了進來,看到桌案上的飯菜都涼了皇上也沒有動,命人拿下去熱好再送上來。

    「皇上,求皇上您珍重龍體,莫要如此,都是奴才們辦事不利,請皇上重重賜罰吧。」

    剪青重重跪在地上,淒然望著宮錦。

    宮錦閉眼,手握緊,痛苦地握緊,疼痛從手心傳入體內。

    「皇上,奴才求皇上了。「

    飯菜不多時端了上來,剪青重重磕頭,哀求宮錦用些飯菜。

    「起來吧。」

    宮錦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就放下:「將御醫帶過來。」

    「皇上,多有不便,皇上有什麼吩咐,請吩咐奴才,奴才去辦妥。」

    宮錦想了想,也是多有不便,到底周圍的耳目眾多,即便是又清洗了一次,也未必就乾淨。

    「香兒嘔吐不止,去問問御醫有什麼辦法,開藥調劑一下,莫要讓她痛苦。」

    「是,皇上,那種藥可要給娘娘用嗎?」

    「什麼藥?」

    剪青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宮錦茫然問了出來,片刻才反應過來,臉色鐵青不知道是否該如何回答。

    良久,他都沒有開口,終於搖搖頭。

    剪青躬身退了出去,親自到了密室中,讓御醫開了藥方,派人拿著藥方故意多加了幾味藥,去將那些藥物拿了過來。剪青叫來人,親自監督為奚留香熬藥,直到將藥熬好,他親手端著藥送到偏殿。

    「奴才剪青,求見娘娘。」

    「進來。」

    剪青低頭走了進去,躬身施禮:「娘娘鳳體不適,奴才來給娘娘送藥。」

    濃重的藥味,在空氣中飄蕩,奚留香的唇翹起,終於來了嗎?好快,藥還是送到了。

    「是嗎?我有不適嗎?這又是什麼藥呢?」

    「啟稟娘娘,是暖胃止吐的藥,御醫開的方子,奴才親自監督給娘娘熬製的。請娘娘趁熱服用下去,以免再總是嘔吐,有傷鳳體。」

    「這藥,是皇上賜的嗎?」

    「是,皇上擔憂娘娘鳳體,不忍見娘娘總是嘔吐,飲食難安,命御醫開了藥為娘娘調治。」

    「放下吧。」

    「娘娘,藥的溫度正好,請娘娘服用。」

    剪青將藥端到奚留香的身邊,單膝跪地,雙手將藥呈上。

    「奚魚,接過來放在一邊吧。」

    奚留香語調冷漠,目光從藥上掠過,終究是對這裡不算熟悉,她也不是醫生,對用毒和用各種香料,配製迷藥媚香精通,卻並不很精通藥理。那碗藥中,到底有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娘娘,藥涼了不便入口,奴才給娘娘拿來蜂蜜水,請娘娘用藥。」

    剪青的催促,更讓奚留香起疑。

    妖嬈一笑,她盯著剪青:「是呢,皇上賜藥,我必須用是嗎?你不親眼看著我喝下這藥,是不會走的吧?剪青,要不要你動武,逼迫我喝下去呢?」

    剪青楞了一下,才明白奚留香是誤會了,急忙磕頭:「娘娘言重,奴才不敢,請娘娘勿要多想,此乃是和胃理氣的藥物,對娘娘鳳體只有好處。是皇上看娘娘飲食不安,嘔吐不止,才命御醫開方抓藥,若是娘娘有所疑慮,可以將此藥給懂得醫理的人看,此乃是藥方,請娘娘過目。」

    一紙藥方被剪青輕輕放在桌案邊緣,他低頭告退,躬身退了出去。

    「唉,恐怕娘娘是誤會了,只是如此下去,對皇上和娘娘都沒有好處啊!」

    剪青長歎,他想那藥,娘娘是絕不會用的,而他再費力熬藥,也是無用。

    奚留香的目光落在褐色的藥液上,波動的藥液呈現詭異的顏色和味道,她嗅到藥味,不由得又吐了出來。

    揮手,奚魚急忙將藥碗端到外面,放在外面的桌案上。

    吐到沒有東西可吐,一口口的酸水吐了出去,胃部不停地抽搐疼痛,難受的要命,渾身無力。所有的症狀,都如同懷孕反應,唯有她明白,她不可能是懷孕。

    想到那藥,可能是宮錦給她的墮胎藥,心中不由得一陣陣發寒,更是無力。

    她該找誰去鑒定那些藥?

    找太醫?恐怕所有的太醫,都不敢說出實話。找要命,要命也是宮錦的人。

    或許,她唯一能找的,就是奚家的人,但是此時此刻,她也不敢保證奚家的人,不會為了皇上的利益,為了打掉她腹中從來沒有的「胎兒」,和宮錦一起來欺騙她。

    奚青璧能一直不救出她,放縱她被宮錦武一次次傷害凌辱,就那樣看著,沒有人給她透露過哪怕是一點的暗示,給過她一點的幫助。

    當時,哪怕是奚青璧埋伏在宮錦武的身邊的奸細,肯透露一點什麼,她也不會那樣的痛苦的和絕望。看到和奚寧遠擦肩而過,她心中的滋味,誰會明白?

    每日每夜的擔憂,與狼共舞的日子,她是怎麼艱難才走了過來。

    如今,卻要面對宮錦的猜疑,不願意看她一眼,不肯和她說話,甚至連手都不願意被她碰觸。

    她是髒的,在他的眼中,她是髒的。

    或者,從她回來之後,她在他的眼中就是不貞潔而骯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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