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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個犧牲品 【1】 文 / 煉獄

    宮錦側目看了奚留香一眼:「你說是就是吧,你說我的疑心病重,我看疑心病最重的人,就是你。」

    「人家就是和你開玩笑,真是的,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去休息吧。」

    宮錦寵溺地在奚留香的鬢邊吻了一下,伸手一把將奚留香橫抱在懷中,走到龍榻之前放了下去。

    「人家還沒有沐浴呢,皇上,要不要一起洗個鴛鴦浴啊?」

    奚留香伸手勾住宮錦的脖頸,溫熱的呼吸曖昧地吹入宮錦的耳朵,舌尖伸出,輕柔地在宮錦的脖頸耳邊掠過。

    「小妖精,老實點去睡覺吧。」

    宮錦避開奚留香的勾引,不是不想,他要為宮擎天守孝百日,這是他對父皇的一點心意。

    「呵呵,逗你玩呢。」

    奚留香停了下來,宮錦瞪了奚留香一眼,拿這個女人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剛才被她撩撥得渾身發熱,心中癢癢地,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想到百日,宮錦不由得哀歎,日日夜夜面對這位妖孽的皇后,他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將奏折都送到御書房去。」

    宮錦轉身走出寢宮,身影隱沒在黑暗的寒風之中,迎著北風那刺骨的寒意,讓剛才被奚留香所挑逗起來的熱流,在小腹中平息。他還是去御書房的好,可以眼不見心不煩,遠離妖孽妻子,平靜一點。

    奚留香無辜地搖搖頭,她沒有做什麼吧?

    夜色淒迷,皇宮一片死寂,唯有昏暗的燈籠在風中搖曳,斑駁的陰影隨著燈光而游動,彷彿鬼怪的手,在選擇下一個目標。

    燕太妃的死,讓後宮更加淒冷,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扼住了他們的喉嚨,讓所有的嬪妃和奴婢們都心驚膽戰。

    禁衛軍的鐵甲,刺破了夜的寧靜,在這種敏感的時候,禁衛軍統領不敢懈怠,親自領著親兵在宮中巡查查看,讓那些禁衛軍們的神經也緊張起來,小心地觀察戒備。

    幾隻老妖怪百無聊賴地盯著蓮太妃和珍太妃,只要這兩個人不出事就好,他們相當期待,有人會過來做些什麼,給他們無聊而寂寞的漫漫長夜,增添幾分亮色。

    可惜的是,可能有人知道他們幾隻老妖怪在,眼看就過了午夜,也沒有一個鬼影出現。

    羽宮附近的一處宮苑內,一條白綾從房樑上垂落,蜿蜒如毒蛇,無情地盯著跪伏在地上渾身發抖的一個女子。

    那個女子大張著嘴什麼也說不出,身上穿著素色的宮裝,精美的花紋做工,上乘的面料,頭上的首飾雖然簡單,卻都不是凡品。秀美的容顏因為驚恐絕望慘白如紙,床鋪整理的極為乾淨利落,彷彿她從不曾在上面睡過。

    入目,她身邊有兩個人,身上穿著太監的服飾。

    女子想抬頭去看兩個人的面容,卻是被其中一個人用手抓住她的秀髮,將她的頭按了下去。

    幽暗的月光,從窗欞外透了進來,兩個太監的身影如鬼一般,靜默地矗立在黑暗之中。

    其中一個太監點燃了一盞小燈,肆無忌憚用目光在周圍掃過。

    「可以了。」

    另外一個太監低低的聲音說了一句,看著從房樑上垂落而下的白色綢帶。

    「還缺一點東西,太妃,請過來寫下一份遺書吧。該如何寫,就不用咱家多說了吧?」

    點燃燈的太監,囂張地看著跪伏在地上,頭被按住的那個女人。

    女人張大嘴巴,雙目不甘心地微微凸出,想抬頭瞪視二人。

    「太妃就別想其他了,這裡不會有人過來救你的,太妃貼身的奴僕們,也都安睡了。在您上路之前,不會有人來為您做什麼,奴才二人就是親手送太妃上路最後陪您的人。」

    按住太妃的太監一把拎起太妃的秀髮,插在太妃頭上的玉簪被碰落,摔在地上碎裂成幾段。

    太監毫無憐惜和恭敬之意,就如此拎著太妃的頭髮,將那位太妃硬生生地拖到桌案之前提了起來。

    淚從太妃的眼中滑落,她貴為皇妃,何時被奴才如此虐待過。平日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被奴僕們恭敬著,侍候著,幾時遭過這樣的凌辱。拖曳秀髮的疼痛,從頭皮傳入體內,地上出現一條被拖拉的痕跡。

    太妃的唇微微蠕動,想說什麼,想求饒,想哀嚎求救,卻是一個字,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

    太監用手挽住太妃的秀髮,此時太妃的秀髮垂落散開,被太監一點點挽進手中,從地上將癱軟在地的太妃提了起來。

    淚水,不停地從太妃的眼中滴落,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兩個臉色冰冷毫無表情的太監。

    素日這些奴才們,要跪在她的腳下叩拜,任憑她呵斥責罰。不想今日卻是送她上路去死的人,她心中的惶恐難以言喻,淚落如雨只希望可以用眼淚打動這兩個人,放過她。

    她的心中有很多話要說,想辯解,想說她如今被幽禁只是一個無用女人,求二人留她一條命。

    「你看她這副模樣,還能寫遺書嗎?」

    另外一個點燃燈火鋪上紙筆的太監說了一句,側目冷冷地看了那太妃一眼:「明妃,放明白點吧,寫下遺書可以讓你走的痛快點,免於痛苦。否則咱家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裡就是冷宮,你還期望誰能來救你嗎?」

    明妃淚眼朦朧,兩個太監進來就將窗欞和門都用黑色的氈子給蒙住,令房間中的燈光無法從房間中透出,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身在深宮多年,明妃如何不明白,這兩個人一定是先處理了她身邊的侍婢,才有時間和心情,好整以暇地收拾她,不擔心會被別人發現。

    絕望在她心底蔓延,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誰,為何要殺死她。

    二人連一個理由都懶得告訴她,直接將她從床榻上拖了起來,收拾好床榻。她本想驚叫,想反抗,卻發現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也無法出聲說話,不知道這二人用了什麼手段。

    這樣鬼魅般的手段和兩個人,讓她從心底發寒。

    二人的動作言語,顯然是早有預謀準備的十分充分,今夜她難逃一死。

    「明妃,還是寫吧,其實你寫不寫的,咱家還真不是很在意,你落得如此地步的一個妃子,死活誰會來關心呢?為了五皇子著想,你寫了自然給你一個痛快,若是你肯寫就點點頭。」

    明妃慌亂無措,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精光,她點點頭無助地忍受從頭皮傳入體內的陣陣劇痛。

    挽住明妃秀髮的太監放手,伸出手在明妃的身上拍了幾下,明妃發覺她可以行動,只是仍然發不出聲音,說不出話來。

    「寫吧明妃,為五皇子著想,你也不想五皇子知道你的事情再鬧出什麼事兒來吧?皇上仁德饒恕五皇子一死,若是他再鬧事,就無可赦免了。」

    太監的語調陰沉帶著殺意,兩雙幽冷的眸子盯住明妃。

    明妃本是想利用點頭答應寫遺書的機會求救或者逃跑,但是不想身體雖然可以動作,仍然無法發出聲音。

    兩個太監從左右將她夾在中間,一個太監一把抓起明妃的手,將筆塞入明妃的手中,另外一個陰森的語調在明妃的耳邊響起:「該如何寫,就不用咱家多言,給你半支香的時間,別有其他的小心思。你心傷先帝,意欲追隨先帝而去,如此也可以給五皇子留下一線生機。今夜你必死無疑,莫要再牽連了五皇子才好。」

    明妃的手在不停地顫抖,渾身抖動的如被外面寒風捲起的雪片一般。

    「滴答……」

    一滴墨汁滴落在雪白的紙上。

    「我看不必費勁了,直接送她上路就是。」

    剛才抓住明妃的那個太監冷聲說了一句。

    明妃用力搖頭,能多活一刻也是好的,她急忙另外想拿過一張紙,因為手抖動的太厲害無法拿起白紙。

    「算了,我看也寫不成。」

    另外一個太監歎息:「你說是給她一個痛快,還是順其自然?」

    「何必費事兒,直接掛上去吧。」

    明妃忽然伸手,一把用力掀翻了桌案。

    「嘩啦啦……噗通……」

    桌案翻倒到的響聲,還有桌案上東西落下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傳了出去,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清晰,傳出很遠久久在夜空中迴盪。

    「該死!」

    挽住明妃頭髮的太監低聲罵了一句,伸手在明妃的身體上點擊了幾下,明妃重重跌倒在地,渾身抽搐戰慄不已,劇烈的疼痛在體內蔓延,冷汗片刻間就浸透了衣襟。

    「jian婢,到了這種時候還生出別樣的心思,說不得咱家就得費點勁兒親手送你一程了!」

    另外一個太監狠狠地說了一句,他躍身一把將掛在房梁之上的白色綢帶抓了下來,身形如電竟然是一位高手。

    剛才那個太監,顯然也是一位高手,點了明妃的穴道,讓明妃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快點,恐怕已經驚動了禁衛軍。」

    「怕什麼,就憑幾個禁衛軍,難道能奈我何?」

    「被人發現總是不好,動作快點,以免有意外。」

    太監抓住明妃的秀髮狠狠拎起,將明妃修長的脖頸露了出來。

    白色的綢帶,狠狠地勒上明妃的脖頸,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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